《》第一卷 微末 第十八章 北疆概況 文 / 六如凡生

    開國定遠侯府外，騎著一匹小驢，不倫不類的背著一桿長槍的平安跟在程青雲身後，滿肚子的疑惑和好奇。和他估計的不一樣，這次拜訪沒有持續多久，甚至連在國公府的程青峰，程青雲也沒有去見。只是拿了桿安家送的長槍就拉著平安離開了。

    「真是莫名其妙，怎麼這麼快？還送了桿槍？二夫人給少爺的那桿繞青梅不就是極好的寶搶嗎？難道是那血鋼？」想到這裡，平安也不禁有些發楚，這槍現在可就在他身後背著呢?要是真有什麼問題，他可討不了好。

    「少爺，這安家怎麼給了桿槍啊？這您不是有繞青梅了嗎？」平安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也算是側面提醒了程青雲一下。

    程青雲好像有什麼心事，聽了平安的話，好像完全沒有在意似得隨口答道：

    「哦，繞青梅本就是二娘的槍，我用的有些輕了。大舅這才送了桿新槍。」大夫人徐清屏是獨女，程青雲一直都是直接管安家的兩位叫舅舅的。

    「啊？大舅老爺送的！」平安心裡一驚，當時就像把背後裹著棉布的槍取下來丟了。

    「是啊，上好的鐵木槍，我看了看，是百年鐵木心所制。比起一般的鋼鐵來可要堅韌多了。瀝心堂阮大師制的，名字叫：傾青揚陽。鐵木為青，熱血為陽，傾槍揚血，謂之傾青揚陽。」程青雲好像有了些精神，回頭答了這句，又接著說道：

    「明日我給去城外校場點兵，你暫時充當我的親衛。不過明日你不用去，3日後自己去城外的驃騎營報道。到時候我再給你安排職位。」

    「啊？」平安原本還想再多問一些關於背後長槍的問題，沒想到程青雲一下子就說起了別的事情，知道再糾結長槍的事情也沒用了。只能順著程青雲的話答道：

    「要不我明日和少爺你一起去吧？」平安心裡絕定回府了要好好檢查下背後的長槍，雖然程青雲說是鐵木的，但平安卻並不相信。在他看來，安如山這種心機深沉的人，得了血鋼後又突然送了桿槍給程青雲，怎麼想怎麼有問題。

    程青雲自然不知道平安的想法，聽了平安的話，笑了笑道：

    「你去做什麼？這次是北征將領的聚會，順便劃分下部署，你去了也辦不上忙。索性在府裡把身體調養好了，北疆雖然不遠，但是大軍開拔，糧草軍械都不是小數目，怕是半月才能到呢。」

    見程青雲如此說，平安也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北疆離著京師不過一道之隔，如果北疆13屯被破，北戎遊牧民族一人3馬，不過10日就能兵臨京師城下。

    當年列國混戰，北戎聯絡了塞北3族，也起了打秋風的心思。就是安定遠帶著不足3萬的老弱殘兵，硬生生的在庸和關前連斬34位金狼勇士，殺破了三族聯軍的膽，保了神州浩土不落異族之手。正是這份守備後方的大功勞，安定遠才受封公爵，有了「槍聖」之名。

    也正是這一戰，把塞外三族有名有姓的大將勇士都殺了個乾淨，後來大坤定鼎神州後。老太師率軍西征，把西北除北戎外的兩族給生生滅族，連西北神山上的外族神獸墨麒麟，都給生擒了回來當坐騎。只餘下實力最強的北戎，沒有受到打擊。這還是昨天晚上平安從大少爺那聽來的最新消息。

    大坤軍方的機密民間是很少有流傳的，但是平安知道，能有麒麟這種東西當神獸，這些外族恐怕也有不少的鬼蜮手段。那些族裡的巫師薩滿，恐怕還真有幾分手段。()雖然大軍碾壓之下，血氣殺氣煞氣一激，這些法術便是有作用也殺不了幾個人，但是平安還是小心的提高了警惕。

    每日祭煉五蘊珠，不敢有絲毫大意。這五蘊珠每日自生煙雲，煉化完了煙雲，便算是得成了一日的功課。平安算計著時日，手上的藥材和還丹液足夠支持他把五蘊珠練到小成，也就安心了許多。

    回到了侯府，平安檢查過了那桿長槍，發現確實如程青雲所說，這就是一桿鐵木槍。整槍木紋清晰，無一絲裂紋，血鋼不可能藏於其中。這樣一來，平安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

    「居然真是正常的鐵木槍，看來安家要血鋼的目的不是暗害大少爺啊。難道要血鋼打兵器是給二少爺的不成？不可能啊，二少爺身上戾氣雖重，但還壓不住血鋼吧？列國時候的人屠齊白都暴斃了。二少爺還差的遠吧？」平安摸著下巴上軟軟的絨須，琢磨著到底這些大人物在算計著什麼。

    按照原定的計劃，京師的援軍會在立秋當天啟程，秋日屬金主殺伐。援軍分三路馳援北疆13屯。這13屯是太祖在位時設立的，為的就是防備北方北戎族。這13屯裡具是北疆兵士的家人和發配來的官奴，不受當地官府轄制，徹底的實施軍管。最高的長官就是定遠關的將軍邵金渠，這定遠關就是安定遠當年大敗的異族的庸和關，因為他而改名定遠關。

    守將邵金渠也是安定遠的老部下，經略北方多年，深受皇恩，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以程青雲和安家的關係，想必能受不少的照顧。正因為如此，原先聽到了安如山可能對程青雲不利，平安才會如此的緊張。現在既然沒有問題，他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民間俗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實這當兵為將也是一樣，程青雲有這樣的背景。這次北疆的戰事只要順利，絕對會得到不少的好處。而要是沒有背景，只怕軍功能落到自己頭上三分，都要謝天謝地了。

    反而是程青雲這樣的，上報的功勞不但不會打折扣，恐怕還能多出不少來。官場軍隊，其實說穿了也不過是個人情往來的名利場罷了。差別只是在於，官場來往的是文名，軍隊來往的是人命。

    在侯府每日靜坐、煉法，一下子就過了三日。平安這時候才發現這靜坐法的不凡，不知道是不是合了不破不立的說法。平安每日煉法後都服藥靜坐，幾日下來，不但精神大漲，而且身體也好了許多。現在煉法之後僅僅只是會虛弱一會兒，再不像前兩次那樣幾乎被抽乾。

    3日功夫，去城外點兵的大少爺也回來了。程青雲此行似乎相當的順利，一回來就心情大好的叫來了平安：

    「平安，事情都成了，後日開始你和我去軍中，我麾下2千人。我給你補了書記功曹的缺，負責糧草軍械和考功。這可是肥缺，你小子好好幹！」平安一聽就知道，大公子把最肥的三個位置抓在了手裡，看來這次點兵確實非常的順利，可以說大權已經完全入了手中。也不知道他的副手是那個倒霉的傢伙，遇上大少爺這樣背景深厚的主，也只能老實點跟在後頭分點湯了。

    平安對自己的位置也非常的滿意，這個位置上戰場拚命的可能極小，管著考功，這就意味著就是不上戰場，自己的功勞也少不了。那些來報斬首數的兵士，那個不得分他一份好處。要是北疆能大勝，說不定一場戰鬥下來平安都夠積功陞官兩級的了。

    平安知道，自己這個職位，得提前去準備清點軍械糧草，便點了點頭道：

    「嗯，我都準備好了。」

    程青雲知道平安算學不錯，對他也非常的方心，點了點頭，便又告誡道：

    「要讓麾下將士兵用命，你管考功的時候不要占太多軍功。不過你要不佔，下面的人也不放心，輕重你自己把握。還有，我如果上陣，你也一起去。你以後終究不會只跟在我身邊，要獨當一面，還是早些歷經戰陣比較好。你的刀法其實也不錯了，膽氣也夠，不比一般的校尉差！」

    要說練武，平安不過中人之資。比起程家的兩兄弟來，自然是不堪入目，但是好歹也練了好些年了，功夫其實也很不錯了。加上和東山街口的趙老瘸學了不少老兵油子的手段，即使不用新學的神通，比起一般的校尉來也確實不差分毫。

    對於戰場之道，平安一直認為程武戈說的最有道理，最重要的就是韜光養晦，逃跑要快，軍功要搶，能不打硬戰就不打，遇到厲害的傢伙不出頭，這些才是真正的戰場經驗。對於程武戈的這些話，自稱身經百戰的趙老瘸子聽了以後，長歎了一口氣，直說程武戈是天才。

    「人生在世，最難的就是能忍一口難忍之氣。能吃一碗難入口之飯。侯爺說的容易，又有幾個人能做的到。」平安歎了口氣，對著程青雲點了點頭，道：

    「大公子放心，丟不了大公子的臉。」

    程青雲笑了笑，回頭打開了書房裡的大箱子，取出了一柄藍綢布包著的長條狀東西，開口說道：

    「你是用刀的，戰場上還是得有把好兵刃，這柄刀是魚龍舞。前越禁軍統領左懷休的隨身兵刃。當年前越國破，左懷休殉國，父親是第一個率軍入城的。這刀和燕支一起被獻給皇上，後又重新賜下給了父親。我們家裡也沒人使刀，今天就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