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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求道扶余山 第三九章 神行客 文 / 六如凡生

    平安心下有些忐忑,平安也還是下了決心要盡全力完成此事,不過這之前還有個問題,故而開口問道:

    「老師,西華道離我們這兒可遠的很,我如何去哪兒?」平安想起之前枯石真人說起過的神行符之事,故意提了一句。

    「你放心,隨我出來。」枯石真人說著,起身出了茅屋,平安也連忙跟了出去。

    「啊!」一到外面,平安驚喜的叫了一聲,原來被六牙白象帶走的小驢這時正在茅屋外頭,看見平安出來,小驢幾下湊到了平安身邊,拿頭拱著平安。

    「這只特不錯,這幾個月的工夫跟著白六學會了四蹄生雲的能耐,再給他化入神行符,便可踏雲而行。從這兒到西華山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事情。」枯石真人拍了拍小驢的背,突然又道:

    「白六給這只特取了個名字,叫白蹄。你這坐騎倒是不錯,入俗世時也能騎,白六那樣子就太招眼了一些,有時候反而不如你這只特方便。」

    平安能再見小驢,也是開心非常,這小驢居然也能踏雲而飛,倒是讓他更高興了,也顧不得六牙白象搶了他給坐騎取名的事情。只是連忙求教道:

    「老師,這如何化入『神行符』,請老師指點。」

    「呵,」枯石真人一聲輕笑,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笑意,只聽他道:

    「急什麼,你的坐騎,自然要用到你的,要不然你騎著可不方便。」說罷,枯石真人一攤手,手上懸著一隻金光勾勒的符文,正不斷打著轉上頭既有那鳥蟲文,也有團龍文的一些符號。平安辨認了半天,才勉強看出了有些快速,輕靈的意思。

    平安沒學過如何書寫符菉,即使他認識的符菉已經不少了,可練氣不成他只能畫出一些非常簡單的符菉,還得經過複雜的祭拜才能發揮作用。而這眼前的符菉,乃是金光勾成,更是和平安能畫的那種黃紙上的符菉有著天壤之別。

    平安歎了一句:

    「老師高明,這符菉弟子認都認不出來,該如何做還需老師指點。」

    枯石真人笑道:

    「卻也簡單,你取滴血來。」

    平安如其所言的劃開手子,擠出了一滴血,枯石真人一揮手,平安指上的那滴血飄了起來,容如了那道符菉裡。金色的符菉上透出絲絲血絲,接著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投入白蹄體內。平安突然覺得自己和白蹄直接多了些許聯繫,能更清楚的值得白蹄的情緒,即使不睜開眼睛,也能知道白蹄就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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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平安離騎著白蹄離了扶余山,一路到了西華道,順著往京師的官道跑到了那紅石山下,時間便已接近午時了。這神行符確實不愧神行之名,白蹄四蹄生雲,踏行虛空,速度並不在樂弦子的白鶴之下。平安也真正感受了一回,什麼叫朝游北海、暮至蒼梧的仙人風姿。

    不過畢竟是第一次上天,路上還是飛錯了幾次方向,讓平安趕到的時間比預計的晚了一些。

    「唉,最後能趕的上,要不然可真麻煩了。」平安歎著氣按落了雲頭。到了地上,卻是吃了一驚,這官道邊上居然開著一家小店,這可是犯了《大坤律》的事情。平安心下覺得有些古怪,便把白蹄栓在了門口,走入了店裡。

    這小店不大,也就兩三張桌子,倒也勉強算的上乾淨。一見平安進來,櫃檯後頭就轉出一個半老的老漢,上來道:

    「這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平安撇了老漢一眼,見他穿著不似有什麼錢的樣子,再看看小店的規模,也知道怕是從老闆到小二,都是一人包圓的。便拉開一張長凳坐下,開口道:

    「你這老漢膽子到大,官道兩邊兩里內不許經商擺攤,違者發配三千里,你難道不知道?」平安一邊說著,一邊小心打量著這老漢,心裡暗自懷疑他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漢聽了平安的話,連忙擺手慌亂道:

    「可不興胡說的,可不興胡說的。老漢原本就是西華道的驛站管驛,這前面五十里的驛橋塌了。得繞三天路才可過河,這途中無有驛站。可是高旒國戍衛團練使節衙門吩咐我在這開個小店的,卻是臨時設點方便往來!兵部都有批文,可不是老兒我私自經營。」

    平安楞了楞,心裡覺得這高旒國戍衛團練使節衙門辦事情有一手,按說便是驛橋塌了,也不該讓人來開店的。可是這國朝軍營的事情,平安也知道一些,這老頭開店怕也只是個由頭,有了這麼個兵部掛名的地方,他們做賬平貸可是方便多了。平安自己當過糧草官,知道這裡頭的貓膩,就是這老兒的小店一文錢不收,只有有這個名頭,軍中的蛀蟲們就能藉機倒賣出去不少軍糧。團練使節衙門玩的這一手,少說也有數百兩銀子的進項。

    不過現在身份不同,平安搖了搖頭,也懶得搭理這事情,只是和老漢要了些酒菜,坐在位置上等著。平安如今雖然練氣不成,可不食五穀的習慣卻養成了,也不去吃那些菜,只是倒了杯酒坐著。時間漸漸接近午時,店裡又進來了幾個客人,平安一個個看了,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心裡不由也急了起來,心想若是再無人來,自己便只能下手一個個試探了。

    就是此時,門簾子一撩,又進來了一個人,一身的差吏打扮。風塵僕僕,身上背著個包。看衣服樣式和那包裹的樣子,應該是個送文牒的驛差。此人一進來就對著那老闆道:

    「四喜叔,這前面橋這麼塌了!我打聽了好一會兒才知道你在這兒!」

    老闆出來一看,似乎也認識這驛差,便開口道:

    「是張儼啊?這可不是前些天發大水,就把橋給衝斷了嗎?你這是往哪處去啊?」

    那張儼臉上露出了苦笑,搖頭道:

    「這可遭了,我接了鹽城衙門的差事,得送文牒去燕京。這橋塌了,繞路可不得耽誤三天。哪裡還趕的到啊!」這鹽城卻是西華道的一座小城,只是離此地甚遠,一聽老漢居然認識這個驛差,平安倒是也信了他之前說的話。

    那張儼害怕誤了時辰受罰,坐在林安身邊的桌子上唉聲歎氣。正在此時,坐在他邊上的一個帶著斗笠的人突然開口了,那人見張儼憂愁,於是說道:

    「莫鬱悶,只要聽我的,可令你日行數百里。」

    平安聞言一驚,這人進來時他就有些在意,帶著斗笠遮著面目看不清臉。現在居然說出了可令人日行數百里這樣的話。毫無疑問是有異術在身了,平安瞇了瞇眼睛。跟著這人和張儼出了小店。

    來到小店外面,只見那人帶著張儼挖了兩個小坑,不是很深,只有五六寸吧,叫張儼背對著坑,腳跟懸於坑口,然後取出一枚銀針,輕扎張儼兩腳上的穴位。奇怪的是,張儼似乎並未覺得疼痛。隨後,那人又自膝蓋以下,再三地捋張儼的小腿,漸漸有黑血自針孔中流出,滴滿坑中。

    這時候,那人叫張儼走走看。張儼只覺得邁步如飛,雙腳甚為輕捷,吃驚不小,問其因由,那人笑而不語。

    平安在後面不遠看得真切,心裡卻確定了這帶著斗笠的人是自己要找的對象。心裡暗道:

    「神行法,那銀針明明便是刺的行血逆脈之處啊!倒是這手法有些微妙,看來還是個精通醫術之人。」這神行法平安在枯石真人的道書裡也看過,雖算不上左道之法,也是一門異術了,那枚刺血的銀針需得用不少靈藥洗練方可行法,絕不是普通人會有的東西。

    確定了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對象,平安也沒輕舉妄動,看著這人和張儼順著官道飛奔而去,平安也解開白蹄跟了上去。這神行法雖然厲害,可白蹄本就是異種要跟上他們輕鬆至極,更不用說現在還有神行符,這速度自然差的天差地遠,平安輕鬆的就吊在了他們後邊。

    如此行路,兩個時辰後就抵達了柭洲。在城外路邊的小攤上,二人吃了點東西,那人對張儼說:

    「今晚我們必須趕到陝州道住宿!」

    張儼表示那實在太遠了,自己一定趕不到。

    那人又說:

    「沒關係,我可以暫時把你的膝蓋骨卸下來,不會讓你覺得疼,這樣的話可以日行八百里!保證你在短時間內到達陝州。」正坐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平安聽了心裡卻是一驚,知道這人確實手段不凡,取髕骨以神行無礙的手段可是神行法的最高境了。再要提高就是參拜甲馬以步虛空的左道手段了。

    那張儼一介凡夫一聽此言,駭得面如白紙渾身汗如雨下,在他看來髕骨取下自然便是殘廢了。張儼死死搖頭有點打死也不卸的意思。那人也不勉強,說:

    「隨便吧!我還有事,必須今天傍晚時分到達陝州,所以只能先行告辭了。」說罷,那人出得店去,其行如飛,雙腳似離地面,頃刻間便消失在午後的寂靜中了。

    張儼漸漸張大了嘴巴,而他身邊,一個白衣的年輕人跨上了一匹小驢,如輕煙般一閃竟然比那人還要快了幾分。張儼癱坐在地,不知自己是否是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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