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異海奇國 第152章 師兄受傷 文 / 六如凡生

    在建余國，武士是大銘手下最中堅的武裝力量，像竹槍兵那樣的雜兵，平時其實就是平民。只有需要的時候，大銘才會發給他們武器，而武士其實就像是國朝的統兵將領。當然，這個將領也沒多大的含金量。就建余國這樣的小地方，幾百人的混戰已經被他們稱為大戰了，數十人的死亡就已經是大數字，這是國朝萬萬無法想像的。

    就平安的瞭解，燕京城裡一次地痞混混們的械鬥，規模都比這大上許多，使用的器械恐怕還要再高級些。現在要在燕京城這樣的地方好勇鬥狠，手下的人沒有人手一把的精鋼片刀，根本不好意思報出自己的堂口來。

    而這樣的力量，放在建余國這個地方，只要有些腦子，恐怕都夠攻城拔寨了。就那這大田港來說，所謂的城牆不過兩丈高，找個身體還行的人來都能輕鬆放過去。不過，考慮到建餘人的平均身高，這種高度的城牆恐怕也夠用了。

    那武士似乎是個見過些市面的，居然盛怒之下依然定下了心神對著金心公行了個禮很正式的提出了決鬥的要求。平安也不由眼睛一亮，暗道這小國寡民也被非一無是處，至少眼前這矮敦武士的心性便頗有大將之風。

    當然，金心公那受激將也漂亮非常，至少平安知道這老猴子是真的看不起對方，而不是用的什麼心戰的。這武士依著禮節向金心公提出了決鬥的要求，平安連忙就上前了一步。金心公這個傢伙怎麼可能知道這武士的規矩，要是他上去慢了，這猴子一下把人弄死了可就真捅了馬蜂窩了。

    這些武士凶蠻狡詐，可要是不依照禮儀直接開打，會被認為是偷襲的。反倒是宣佈了正式開始比武後，你就是用撒石灰這樣的爛手段，也絕不會有人非議。在這些建餘人看來，只要能勝利，不擇手段完全是正確的。

    平安走道前面，開口說道：

    「好，武士以鮮血與勇武證明自己的價值！正是男兒所為！我是千葉神社敬奉伊奘諾尊神尊的神主！伊奘諾尊乃是男子之神，武士之神，兩位武士要比武決鬥！正該我來做中間人！以伊奘諾尊之名，必定恪守武士之道，公平相鬥！你們看可好！」

    這武士之間的戰鬥，必須有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作為中間人，除去戰場上的戰鬥外，一切私下決鬥被視為武士的恥辱。這樣的武士只能被稱為浪人，是沒用大銘會去招攬的！平安琢磨著，這浪人的意思估計和大坤的遊俠差不多，說好聽的點是重義輕生死，說難聽點其實就是****、游寇。

    平安假扮神主這是一個好招，在這建余國裡，神主的地位頗高。一些大神社的神主甚至地位比大銘都要高一些。建余國大大小小的神社到處都是，拜的神靈千奇百怪，按大坤的說法，其實大部分都是淫祀。不過，這個伊奘諾尊倒是個比較大的神靈，建余國各地都有他的神社。

    那本宮太郎看了平安一眼，他雖然沒聽過這千葉神社的名字，可看平安的樣子也知道是個不怎麼幹活的人。這樣的人毫無疑問是上等人，神社自然有信眾供奉無需勞作，平安的衣著語氣也都符合一個神主的樣子。這本宮太郎自然點了點頭，金心公則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要打便打，憑多廢話！」

    這一句話，又是刺激到了本宮太郎，人中一點的醜陋短鬚抖了抖，指著金心公罵道：

    「哪裡來的浪人，竟敢如此侮辱我的榮譽！今日便把你的人頭獻給伊奘諾尊，將你的刀熔鑄做鐵鍬！」金心公的表現確實有些太不上道了，怪不得那本宮太郎把他當成了浪人。還罵出了要把武士到鑄成鐵鍬這樣的詛咒來。

    這平民地位低下，本宮太郎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你這種平民也敢冒充武士，我殺了你後把你的刀打成鐵鍬，你的後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可惜現場的幾個人都是外來戶，連平安跟方伯始都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別說是除了那個建餘名字外什麼都沒記住的金心公了。

    平安倒是不怕金心公被當成浪人，反正現在這個時候建余國一片混亂，大銘們只要你有本事就敢用你，才不會管你是不是浪人出身。周圍的人讓出了一個圈子，平安亂七八糟的念叨了幾句禱文，也退到了邊上對著兩人道：

    「伊奘諾尊見證，兩位武士的決鬥公平神聖！」平安也不知道正經的決鬥該怎麼主持，柳成他們找的那個所謂懂行的人其實也就是個建余國的逃兵，平安也只好信口胡說了一通。這些武士倒是也都沒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來，讓平安不由鬆了口氣，暗道：

    「呼，這禮樂不興之邦，果然沒這麼多的規矩啊！」

    隨著平安這句話才落，決鬥就算開始了！金心公依舊一手虛扶在刀上，另一隻手剔著牙，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金心公原本就身材極為高大，比平安都高出半個頭來。只是猴子習性有些彎腰駝背的。現在假扮樂活子，倒是挺起了腰。

    而那本宮太郎卻是和一般的建餘人一樣，雖然敦實的緊身高卻不高。才不過到金心公的胸口，不過，此人四肢粗壯，看著長寬居然差不多倒是滑稽的很！特別是人中那一點鬍鬚顯得更加的可笑了一些。

    只是，平安話音剛落這人就大喊了一身！一手握住刀鞘，一手握住了刀把！身上居然憑空升起一股悍勇之氣！

    「啊！」一聲大喊，這矮矬子擺開一個弓步，腳下一動，居然踢起了一塊泥土直奔金心公臉上而去。這武士之道，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周圍的人都不由吸了口氣。平安倒是安心的很，金心公是什麼人物，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怕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了根本不可能中招。就是中招了，就老猴子那具身體，被砍上三天三夜也掉不了一根毛。這次決鬥，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本宮太郎踢起一塊泥土，直奔金心公而去，金心公雖然不躲也不會有事，可以他的身份這麼可能被人拿泥土忽臉上。側了側身子，就想要躲過這泥土。那本宮太郎一見金心公的動作，卻是大喜過望。腳下飛快的踩著細碎的步伐，一瞬間就到了金心公身前，接著腰間長刀劃過一道弧線。

    「拔擊斬！」身邊的建余武士都發出了驚歎聲！

    刀光轉瞬即逝，本宮太郎手裡長刀出鞘斜指右前方，他背後兩步處是依舊挖著鼻孔的金心公！

    「周防武士羽仁君獲勝！」平安根本不用查看，直接開口說出了這句話。那些和本宮太郎同來的武士紛紛怒視平安，就在這時，本宮太郎的刀突然斷成了三截。身前「噗」的噴出一陣血霧，撲倒在了地上。那幫武士才一股腦兒圍了上去。

    平安和搖了搖頭，帶著方伯始走到金心公身邊，一起繼續向前走去。邊走平安便問：

    「是不是玩的過分了？你剛才怎麼幹的？我居然都沒看清你的動作！」

    金心公挑了挑眉毛，豎起一根手指，對著平安道：

    「就是撓了他一爪子。」

    「額！」平安突然感覺心裡一抽，這猴子果然沒準備好好演戲，居然連刀也不拔一下，直接一爪子把人給開膛了！不過還好，連他都沒看清金心公是如何出手的，那些建餘人自然也不可能看出什麼蹊蹺來！目的倒是也達到了，便點頭道：

    「先去前面的客店，劍道教習似乎就是大銘手下的頭號高手了吧？這樣的人物死了，那個大銘怎麼也得來探探咱們的口風了。城外這麼大的動靜，我們又是城外來的，要是這樣都引不出他來，那這大銘也太廢物。」

    金心公卻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我們手裡有樂伙子的百變靈膠，乾脆宰了那個大銘不是更乾脆！」

    「那東西只有你能有，你連武士的規矩的記不住，我能指望你假扮大銘？何況，誰知道那大銘多高啊！你現在比起真正的大師兄來都高許多，這東西看來是只能改變容貌改不了身材的。你這個個子，整個建余國怕是都找不出幾個來！」平安有些煩躁的甩了甩頭，要不是金心公動用了那百變靈膠，留著給他來用豈不是要好的多。這東西是一次性的用品，而且金心公還咬死了自己只有這麼一份，讓平安也無奈的很。

    金心公才弄死了個倒霉鬼，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也沒理會平安，只是樂呵呵的從袖子裡摸出一個金幣在手裡玩著。平安瞄了一眼，又是歎了口氣，這猴子一爪子撓死了本宮太郎，居然還順手把人家懷裡的錢給摸出來了！

    平安正準備開口說金心公幾句，身邊的方伯始突然停下了腳步，臉色數變後拉住了平安，低聲說道：

    「師叔，烏余那邊傳了消息過來，樂活子師伯帶著樂言子師伯到了寶船上！好像。好像兩位師伯都受了傷！」

    「什麼！」平安猛的一轉頭，死死的盯著方伯始，這段時間被金心公悶在心裡的火氣一下子都化成了殺意，不受控制的混著精神力泊泊的散發的出來。周圍好像突然冷了好多，一隻飛過的麻雀從平安他們頭頂飛過，接著無聲無息的跌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