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異海奇國 第192章 鮫人有語者 金貝書... 文 / 六如凡生
對於鮫人神州的記載大多都迭失了，平安根本不知道這所謂的冷氏鮫人和趕海是個什麼玩意兒。可是，金心公露出的那個表情他實在太熟悉了，據平安所知，絕大部分的修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可他身邊偏偏又不少的例外。金心公如今露出的這個表情，明顯就是遇上了什麼勾起他饞蟲的東西。平安皺了皺眉，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樂活子、金心公這樣的人會如此沉迷口腹之慾，雖然他也承認那些靈物確實無比美味，可平安絕對不會像金心公他們這樣僅僅因為美味就去吃那些充滿濁氣的凡物。當然，如果這次的目標是靈物，平安也不介意分一杯羹。
「冷氏鮫人？趕海？也許你不介意給我詳細解釋解釋，對這地方你好像熟悉的很嘛？」平安叉著手，玩味的看著金心公。
金心公依舊盯著下面開了鍋的大海，頭也沒回的道：「自然，這地方公爺可待了幾百年呢！冷氏鮫人是鮫人裡的大族，算是少有的講理的鮫人了！這些傢伙和散修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他們平時靠著放牧螺貝為生！這螺貝可是個好東西，對鮫人而言就像是凡間的牛羊差不多。」
平安挑了挑眉毛，道：「這麼說，你這次盯上的就是這個什麼螺貝咯？」
金心公撇了平安一眼，晃著脖子道：「你以為這是一般的東西嗎？螺貝的殼堅如鐵石，這螺貝衛可是冷氏鮫人王的護衛，以螺貝殼為兵甲的精銳衛士！而且，螺貝雖然是凡物，可是它兩角間有一塊軟骨，那可是無上的美味與靈物，吃了有入水中而不溺的奇效。這螺貝乃是上古遺種，如今除了這迷霧海內外邊已經見不著了！」
平安一聽是靈物，倒是有了幾分興趣，點了下頭道：「原來是看上靈物了，不過他們既然是放牧螺貝的，這東西數量應該不少，犯不著當著人家面下手吧？回頭找到他們老窩偷偷弄些出來也就是了！」這才進迷霧海內平安可不想馬上就得罪一方大勢力。
金心公看著他，嚴肅的搖了搖頭道：「這可是螺貝衛趕海，和尋常放牧可不一樣！這螺貝雖然被他們放牧，但螺貝長到二十丈以上的可不是放牧能放出來的！螺貝生有毒刺，長到二十丈上下隨便噴點毒液也能毒死大量的鮫人。這趕海就是螺貝衛獵殺強大海獸的行動！你看著海面翻滾，這是板齒鰻鱺在噴氣，此物與螺貝共生以螺貝殼上生的藍藻為食，一遇敵人就噴出氣泡惑敵。這麼大片的氣泡，下頭的螺貝起碼三十丈大小！平安聽得連連點頭，這老猴子雖說有些不著調，可這知識是真的豐富。這些東西可不是活的年頭久就能知道的，沒有切身經歷認真觀察絕對不可能瞭解的如此詳細。雖然對老猴子沉迷口腹之慾有些腹誹，可對方這認真研究的精神卻也值得平安尊重。
金心公佈知道平安的想法，依舊在給他介紹著螺貝的情況：「如今被捕殺過的最大的螺貝王足有五十丈，被冷氏給改造成了王宮，就在北宿第六汊第二島上。那可是一支靈脈上的島，能佔下靈脈上的島這冷氏的實力可想而知！在鮫人裡，也是僅次黑鱗鮫人的一族了！」
下方海面「沸騰」的越來越激烈，一隻隻如蛇般的鰻鱺開始出現在海面上，接著一個尖尖的灰色小角在海面出現，很快越來越大，好像海上長出了一座小島。那小島上無數鰻鱺脫出了海水，在小島上不斷扭曲著身體，這小島整體呈灰色，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斑駁的藍色斑點。灰色的質地猶如石灰，藍色的卻好像苔蘚。
金心公皺著眉頭，歎了口氣道：「樹語者！起碼來了幾百個啊！冷氏這千年來勢力倒是強了不少嘛！」說著金心公砸吧了幾下嘴巴，「嘖嘖」地發出嘬牙花子的聲音，似是在嘲諷。
平安好奇問道：「樹語者？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金心公盯著下方沒回頭，嘴裡卻不耽擱，道：「不是玩意兒！這鮫人自古流傳下的天賦，族中有奇特天賦者稱之為語者，不修靈氣不強精神肉身，之守一靈。這樹語者就是能操縱海底海草與珊瑚的鮫人。除此外還有能與海獸對話的海語者；能查海底礦脈，並無需冶煉就可提純塑形五金之物的金語者；能聞風知雨，察覺天地之災的天語者等等。有些外族的高手，也會被他們聘為語者，大概和供奉、客卿、門客是差不多的玩意兒。」
平安聽了暗暗點頭，這外族的語者不去說他，這鮫人的語者倒是和左道之士有幾分相似。
他們正說話的這功夫，那小島已經整個被鮮紅的珊瑚樹頂出了海面！方圓足足三十丈上下！乃是一個如田螺般的巨大灰色巨螺，不過那出口的地方卻又有個貝蚌般的蓋子，難怪有螺貝之名。這螺貝的巨大固然驚人，平安卻更為那珊瑚樹心驚訝！這紅珊瑚乃是神州一種珠寶，有幾尺高的已經無比珍貴了，眼前這株紅珊瑚少說也有數十丈高下方圓，到了神州絕對稱得上價值連城！
平安雖然入道也有些時日了，看見金銀之類的東西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像建余國得到的金銀幾乎塞了寶船上一個艙室他也很大氣的都賜給了眾人。可現在看見這巨大的珊瑚寶樹平安依舊有幾分心動。
平安眼神閃爍心裡暗道。
金心公見平安若有所思眼神閃爍，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想什麼呢？這珊瑚等會兒就縮回去的，而且不過是普通的珊瑚罷了！要是長在靈脈上的靈物珊瑚他們也沒能耐催動！」
平安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的？」
金心公嗤笑了下，道：「你那點小心思，誰猜不透啊！看著，螺貝衛出手了！」金心公一指下方，果然那道道白線浮起，正是一隊隊的鮫人。
這些鮫人和那些黑鱗鮫人不同，長得與普通人更為相似，這些鮫人一手執著如扇貝般的貝盾，身上用奇特的膠繩串螺殼片為甲，另一手握著一根螺旋長槍，似乎也是一種怪異的海螺。這些鮫人裡有些穿著古怪薄紗綃長衣，頭帶著不同的珊瑚冠，上頭鑲嵌著不同的珍珠。
「嘿嘿，貝盾、螺甲、毒刺槍！這螺貝衛也算海外一隻強軍了！」金心公小子指點道。
平安曾經戰陣，更是感觸良多，道：「槍如林立，進退有據，而且個個身上都帶著巨大殺氣。要是正好在他們上頭，我怕是會直接被血氣殺氣衝下去！」
金心公道：「不如法相的怕是都立不住雲頭！不過你還有靈雲，倒是掉不下去！你等著那殼要被撬開了，公爺去把那軟骨弄回來！」金心公一閃身消失不見了。
平安瞇著眼睛立在原地，下面那些螺貝衛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住了那巨大的螺貝！一根根長槍刺入貝扇和螺身的接縫，接著那些身穿薄紗的鮫人唱起了古怪的歌。那些紅色的珊瑚也長入了那些縫隙裡！
「吱吱扭扭！」螺貝衛和樹語者開始合力撬動這螺貝，螺貝的縫隙越來越大。接著，「嗤！」一聲，一股淡黃色的霧氣從那縫隙裡噴了出來！幾乎瞬間包住了一大半個螺貝。
「嗤嗤！」的聲音不斷響起，幾乎一個瞬間，那些珊瑚就發黑著寸寸斷裂。被那霧氣噴到的鮫人慘叫著跳入水中。一會兒工夫那螺貝身周就空了一圈！清空了周圍的威脅。螺貝的扇殼打開，雪白細軟的身子鑽了出來，頭上兩根軟角一擺，螺貝蠕動著就要入水中去！
就在這個關頭，一道淡淡的金影破如那黃色的毒霧裡！一隻暴猿立在螺貝頭上，手裡握著一柄金色的耒狠狠的往下一鏟！那螺貝仰頭噴出了一道黃色的毒液，毒液落下的地方鮫人們飛快的四散逃開，兩個來不及躲開被澆了個正著的，當場化成了血水，只留下身上的甲盾和一節槍頭。
金心公手裡抓著一根白玉般的三尺軟骨，大笑著一個跟頭翻上了天空！
那螺貝兩角縮回，身子不斷的蠕動著，一會兒就整個縮回了螺殼裡一動也不動了！鮫人們楞了一會兒，一個螺貝衛士才小心的上前查看。而在鮫人們後方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鮫人皺著眉，歎了口氣道：「不要等了，都上去吧！靈骨被抽已經死定了！」
身邊一個螺甲上有著金色紋路的年輕鮫人道：「剛才不懼螺貝毒霧一擊取了靈骨的似乎是隻猴子？也不知道是那個靈道的天人，是不是找外族的天語者打聽打聽？這猴子如此厲害，能不懼毒霧我們的毒槍怕也拿他沒招。」
老鮫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搖頭道：「不急，看樣子好像是金貝書上有載的惡猿王！不過奇怪了，他都一千多年沒露面了！按天人們的說法，這麼久不露面應該是已經死了的！罷了，也許是我猜錯了，回去查查金貝書再說！」
同時，金心公扛著三尺長已經和平安飛到了數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