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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異海奇國 第19章 旁門傳承 文 / 六如凡生

    平安這時候才覺得夜路走多了真會遇上鬼,他這才整過了賣桃子的魯大善,就遇到了專門來玩他的兩個笨賊。要不是這兩個傢伙是凡人,動了他們說不好會被雷劈,平安現在就會一劍斬了這兩個傢伙。這又臭又硬的脾氣簡直就是不講道理啊!

    平安歎了口氣,本來他大可一走了之,可是轉念想想。要是就如此走了,和遊歷紅塵的必要似乎就完全沒有了。連兩個腦子有問題的傻子都無法對付得了,遇見更棘手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雖然平安也認為忽悠兩個傻子沒什麼意義,但是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呢,作為修士會遇見什麼可是件說不清的事情。

    就如這兩個傻賊一樣,不能以力敵的東西多了,總得想出辦法來才是的。平安連一走了之的念頭也完全壓制住了,撇著嘴道:「我相當佩服你們這種想法,很有道理是不該給點好處就放棄原則。那你們覺得該這麼辦?要不咱們打一架?」平安手一晃摸出了秀春刀來。

    光頭漢子一見平安摸出了刀,手都發抖了,梗著脖子道:「你還是個變戲法的!」接著這傢伙呆了一陣,轉頭對著另一個傻賊道:「老舅,你沒說劫道得打啊!他不是得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才對嗎?」

    平安插嘴道:「我不是說了,錢給你們啊!我不是主動把東西交出來,你不是不滿意嗎?」平安一臉的委屈樣子,似乎都是這兩個傻賊的錯。

    那大鬍子的劫匪一巴掌拍在光頭的頭上,把他手裡的破弓給砸的扔到了地上,平安一樂真心覺得這兩個傢伙逗趣。要是他現在動手這兩個傢伙連反擊的機會都不會有,這樣的人別說打劫,就是一般人他們都搶不了啊。大鬍子拍了同夥的一巴掌,接著道:

    「都和你說了,咱們得打他一頓,讓他把錢交出來才對!我聽鄰村的週四拐子說了,他以前劫道的時候就這樣的。不打那些傢伙根本不會把錢都交出來,這肥羊這麼大方,指定是存了更好的玩意兒呢!」

    平安一愣,暗道這吹牛害死人,那個什麼週四拐子明顯就是在吹牛。這兩個傻子還當成金科玉律來遵守了。便連忙開口道:「不對,不對!我當年也劫過道,一般老實的給些過路錢的是用不著動手的。你說的那個擺明不是個劫道多的,最多就劫過一兩回兒的道。聽我的沒錯!」

    光頭的一愣,衝著平安罵道:「你閉嘴!你和我們不是一夥的,這事不能聽你的!老舅你說!」

    大鬍子想了半天,摸著腦袋道:「要不聽他的吧,我聽人說週四拐子說話是不怎麼靠譜。」

    光頭的想了半天,道:「不對,不對啊老舅,這傢伙光給咱們錢,他那馬不也得給咱們嗎!都說亂了!那個衣服也是好東西啊,綢子的類,不得給咱們嗎?還有這刀,咱們拿著劫下一個肯定得嚇死,比你這斧子好用多了!」

    平安這會兒都要瘋了,這光頭的是真弄不清楚狀況啊!他連刀都拿出來了,還以為能輕易劫他東西呢!平安連忙拔刀出鞘,對著光頭的一揮,光頭的手裡彈棉花的神器瞬間被斬開了兩截。平安煩躁得吼道:「長點心眼傻子,老子是高手知道不!高手!轉眼就能弄死你們的那種!打劫連點眼力都沒有,你們是要瘋啊!」

    兩個傻賊都愣住了,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光頭傻愣愣的道:「老舅,遇見高手咋辦週四拐子和你說過嗎?」

    大鬍子的傻賊愣愣的搖了搖都,突然轉頭道:「咱跑吧?聽說高手殺人不眨眼的。」兩人又是點了點頭,「呼~」一下轉頭就跑,速度比追平安時還要快幾分。平安手裡依舊橫著刀,心裡滿是不可思議,這兩個傻貨就這麼退走了?

    「啊~傻~」小驢突然一聲長叫,語氣裡滿是樂不可支的嘲笑。平安無奈的拍了拍他的頭,收刀歎了口氣道:「我哪知道這兩個混蛋沒傻到家,還以為那光頭會來句『威武不能屈』呢?這倒霉事情鬧的,感情都是我自討苦吃,早知道別搭理他們就是了!這次學了個乖了,莫理閒事才是真的!」歎了口氣,暗道這次節外生枝完全是自己找麻煩,平安拍了拍坐騎,繼續往西去。他卻沒料到,不久之後,這次的相遇的因果救了他一次性命。

    一路西去,有過了兩個城市,都沒發生什麼事情,只有天氣越來越冷了。時間漸漸接近年關,這氣候自然更加冷了。走了十來日,地勢漸高,也慢慢沒有了人煙。平安他們的速度都慢了許多,這高原之上的冬天確實讓人難過。

    遠山漸漸都成了白頂的,高到了如此地步,這山頂的積雪基本就是終年不化的了。這種地方凡人難至,就是修士也不會常來。除非是急需不化玄冰煉藥煉器,少有人樂意跑到這地方來受罪。這靠近神州些的雪山也還罷了,更往西去的兩界脊上,光是那恐怖非常的罡風就足夠解決修為弱些的修士了。身上沒幾件護身的法寶,還真沒人敢跑這裡來找不痛快。

    就是不上高山只在高原上走,寒冷、大風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風大時候自然凝成的冰晶夾在其中,成了讓凡人為止驚懼的白毛風。當年大坤統一神州時,西北這地方的一個小國舉國逃往西方,在這高原上遇到了一夜白毛風。等大坤軍隊追上他們時,這高原上站立著是數萬被凍成了冰雕的軍民。

    正因如此,大坤朝百姓裡也有不少關於西北高原有冰魔的傳說。平安倒是不在乎這個,他的坐騎名字是踏雪辟水無鱗特,名字裡有踏雪自然是不懼嚴寒。因為這個平安才推測這小驢是西北高原所出的,之前才會調笑它說是來找媳婦的。

    而平安自己更不用說,他如今的肉身強度要越過兩界山雖然不太可能,可就在高原上走走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而且,吸收了定風珠的五蘊珠正是對付這罡風的至寶,有這珠子在,平安翻過兩界山都沒什麼問題,別說是一點點白毛風了。

    在高原上行了幾日,人是真真見不著了。就是動物這時候也見的少了。這高原之上原本還有不少動物,一如冬天也往更低矮處去了。倒是只有羚羊、雪豹等少有幾種動物還能偶爾看見,至於其他動物見著了不用想定然是靈獸無疑了。

    聽說原本這麼高的地方還長有一種長毛牛,但是前朝一朝極愛這牛骨雕,結果撲殺過度這會兒已經罕有人能見了。

    平安由著小驢自己走路,也不去干涉他分毫。自己看著這世所罕見的瑰麗奇觀,一邊注意著四面的靈氣波動。高原之上人少,有靈物的可能自然更加多些,只可惜這一路走來,對凡人來說不錯的好東西倒是見過不少。可靈物真的沒遇上半點。

    「唉~十天半個月了沒瞧見一個能吱一聲的,這日子根本沒法過啊!」高原之上獨自行走,這孤獨感也確實是個讓人難受的事情。

    「吱~」小驢突然古怪的叫了一聲,叫的平安一臉的無奈。這一路只和坐騎一道,平安倒是發現了這傢伙的不少本事。也不知是丹鼎宗的符真有這麼厲害,還是跟著白六他們學的,這傢伙甚至能和其他的動物交流。前些日子遇上一群羚羊,結果這特跟著他們聊了許久。

    平安心裡腹誹了一句,轉過頭看著西下的隱沒在雪山後的半輪太陽。雖然是洞天,這西北之地太陽下山的時候也頗為晚,要是在大坤這時候早就漆黑了。

    又行了兩人,這會兒別說是人,連動物都不見半個了。平安心裡更鬱悶了,拍著小驢的頭道:「我說,你這老家到底在哪啊?這遠處都能瞧見天脊了,你老家不是山那頭吧?那可是西州了?玩我的是吧?你這樣咱們不如往百丈山區瞧瞧呢,說不定老猴子放出來了,那地方又壓人進去了!」

    平安是憋壞了純粹的沒話找話說,現在他都有些想那兩個傻子了。那兩個貨傻歸傻,可好歹也算兩能聊的活物不是。一想起這個來,平安不由更佩服樂言子了,這師兄入法相前不能說話不知道多少年,這日子是怎麼熬下來的喲。

    小驢這幾日聽平安沒來由的嘮叨多了,乾脆就沒搭理他,自顧自往西邊走去。平安終於憋不住了,罵道:「這是不是你老家啊!都回來了也沒個人來接你,你這驢緣也夠次的!就是你們靈獸這數量少,怎麼也得有一兩個同族吧?實在不行就算了,聽師兄說三十三天裡靈獸不少,要不回去我讓他們給你找個。這特找不找,龍馬什麼的還是多的。」

    一邊說平安一邊在心裡想著:

    小驢似乎知道了平安在想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啊~」的長叫了一聲。平安一愣,翻過身正坐著,摸著下巴道:「誒?難道是到了?」

    「呼嚕嚕~」小驢搖著頭打了個響鼻,平安摸了摸頭無奈道:「沒事能用宗門的符告訴我不?你又不能說話。要是你上一紀就生了多好,這一紀元這麼修煉異類都不能說話了。」這一紀元天道大改,就連禿三炮這樣修為超過白六了的,還是一樣不能說話。倒是白六生的早,上一紀元就煉化了橫骨才能開口人言。

    小驢這才傳了道意念過來,平安一愣,道:「這不是你家?這話說的你耍我是吧?大老遠把我弄這兒來做什麼?看風景嗎?」

    小驢又是一聲長叫,把頭往北邊狠狠的點了點。平安一愣,轉頭看向北方,只見到一眼看不到邊的枯黃草地,真要發飆,突然視野盡頭,漆黑的天空中一片光帶如極光般的閃現了一瞬。心裡一動,突然一股子抑制不住的衝動要往那光帶的底下去。

    這心血來潮的一動讓平安想起了樂活子和他說的一些事情,立馬就一拉坐騎向著那邊而去。那光帶看著不遠,作用走的卻走到了天邊泛白的時候才到。到了這裡,平安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雖然和高原其他地方一點差別也沒有,但他卻覺得非常的熟悉。心裡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一動,雖然沒什麼特別強烈的情緒波動,身體裡的七柄七情飛劍卻連連震動。連青蛇劍都壓抑不住了。

    虛空裡突然一股子奇特的波動發出,將青蛇劍也完全的壓制住了,平安心裡本該大大惶恐,這時候卻平靜非常,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雖然如此,但是心裡的驚訝還是有的,青蛇劍的厲害他早已知道,這股子波動卻連青蛇劍也壓制住了,怎麼能讓平安不震驚。

    虛空突然如幕布般的打開,似乎有只無形的手在拉開這幕布。平安一愣間,那虛空拉開的地方就成了七塊不同色的光屏,他整個人似乎都僵住了,小驢也趴在了地上不動。平安身體之中七柄飛劍突然各自飛出,分別飛入了七處不同色的光幕裡。平安整個人一抖,被一股子拉力拉著一頭栽進了那光幕之中。

    小驢有些好奇的瞪著重新拉上的那處虛空,左右看了看才好像被嚇住了一般一溜煙跑開了。

    極西之地,一處入眼也是刺目白金色的天地之中,金心公一邊握著巨柱一般的百煉兵在虛空中不斷攪動著,一邊突然開口低聲的說了一句:「打開了嗎?速度倒是挺快的,嘿嘿,這下子真是熱鬧大了,三教九宗啊!這世道早就該改改了!」

    平安只覺得眼睛一花,還沒覺得怎麼樣就一頭栽在了地上。支起身子還來不及看清情況,突然全身連著七震,七股不同的情緒絕強絕大,一同從心底升起。這七股情緒無論那種,都足夠把他徹底逼成瘋子。這時候卻互相制約,只能覺得自己的情緒無比的被拔高,卻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

    平安心裡瞬間一動,七情飛劍完全和他剛獲得時不同了,喜、怒、憂、思、悲、恐、驚;眼、耳、鼻、舌、身、意、念;色、聲、香、味、觸、法、靈;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

    更加豐富更加純粹的情緒糾纏在了七柄飛劍之中,沒一柄劍都脫胎換骨,一瞬間強大了無數倍。和平安之前見過的七情根器再不相同,徹底的超出了其中。這是旁門的根本大器,光是這七柄飛劍入體,平安就感覺到了完全不同於修士也完全不同於天魔的一條道路。似乎有些離經叛道,卻直指根本。

    平安入道之後只看過道書,卻沒有受人傳道,如今被這七劍一激,只覺得自己仍是自己,卻是更真更強的自己。而天地再不是天地,他於天地似乎被完全斬開了,卻能清晰感覺到天地間的一切。一切隨著他的情緒波動而變化著,只要願意,情可為火焚天燒地。意可化水漫卷世界。

    這七飛劍比起青蛇劍來,再也不差分毫,每一劍都有這無窮的妙用。可斬七識、可斬七賊、可斬七欲、可斬七魔、可斬七罪。

    強烈無比的情緒波動之中,平安的精神金丹碎裂成了無數碎塊,在七種情緒波動裡結成一朵七瓣七色蓮花,其上頂著一盞七芯燈,上燃著七點靈光。七種情緒這才慢慢平息下來,平安也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支起身子的平安才發現自己正在一處絕然不同的天地之中。沒有靈氣,天地間動盪著濃濃個各種情絲,看不見萬物只有一片虛空,連顏色也說不出來。平安低頭暗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再怎麼否認也沒用處了。只是平安沒想到的是,這一出洞天居然能隱藏在虛空之中,根本沒人能看出半點不妥之處。平安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看,也沒發現有離開的辦法。冷靜了好一會兒,終於平靜了下來,一閉上眼睛身體裡的七色精神心蓮發出一股子強大的精神波動。

    虛空中的七種情絲一下子變得有序了起來,被平安一攪動,都向著一處慢慢流去。平安也沒發動掌中芥,只是心思一動就向著那情緒流去的方向飛去。不知飛了多久,平安突然一愣呆在了當場,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石殿,那石殿前頭停著一艘兩頭尖尖的巨大金色飛梭。

    平安下意思的往那飛梭處飛去,一接近飛梭,突然渾身又是一震,那石殿裡一股力量拉著平安飛進了石殿之中。

    這石殿中間地上畫著七個古怪的符文,不是平安之前所見的任意一種,一股子力量拉著他飛到了這石殿之間。平安心裡突然暗暗覺得一股子不妙的,還來不及反應這七個符文齊齊一震。虛空各處生出無窮雷電把平安徹底給淹沒了。

    「痛!」巨大的疼痛感讓他連慘叫都無法發出,每一寸身體都被強大力量不斷的碾碎著。平安心裡突然閃過七副畫面,強撐著一動一痛的巨大疼痛感把自己擺成了一副畫面上的樣子。一股子力量從身體內生出,飛速的修復著他的身體。

    雷光的破壞再次變強,很快蓋過了修復的速度。接著是第二副畫的樣子,然後雷光更強,如此輪迴七次之後。雷光散盡,平安癱軟在七個符文中心,身體下是一灘暗紅色夾雜著金色的血跡。

    平安心裡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就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他昏迷過去的瞬間,石殿外的金色飛梭上亮起無數的符,鳥蟲文、龍文、天魔的圓方文。千奇百怪無所不包,見了這個平安萬萬不會以為這東西只是天魔的飛梭這麼簡單。這飛梭突然縮小,很快成了指頭大小「嗖」一下射入了石殿內。那七個巨石刻成的符都一齊縮小投到了這飛梭之上。

    小飛梭上慢慢生出兩條金線,金線一環,小飛梭如個吊飾一般掛到了平安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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