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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異海奇國 第26章 平安解夢如夢中 文 / 六如凡生

    平安離了江雪藝,自己心裡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原先對付那惡虎時候還藏著掖著,臨走時候一時癲狂卻把老底都給漏了。他也不知道江雪藝究竟會如何去想,但至少平安是不覺得自己會再次遇上他了。向著西去渡過大江便是東山道,平安這次去往南疆特別轉道東山道,一者是離開多年,他母親墳墓需得去修繕。二來卻是衝著趙無定趙瘸子他們去的。

    當年在東山道時,平安也不覺得這趙瘸子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個見識廣些的老兵罷了。等到了北疆遇見那個旁門老卒,才知道這趙瘸子是個深藏不露的旁門中人,當年只怕也是有名有姓的修士。後來入了道,有了更吸引他的事情,一時倒是把這事情忘了。如今又遇上了旁門的人,更是得了旁門傳承心裡好奇就壓制不住了。

    那洞天之中平安得到的東西不少,主要卻是力量大大的加強,此外還得了不少旁門的手段,練體的法門跟運轉精神心蓮的法門。但是對於旁門的來歷淵源卻半點不知,只是知道這旁門和修士們並不和睦,這些旁門之人原本都是修士。卻都被毀了道基廢了修為,但卻並沒被殺死,只是逐出了師門去。這其中的原因平安卻半點不知其因,如今他身份卻是丹鼎宗的弟子,這旁門傳承在身終究是個隱患,由不得他不去弄個明白。

    一邊向著東南去,平安一邊想著寶船上那些人,按時間算這會兒那些記名弟子也該回轉神州了。平安瞇著眼睛捏著手指頭暗想:這五行宗的金鱉島和其他兩宗的山門不同,乃是一隻上古金鱉所背負著的巨島。

    這上古金鰲先就是一隻強大至極的靈獸,有這神鰲背負金鱉島在海上自如而動。其位飄忽不定,最是難找,就是陰陽宗其他兩宗的人要找到他們都不容易。也就是五行宗自己的弟子,有符牽引才能知道這金鱉島在何方。雖然平安知道這金鱉島如今大概實在南海,可具體在何處他也不曉得。也不過是在心裡想想而已,真要讓他去他也未必敢。

    畢竟這旁門的事情似乎是和玄極子有關係的,說不準五行宗的人就有法子瞧出他的不對來,這件事情沒解決之前平安絕不會自己送上門去的。

    正琢磨著,前面就見到了一個小鎮,平安看了看天時也不急著走了。乾脆就騎著小驢進了小鎮,找了家小客棧存了坐騎定了個房間後去了前門臉要了些茶水。這時候過了午飯時候了,店裡就一個掌櫃和一個中年人在喝酒聊天。

    這中年人似乎是店主的朋友,見了平安一副道人打扮,這兩人就邀平安過去一道坐,平安見他們兩人臉色有疑,便問道:「二位叫貧道卻是有什麼疑惑吧?」

    那掌櫃的道:「我這朋友遇見了些怪事,來詢問與我,在下見識淺薄也解不開這見了道長正要好好請益。」

    平安點了點頭,道:「貧道也才下山,見識不夠未必能解賢士疑惑,賢士不妨說來聽聽。」

    那中年人笑了笑,道:「也非是什麼狐鬼之事,只是這事情有些古怪我心中疑惑罷了。」

    中年人滿滿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中年人乃是這家客店老闆的姑婿名叫裴元裕,乃是這附近駐軍的一個小將官。他遇見的事情到不止是一件,而是幾件事情連在了一起讓他疑惑非常罷了。聽他說大概去年夏日,其部下對他說了件事情。他這部下喜歡鄰家一姑娘,一日做夢後夢到該女扔給他兩個櫻桃,便將其吃了。等到睡醒後,那部下竟發現櫻桃核就在枕邊。裴元裕聽了也只當是個新鮮事,並沒放在心上。可最近發生了兩件事情,卻讓他有些弄不明白了。

    這位裴元裕家中妻子非常美艷,又比他小許多,平日雖然對著妻子疼愛非常可終究有些犯嘀咕。一日他夜歸,路過離家十餘里的一個神堂,突聽裡面歌笑歡暢。他覺得奇怪便俯身偷窺,發現堂上有數十人環繞共食。

    隨後,奇異的事情出現了:在這幾十人中,竟然有她的妻子。妻子不時說笑,面色從容。裴元裕大為愕然,一邊心中也頗為發怒,欲進神堂,但不得入,遂向神堂裡投擲瓦塊,裡面的人於是一哄而散。這時候,他才得以帶隨從闖入,但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裴元裕於驚異中歸家,其妻剛在睡夢中醒來,無意間或告訴他,她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與數十人共游一神堂,皆不相識,後會餐於神堂中,但被人攪了飯局。裴元裕細問之,其妻回答:「不知道是誰從外面往裡投擲瓦塊,隨後便從夢中驚醒了。」

    裴元裕說起此事時,臉上依舊滿是驚懼,那個老闆也是臉色肅穆。平安聽了,心裡也有幾分疑惑。類似的事情市井傳聞也是不少,真假卻難分辨。別的不說,就是一般的鬼魅玩弄些許幻術迷人也是尋常事。只是裴元裕卻是個將官,那夜身邊還有不少隨從手下,這眾人血氣深厚卻不是一般鬼魅能迷惑的了的。

    見了平安若有所思,這裴元裕又說出了一事來,前些時候,裴元裕與游擊將軍竇質從西山道入毫州,夜宿瞳關。入睡後,竇質夢至華岳祠,見一女巫,身著白衣藍裙,於路邊相拜,希望竇質能照顧一下她的生意,接受其祈禱。竇質遂答應,後問其姓名,其人自稱趙女。及醒後,竇質將夢中的事告訴裴元裕,裴元裕才經歷了妻子怪夢的事情也覺得此夢蹊蹺,於是轉天二人飛馬至華岳祠,見有女巫相迎,其模樣衣服一如夢中所見。

    竇質對裴元裕說:「夢竟靈驗了。」說罷,叫人給那女巫一些銀兩。女巫拿著銀兩對同事說:「與我昨夜之夢絲毫不差!」裴元裕好奇,遂問之,女巫說:「昨夜入夢,有兩人自東來,我為其中長鬚短身著祈禱,得到了一些銀兩……」竇質自是驚奇不已,問那女巫姓氏。回答:「姓趙,叫我趙女好了。」

    說了這三個故事,那裴元裕見平安微笑不語,連忙拱手請教。平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市井有言,『夫瞽者無夢,則知夢者習也』。其實卻非真解,我道門言『夢者魂妖,或謂三妖所為。」又稱,「藏氣陰多則數夢,陽壯則夢少,夢亦不復記。』其實亦不過下愚之人說見。此三事其實接有解。」

    裴元裕聽平安說言頗為不俗,連忙躬身相拜道:「還望道長不吝賜教!」

    平安點頭道:「閣下有所不知,這天高無數中另有別,共分三十三天,其中有一天名曰『魂夢!』乃是世間眾生夢魂想念而生。尋常人做夢雖也在此間,卻自有一方天中之天。這是以我之識海寄托魂夢天所得。一方天地以我而生,故而人在夢中能人所不能。飛天遁地,轉瞬千里,見過去未來,會故去之人。」

    裴元裕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聞人於夢中得無數金銀醒來不見發瘋者,當是此種!夢乃欲之妖,便是此理!卻不知我這三事該做何解?」

    平安點頭道:「這是夢中異類,少些人入夢,非是識海與魂夢天合,只是一靈遊魂夢,這魂夢天頗有奇特之處。如你那從者之夢,便是魂夢天中夢化現實之奇。這世界亦有入夢不醒如死去者,或是被那魂夢天中幻境所迷,或是遇見了其中夢獸真靈被噬之故。」

    裴元裕和那客店老闆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沒說話。平安又接著道:「你那第二個夢,卻有不同。只怕萬中難見其一,乃是魂夢天照映本界之中,你所見神堂其中卻是夢中之界,你自然無法進入。那神堂當時與魂夢天相合即非現實,亦非夢中。乃是半夢半真之景象,尊夫人這卻是真真做得了一個怪夢。」

    裴元裕躊躇著道:「如此,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平安笑著搖頭道:「此時一輩子能遇上一次已是奇的了,以後只怕不會再遇上了。」平安接著又道:「那第三事卻常見了許多,乃是兩人入門識海相合罷了。你哪位同僚只怕與那巫女前世有因果,這才在因果相連之下同入一夢中。這樣的事情卻不少見,坊間類似的事情卻是不少見。」

    平安一番話,說的裴元裕和那客店老闆都沉默不語,各自思索良久,才對平安躬身道:「道長高賢不是凡人,多謝道長解了我等疑惑。知曉非是狐鬼魅妖相惑便好,多謝道長了!」裴元裕說著掏出了一把銀子就要往平安手中塞。

    平安心裡也頗為奇怪,覺得這裴元裕頗為奇特,那能遇上如此多的怪夢都和其有關。只怕這命格也有幾分古怪,見了他塞銀子過來,只擺了擺手,袖子一揮隱去了身形。也不顧定下的房間,偷偷解開了坐騎連夜離去了。裴元裕和那客店老闆具都驚懼不已,也不知是真還是由在夢中。或者是如那隱去的道人說言的,這又是那魂夢天中一位夢妖照如了現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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