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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疑惑 文 / 皓腕

    雪顏一回到寢宮便撲向了自己的大床,早上起得那麼早,再加上忙碌了這麼一整天,雪顏幾乎一挨著自己的被子便陷入了夢鄉。

    不過,等等,為什麼她總是摸到一個肉嘟嘟,軟乎乎的東西啊。如果不是這溫熱的觸感,她都快以為是蛇了誒!迅速支撐起身子的雪顏,一把掀開了被子,只見一個面容有些陰柔,透著幾點純真的男孩,正乖巧安靜地窩在床上睡著。

    但似乎由於雪顏的干擾,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開始伸手往四周摸索著。在碰到雪顏後,他立馬像八爪魚一樣地纏了上去。

    該死的,他以為他屬蛇的嗎,抱著什麼就用纏!雪顏深吸了兩口氣後,湊近了他的耳朵,咆哮道:「曦塵,你給本公主起來!」

    「啊!」曦塵瞬間從夢中驚醒,呆滯地將目光移向了身旁雙手環胸一臉不爽的雪顏。在持續兩分鐘後,立刻堆上了討好地笑臉:「姐,你回來啦。」

    雪顏捏了捏拳頭,克制住自己想要揍人地衝動,笑得溫柔地問道:「曦塵,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皇姐的床上嗎?」

    曦塵揉了揉眼睛,「因為姐你這兩天都沒過來看我一眼,既然你不過來就只有我過來啦。」

    「別姐、姐、姐的喊,要叫皇姐,還有你的自稱呢?」

    「看吧,姐還說你不偏心,冰顏在你面前不自稱,叫你姐就可以,我為什麼就不可以?我可是你同父同母的胞弟,比冰顏親多了。」曦塵不滿地抱怨著。

    不過還沒等他抱怨完就聽見「砰」的一聲,他被雪顏踹下了床。雪顏怒氣沖沖地瞪著他,不提還好一提她就來氣,冰顏叫她一般都是偷偷地喊,在外人面前還是會叫她皇姐。就他無論何時何地都喊她姐,因為她是姐姐,所以每次被母后聽見受罰的都是她,這小子早躲得沒影了。

    「姐~」看出冰顏臉色不好,曦塵立馬換上了一副被人嫌棄的委屈表情。

    「叫姐也沒用,自己趕緊回去。」雪顏一把將頭埋在了被子裡,用僅露在外面的一隻手,在空中揮了幾下。

    「姐~」曦塵低低地喚著,可雪顏就是不理他。在曦塵接連喚了幾聲之後,房間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用被子蒙著頭的雪顏,拉開了被子的一角,不過她剛探出腦袋,就看見眼前一張放大版的曦塵的臉。

    「你怎麼還沒走啊。」雪顏無奈道。

    「姐,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我是真的想姐你了。」曦塵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

    哎,看著這個從小就愛粘著她的胞弟,雪顏只能在心裡歎氣。不是她不想去看他,而是作為白茫儲君的他,所接受的教育和他們是不同的。若非母后早已跟她打過招呼,不許她去輕易地打擾他。她又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不去看他呢?

    雪顏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曦塵的手,冰涼沁人得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最終,她還是不忍心讓他挨凍,掀開了被子。

    「進來吧,先說好,明天悄悄地給我離開,要是被母后發現了你就別再想見到我。」雪顏厲聲說道。

    「嗯嗯。」被冷了半天的曦塵忙慌不迭地的上了床了,「還是姐最好了。」

    「給我聽著,以後呢我會抽時間去找你的,不許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我宮殿裡來了。特別是,還在我床上!」

    「嗯嗯」曦塵夢囈般的答應著,也不知道是真答應了呢,還是純粹敷衍了事。

    雪顏撫了撫額,沒再說什麼,伸手幫他捏好被角,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曦塵身上貌似有幾粒紫

    色的小點。不過,被睡意侵襲的她還沒來得及多想,便沉入了夢想。

    第二天清晨,在悄悄送走曦塵後,雪顏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文墨閣。都怪曦塵害得她起來晚了,要是遲到了,那朱少傅指不定怎麼折騰她呢。在心裡把曦塵罵了半天的雪顏,終於在上課的前一秒跨進了文墨閣。

    對著左手拿著戒尺輕拍右手的朱少傅,雪顏尷尬地笑了兩下,挪動著步子,移到了自己的桌位上,快速地坐了下來。

    等到朱少傅開始講得投入忘我的時候,一團小紙團滾到了雪顏的腳下。打開一看是曦昕的字跡,大致就是問她今天怎麼來晚了。

    雪顏撇了撇嘴,沒有回他。要她怎麼說,說因為昨天和曦塵睡在一起,導致被窩太暖,她賴床了嗎。這麼囧的事,她才不要說。

    正在雪顏心裡暗自吐槽的時候,另一個紙團又滾到了她的腳邊。雪顏不著痕跡地撿起來,再次打開一看,雪顏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原來今天有難得一見的風箏展。在一年至少有三分之

    一的時間下雪的白茫,放風箏的時間本來就少,舉行一次風箏展就更不容易了。

    所以當曦昕問她要不要等會兒跟他溜出去看花燈的時候,她幾乎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頭,這麼有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錯過。

    一到下課,按捺不住的雪顏就在朱少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下,躥了出去。

    「皇妹,你慢點。」跟在後面的曦昕笑著搖頭道。

    「皇兄,不是皇妹快,是你太慢了,快點。」雪顏邊跑邊不時地回頭招手。不過,就在她招手的下一瞬,猛然間眼前一黑,撞上了什麼。

    「啊!誰?」雪顏捂著額頭向後退了一步,抬頭看了一眼,「呃,父皇。」

    「嗯,看見父皇了都不行禮?」白帝點點雪顏的鼻子道。

    「哎呀,皇兒對父皇敬仰天地可鑒,何必拘泥於形式。宮中的規矩就是太多,早該改改了。」雪顏玩著白帝的袖子埋怨道。

    聽著這句話,白帝的眼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道光,摸著雪顏的頭低笑道:「這句話你母后也說過。」

    母后也說過?雪顏實在不敢相信現在這個一板一眼,動不動就拿規矩說教她的母后居然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不想在深究這個問題的雪顏索性把話題給岔開,「父皇,什麼風把你老人家從紫極殿給吹來啦?」

    白帝挑了挑眉道:「東南風。」

    「兒臣參見父皇。」後面跟上來的曦昕趕緊行禮,他可不比雪顏,撒的了嬌、賣的了萌、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就算被罵幾次沒禮數,都積極認錯,死不悔改。

    「起來吧。」白帝的手虛抬了一下說道。

    「謝父皇。不知父皇來此所謂何事?」曦昕替一旁朝他擠眉弄眼的雪顏問道。

    「來這裡,除了向朱少傅問問你們的學業情況,還能做什麼?你說是吧,雪兒。」白帝說這話的時候,手也迅速地伸出,朝著向一旁開溜的雪顏捉去。

    「是、是,不過,父皇你能不能先放手啊。」雪顏不斷地轉動著手腕,掙扎著。

    「怎麼,雪兒不想跟父皇一起去聽聽朱少傅對你的評價?」

    雪顏本能地搖了搖頭,不過在白帝一個瞪視下,立馬換成了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既然皇兒如此願意,就隨父皇一起去吧。」白帝眼中含笑,作勢就要拉著雪顏去見朱少傅。

    就在雪顏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時候,她突然瞧見,站在安全地帶的曦昕,肚子一抽一抽的,憋笑憋得異常難受的樣子。

    笑得挺開心的是吧,不幫我也就算了,還笑,一會兒看我們誰笑誰。想到這裡,雪顏突然朝著曦昕溫婉一笑。不過,這一笑卻讓曦昕瞬間僵硬,只剩下了皮笑肉不笑,這小惡魔要幹嘛?

    只見,被白帝拖著走的雪顏,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雪兒你怎麼了?」白帝單膝跪地,語帶焦急地詢問到。

    「父皇,皇兒膝蓋疼。」雪顏皺著眉頭說道。

    「好端端的怎麼會膝蓋疼,該不會是你母后又罰你跪了皇祠?」這句話,白帝雖是問句,卻語帶肯定。

    「嗯。」雪顏揉著膝蓋應了一聲。

    「哼!」白帝不悅地一甩袖子哼了一聲。

    咦?怎麼回事。這種情況下,父皇不是應該心疼關心她的傷勢嗎,怎麼會是這種反應,這貌似有點偏離了雪顏原本的設想。

    一旁察覺到情況不對的曦昕慌忙站了出來,替雪顏辯解道:「父皇,皇妹此次犯錯也是為了保護冰顏所致,既然皇后已經懲罰過皇妹,便懇請父皇莫再降罪於皇妹了。」

    白帝瞥了曦昕一眼,將目光放回到雪顏身上,用手摸了摸她的膝蓋道:「初春尚冷,要是惹了風濕就不好了,回去好好歇著,別亂跑了,知道嗎?」

    「嗯,皇兒知道了。」雪顏乖巧地點了點頭。

    白帝拉著雪顏站起了身子,替她打理了下著裝,便轉身向著文墨閣走去,在路過曦昕時說句,「跟上來。」

    「是。」應了一聲的曦昕跟雪顏使了個眼色後,便尾隨白帝離開了。雖然,他不知道雪顏原本的打算是什麼樣的,但是,他從雪顏木訥神情裡能看出,這次雪顏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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