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發行院線 文 / 陳帥帥
但讓其餘三位評審愕然的是，接下來播放的幾個選手的作品，張衡也依然像是唱反調一樣，均是按了紅燈。
這些作品中，越是劇情火爆，精品格調高，張衡按紅燈的速度也就越快。反倒是一些粗枝大葉，比較爛俗的短片，張衡卻是連看的興趣都沒有，直接給按了通過。
「什麼玩意！張衡這是吃錯什麼藥了，從始至終，按綠燈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一時間，不止台下的觀眾火了，就連一旁坐著的三位品審，臉色也非常難看。
之前四人早已商量好，簡單過過目就得了，但凡有一絲亮點，就讓選手通過。這樣一來，比賽的可看度也就高了起來，同時也皆大歡喜。
但張衡卻出爾反爾，一味的與他們唱反調！
張楷麗看了張衡一眼，惦記著張衡安排的女二號，沒說話。
黃白鳴則是緊皺著眉頭，暗自思索著張衡在搞什麼鬼。
馮曉剛卻是沒有忍住，當他發現，節目錄製完畢後，近三十部短片中，能晉級的選手寥寥無幾時，不由勃然大怒。
不待觀眾離席，馮曉剛就拍起了桌子，「張導，您眼光還真高，怪不得敢跟老穆嗆聲！嘿，我倒是要看看，眼光這麼高的張大導演，新片最終的票房到底高到什麼樣！」
說完，留下一臉無奈的張衡，以及錯愕的觀眾，起身離開了演播廳。
觀眾席上頓時一片嘩然，馮曉剛所知的張衡的新片票房，當然指的便是時下處在風口浪尖的《人在江湖》！
有機靈的觀眾開始迅速拿出手機連連拍照。
張楷麗和黃白鳴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
「馮導最近的新作《大腕》也快上映，應該和你的新電影檔期相撞，用你的實力去證明自己！」黃白鳴偷偷摸摸的給張衡打氣，而後轉身離開。
張衡笑了笑，和張楷麗等人告別後，也跟著起身離開。
來到錄製廳，早早在門前等候的黃向前一看到張衡，便笑呵呵的伸出手，用力的和張衡握了幾下，「多謝，多謝！」
張衡想到現場那麼多質疑的目光，苦笑道：「黃總，您這次可真是害死我了，明早這消息一報道出來，我肯定成為眾矢之的！」
黃向前一臉痛心的模樣：「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你這次看中的幾名選手，隨便挑！」
張衡這才笑著點了點頭。
所謂有衝突才有看點，張衡在節目中一反常態，所有他認為好的短片一律按了紅燈，第一是為了節目的娛樂性，第二，便是與黃總一早商量好的，淘汰下來的選手，可以帶著作品去涅磐影視面試。
這就是一些大賽背後的內幕，張衡前世也曾運作了幾次類似的案件，所以對這類事情沒有過多的反感。
這是一件共贏的事情，沒有人會反對。
張衡不做，自然也會有其他人代替張衡去做。
至於八千萬獎勵……
傻子才相信冠軍是選舉出來的……
……
短片之王第一期在億酷視頻網播出之後，引起了巨大反響，無數有志青年紛紛痛斥張衡有眼無珠，炮轟張衡大學沒畢業便去當評委，一沒學問二沒水平，選他當評審之一，是億酷方面瞎了狗眼。
隨後，不少觀眾上傳了現場拍攝的畫面，人們驚訝的發現，評審席曾一度出現內槓的現象。
馮曉剛面紅耳赤的憤怒模樣，加上張衡淡然自若的態度。
兩相對比，頓時間，讓張衡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
燕海，涅磐影視有限公司。
「張導，謝謝，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二十來歲的畢業生王正澤眼眶通紅，又是鞠躬又是點頭，對面前的張衡感激涕零。
「趕快拿著這筆錢去付醫藥費吧，伯母的身子要緊。」
張衡遞給王正澤一張信用卡，笑道：「你也不用謝我，我這算是先行投資，你也已經簽了合同，畢業了你可是要來我這裡上班的。」
王正澤接過銀行卡，拚命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謝謝，謝謝張導！」
「好了，去吧！」
張衡笑著拍了拍王正澤的肩膀，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兩歲的男子離去的背影，張衡歎了口氣。
一旁，葉輝幫張衡新招聘的助理衛蘭說道：「老闆，您還真是一個大善人！」
善人？張衡面露苦笑。
這個王正澤的短片《你一定沒想到》，在短片之王這個節目中表現很搶眼，也是張衡欣賞的幾部短片之一。
敢於突破束縛，想像力豐富，又接地氣，晉級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只因為自己和億酷網總裁黃向前「狼狽為奸」，這才迫得對方無路可走。
張衡能看到王正澤當時站在舞台上絕望的眼神，這讓他惻隱之心萌動，說出了欲要買斷對方作品的言語。
事後經過調查，發現王正澤的背後還真隱藏著一個悲情的老掉牙故事。
一個懷揣著導演夢想的男孩，考上大學後，家中本來就不富裕的底子開始變得雪上加霜。
再加上還有一個妹妹要讀書，所以在大學期間，王正澤完全杜絕了家中的接濟，基本上就是靠獎學金和助學貸款來完成學業的。
這個時候，唯一在世的母親又被突然被檢查出了肝癌，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超過十五萬的醫藥費像是泰山壓頂，壓的王正澤喘不過氣來。
把家底兒掏光，東拼西湊之下，王正澤一家也才僅僅湊夠七八萬。
走投無路之下，王正澤又看到了億酷網的「短片之王」徵集令。他有自知之明，八千萬的冠軍獎勵他並不奢望，但前三十名十萬到一百萬不等的獎勵，卻讓他恍惚之間看到了希望。
又逢《萬萬沒想到》大火之際，再加上評審之一是張衡，王正澤投其所好，便開始拍出了類似風格的《你一定沒想到》。
在第一輪就被淘汰的結果讓他難以接受，這時候張衡欲要買斷《你一定沒想到》這部作品的言語，卻是讓得王正澤的心臟幾乎跳出了嗓門。
感謝耶穌！
感謝地藏王菩薩！
在經過一番瞭解後，張衡不但答應以五萬的價格買斷《你一定沒想到》的電子版權，更是直接和王正澤簽下提前僱傭合同，買斷了王正澤畢業之後的三年工齡，並預付了十萬人民幣。
這讓離去的王正澤始終不敢相信，但面對鐵打的顯示，atm機上顯示的十五萬餘額，卻又讓他一度蹲在街頭激動的嚎啕大哭。
「您就這麼看好這位王先生嗎？要知道，他現在還有半年的時間才能畢業，未來是不可知的，老闆，我始終覺得您的決定太草率了！」
衛蘭是葉輝從國內知名企業以高新挖來的總裁助理，年紀在二十七八之間，相貌清麗，留著長及腰間的馬尾，在依然微冷的春天裡，穿著高跟和職業正裝，露出時尚青春的氣息，但說話時的面無表情，卻又像是四五十歲的沉穩女將。
「你相信我嗎？」
張衡看了衛蘭一眼，忽然道。
衛蘭一怔，說道：「我當然相信！」
張衡笑了笑，「那就不要質疑我的眼光了，不然你好好的世界五百強不呆，跑到我這個剛剛發展的小公司裡來，也不好解釋。」
衛蘭心中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好了，把下午的行程推了，陪我去買車，駕照已經到了快一個月了，沒坐騎怎麼有精力打怪……」張衡拉了拉脖頸的制服，艱難道：「可不可以跟公司加一個規定，比如總裁可以不用穿制服？」
不管是前世還是如今，張衡對正裝打扮的自己都無法不排斥，儘管如今的身材更加挺拔，歲數更加年輕！
衛蘭正在整理行程表，聞言便抬頭道：「不可以。」
張衡無奈，把領帶鬆了鬆，開始整理待簽字的合同。
張衡始終認為能把葉輝攬在旗下是近階段最成功的選擇，無論是對內管理還是對外公關，葉輝的能力已經在短短幾個月內充分體現了出來。
比如現在，張衡只需要把幾個合同隨意的瀏覽，便可以放心的簽下字，而不用擔心合同中出現紕漏。
而如今的涅磐影視，在葉輝的掌管下，已經發展到了上百人的規模，整個寫字樓已經不復以往的冷清，幾乎所有的辦公桌都坐滿了員工。
場面佈置清晰，職員分工明確，即便是前世同樣身為職業經理人的張衡，也不禁對葉輝大加讚賞。
儘管除了動漫組外，其它幾個組還未實現盈利，甚至編導組已經開始消耗資金，投拍迷你劇《報告老闆》。
但各個部門的規模已經漸漸顯出作用，《人在江湖》殺青後的各項後期製作，也在上百人的工作人員手中迅速完成，送往燕海廣電分局，拿到發行權後，張衡已經開始考慮發行的問題。
涅磐影視已經具備影片的製作資格，但卻不具備發行資格。
全國沒有一家特定的院線能夠給予張衡的作品上映，思來想去，張衡最後還是聯繫了英古影視的董事長趙興亮。
這個老狐狸除了《咱們結婚吧》這個劇本上的探討外，這半年來幾乎沒有與張衡實際的攀談過，聽到張衡的要求。趙興亮在電話的那端當即便滿口答應，只是具體的利益分配，還需要張衡派人去更進一步的瞭解。
掛斷電話後，張衡便把影片發行的事情交給衛蘭聯繫葉輝去處理。
同時，張衡坐在辦公桌前，開始寫寫畫畫。
宣傳方面，張衡依然在源源不斷的進行，但社會的反饋已經讓張衡微微頭大。
被冠上「美化黑社會」的罪名，這是張衡意想不到的，這個時空不比前世，華夏不但實行了分級制度，對各方面的影視題材都放得很寬。
涉黑題材的電影，在之前雖然有過，但都因為黑社會的插手，下料不猛。
如今張衡意外的得到了黑社會的默許，原汁原味的拍攝出了期望中的《人在江湖》，卻又被社會上的好事者所唾棄。
一時間，張衡很苦惱。
說實話，張衡也很擔心這個世界的小朋友認知能力不高，進而模仿劇中人物情節，那樣，他必然會被社會千夫所指。
但事到臨頭，張衡卻只能從心裡安慰自己，意大利的黑手黨那麼火，沒道理華夏的洪興就一定撲街。
用力的在一張紙上寫下洪興兩個字，張衡想起座駕的問題，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桌面，便與處理完手頭事務後的助理衛蘭，一道離開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