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32.第332章 資料搜集 文 / 陳帥帥
張衡從昏睡中醒來，只感覺周圍冰冷徹骨，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視線中一片昏暗，大腦還有些渾噩，「這是哪？」
他坐直身子，又發現自己坐在一張簡單的鐵床上，周邊沒有任何的裝飾物，他的視線在黑暗中遊走，微微扭頭，猛然間，脖頸的疼痛感襲來，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腦海中的畫面洶湧襲來，張衡的大腦逐漸清明，心中不由墜了又墜。
「後悔嗎？」
黑暗中，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張衡猛地抬頭，努力睜大眼睛，去看清前方的事物，半晌，他才猶豫道：「你是阿蘭？」
「是。」
幾道腳步聲在此時窸窸窣窣的傳來，有人打開黑暗大牢的燈。
昏黃的燈光下，衛蘭穿著一身粉白色的宮女服，緩緩走來。
「後悔嗎？」衛蘭再次問道。
周邊空無一人，偌大的牢房中，除了一張鐵床和馬桶外，在張衡的視線裡，就只有鐵柵欄牢門外的衛蘭。
張衡搖了搖頭：「後悔什麼，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知道的，我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衛蘭點了點頭，與張衡相處的兩三年時間中，她大抵也知道張衡的性子，一步錯步步錯在他身上幾乎從未體現。
他向來都是成功的。
只不過在感情上，看起來有些意氣用事。
「小公主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你也不用怪她不來看你，不過你這樣下去，可能有些危險。」衛蘭道：「你若是認個錯，不再與小公主有所瓜葛，相信陛下念在你的才華，會網開一面。」
張衡再次搖頭，沒有言語。
衛蘭歎了口氣，她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但陛下那樣皇者，也不可能向一個平民認錯，所以這就是一個死結，一個僵局，可能永遠都沒有疏通的那天。
兩人誰都沒有低頭的可能。
衛蘭深深的看了張衡一眼，轉身離開。
「幫我帶一句話給婕妤。」張衡突然開口道。
衛蘭腳步一頓。
「告訴她，我想她了。」張衡黯然道。
衛蘭心底一歎，嗯了一聲後，腳步再次移動，不一會兒，大牢陷入寂靜，燈光熄滅，黑暗再次襲來。
張衡坐在地上，背部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在黑暗中怔怔無言。
……
除夕夜，全國家家歡喜，人們在電話和手機短信中互相拜年祝福，每家每戶爆竹聲聲，人們沉浸在新年的喜慶當中。
第二天，大年初一，華夏歷迎來2004年。
去年是經歷過**病疫的一年，全國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災後的醫療防護等都做到了有效改善，萬物發展，蓬勃更新。
越過了悲傷的2003，華夏迎來了喜慶洋洋的2004。
與此同時，賀歲檔《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功夫》《天下無賊》《花好月圓》等國內影片也開始瘋狂的在全國各大院線開始了首輪放映。
各大院線票房節節攀升，早已望眼欲穿的人們歡呼著，爭先恐後的購票觀看。
賀歲檔第一天，各大院線被熱情的影迷們擠滿。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前三天預售電影票僅僅一上午便被搶購一空。
因為《那些年》電影票僅限預售三天，所以失望的影迷也只好轉攻其他電影，於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大姐，給我來兩張《那些年》的票，什麼？沒有，明天的呢？後天的呢？都沒有，我擦，我要和我女朋友那啥……拿什麼，來兩張《花好月圓》吧，雖然是古裝的，但也是愛情喜劇啊！」
「《那些年》沒有？我就知道，那算了吧，給我來五張《功夫》吧！《那些年》等過兩天再看！」
「現在是首次公開放映，電影票肯定緊張，能過完年再來看也不遲！」
「沒有？我們公司同時組團來看《那些年》，你他媽在逗我？……好吧給我來十五張《功夫》吧，算是支持下星爺吧。」
「《那些年》能不能加場啊！」
因為《那些年》的電影票在第一時間銷售一空，所以影迷們在失望之下，只能選擇其他電影充數，畢竟過年期間的娛樂活動除了吃飯唱歌之外，對於絕大多數情侶、同學、同事、親人來說，看電影也是一個增進彼此情感的項目。
於是，2004年的賀歲檔，因為《那些年》的原因，其他電影的票房都相繼有大幅度的增長。
電影圈震驚！！
媒體瘋狂報道！！
「華夏電影爭相開花，總票房將連創新高，創下歷史新紀錄！！」
「新年新氣象，華夏電影的蓬勃爆發期到來了！」
「根據電影院售票現場的調查來看，除了《那些年》之外，賀歲檔至少有三部話下電影在大年初一票房過億！」
報道即時跟進，無數導演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頓時捶胸頓足。
因為張衡的原因，這些導演的最新作品，都刻意避開與《那些年》同時撞檔期，為的就是害怕票房抓瞎，因為《那些年》的狙擊而一落再落。
但他們沒想到張衡的粉絲這麼開闊豪放，《那些年》看不到，竟然退而求其次，去看《天下無賊》《功夫》這些電影……
無數導演淚流滿面！！
一時間，各大電影紛紛票房開花，票房較平時暴漲兩倍不止，喜得這些導演在接受採訪，或者私下登陸社交網絡時，紛紛表示了對張衡的感謝。
而直接受益人，《天下無賊》《功夫》《花好月圓》等電影製作公司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這可都是真金白銀，看得見的票房！
造成這一切的，赫然就是《那些年》的導演，張衡！
於是這一刻，所有圈內人都對張衡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是最佳雙料導演，名副其實！
然而，一條小道消息卻在無聲無息間，從一家小報刊散發而出，緊接著，不斷有相關媒體記者注意到了這個情況。
……
江南電視台。
蒙非剛從演播廳走出，就撞見走廊上一個實習主播正目不轉睛的低頭看著手機。
「喂，辛安，看什麼呢這麼入神，這大過年的加班費不少賺吧？」
蒙非笑著拍了那名實習男主播的肩膀。
辛安剛剛大學畢業，卻頗得蒙非的喜愛，聽說很有背景，來江南電視台也只是鍍鍍金，而且這小子能吃苦，別的新人一聽到過年加班，俱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只有這小子主動請纓，和他一樣，在台裡進行留守加班。
名叫辛安的實習主播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蒙非，便嘿嘿笑道：「加班費您老不是也有嗎？我這個實習的，哪能跟您這正式的相比啊，您那才是真正的三倍工資，我的薪水一天加起來還比不上您老正常坐班的薪水呢！」
「臭小子，不謙虛能死啊，誰不知道你小子是土豪啊，還在乎那點加班費？」蒙非笑罵了一句，辛安可是上面派來鍍金的，將來前途無量，怎麼可能在乎這點錢……
蒙非轉而好奇問道：「看什麼這麼入迷？」
「張衡啊！」辛安把手機遞給蒙非，嗤了一聲，鄙視道：「這小媒體也真是夠滑稽的，竟然說張衡入獄了，大過年的，這不是找張衡晦氣嗎？我要是張衡，根本就不能忍！」
「有這事？」蒙非稀奇道。
他接過手機，低頭看了一下屏幕上滾動的文字新聞，半晌後，他有些驚異道：「這說的煞有其事，跟真的一樣，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啊！」
「您說的太對了！」
辛安捂嘴偷笑，台裡誰不知道蒙非當年是一個場記啊，在台裡什麼髒活累活都干，偏偏普通話還老是不過關，雖然做到了主播的位置，但也只是娛樂綜藝性質的主播，想上正宗黃金檔新聞主播位置，那壓根就不可能。
但架不住蒙非資歷深啊，聽說台裡大佬已經有意要把蒙非再拔一拔，挪到省體育報記者的位置。
雖然這看起來是外放，但就像他辛安來江南台實習鍍金一樣，一旦蒙非有了省體育報記者的資歷，再回到江南台，那可就是金牌主播了！
蒙非聽出了辛安的調侃，瞪了他一眼，把手機還給他：「走，閒著也是沒事，咱們去調查一下張衡，現在《那些年》剛上映就那麼火爆，張衡的隻言片語那都是銷量，都是金錢啊！而且說不定這消息就是真的，那可就大賺了！」
辛安聽蒙非要帶他出去「實戰」，頓時興奮道：「對，即便是假的，我們也是第一家闢謠的，那也是銷量、金錢！」
「孺子可教！」蒙非哈哈大笑，與辛安一道除了江南電視台大廈。
與兩人有相同想法的媒體人不在少數，甚至有人看了那篇出自小媒體的「張衡入獄」報道之後，就已經開始動身。
一時間，一些臨時加班又閒的沒事的媒體記者，分兩波路子，開始朝燕海涅磐影視公司和虞城中山縣城行駛而去。
……
「聽在中山縣的同事說了，張衡今年沒有回老家過年，那他現在一定就在涅磐影視了！」
一輛越野車出現在福星大廈，蒙非戴著鴨舌帽，遮掩住他那有些顯眼的光頭，看著福星大廈門前蹲守的幾個同行的身影，轉頭對辛安說道：「等下如果我吸引保安的注意力，你趁機溜進去，爭取拿到第一手資料！」
辛安鄭重的點頭，今天是他第一次非正式的執行「素材採集」任務，內心大是興奮，「蒙非哥，可萬一張衡沒在公司呢？」
「不可能！他家裡咱們已經去拜訪了，根本就不在。」蒙非目光看向福星大廈的樓層：「所以一定就是在辦公。」
「那好，我一定成功採取到最佳素材！」辛安鄭重點頭，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萬一張衡拒絕採訪怎麼辦？萬一張衡發脾氣讓其身邊的報表保安對他一陣胖揍怎麼辦？
這就是老人與新人最大的區別，被蒙非一隻手玩在了手裡。
很快，兩人下車，走到福星大廈門前。
蒙非首先客客氣氣的與保安相商，問一下能否進入採訪。
保安瞥了孟非一眼，「有預約函嗎？」
「有！」蒙非煞有其事的說道，然後低在包裡來來回回的搜索。
保安好奇，還真有？
誰知蒙非突然抬起頭，對他尷尬一笑，然後便迅速躺在地上，慘叫道：「哎呀，打人啦，福星大廈的保安打人啦！」
保安瞬間目瞪口呆。
一直蹲守在旁的其他狗仔記者們見狀，登時來了精神，上前便對著保安一陣正義感十足的指責。
七嘴八舌之下，那名保安感覺頭都要炸了，連忙呼叫其他保安過來幫忙。
就在這時，辛安貓著腰從側門的小入口進入。
跟他一個想法的不在少數，在辛安順利進入大廈後，另外兩個狗仔記者也有樣學樣，貓腰進入，只是好景不長，剛過了小入口，就被前來支援的保安們逮了個正著，三下五除二便把這兩人轟了出去。
蒙非見辛安成功打入目的地，暗笑一聲。
慢慢爬出狗仔記者們與保安們的包圍圈，然後站起身，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舉步走回自己的座駕，打開筆記本，玩起了蜘蛛紙牌，心安理得的等待夥伴的資料搜集成果。
而在車窗外，只剩下一群保安和狗仔記者們在大廈前吵的不可開交，渾然沒有察覺事件的主角早已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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