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49章 身體交換的兩人 文 / 二方萌神
雖然已經是前夜祭的晚上，藍羽淺蔥還在中樞石門之中。
位於人工島底部的地下十二層，人工島管理公社的保安部。
看上去像噴氣客機駕駛艙的半球形單間裡，有機地配置著無數的顯示屏，鍵盤還有軌跡球石門的原始的輸入器材，就像管風琴鍵盤那樣疊了好幾層排在一起。
這房間彷彿被機械所充斥，散發出讓人不安的壓迫感，但是對藍羽淺蔥來說，就像是自己家一樣感覺舒適的地方。
正面的顯示器上所顯示的是用顏色劃分的市區三維圖像，以及列在旁邊一大串的意義不明的數字列。
那是藍羽淺蔥運行測試程序後所得的解析結果。
吸著代替晚飯的果凍飲料，藍羽淺蔥看著這些結果，可是注意到為了和人工智能通話而打開的聊天窗口，突然闖進了無關的id，她的臉變得苦澀起來。
擅自流出的通話聲，是由電子合成的粗野男聲。
這是跟藍羽淺蔥有過交流的自由職業者的程序員，他也是被人工島管理公社招攬的非常勤務員。
跟那種腦子抽掉的說話方式相反，他是有著以擊退侵入者為特長的迎擊家。
也可以說是公社僱傭的保鏢。
「嗚哇，又來了，這些熱血麻煩的傢伙。」
藍羽淺蔥下意識地吐出真心話。
然而對方並沒有在意的樣子，豪放地笑著。
都出動了，看來人工島管理公社也被趕進絕路了。呀，這可真是愉快。】
「你也是被叫出來的嗎，？」
「算是吧。」
藍羽淺蔥坦率地認同了他的話。
對方是和自己同級別的黑客，事到如今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義。
「不過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真的。」
用讓人想不到的認真口氣說。
不愧是他，情報正確。
人工島管理公社將精細的情報網絡滲透到了鉉神島的每個角落，維持著島內的生態環境。
水電的供給當然不用說，不起眼而卻十分重要的業務還是交通網的管理。
在這本來就土地狹窄、人口密集，而且食品等生活物資幾乎全都是從外面輸入的人工島上，交通網絡的混亂，立即就會給島民的生活帶來負面影響。
因此人工島管理公社才會對輕軌的運行以及道路的情況，甚至步行道的路標之類，所有的情報進行管理，以此來努力維持圓滑的交通網絡。
但是，從差不多半天前開始，這個情報網上出現了許多的故障。
路標或者汽車導航系統，指示著完全錯誤的方向。
經自動操作裝置誘導的飛機找不到島的位置，商業設施中不斷出現迷路者。
這是原因不明的大規模網絡故障。
「……是呢。雖然因為觀光客很多而沒什麼感覺，但是實際上迷路的人說不定應該更多。」
獲得了藍羽淺蔥的同意，用力地說。
防火牆的電腦攻擊，你認為用的是什麼手段？】
「我想想！」
懶懶地把背後埋進座椅的墊子裡，藍羽淺蔥發出了怠惰的聲音。
「這個啊，真的是電腦攻擊嗎？」
低聲道。
「但是，所有的傳感器和中繼器都沒發現異常。病毒污染的痕跡也沒有。」
藍羽淺蔥這麼說，顯示器上映出的解析影像不斷切換。
其上所顯示的所有數據表示著，人工島管理公社的網絡，到現在也還在正常地運行，這一事實。
「那麼，能不能這麼想？網絡沒有出故障。系統所表示的數值都是正確的。出錯的，是這個城市本身。」
沉默了。
因為同時多發的大規模故障，懷疑是系統本身存在bug，或者是有來自外部的電腦攻擊，也是無可厚非。
所以人工島管理公社才會把作為迎擊家的叫來吧。
但是就算是以他的能力，也沒有發現入侵者的痕跡
可是，若是故障發生的不是情報網絡，而是現實的空間的話
正常運行的網絡誤判了現實，難道不是當然的事嗎？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這裡可是啊。」
聽到了藍羽淺蔥諷刺的語言，呵呵地笑了出來。
「……而且把空間扭曲到這種程度，根本就搞不懂有什麼好處。」
藍羽淺蔥似乎很不高興地撅起嘴，因為她自己都對自己的假說不抱信心，這點讓她感到不快。
也用相同苦悶的聲音說。
插入對話的是摩古歪。
「十年前被凍結的記錄……」
遵從輔助人工智能的建言，藍羽淺蔥開始在凍結書庫中搜尋。
當然是強行入侵形式的不法接入。
這樣比起取得正式的閱覽許可要快。
嗎？】
同樣入侵了書庫的顫抖著呻吟。
在十年前震撼了的暗誓書事件，就連當時還只是剛剛升上小學生的藍羽淺蔥，也記得當時的騷動。
「吶，摩古歪……」
「有沒有最近，被懷疑侵入弦神島的犯罪組織的頭緒？」
藍羽淺蔥靜靜地問自己的搭檔。摩古歪的回答很迅速。
興奮地說。
通稱lco，又或者是在世界範圍內有名的犯罪組織之名。
十年前的暗誓書事件，據說也是以他們為主謀。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最糟糕的預想成為了現實，就算是藍羽淺蔥也沒法隱藏焦慮。
在弦神島全域發生的異變，以及圖書館成員的入侵。
恐怕這兩件事不是沒有關係的。
而明天就是波朧院祭典的開辦日。
因為大量觀光者從島外來訪，的安保系統將進入最為脆弱的時期。
「摩古歪，跟人工島管理公社聯繫。恐怕明天，會有更加糟糕的事發生。」
她所說的話將變成事實，而且還是以比起預想，更為殘酷的形式。
將姬雪菜送回她的房間之後，曉古城獨自回到了公寓。
「歡迎回來，古城。」
在家裡，仙都木優麻獨自一人等著曉古城。
她早就洗完澡，頭髮也已經弄乾了。
「抱歉，回來晚了……咦？」
脫掉鞋子，回到客廳後，曉古城為了找自己的妹妹而看著家裡的房間。
「沙醬的話，已經睡了哦。好像是鬧過火，累了。」
「……小學生啊，那傢伙。」
確認曉沙房間的燈已經關掉，曉古城受不了地歎息。
客廳裡散亂著沒見過的衣服。
維多利亞風的禮服裙和海賊裝，兔女郎和貓耳，天使，吸血鬼，還有南瓜怪風格的
「搞啥，這些衣服？」
「試穿哦。」
看著困惑的古城，仙都木優麻說。
「習慣上，在波朧院祭典時參觀者要變裝對吧。」
「優麻要穿什麼衣服？」
有點在意的曉古城試著問。
現在仙都木優麻所穿的，是代替不起眼睡衣的汗衫上下套。
「不介意的話就看看怎麼樣？我換身衣服。」
仙都木優麻說著站起來，把手放到了汗衫下裝上，然後突然在曉古城的眼前，將它脫下。
曉古城的目光被她那毫不吝惜地露出的潔白大腿，完全吸引住了。
「優、優麻……你說換衣服……誒？在這裡？」
「事到如今你還說什麼。以前這種程度可沒什麼吧。」
惡作劇一樣地笑著，仙都木優麻把手放到汗衫胸前的扣子上，然後像是在觀察曉古城的反應般，慢慢地將其解下。
「以前，那是小鬼頭時候的事吧？現在你是」
「現在我是，什麼呢……」
呵呵，輕輕地笑著，仙都木優麻開始脫掉上衣。
曉古城慌張地把目光撇到一邊，但就在那之前發現了，她身上穿了不是內衣的什麼東西。
「優麻……那是……」
「啊啊，魔女的扮演服裝哦。想嚇你一下就穿在下面了。本來這個應該要穿褲襪的。」
看著至今仍在動搖的曉古城，仙都木優麻得意地說明。
她穿著的是，胸口處用絲帶編織起來，裙角很短的黑色連衣裙。
要是再加上三角帽子和網襪的話，看上去確實很像是魔女。
「看上去會怪嗎？我穿上這種衣服的話。」
看到曉古城的沉默，仙都木優麻難道的露出不安的表情問道。
「沒，我覺得很適合……」
目光緊張的游離著，曉古城回答。
「是麼，太好了。」
看著陷入行為可疑狀態的曉古城，仙都木優麻高興地說。
然後，她唐突地把臉湊到曉古城眼前。
「古城。」
「誒？」
「臉很紅哦，古城。」
「因為你靠太近了。」
用沙啞的聲音這麼說著，曉古城轉過臉去。
仙都木優麻溫柔地瞇起眼睛。
「太好了。」
「你指什麼？」
「古城的態度就跟以前一樣，我還以為你沒把我當成女孩子看呢。人家可是狠狠地努力了一把呢。」
仙都木優麻毫無前兆的表白，讓曉古城很是意外。
「一般都會覺得驚訝吧。而且以前的你絕對不會穿這種衣服。」
「嗯我說的不是這個啦。」
仙都木優麻遺憾地笑著垮下肩膀。
曉古城根本不懂她失望的理由。
「可是你就是你啊！而且優麻以前就很可愛啊。」
「那麼，如果我不是人類的話，你還能說出那種話嗎？」
「我非人類的朋友一大把，這就不用擔心了。現在一般的事嚇不到我。」
對仙都木優麻開玩笑的話語，曉古城給出了明確的斷言。
「這樣啊……這裡可是呢。」
滿足地笑著，仙都木優麻像是要抱起曉古城般環起雙手。
「我現在很清楚了，果然我只剩下古城了。」
「……優麻？」
從臉頰上傳來的溫軟觸感，讓曉古城說不出話來。
然後她就那樣把自己的唇和曉古城的唇重合到一起。
「誒……」
仙都木優麻身後的空間像揚起波紋那樣搖晃著。
彷彿從深深的湖底浮上一般，從那波紋的對面，有什麼東西慢慢地探出了臉。
不祥而且蒼藍的巨大影子
「來吧，祭典開始了唷，古城。」
仙都木優麻的聲音在曉古城的耳邊溫柔地迴盪。
被那甜美的聲音誘惑，曉古城的意識慢慢變薄，融入了黑暗之中。
朝深深、深深的黑暗陷落。
曉古城在床上醒了過來。
眼見的是早已習慣了的自己的房間。
時間是早上八點剛過這樣。
「早上……嗎?」
躺在床上望著天，曉古城呆呆地說。
感覺昨晚發生了很多事情。
有被優麻推倒好像是這樣吧。
可是那附近的記憶莫名地有點曖昧。
還有仙都木優麻的樣子也很奇怪。
還能看見她背後出現噁心影子那種幻覺，實在沒法相信那會是現實發生的事。
當成是夢裡看到的東西還比較容易接受。
「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
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曉古城從床上站了起來。
不經意間感覺到有什麼不對，身體莫名地感覺有些輕。
自從得到吸血鬼的**以來，慢性地糾纏著自己的早晨的倦怠還有疲勞感都消失了。
這早晨很是少見地感覺很舒暢。
「沙……還在睡嗎？」
覺得安靜的家很奇怪，曉古城走進客廳。
可是到處都找不到曉沙的樣子。
為防萬一他試著敲了敲妹妹的房門，但是沒有回應。
浴室裡的燈也是關著的。
餐桌上只準備了一人的早餐。
「那兩傢伙，一塊出去了嗎……」
這麼想著曉古城打算坐到椅子上，這時才注意到那決定性的違和感。
纖細的曉古城的腳，從短短的裙子下擺裡伸出。
「什……」
為什麼自己會穿著女人的衣服，曉古城動搖了。
在黑色基調上編織起的連衣裙，應該是昨天晚上仙都木優麻穿著的衣服。
但是曉古城終於發現被換掉的不僅僅是服裝。
在眼前張開的雙手手指，纖細得讓人驚訝。
遮住了往下看的視線，胸口附近也意外地隆起。
素足上的肌膚就像嬰兒般光滑，礙眼的腿毛之類連痕跡都沒有。
身高上好像也低了十公分左右。
「什……」
曉古城衝進盥洗室，看著面前的鏡子。
眼前所見的是短髮被睡得有點翹，容貌端正的少女。
驚訝地瞪著的眼睛大大的，睫毛細長，鼻樑纖細，是留有年幼時痕跡的舊友的容貌。
在鏡子裡的是仙都木優麻。
曉古城再次默默做出動作，確定她的身體正按照自己的意思運動著。
現在已經沒有可以懷疑的餘地。
曉古城的精神，進入了優麻的**裡。
曉古城和仙都木優麻的身體互換了。
而且曉古城自己的身體和仙都木優麻的意識，一同消失了。
「這是在搞啥啊啊啊啊啊啊！？」
從尖叫著的曉古城嘴裡流瀉出的，是清澄高亢的少女的聲音。
衝出公寓走廊的曉古城，直接轉向了隔壁的玄關。
門牌上顯示的是七零五號室，是兩個月前姬雪菜搬過來時的房間。
「……昨天的那個，果然不是夢嗎！？」
按下玄關的門鈴後，曉古城粗暴地把雙手砸到牆上。
「……早上好，優麻同學。有……什麼事嗎？」
玄關的門打開了一半，從那縫隙間姬雪菜露出臉來。
「姬，抱歉，是我。」
「啊，什麼……」
「啊啊，我說，希望你能冷靜下來聽我說話。」
「優麻同學，不好意思……在那之前能不能請你先進來呢。這裡的話，有點……」
從門的間隙裡輕輕地伸出手，姬雪菜把古城拉進了自己家裡。
曉古城鑽過了玄關的門，看到站在客廳裡的姬雪菜的服裝，他眼睛瞪圓了。
「對不起。穿成這樣，不怎麼好在外面說話。」
害羞地說著原因的姬雪菜，其身上穿著的，只有睡衣的上衣。
雖然腰際附近勉強用衣服下擺擋住了，可是大腿根以下完全露了出來。
稍微動一下的話，內褲什麼，還有其他什麼都會被看光光。
「雖然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明好……優麻不見了，沙也是！」
「什麼？」
被曉古城抓著肩膀的姬雪菜，突然睜大了眼睛。
「所以說我雖然是優麻，但是裡面不是優麻啊！」
「……難道說……是曉前輩嗎？」
從曉古城的態度和說話的方式上，應該得到了點靈感吧。
姬雪菜狐疑地瞇著眼睛問。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是真的。對了……我的正體是第四真祖，你是被派來監視我的獅子王機關的劍巫，這些事我可是知道的。」
「……這種程度的事情調查一下的話就能知道吧。而且還有從前輩口中問出來的可能。」
然而姬雪菜用慎重的態度說。
「對了……這孩子的名字，還記得嗎？」
姬雪菜突然指向自己的吉他盒。
盒子的把手部分那，綁著個小小的人偶，是招財貓風格的娃娃。
「我記得……是、招財喵吧？我在遊戲廳給你抓的。」
曉古城用自信的語氣說。
「是貓太。」
雖然姬雪菜非常生氣地撅起嘴，但接著便歎息著說道。
「會說出這麼隨意的名字，看來真的是粗心大意的曉前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