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所謂夢想 文 / 關谷不再神奇
我失魂落魄地在街道上走著，神情黯然整個人像是縮水格外焉巴的酸菜。
我一不留神便融進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腦海中擾亂的思緒，周圍喧嚷的人群忽然幾何倍的放大，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
此時熱鬧是他們的，與我無關。
我想如果此時有人跑出來對我說，嘿朋友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怎麼了？
那我一定頓時痛哭流涕一頭扎進這人的懷抱中感受著滿滿的正能量。
可是沒有，沒有人會理會一個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人。
沒有人。
這種感覺好似生病，昏昏沉沉。
從上次老姐叫我出門和她一起逛街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一天清晨我接到一個鈴聲格外急促的電話。
「喂……」我睡眼惺忪的應道。
「老弟老弟！」
我在電話的一邊聽著老姐的咋呼，已經見怪不怪。
「呃？」
「出大事了！快來我們上補習班的地方！」
我一下子睡意全無。
「怎麼了怎麼了！」
「反正你快來！」老姐語氣中很難得的出現了名為焦急的情緒。
她啪地一聲便掛斷了電話，只留下我一個人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
我想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於是就匆匆洗漱過後便奪門而出直接打了輛出租車過去。
靠在出租車上，我想要是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情我一定拉著老姐轉身就跑，跑不過大不了我就讓她先跑我墊後。嗯就這樣！
當年的出租車還很良心，總是給你一個最便捷的路程。
出租車穩穩地正好停在我上輔導班的大門口，我付過錢一下車就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老姐。
我一直覺得老姐這個姑娘和其他我所認識的女生是不一樣的，咋咋呼呼瘋瘋癲癲。
一次我問她為什麼等人的時候老愛坐著呢？
結果老姐一臉燦爛的答道：「笨啊老弟，站著多累。」
「那不會影響你們女生的形象麼？」
「你要形象還是要命？」老姐似笑非笑。
「你說的有理。」
她就是這樣一個如此直白的姑娘，如此讓我著迷懷念。
一下車老姐便抬頭，眉眼彎彎的道：「老弟你來啦！」
「你說的大事在哪？」我誠惶誠恐。
五分鐘後我們站在了上次吃過的那家冰淇淋店門前。
「臥槽這就是老姐你說的大事！」我抓狂的道。
老姐伸手指向店門前的招牌，一字一頓的道；「今！天！半！價！」
我滿頭黑線。
「老弟你有什麼夢想麼？」蘇語晨一小勺一小勺的舀著冰淇淋一臉滿足的道。
「當然有啊。」
「高中三年一邊學習一邊快樂的玩耍然後高考隨便考個普通大學就好，接著可能會在大學裡認識個比較合得來的姑娘，大學完後直接見家長那啥那啥的然後做著一份微不足道的小工作回到家裡孩子哇哇的哭，電視裡嘈雜的響聲和鍋爐上的水燒開聲交纏，孩子他娘就嚷嚷的喊叫我去換尿布之類的日常。()」
老姐目瞪口呆，大概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一連串的話來。
「老弟你真厲害誒！好像都經歷過一樣！」
「每個不爭氣沒志氣的小**絲幾乎都是這個下場。也許運氣差點在大學裡連姑娘那纖長的髮絲都摸不到以後回到家便只有鍋爐發出的呲呲聲，只有他一個人，是如此孤獨。」
老姐嚥下一大口冰淇淋，涼意從頭頂澆到腳底。
「老弟你不去寫小說就太可惜！」
「呃？」
「我給你起個筆名好不好！」老姐興高采烈。
我也樂得與她嬉鬧，便笑著答應了。那年電視正熱播著一檔都市情景劇——愛情公寓
其中我特別喜歡裡面一個叫做關谷神奇的日裔角色，這個帥氣十足流利的操著一口日本式中國話的陽光少年當時讓我醉的不行不行的。
老姐很可愛的咬了一下手指沉思了一會兒，下一秒湊過來在我耳邊細語。
輕輕一嗅便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獨屬於女孩的沁人心扉的淡淡暖香，如此誘人。
「那就叫關谷不再神奇！」
「為什麼啊，聽起來好怪好怪的。直接叫關谷神奇不久行了麼？」
老姐伸出雙手把我的頭髮抓揉成一個雞窩，氣哼哼的說：「笨老弟，關谷神奇都有了你還要來做什麼。還不如在中間加一個，這多好！」
「你說的有理。」
我似乎經常在這個姑娘手裡敗下陣來。
「做人就是要有自己不一樣的地方知不知道老弟！」蘇語晨用一種長輩的語氣說道。
這句話是我腦海中她所說的記憶最深刻的一句話，直到現在我仍記憶猶新。
「那老姐你有沒有夢想呢？」我如一隻敗狗似的無力地趴在桌上問。
老姐含著勺子支支吾吾的含糊的考慮了很久。
「在學校先好好玩……」
「停！你都在玩的話怎麼考大學。」我打斷她。
「笨老弟！你見過我補課的時候有認真上嘛！還不是簡簡單單地就得了個全班第一！」蘇語晨不屑的嘁了一口，「學習這種東西……」
老姐就是這麼一個聰慧的姑娘，從未學習擔心過。
「然後畢業後找個男人……」
「停！為什麼要用男人這個詞！」
老姐撇撇嘴，「你不也是用姑娘麼，再說不找個男人難道找女人麼！」
老姐的反擊戰打的很漂亮，每次我都是落花流水的那一方。
「然後就不工作啦，要男人養我。成天跟一幫姐妹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血拼然後回到家後就給男人捶捶背把他哄開心了接著卡裡就會又有一筆豐富的資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老姐含著舀冰淇淋的勺子含糊不清的道。
不知為何，一想到以後的老姐要在別的男人身上捶背撫摸之類的我心裡就十分不舒服。
「那你要找什麼一個男人。」我無力的問
老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是那麼的動人。
「我懂了老弟你是不是想說你呀！」
我面紅耳赤。
「其實呢，老弟你很好的。是那種相比同齡女生更受大姐姐喜歡的類型，很聽話啦叫你往東就不敢往西。」老姐笑靨如花，「可是你還是要成長的啊！」
「總有一天你會對自己計劃好的生活感到厭煩，想做點什麼。」
「到那時你就是我要找的男人啦！」
老姐小手啪啪地鼓起掌來，「看來我以後也可以去當小說家！」
我笑言無聲。
「嗶——！」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忽地響起一陣車喇叭的聲音，如此刺耳。
我從回憶中驚醒，發現自己走著走著竟走到了一個熟悉不已的地方。
進店，與記憶中姑娘一般點了一份冰淇淋。然後趴在桌上，如一隻敗狗。
所謂敗狗，就是那種落敗的落水狗。
店裡一如既往地放著舒緩的，溫柔的令人致死。
冰淇淋怎麼這麼久還沒上？
一抬頭，我滿臉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