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章 ：為什麼 文 / 關谷不再神奇
我推開ktv的大門，夜涼如水，夜半秋風蕭瑟。我像個搖搖擺擺的火柴人，風一吹便啪嗒一聲跌落在地。
一滴、兩滴的水珠從臉上滑落，是下雨了麼？我伸手一擦，便再也止不住的淚流滿面。
如此狼狽不堪。
淅瀝瀝的小雨果真下了起來，雨水淚水混雜在一起，大滴大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面。
又是下雨天。
最終還是輸了，真不甘心，心中止不住的一陣酸楚湧上鼻腔。
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麼？
我對曉希的喜歡沒有什麼能改變，我對曉希的喜歡沒有太多的要求。
但沒想到還是輸得一敗塗地，輸得一敗如水，輸得一無所有。
她的世界我最終還是沾染不到半分，畢竟我只是個喜歡去網吧不愛學習不上進不高也不帥的一個小**絲罷了。
所以在以後的日子，秦嫣，曉希。可能真的要說再見了呢。
再也不見。
我在這飄渺且悲涼的小雨中站起身來一步步地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雨點打在身上，格外的疼。
都散了吧。
平平淡淡的過完整個高中，考個普通大學找個並不中意但又逼不得已在一起結婚生子的姑娘，找份小工作，每天任勞任怨的工作。回到家以後鍋爐呲呲地響著和孩子的哭鬧聲一般。而早已青春不再的姑娘就輕拍著孩子苦口婆心怨怨艾艾的道：「哭什麼，小心以後跟你老爸一樣沒出息！」
孩子的哭聲更甚了。
算了，就這樣吧。
有時候你不是沒機會不是人家姑娘對你沒感覺，而是你出現的太晚。在你前面的都是佼佼者與勝利者，總得分個先來後到不是麼？
你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排隊，等待姑娘的審核。但是你也可能一輩子也排不到你，即使你是第二個，也永遠比不上那早你先一步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no.1或是thefirst。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thesecond就好。
當然幸運女神也會眷顧你，姑娘直接捨棄了thefirst直接選擇了你。但我想這並不是什麼好的預兆，別忘了你後面還有thethird甚至fourth。
她能跳過第一個也就代表也能跳過你這個遜色於第一個的thesecond。
艷花不會常開，輕盈的蝴蝶與蜜蜂也不會常駐。
這一切都有規則，而我今晚只是極度不識趣地率先打破了規則。
結果自然是被當成一個反面教材。
我恍然，沒來由地停下了腳步。一抬頭看竟是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冰淇淋店。
我彷彿能看到那緊閉的店門裡那優雅安靜的小座，尷尬的少年與吃貨少女在小座上吃著冰淇淋相視而笑。
然而如今，少年已死。
我又邁起格外沉重的步子，走向了一個同樣對我來說熟悉不已的地方。
網吧。
「誒…那個，我有點坑哈。不好意思！」周曉希扭頭衝我們不好意思的笑笑，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我去中路幫幫你。」
「我靠你到底是誰的輔助啊！」d哥的臉瞬間就黑下來了。
「哇哦居然可以雙飛真是帥氣！」周曉希星星眼。
「不去上課啊？」
「不去咯。逃課敢不敢？」
「好同學就要要好好學習知不知道…逃什麼課。」
「哈？」
「快點來幫我打匹配啦！」
「我又不是好同學….」
「我不管！」
昔日曉希的一顰一笑在我的腦海中浮現，為什麼這麼天真的姑娘卻又這麼倔強呢？倔強的讓人心酸。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網吧，雨下的愈加兇猛了。
在密集的白色雨線中，我似乎看到一個單薄纖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暴雨傾盆。
那美好的歡快的、歡脫的紅色格子衫。
我瘋了一般地奔向雨中，奔到了那個仍然硬嚥著的姑娘身前。
「你瘋了？！下雨你來幹嘛！」我大聲喊道。
令我沒想到的是，曉希用手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然後嬌小的身子義無反顧地撲上來一把抱住了我將頭靠在我的肩上。
我感受著包裹在紅色格子襯衫下的柔軟而又冷的發顫的嬌軀，手不自覺地摟緊了曉希的纖細的腰肢。
「沒有…我沒有瘋…」曉希側過頭湊到我耳邊顫抖地輕輕細語。
我感覺到曉希抱得更緊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阿健他們一直都在找你的麻煩…」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阿健其實一直在騙我…」
「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為什麼這麼聽我的話。」
「為什麼……」
曉希邊嗚咽著邊說，可愛的小腦袋埋在我的肩上不安的蹭著，滾熱的淚珠隨著雨水打濕了我整片肩頭。
如此灼熱。
「因為我喜歡你啊。」我無比苦澀的道
沒有什麼能夠改變我對你的愛
我感受到懷中的曉希猛然顫抖了一下，嗚咽著哭的梨花帶雨。
「可是你既然說了，那我也站在你這邊尊重你的想法。」我落寞的說著，逐漸減小著手中摟著曉希的力度。
曉希很生氣地跺跺腳，抱著我的力度愈加發緊。
「笨蛋小明！剛剛我什麼都知道了！」曉希不服氣的大聲叫喊。
我懵了。
「阿健一直都在騙我的！說什麼他從來不找你的麻煩！上次晚上要不是你跑得快估計就被打的個半死了！還哄我去醫院照顧他還騙我。」
「為什麼你那麼在乎我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跟我說都憋在心裡！」
曉希抬起頭來，硬嚥著一字一頓的認真道：「所以我不會和何健他在一起了，你懂麼？」
我心花怒放，「那你……」
她又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輕聲說道：「不要，不想和小明在一起。」
心如冰窖。
「因為我怕小明會像阿健那樣騙我讓我傷心。」曉希不安地在我肩上蹭著，像是一隻被淋濕的尋求溫暖慰藉的貓咪一般惹人憐愛。
曉希的話起起落落，能把人活生生嚇出心臟病來。
「所以小明你能理解麼？」曉希輕輕地道。
是啊，這樣一個被傷過多次的姑娘又怎能強求呢？現在她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溫暖的可靠的壁爐罷了。
「能。」我點點頭。
她抬頭，眉眼彎彎。
「小明真好！」
我伸手將她那被雨水淚水打濕的幾縷秀氣的纖細髮絲撫順，藏在後面的精緻的臉龐是如此的格外美麗。
「以後看你表現！」
「哈？」我一下沒轉過彎來。
曉希又靠在肩上蹭了蹭，她好像很享受這一過程。
「希望小明同學以後好好表現有所進步，以後……加官封爵！」
「哦哦！」
我不明覺厲。
「幹嘛這麼淋雨來啊，會感冒的好不好。」
曉希趴在我的肩上蹭來蹭去，輕哼了一聲。
「不管，反正感冒不會死人。」
我哭笑不得。
「送你回家好不好？」
曉希在我肩上輕輕啄了啄頭，一直緊緊環著的手臂忽地一下鬆開然後猛然推開我。又伸手擦擦紅撲撲的小臉，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珠。
「討厭小明，就知道佔我便宜。」
我滿頭黑線，我靠姑娘是你自己貼上來的好不好！
我無語地搖搖頭，走到路旁伸手攔下了輛出租車。剛想招呼姑娘但一回頭發現姑娘仍然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走啊，愣什麼。」
曉希顫了一***子反應過來紅著小臉與我匆匆擦身而過直接上了車，連句道別的話也沒說。
我摸摸鼻子，心想這是什麼節奏。
載著曉希的車子漸漸發動，在傾盆暴雨中揚塵而去。
我凝望著出租車，直到車子緩緩遠離我的視線。
一個小腦袋忽然從搖下的車窗探了出來，四處張望。
「小——明……」
雨聲和喊聲如浪潮般交織著。
模模糊糊。
我無聲的咧嘴笑了一下。
這場豪賭既沒有贏家。
也沒有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