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三章 ：只剩苦笑而已 文 / 關谷不再神奇
一絲冰涼的寒意無聲地溜進我的脖頸，從毛孔中滲進我皮膚中又沿著頸椎一路直上，使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時間的腳步總是踏得飛快，在度過了學期末的年級測評之後我也終是迎來了冬季假期——儘管是以很糟糕的成績換來的。
就好比劉德華說的，起碼要物有所值嘛。
南寧這座城市在冬天很是寒冷，並不只有穿行於大街小巷的寒風，還有點點寒雨相伴而下，這便是濕冷了。
大概正如中歌詞所唱的「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形容的也莫過於此景。
「你冷不冷？」我搓著手呲牙咧嘴的認真問著身旁的姑娘。
「不冷不冷！小明你呢？！」
「那我也不冷。」
我凝視著曉希凍得通紅顯得很可愛的那張小臉，她也很死死的回望著我——似乎想是看看誰臉上浮現出投降的表情。
但過了一會兒我們又不約而同地指著對方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哦！你說謊啊！」我說。「明明就是很冷的！」
「是呀是呀，很冷的！」曉希抱著胳膊跺了跺腳，從我的右邊踏著歡快的步子跳到了我的左側。
「這樣就好多啦！」她笑著說。
「怎麼回事？」我一臉迷茫。
「站在你的左邊更靠近你的心呀！」
我想，這大概是整個冬日以來我所聽到過的最溫暖的話語。然而就在這一刻，我感覺彷彿她就是太陽。
事情要追溯到前天曉希的一通電話。
「小明小明，我們去打工好不好！」曉希在電話那頭很興奮的說道。
我想，真是個歡快的姑娘。
「為什麼突然要去打工呢？」我反問。
「小嫣她都已經去打寒假工啦，能賺很多很多的零用錢呢！」
「那是人家的事，你去瞎摻和什麼呢？」
「誒呀，我們也去做做看嘛！賺到錢就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啦！」曉希仍是不厭其煩的勸說著我。
「比如說？」
「很多阿！」曉希歡快的說。「能和小明一起去遊樂園，能和小明一起去網吧玩，能和小明一起去買好吃的，能和小明一直待在一起！」
我自然是有注意到「和小明」這三個字。
「好吧。」我說。「那我就陪你去看看要去哪裡能打工吧。」
「哪有哪有！小明你也要一起打工的！」
「那，好吧。你說了算。」
於是我便在這個寒冷的日子與曉希一起出門在大街上踏起了馬路，到底是什麼說動了我使我能夠從溫暖的被窩中脫身而出呢？也許是「和小明」，也許是「在一起」。
又或者是曉希她本人？
大約半小時之後，我們走進了一家小咖啡店。
「你好！我剛剛在你們店門口看到了這個！」曉希一臉興奮的抖了抖手上剛剛從店門撕下的一張招聘單。
聞言，那個在櫃檯上正很用心的用餐巾擦拭著被子的男店員抬頭望了一眼曉希，揚起嘴角很陽光的笑了笑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那好，那你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去叫一下老闆。」他禮貌的回應著。
曉希回頭衝我可愛的吐吐小舌頭擺了個v字形的勝利手勢。
沒過多久，一個身形臃腫但看起來很和善的胖老闆走了出來與曉希交談著關於打工的事，期間胖老闆一直是喜笑顏開的。
這麼開朗漂亮的女孩子應該會使自己店裡的生意更好吧！
「呵呵，那你同學也要一起打工麼？」那老闆撇過頭來望了我一眼後忽然問。
「不啊，她一個人的。」我搶先一步在曉希回話前說道。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其他的什麼，我似乎看到店老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時我的腰一陣吃痛，扭頭一看只望見身旁曉希那張氣鼓鼓的小臉。
「那好，那同學你過兩天帶好自己的個人資料來給我就可以直接上班了。」老闆笑瞇瞇的。
「嗯嗯！謝謝老闆！」
胖老闆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呃，那個。同學你是x中的吧？」見老闆一走，剛剛的那個接應的男侍員便友善的問了一句曉希。
這時我抬起頭認真的打量了一下他，才發現他是個笑起來很陽光的那種帥哥，給人一種安全舒適的感覺！
「誒，是呀。」
「這就對了，怪不得我看你眼熟來著。」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比你大兩屆，去年剛畢業出來的。」
「學長好！」曉希瞬間元氣滿滿的。
「這次是來打寒假工吧？」學長問。
「是呀是呀！」
他點頭微笑，說：「那好好努力吧，這家咖啡館不錯的！」
「誒，學長那你平常都在這裡工作嘛？」
「這只是兼職而已。」
「學長好厲害！」曉希星星眼
看著曉希與學長在一旁的健談，我只能無趣的坐在一旁的沙發座椅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明亮的落地窗。
窗裡的人交談甚歡，在這一刻我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來客，聽不懂也言不語。而窗外面的寒雨綿綿，每一次指尖的落下都是冰涼的觸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彷彿聽見有人在輕輕喚我的名字。
「小明？小明？！」那人輕輕搖了搖我。
我恍然，意識逐漸清明了起來。
眼前曉希正叉著腰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而她身旁那自然是英俊偉岸的學長。
「霍！居然還睡著了你。」
「無聊嘛。」我說。
曉希沒來由的輕哼了一聲。
「那學長我們這次先走啦！」她愉快的道了聲再見。
學長微笑著揮手示意。
店外。
「說！小明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打工！」曉希佯裝生氣問道。
「我覺得吧，咖啡館這種場地不太適合我。」我撓頭，「我有空再去找找什麼能打工的地方就好了吧。」
「真的是這樣嗎？」曉希撇著嘴瞄了我一眼。
「是這樣的沒錯。」我說。
「那好吧，但下次小明你要聽我的哦！」
就在這時我突然憶起了什麼，手伸到外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捂著熱氣的小袋遞給曉希。
「這是什麼呀？」曉希問。
「喏，出門時在我家附近買的烤紅薯，剛剛忘記給你了，放口袋裡還熱著呢。」
「這，這是特意買來給我的嘛？」曉希眨了眨眼問。
「是這樣的沒錯。」我說。
接著姑娘一把接過溫熱的烤紅薯捧在手心，說：「小明真是太好啦！」
然而不知為什麼，望著她的那份眉眼彎彎，心中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只剩苦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