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20章 異常 文 / 千初寧
眼前的貴客仍舊是記憶中那一幅尊貴的做派,可從前在少年眼中高不可攀的人,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士罷了,雖然,三四十歲的年紀築基,比九十八歲築基的自己要天才的多,可那又如何,如今的自己照樣有把握可以將他打得形神俱滅!
不過,他怎麼會這麼便宜他們?
「聽聞貴客來自外界,我等偏於深山,不知外界之事,不知仙家是何門何派?」
當年他狼狽逃出,歷經九死一生穿越了萬里深山,來到這個修仙界,可整整一百多年,也並沒有得到與這位有關的消息-
紫袍修士面色如玉,只是臉部線條稍稍有些僵硬,顯得與氣質不符,他先是溫溫一笑,然後說了句什麼,可是突然場景有些虛幻起來,他的聲音也不可聽聞了,等慕容素素再次聽到聲音,就聽他笑道:「聞名不如見面,二公子少年英才,火族長真是令人羨慕,生有如此一對麟兒。」
火族長笑容滿面,「好,好!哈哈!」
火楓心中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可是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慕容素素更是煩悶異常,錯失了最重要的信息,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點線索。不過,她也有點奇怪,為何方纔那樣的變故,那些幻境中人還罷了,為什麼火楓這個活生生的人也沒有感到異常?
火炎臉色有些不好,不過他到底還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與長老對視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又言笑晏晏地誇起火楓來。
正在這時,外面又傳夫人到了。
緊接著就聽到環珮叮咚,一個中年女子款款走了進來,雖然眼角有些鬱鬱寡歡,一身衣飾也不顯隆重,但是卻絲毫不掩她絕代風華。
慕容素素只看了一眼,就對這個女子產生了好感,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所謂緣分,真的是看心中的那一點的感覺的,修行之後,慕容素素直覺更靈,一般情況下只憑直覺,她就能分辨出誰是對自己好的人,誰是心有歹意,或者和自己不是一條道的人。
火楓眼中觸動更大,「母親」
女子看了他一眼,眼中才有了一點溫柔。然後溫聲問候族長,又和客人見禮,隨後在族長身邊坐定。
火楓眼中滿是孺慕之思,整整一百一十五年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母親,當年,若不是母親設法將他送出,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族中如何過活,一輩子活在那人的陰影下?
母親定是聽到自己擅闖宴會,怕自己吃虧才趕來的,可是,自己已經不是那個自己!
族長夫人還未說幾句話,就聽到又有人報信:「二夫人到,長老夫人到!」
女子臉上笑容稍減,卻依然淡定端坐。
慕容素素視線投向門口,人未至,聲先聞,一串嬌俏的笑聲傳來,聽著像十八少女,又有著少婦獨有的風韻。
一個眼角含笑的紅衣女子邁步走了進來,接著後面就是一個一身紫衣的中年女子,兩人一嬌俏,一端莊,相攜走來,看著美不勝收。
果然族長的眼中也是笑意盈盈,火炎眼中也有了些真誠的笑容。
紅衣夫人款款下拜:「夫君,本來聽聞您這裡在宴請貴客,妾不敢貿然擅闖,後來聽聞楓少爺、夫人都來了,恐貴客覺得妾身輕慢倨傲,因此才不宣而至,還請夫君、貴客莫怪。」
族長臉上笑意盈盈,也不管旁邊髮妻臉色發寒,伸手招道:「來來來,坐我身邊。本來不叫你們,是怕驚擾了客人,不過,人多,也還熱鬧些,來人!上酒!」
二夫人在族長跟前坐定,笑著道:「妾前年釀的百花露今日剛剛啟出土,尊客若不嫌棄,不放嘗嘗妾的手藝。」
族長笑道:「好好好,不是我自誇,這我夫人釀的百花露雖淡些,但勝在甘甜清冽,餘味悠長。平日喝個兩盅,快活似神仙!」
夫人在一旁坐著,只是溫溫而笑,並不多言。
火楓手中一使勁,捏碎了酒杯,當年他覺得最尊敬的父親,如今看起來竟然如此不堪,真是為母親不值!
下人很快上了酒,又有美貌少女獻舞,二夫人本就是舞姬出身,自然也在眾人面前獻了一舞。
慕容素素正看得有些無聊,在想著如果自己突然下去,想個理由接觸這個紫袍修士,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影響。火楓終於受不了了,並不是他一百多歲了還如此沉不住氣,相反,修士講究隨心所欲,修為越高,越是返璞歸真,率性而為,更加不可能面對一堆修為遠遠不如自己的人隱忍。
「父親,孩兒前些日子新學了一點法術,想和大哥切磋一下,來給尊客助興,請父親應允。」
火炎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這個平日低聲下氣的弟弟怎麼突然有膽量挑戰自己,看他那樣子,竟還像是信心滿滿似的,因此就有些猶豫。
正想拒絕,還沒開口,夫人就先擔心地拒絕了:「胡鬧!尊客面前,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不若聽聽絲竹,品鑒舞蹈也就罷了。」
卻又聽見他的母親,也就是二夫人嬌笑著催著父親答應,「總聽歌舞也悶得慌,正好也讓尊客看看咱們火族公子的本事,豈不正好?」
火族族長雖然老了,又偏大兒妾室,可卻也顧念少年夫妻的情分,不想小兒子太過難堪,因此就有些為難。
火炎苦笑,這個母親別的地方都聰明,唯有這一點不好,爭強好勝,從前二弟在自己手下簡直不堪一擊,比試中被自己虐得死去活來,讓她十分有顏面,如今定是想要在外人面前露臉了。不過,母親也是相信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失敗。
火楓卻道:「正是,我們兄弟二人切磋一下,也讓貴客評鑒一番。」
火炎想了想,回想了前日派去監視二弟的人的答覆:「每日只是在屋子裡坐著,要麼就在院子裡種種花,除除草,不幹別的。」
就這麼一兩日,他能怎麼樣?因此他瀟灑而起,「既然二弟有這個興致,為兄怎能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