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鴇 第49章 妹姬的故事一 文 / 墨妖moyao
妹姬的故事，其實說來的話，最初也不算什麼新鮮事了！
「她叫妹姬這個名字時的那一世，是在夏末。她父親是一個小諸侯國的國主，她是正夫人的第六個女兒。正夫人是個溫柔卻有些懦弱的女人。她管不住自己的丈夫，也約束不了越來越多的姬妾。可偏偏她的肚子又不爭氣，連生了五個全是女兒。第六胎時肚子尖尖，巫師們都說這胎會是個男孩。可是……結果又是一個女孩。」
「正夫人失望極了，於是，就給這個女兒起了一個名字，叫妹。」
「妹逐漸長大了，姐姐們一個又一個的出嫁了，可她的母親卻是自生下她後，再也沒能拉住夫君在房裡過上一夜。正夫人沒有兒子，姬妾們自然是百般熱鬧。那些人的肚皮有爭氣的，也有不爭氣的。男孩女孩庶出的足有幾十個之多。為了爭奪繼承人的位子，姬妾們鬧得天翻地覆。其中，有一個叫雨姬的，十分聰明。她長相雖有幾分動人之處，可是因為進府時間早了些，國主也有好些年沒理她了。她膝下有一個兒子，長得瘦瘦弱弱的，平常也不愛吱聲，更不愛武藝。國主不大待見他。這母子兩個的生活比府裡的許多姬妾都要差。可偏偏是這麼兩個母子，鑽到了正夫人的身邊。」
「雨姬乖巧柔弱，那個男孩又聽話沉默。正夫人雖然懦弱，可娘家卻有勢力。娘家哥哥勸正夫人不如把這個孩子收在膝下。這樣一來的話，正夫人就算有了兒子。將來也不必怕哪個姬妾的兒子當了國主，正夫人晚景淒涼。」
「正夫人向來沒有主意，聽哥哥這樣一說就同意了。於是在各方面的努力下，正夫人總算是把那個孩子要到了名下，而且還請了有名的先生做這孩子的師父。於是，一天一天過去後，這個男孩子越來越出類拔萃，越來越光芒必露。哪怕是原來沒有把這個孩子當成一回事的國主，在後來也不得不承認在諸多兒子裡，唯有這個是最出色的。」
「所以，國主最後將這個兒子定為了繼承人。」
「然後……國主過世了！」
「新國主對養母十分尊敬，衣食起居無不都是揀最好的來。對於五個嫡姐也都十分照顧。可是……卻獨對妹……比較特殊！」
比較特殊？
朱璃眼珠一轉，想歪了：「難道，他喜歡這個嫡妹？」兄妹戀？
朱璃說這話其實是在開玩笑了啦！小說裡故事裡這種事情很多，她和小雨常常拿些有的沒的來開玩笑，調劑生活。
然……有些玩笑，當玩笑時是玩笑。可若變成現實，卻成了一種折磨！
朱雀神色複雜的摸了摸笑得開心的朱璃的腦袋，沉重道：「是的！你猜對了！那個哥哥，愛上了他的妹妹。」
啊？
朱璃傻了。
她呆了，朱雀卻無法忘記頭一次在妹姬腦海裡看到這段往事裡的感覺：「按照當時的風俗，女孩子十四歲就該議親，十五最遲十六也就該出嫁了。可是妹的婚事卻是一直拖到十八還不見蹤影。開始時，正夫人聽養子說，養母委屈太多年了，五個嫡姐也嫁得都是一般。剩下唯一一個，他總要給妹妹找個最好的婚事才作數。所以前些年左挑右揀的行徑，反而引來了朝內朝外一片的讚揚之聲。世人都讚歎新任國主是個厚道的。可是……這世上總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亦或者……」
朱雀抬頭，悠悠的歎出了一口氣：「男孩或許可愛，男人……卻很難再管住自己的心思了！」
「他愛慕的眼光越來越炙熱，開始只是宮裡有人在悄悄傳，可後來連宮外的人都知道了。」
「那可怎麼辦啊？那個妹，也喜歡她的哥哥麼？」朱璃覺得……好像不太像的樣子！
朱雀同意的點點頭：「是的！妹姬不喜歡。可她沒有親生的兄弟，有些事情她沒有辦法。只能盡力的拖延著。」
「然後……在一次諸侯國的進朝拜見活動中，妹姬……碰到了一個男人！」
「夏王的親弟！鄭！」
「她不顧一切的愛上他，為了嫁給他，她在國宴上跳了祀風舞。美麗的舞姿，打動了鄭！也更將哥哥心中的怒火衝到了最高點。在那個夜裡，妹姬被她的哥哥……」
「她跑出了王城，一頭跳進了護城河！卻被鄭救起了。她瘋狂的尋死，可憐的處境和悲慘的遭遇，不但沒有讓鄭鄙視她，反而激起了鄭的無限憐愛。他要娶她！」
「妹姬的哥哥自然是百般不願的！可他的國家只是一個小諸侯國，如何抵抗夏王親弟的選召？於是，妹姬出嫁了！」
朱璃從來沒有認真聽過朱雀說的哪一句話，可今夜的神君大人……話語卻極外的纏綿。有情人終成眷屬了麼？朱璃聽得都哭了。可是：「為什麼後來會變成這樣呢？」妹姬為什麼會變成這般的女鬼？為什麼會被罰在豐都永生永世不能再見天日？難道……「那個鄭喜新厭舊？戀上了別人？」
「如果只是那樣，倒好了。」朱雀真是厭煩透了這世上的一切情纏癡撓了。因為太多太多的故事，經歷總是一樣，結局更總是一樣！
「鄭和妹姬開始幾年過得十分歡快，妹姬使盡渾身懈術的讓鄭快樂，而鄭也萬般憐愛這個又可憐又嬌媚的女子。可是……歲月總是很長！再濃烈的感情也終有變淡的一日。更否論，有人從中作鬼了！」
「那個哥哥，在妹姬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送了一份在禮到夏都。」
「那是他們父王在世時最寵愛的姬人生的一個小女兒。驚人的美麗，驚人的柔弱，驚人的舞姿，更有著最驚人的楚楚動人。鄭被迷住了！可他見過妹姬淒楚著要自殺的場景，他不敢出軌，卻忍不住日復一日的貪戀著那個少女的溫柔。最後，他終是沒有把握住自己。他要了那個小女孩！卻不敢讓妹姬知道，他把她藏在了王室的一個地宮裡。他想她的時候會去那裡和這個女孩私會。可他離開地宮後，卻是想方設法的討好越來越沉默的妹姬。」
「妹姬知道了，對麼？」男人其實最喜歡做的就是掩耳盜鈴，這種事哪有女人會真正的不知？
「沒錯！妹姬知道了。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愛她的丈夫，更完全沒有退路。她沒有得力的娘家，甚至於娘家那邊有一直對她虎視眈眈的可怕兄長。她只能沉默！卻在每個鄭不在的時候，流淚。」
「後來……妹姬的眼睛瞎了！」
「巫醫說，夫人的眼睛之所以會瞎，是因為眼淚流得太多了。鄭嚇壞了，他祈求妹姬原諒他。並且當著妹姬的面，把那個關在地牢裡五年的小女孩送回了她來的地方。」
「妹姬就原諒她了？」朱璃牙根癢了，這種渣男就應該被一腳踢到食人魚肚子裡去。典型的渣男麼！和那個李後主有一拼，號稱一輩子最愛大周後，卻楞又是悄悄的和小周後偷情，還有許多宮女妃子來讓他調劑身心。男人啊！不必指望什麼了。
這個孩子……其實也不是很呆的！
朱雀拉著朱璃的手，坐到了山頂上最高的一處樹尖上。在這裡，他依然能看到院子裡防護罩下的打鬥情形。而朱璃……她還沒有練過那樣的功夫，她看不到院子裡發生的一切，只滿心想的都是妹姬曾經的故事。
天真麼？
或許，每個女人都曾經天真。
可是：「妹姬長大了！她原諒了鄭沒錯，卻開始一步步計劃著她的人生。她不著痕跡的接近鄭的封臣，管理財產，打理家務。並且，努力的生孩子。」
「在這點上，妹的運氣比她母親好些。她開始是生了兩個女兒沒錯，可第三個卻生了兒子。第四個又是兒子！按照當時的風俗，嫡子中以長子相繼。鄭也更喜歡長子。妹對此倒是無所謂的。兩個都是她的兒子，誰繼承家業她都喜歡。」
「後來，長子果然繼承了家業。可是卻莫名其妙的開始處處針對弟弟。妹想盡一切辦法調和這兄弟二人之間的爭鬥，卻總是無果。後來……弟弟意外死了。妹氣得打了長子，可又能如何？她傷心透了，每日哭泣，眼睛這次真的哭壞了。可是……瞎子的眼睛是瞎了沒錯！耳朵卻比一般人好多了。一個意外的機會……她聽到了鄭和長子的對話……」
「狸貓換太子！那個長子不是妹姬的孩子，是那個小女孩生的對不對？那個鄭依然和那個女人藕斷絲連，是不是？」
朱璃一語中的！
可神君大人這次卻並沒有摸她的頭，而是……別開了臉：「是的！那個小女孩回國後過得很不好，被迫又來夏都找鄭。她全身都是傷！鄭不忍心養起了她。然後……孩子誕生了。是個男孩！而妹姬當時生的男孩子一出生就死了。鄭怕妹姬傷心，又礙於當時各種的壓力，就把那個男孩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