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與生俱來人中首 文 / 雨夜戀雨

    有一種人，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夏曦

    夏曦看到齊曜時，是在新生入學儀式上。

    這個男人從黑色的懸浮雲車上走下來，步子不急不緩，不大不小，像極了這個人的行事作風，精準又沉穩，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

    從齊曜走進會場開始，台下竊竊私語的人群便安靜了下來。似乎這個人天生有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依然是邁著緩慢的步子，似乎不知道台下台上那麼多人都在等他一樣。他走上檯子，然後站在了正中央，一束光打下來，照在他身上，那樣的萬眾矚目，他卻習以為常。

    夏曦想，有一種人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彷彿多看一眼，就能讓人自慚形穢。

    齊曜開始講話時，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手中拿著稿子。他眼眸帶笑，唇角上揚，聲音低沉清朗，給人一種寵溺的錯覺。難怪帝都這圈子裡的那些名門閨秀都爭著搶著想嫁給齊曜。

    這個人啊，他只是看著你，你就會覺得溫暖。哪怕他不笑，你也會覺得他眼中流露出笑意。明明一身貴氣，看似高不可攀，卻給你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與生俱來，便是人中之首。這聖德第一人，真是當之無愧。

    演講結束時齊曜一雙眸子掃向了台下，在視線觸及東邊角落時，他頓了頓，隨後像是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唇角輕輕揚了揚。

    東邊，是b區新生的聚集地。夏曦，正好站在了角落的陰影處。

    齊曜望向夏曦時，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如同一條分割線，線內線外，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這樣涇渭分明的界限，讓人清楚的意識到，台上的人是聖德學院的天之驕子，台下的人只是懵懂入學的新生。

    會場柔色的燈光映在齊曜身上，讓他眸中染上了細碎的光，似是燦若星辰，仔細去看，卻又高深莫測，彷彿望不到底。

    夏曦平靜的看著台上的男人，沒有艷羨，沒有嫉妒。他想，明年的今天，或許，站在那個地方的人，就會變成自己。

    那一瞥之後齊曜再沒有什麼表示，逕自離開，仿若來這會場就只為了看那一眼。輕輕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男人眼中的意味難明。

    *

    整個入學儀式結束時聖德學院的風雲人物成了新生的談資。

    某個掛著c區牌子的青年感慨：「好羨慕那些人啊，直接就能進a區，你瞧那些學生會的人們多神氣，一個個排場十足，下巴都揚到天上去了。」

    旁邊的人聽了撇了撇嘴，略帶氣憤地說：「那些人有什麼好羨慕的，不就是有個好爸媽，要是我也有個好家世，混的鐵定不比他們差。」

    附近幾個a區的新生正好聽了這話，只是不屑的「嘖」了一聲，連出手教訓那人的谷欠望都沒有。

    這種話，不過是博人一笑罷了。

    從一個階層到另一個階層，少不得幾代人的攀爬。不管是小平民還是富貴人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同人不同命，最後卻是殊途同歸。這中間的過程究竟如何，端看你如何選擇了。

    夏曦踏著慢悠悠的步子，隨著人流走出了會場。

    學校禮堂對面的那座建築是專屬的學生會辦公樓，齊曜站在六樓的陽台向下望過去，過了好長時間才從翕動的人流中找到了夏曦的身影。

    那個身影不驕不躁，鋒芒不顯，融進人流更是不露圭角。

    想到模擬區那個堪稱完美的九十八分，齊曜低語：「來到聖德學院還想明哲保身，作壁上觀，這怎麼可以？真是會偽裝的貓咪啊，要是把小貓惹急，在亮出爪子那一刻，一定很有趣吧。」齊曜勾了勾唇，眼中興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