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都是麻醉槍惹的禍 文 / 雨夜戀雨
葉家是傳承久遠的軍政世家,葉家的男人也從來都是直接進軍部,而非做個政客。
到了今天,葉家的青少年一代中,葉銘畢業於聖德,直入軍部。葉琴目前就讀於聖德,學的古漢語研究。而最小的少爺葉嶼,按照傳統也應該去軍部磨練的。
葉父想著,葉嶼這彆扭性子就該及早的去軍部操練幾年。索性大手一揮,把這事給定了。
葉嶼想啊,大哥和二姐都是在聖德呆過的人,憑什麼到了他這裡,直接就給扔軍部了。在帝都這個圈子裡,要是哪家的少爺不是聖德畢業的,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他覺得自己臉上已經紅果果的寫了文盲兩個字!!!
於是,葉小少爺不幹了!!!必須是拚死抵抗啊。可惜,任憑葉嶼打滾反抗,葉父一律不予理會。
他繃著小臉想了各種方法之後,選擇了
——離!家!出!走!
要說這離家出走什麼的還真是孩子氣的作法,也難怪葉家人一直把他當孩子看,葉父更是急著把葉嶼扔到軍部去打磨兩年。
葉嶼盤算的好啊,自己來個離家出走,表明自己的決心,等自家父母態度軟化了再回去。結果,嬌貴的小少爺只帶了自己的零用錢就出來了。就這點可憐的家當,也就只能湊合個三五天了。本想去投靠夏小初,他轉念一想,夏小初那麼蠢,妥妥的會暴露,堅決不能去啊。
葉嶼心裡愁了,盯著通訊器看了半天,把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都翻遍了,最後指尖劃在了夏曦的名字上。
他猶豫了兩秒,按下了撥號鍵。
*
把夏曦給弄丟了,姜明揚這次是真急了,快速的把整個過程說給了齊曜。姜小少爺說話喜歡往大裡講,聽到齊曜耳中已經變成了夏曦在宜丘山上被人劫走,生死不知。
聽到那句「生死不知」齊曜一瞬間心都揪緊了,神情都有些茫然。連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產生這麼大反應。他從不知道,心性涼薄的自己也會有這種惶恐感。來不及細想為什麼,他只想著快點趕過去看看。
姜明揚說話愛誇大的性子齊曜是瞭解的,要是平時,對於姜明揚的話齊曜也不會全信,只是今天卻失了分寸。
也得虧了齊曜剛剛回到了聖德,距離宜丘山不遠。待人待事一向溫潤得體的齊曜直接出格了一次,從聖德開了空中軍艦就徑直從中央區上空駛了過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季展雲也是剛回了中央區,要不說季公子風流,還沒問候自家父母和季家老爺子,卻最先給夏曦打了個電話。
夏曦的通訊器在白天可是從來不關的,這時候竟然顯示無法接通。季公子也沒多想,把車開進了聖德。
湊巧的是,正好就看到了一艘軍艦從聖德學院的緊急出口駛出去。這軍艦上有齊家的特有徽章,想讓人不知道軍艦上的人是誰都難。
季展云:「……」你妹的,竟然比我還騷包。
這時候的季展雲還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甚至暗罵了一句齊曜今天腦子不正常。直到聽說新生去了宜丘山戰爭舊址上,他想到夏曦的通訊器意外的打不通,再聯想到剛剛齊曜不正常的舉動才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靠!那軍艦開去的方向不就是宜丘山?
「操!」想到這裡季展雲直接爆了句粗口。
*
夏曦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裡,說是屋子還真是抬舉了它。屋子裡好歹還有些傢俱,這處房子卻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
夏曦望向周圍,天色已經有點黑了。在這房子裡掛著一盞圓口燈,昏暗的燈光照下來,映出房子的格局。
四面的牆壁有著斑駁的刻痕,有的地方已經落了灰。房子裡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些雜物,再沒有旁的東西了。
在新元紀已經很少有這樣的房子了,夏曦甚至以為他回到了前世的貧民窟。
想到自己被抓的經過,夏曦臉色不好看了。在宜丘山上和這夥人交手時,能看得出這夥人身手老練一副常打架的樣子卻都是野路子,活像是那種常年在社會上摸滾打爬的小混混。這夥人只有三個,雖說身手體力不錯,但是夏曦也是學過防身術的,按理說不會輕易被抓到。
可問題就出在這三人手裡帶了麻醉槍。夏曦從小體質就偏弱,對一些特殊藥物尤為敏感,這新元紀特製的麻醉劑就是一種。
醫生說過,他出生時不足月,先天不足導致了體質偏弱。就是稍微用力的握住他的手,也能留下紅印子。
夏曦的兩隻手被並綁在了一起,他稍微活動了下,偷偷從衣服袖口把藏好的刀片弄出來。幸好這夥人不是那種專業的劫匪,否則也不會讓他有藏刀片的機會。
夏曦費力的把刀片摁在一邊,使鋒銳的刀刃豎起來,緩緩的把兩手間的束縛往刀刃上磨。他體質不好,出門總愛帶些防身的東西。說來也好笑,他又不是夏家繼承人,綁了也沒多少價值。他還真想不到有誰會費盡心思的綁架他,手法還這麼拙劣。
把手腳的束縛都鬆開,夏曦還沒站起來就聽到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一個人說道:「老大,僱主剛剛打電話過來了,等事情成了啊,再給咱們打一筆錢,我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聽到這話,老二猥瑣的笑了笑。「老三,瞧你那德行,出息啊。」老二把袖子擼上去,露出臂上的紋身,這才又繼續說著。「聽說咱綁來的這個是聖德的學生。僱主說了,是個沒背景的,隨咱們折騰,等完事後錄好視頻給他發過去。嘖嘖,抓來的這人真是漂亮,竟然便宜了咱們,哈哈。」
看到兩個人那沒出息的樣兒,老大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別他媽嚷嚷了,老三進去看看那個美人醒了沒,把咱們那點好貨給他注射了,一會有的你爽的。」
「誒,老大,我這就去,嘿嘿。」
「操,僱主就他媽給這點錢,哪夠啊,看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老二跟著我學學,咱們是有身價的人,把自己架子擺高點。」老大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撥了僱主的號碼。
從聲音聽來外面有三個人,聽到那些人的對話,夏曦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在那個叫老三的人推門進來時,他快速的掃了一眼,然後閉上了眼。
夏曦快速的在腦中盤算著,想著脫身的方法。通訊器不在手上,估計被這夥人拿了。除了手裡的刀片,周圍沒什麼可用的東西。剛剛掃了那一眼夏曦發現,那個人手裡有麻醉槍。
想到自己那偏弱的體質,夏曦直接默了。被麻醉槍打中之後身體瞬間就麻了,也是可憐。
那個人似乎沒想到眼前的人質已經醒了,拿著注射器沒有防備地走了過來。在注射器快要刺入皮膚時,夏曦猛的睜開了眼,一個手刀向這個人的脖頸打過去。
那一手刀打過來時,眼前的劫匪還沒來得及反應,維持著原來的動作,把注射器中的藥物推進了夏曦的皮膚裡,隨後才緩緩倒下,暈了過去。
看到這情況,夏曦都忍不住想罵人了。為了防止這個劫匪發出聲響,夏曦特意劈向了他的脖頸。卻沒想,人是暈過去了,那些注射器裡的液體卻被推進了身體裡。
時間緊迫,也來不及想這些,他輕手輕腳的把這個劫匪拖到一邊,躲在了門後。
現在想來,這三個人還真是那種街頭混混,手裡也就只有麻醉槍這種東西了。再想到自己竟然被這樣的三個人給劫了,還劫成功了,可不得覺得憋屈。夏曦想著,等脫困了自己必須要加強抗藥物訓練了。
也不怪夏曦體質弱,指揮系的學生們體質自然是比不過實戰系的。要是今天在這裡的是實戰系的那些人,小小的麻醉槍還真不是問題。
門外的老大用通訊器和僱主交涉,可勁的抬著價,老二在一邊候著。等談妥價位後,老大滿意的咧了咧嘴。突然想起了老三,這才問了一句。
「老三呢?操!不會自己先爽了吧。」
能在街頭上混的混混,年齡也不會太大,這個年齡段又是荒唐愛玩的。房子裡綁著個美人,誰能忍得住。這兩個人也都是急性子,把價錢都談好了,也就興沖沖的往關著夏曦的房子那邊跑了過去。
兩人剛推開門衝進來,就被藏在門後的夏曦先一手刀給打暈了一個。夏曦出手很快,照著脖子那麼一下,可不得暈過去。還清醒著的老大瞬間轉過頭來,夏曦冷冷瞥了他一眼,把老大踹在了地上。
想到剛剛聽到的那些猥瑣對話,夏曦臉色難看。他走到老大的跟前,朝著老大下腹偏下的某位置踩了下去。老大的神色變得扭曲,一聲慘烈的痛呼聲響起,可見這一腳的狠辣。
夏曦覺得身體有些發熱,想起被注射進身體裡的那該死的液體,他板下了臉,把這三個人綁了起來。踹醒了另外兩個,開始逼問僱主是誰。結果這三個劫匪含糊不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到體內被注射的那些不明液體,自己的身體狀況在這裡肯定不能久留,夏曦也就不再審問。拿到自己的通訊器,夏曦記錄了那個僱主的號碼,快速的離開。
身體越來越熱,被注射的液體會起什麼作用,不用想都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醫生。
夏曦從那間破房子裡走出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個地區偏僻又荒涼,他沒來過。
夏曦找了條路,機械的往前走著,還沒走多久,夏曦只覺得身體像火燒一樣,難受得不行。他手腳都有些軟,用不上力氣。夏曦抿了抿唇,半靠著路邊的欄杆蹲下。
正在這時候,這條路突然被映亮,一輛車駛了過來。車燈太過閃耀,讓他不自主的瞇了眼。
這輛車恰好停在了他旁邊。他盯著這部車子看了幾眼才恍然,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他竟是忘了可以打電話向人求助。
車門被打開,一個人從車上踏下來。
映入夏曦視線的是一雙腿,穿著簡約的西裝褲,腳上是一雙棕色軟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