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節 完美計劃 文 / 如斯劍客
傍晚。楊燕南的小院。小天、楊蔓、張鵬華或練武或學習，唯獨不見楊開心和豹三。
此時距楊開心和殷利軍的比武已經結束了有大半天了。
過了會，豹三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微微一笑說：「殷利軍醒過來了，他還以為楊開心也跟我一塊去了，嚇得臉都白了」
「五個小時不到就醒了？」小天吃驚道：「真抗揍啊……你送的拳譜他還喜歡吧？」
「喜歡得快哭了」，豹三笑著，那又有點惋惜地說：「那可是第一版真王八拳。送出去我還挺心疼的」
小天摸摸鼻子：「那傢伙直性子沒壞心眼，送點禮物既可以交個朋友，也能堵住別人的嘴。另外我想試試真王八拳對他是否也有用。這拳譜不適合你，但可能適合他」
豹三也摸了摸鼻子：「交朋友？跟你這傢伙交朋友，要倒大霉啊」
小天乾咳了兩聲說：「那什麼，你最近說話沒那麼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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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燕南去烏衛前曾提到那些原本能進數士學院但又被擠掉名額的人，這些人必定心懷不滿。雖然那天小天困得要死，但這種關鍵信息他還是牢牢地記在心裡了。他那時就開始捉摸怎麼處理這個問題了，他的策略是給一棒子再喂個甜棗——用楊開心這只暴力猿把其中一個心懷不滿的人痛揍一頓，以此震懾其他想動歪腦筋的人。最後再安撫一下對方。
豹三這幾天可沒閒著。他本來就善於人脈交際，再藉著楊燕南和楊蔓的名頭，說得上話的幾大支脈他可都紛紛走了個遍。哪些人對他們友善，哪些人不懷好意，哪那些勢力強惹不得，哪些是軟柿子可以捏——這些他已經摸了個清楚。
街上遇到的那些跟李小龍打招呼的人，就是這幾天拓展人脈的結果。
這個殷利軍就是被擠掉名額的兩人之一。今天上午殷利軍出現的時候，豹三就知道熟人來了。當小天用眼神詢問豹三的時候，豹三的答覆很清楚：「這是個軟柿子！請捏！」。
裁判也是豹三提前聯絡好的。豹三為人謙和友善，說話儒雅有量張弛有度，很快就獲得了裁判的好感。在比賽的時候裁判也很給面子，他給了楊開心足夠的時間痛毆殷利軍——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觀眾，包括那些不懷好意的勢力派來的眼線。
能達到這麼理想的效果，都是小天精密計劃和豹三精確實施的結果。
成功進入數士學院是當前計劃的目標。達到這個目標會有哪些風險？哪些風險的可能較大危害較大？這類風險怎麼應對？這些問題小天早已計算清楚。不得不說，這些風險的處理方式都相當得當。尤其是胡蘿蔔加大棒震懾宵小的策略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效果——殷利軍有意無意地就透漏了很多消息，包括楊陽。
楊陽是現任家主的侄子，剛從數士學院畢業，已經是一名數士了。按理說和小天他們不存在競爭關係。但不知為什麼，他對小天一夥看不順眼。殷利軍就是受他挑唆去對付小天一夥的。
「易」離開後，小天不得不學會獨立。經過前段時間的不斷嘗試，在戰略佈局方面他已經越來越純熟了。
這次殺雞儆猴的計劃就相當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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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小天沉思著：「可不是殷利軍這種外姓支脈的軟柿子。這個留意觀察著，後面可能還有動作」
「這個自然」，豹三心思細膩，他的想法和小天一樣。
「還有」，小天想了一下：「這次一同進入數士學院的，楊家應該還有不少人。你有空就跟他們多聯絡一下」
「二十三人，我已經聯絡了大半了」，豹三微笑著。他明白數士學院不比楊家，那裡各大勢力的關係錯綜複雜，又沒有楊燕南這個靠山。要想在裡面不受欺負，就必須團結起來。這種事正是他擅長的，不必小天提醒他就已經在暗中進行了。不過，在聯絡過程也有不順，他遲疑道：「只是有很多傢伙總是虛與委蛇，想必……」
「跟楊陽脫不了干係!」小天接到：「如果個個都那麼好接觸，反而不正常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就見一個人慢慢踱進屋裡。這人一身藍衣，緊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正是楊燕南！
小天剛要打招呼，卻發現楊燕南臉上表情嚴肅，他立刻明白楊燕南此行必有不順，便按下話頭。
豹三也發覺事有不妙，他忙問：「燕南兄回來啦，老袁那裡可有麻煩？」
「有麻煩」，楊燕南歎了口氣：「大麻煩！袁家把他軟禁了起來，說是要交給梵家去問話。唉！」，他又歎了口氣道：「我連他的面都見不著!」
豹三皺眉道：「老袁算是高層了，地位跟你在楊家差不多。能把他軟禁起來的，只能是長老會或家主。看來。梵家是發現老袁幫助我們的事了啊。想必。他們已經向袁家施壓了」
楊燕南點點頭：「老袁的父母也是這樣猜測。所以隨後幾天我還去了梵家打探消息。但我又不能硬闖進去……」
此時楊蔓和張鵬華也走了進來。楊蔓本來打算撒一番嬌，看到楊燕南面色凝重，她只好吐吐舌頭躲一邊去了。張鵬華正好聽到楊燕南說不能闖進去這段，不禁隨口問道：「燕南叔你可是二星數士，這還不敢闖進去？」
「愚昧」，小天白了他一眼：「數士是戰略力量，燕南叔闖進去就等於兩家宣戰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楊燕南讚賞地點點頭。
小天繼續說：「再說，燕南叔手裡攢著老狐狸哥哥的命呢，萬一老狐狸已經查出來了……」。
「咳咳」，楊燕南黑線了，趕緊咳嗽兩聲對小天說：「梵家還不知道這事。保密，保密」。他鬱悶地想：「惹這個禍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小王八蛋」。
其他人知道此事必須保密，都點點頭。
「總之」，楊燕南正正神色：「老袁的事我會繼續想辦法，不會讓他吃虧的，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倒是……」，他看了一眼這幫不靠譜的傢伙，憂心忡忡地說：「倒是這兩天你們沒受欺負吧，我怎麼沒看到楊開心呢？」說著他四處張望著。
「受欺負？」小天一夥互相對視一眼，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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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燕南盯著正在瘋狂記憶數段的小天，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楊燕南知道楊開心現在還在昏睡。他也知道楊開心昏睡是因為用了數盤，他還知道用數盤是為了和殷利軍比武——之前聽小天講到這一段的時候，楊燕南不禁有點責怪小天的魯莽。畢竟拳腳無眼，萬一雙方有個閃失那可怎麼辦。
聽到楊開心用三分鐘多的時間連續一千拳暴打了殷利軍，直接把那傢伙打得昏死過去。楊燕南不禁對楊開心高看了一眼，同時對殷利軍的安危深表關心——三分多鐘連續擊打一千下，這事對現在的楊燕南來說非常輕鬆。但如果放到以前沒成為數士的時候，他自己可沒這種體力，更別說每下都是拼盡全力的重擊了。
如果讓楊開心這傢伙將來成為了數士？——楊燕南不禁打了個冷戰。成為數士前的某項能力越強，成為數士後這種增幅也越強。楊開心現在的爆發力已經超過一般的同類型數士學徒了，只是基本身體素質還差一些而已，比如彈跳力、聽力、敏捷性等。什麼時候這條件都達到再夠一舉成為數士，那楊開心絕對是一頭四處闖禍的暴力猿！
至於殷利軍，打傷倒好說，但萬一把人打死了，那肯定得自己上門賠罪，少不了被長老會訓斥一頓。楊開心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幸虧沒死，不僅沒死，而且殷利軍還和豹三交上了朋友，而且這一切都是在小天的算計中的，這都是提前布了局的。這就讓楊燕南都小天又高看了一眼——提前瞭解信息，找個最能挨打又沒什麼背景的對手；買通裁判，在眾人面前痛打一頓震懾其他人。事後再安撫一下那個直腸子的對手——這是一個十四歲的小鬼策劃出來的？
楊燕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難道就是其他小鬼都特別信賴他的原因？——楊燕南漸漸地有點明白了。
楊燕南哪知道小天是被「易」一點點引導，一步步培養，言傳身教，實踐加實驗，從零開始走到現在的。小天不是沒有失敗過，而是失敗得很慘痛。第一次佈局，小天考慮不嚴密，導致紅髮慘死，而且死得沒有什麼價值。楊開心也因為自己觀察不仔細而吞吃了數晶，差點自爆而亡。「易」暴露身份後，小天割尾巴的那次佈局其實也是漏洞百出，幸虧豹三給予了糾正。在森林裡對付靈猴也出了意外，最後不得不用槍來收拾殘局，這也是計劃還不夠完美的表現。還有對付燎原狼，其實也是全憑小聰明渡過難關的，偶然性太高根本稱不上計劃。真正比較完美的計劃，一是對付灰紅，二就是這次的殺雞儆猴了。
楊燕南聽得目瞪口呆，甚至還稀里糊塗地答應了小天的另兩個條件，一是指導豹三的敏捷特長，二是準備一些常用的一次性數盤——豹幫的那些存貨已經被這幫**禍的差不多了。
指導豹三當然沒問題，那傢伙本來就是老袁的發小，自己和老袁的關係也非常深厚——楊燕南很樂意指導這個友好和善又帥氣的傢伙。
提供一些數盤？這事就讓楊燕南為難了——拿出六個數晶來交學費就已經讓自己頻臨破產了，現在還要再放血餵這幫白眼狼？
看到這幫白眼狼一雙雙充滿熱切信任的眼神——楊燕南苦笑著撓了撓下巴，答應了。
千萬別活著從銀都學院出來啊！——這是楊燕南離開前說的一句話。意料中的，這招致了眾多的白眼和中指。
銀都學院，就是銀都唯一的那家數士學院。這樣的小型數士學院差不多每個郡都有一個，一般都會以首府的名字命名。
小天一夥期待著進入學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