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4節 霸道天下 上 文 / 如斯劍客
傳說中有一種蠱數師，他們會將上百種病毒放在一起，用某個人的血液培養，同時讓它們互相吞噬進化。最終，只有一種超級病毒能夠生存，也就是蠱。用蠱的數鏈製造的數盤就是蠱盤。而提供血液的人就是整蠱者。
整蠱者如果想害一個人，他就會把蠱盤溶化在被害人的皮膚上、食物裡，甚至是周圍空氣中，而這個人就會被病毒入侵。之後，被害人需要定期服用整蠱者提供的解藥，否則就會痛不欲生、精神失常，或者悲慘死去。
當然，蠱盤只是傳說中的數盤，並沒有人真正見過。
但小天掌心的數盤卻真真切切地寫著一個「蠱」字，這就不得不讓眾人心生懷疑。
小天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他只是揚揚手道：「吸收這種數盤後，每天必須定時服用解藥，否則會有呼吸障礙。」
呼吸障礙？眾人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們明白：不能呼吸也是一種呼吸障礙！
果然是蠱盤！
小天好像沒看到大家的臉色，他繼續說：「只要你們忠心，自然每天都會有解藥。來來來，一人一片……」
殷利軍對這班兄弟很放心，他壓根不相信有人會對自己不忠，但他也明白小天此舉必有深意，絕不會因此誤傷好人，所以他拍著胸脯道：「兄弟們放心，解藥的事情我老殷願用人頭擔保！」
看到一諾千金的殷老大都拍胸脯了，眾人不再遲疑，紛紛上前領取數盤。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吸收蠱盤雖然意味著要受到控制，但同樣可以獲得殷老大的信任，而獲得殷老大的信任就意味著能夠受到強者的保護，也就意味著能在地獄般的禁府多活一天。
如果沒有霸道天下殷老大的保護，也許大家連明天都活不到，這要比定期服用解藥慘得多！
大部分人忠心耿耿，領到數盤後當場掰斷並吸收，但個別人卻另有盤算。
比如毛烈和毛髮。
毛烈毛髮兩兄弟對視一眼，然後跟著眾人假裝來領數盤，快到小天所在的洞口時，卻忽然向上跳去——他們要逃！
竟然真有心懷不軌者！
殷利軍兩眉間的青筋突突亂跳，他一指毛烈毛髮，大吼道：「抓奸細！」
不待殷利軍發話，霸道天下的其他人早已連吼帶叫的撲了過去，他們同樣憤怒，同樣沒料到自己人裡有奸細。
小天早注意到這兩個人的異常了，所以他很平靜，平靜到連看他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相反，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單小弟。
單小弟早已領到數盤並將之吸收，現在正和其他人一樣奮力追捕奸細，他的表情同樣憤怒，動作甚至比別人更快些——看上去沒有絲毫異常。
十六個人抓兩個，每個人的實力又差不多，不用說，奸細很快就被抓住了，並且帶到了殷利軍面前。
「殷老大！」奸細毛髮痛哭道：「我不是奸細，我只是不想被蠱毒控制，我要自由！」
啪！殷利軍一個大耳刮子抽過去，口中罵道：「狗東西！老子救你命的時候怎麼沒聽到你要自由！」
啪！殷利軍再抽再罵：「王八蛋！你記不記得昨天還說要誓死追隨老子？怎麼轉眼就忘了？」
啪！「龜孫子！還記得咱們的規矩嗎？絕對忠心，永不背叛！！！」
啪！啪！啪！啪！……
十幾個耳光抽過去，毛髮的臉當時就重了二斤，牙齒也掉得差不多了，居然一聲不吭就此暈倒。當然，這也是他該著了，誰讓他惹怒了殷利軍呢。
殷利軍是巔峰學徒，力氣本來就大，再加上現在怒火中燒，沒把毛髮當場打死就已經算幸運了。
看到兄弟被打，普通人應該憤怒或害怕，最次也該緊張才對了，但毛烈不同，他只是冷冷看著，不哭不鬧，一臉豁出去了的架勢……
小天忽然道：「老殷，這兩兄弟能隱藏這麼深，背後的故事絕不簡單，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殷利軍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他停下手，喘口氣問：「怎麼查？」
小天道：「毛髮讓我來審問，毛烈交給單小弟帶到地洞外去審問，然後嘛……」
殷利軍明白小天的意思，他點點頭接道：「然後對口供。」
單小弟本就餘怒未消，現在聽到自己居然可以審問奸細，頓時欣喜若狂連忙謝過。隨後，他抓著毛烈的頭髮向洞口走去，臉上儘是猙獰之色。
待單小弟出洞後，殷利軍轉身對小天尷尬道：「沒想到我這幫弟兄裡居然真有奸細，這……」
「這很正常」，小天淡然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們才跟了你三個月，有心懷叵測者並不意外。」
殷利軍歎道：「慚愧。」
小天道：「心懷叵測的奸細只有兩名，忠心耿耿的兄弟卻有十六個，其中還有個特別能幹的——你應該開心才對！」
殷利軍略一思索，隨即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單小弟？不錯，他確實很聰明，也很有衝勁，而且他跟我是同一天入獄的，為人非常可靠！」
小天琢磨著殷利軍的話，望著洞口方向，如有所思道：「我也覺得他很聰明……」
不錯，小天早就發現單小弟的聰明之處了。
之前拿出蠱盤的時候，單小弟說過一句話：「他到底是怎麼把數盤帶進來的？」
這句話有問題嗎？有！
因為這句話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來說的！
別人都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遭殃，或者殷利軍的朋友為何如此陰毒，唯有單小弟在考慮一件別人萬萬想不到的事情：為何禁府會有漏洞，為何獄警沒有查出小天身上的數盤。
只要賄賂負責審訊的獄官，數晶是可以帶進禁府的，因為數晶是硬通貨，可以買通監獄內的獄警和獄官，可以讓犯人過得更悠閒。而且數晶本身是沒有殺傷力的，不會對禁府產生根本性的威脅。
除非數晶和數盤配合使用。
數盤可以晉陞數士，配合數晶使用則可以大幅提高數士的殺傷力，足夠多的數士犯人絕對能對禁府產生致命的威脅。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獄警和獄官對數盤一向很敏感，他們會嚴格檢查，確保數盤無法進入禁府。
奇怪的是單小弟居然對數盤也很敏感，居然站在外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這就讓小天不得不懷疑一件事：單小弟很可能和剛才那兩個奸細是一夥的，甚至是獄官或獄長派來的臥底！
當然，小天只是懷疑罷了，他更希望單小弟僅僅是因為聰明，僅僅是因為腦子快，僅僅是因為冷靜，僅僅是因為想得深遠。
就像小天自己一樣。
…………
…………
對毛髮的審問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小天從咯吱窩下一摸，又拿出一片「蠱盤」：佈滿血絲，凹凸不平，就像被瘋狗啃了一口似的——看上去極其恐怖。
似乎是為了配合外形，這片蠱盤還有個可怕的名字：陰煞**九幽蝕骨十年斷腸蠱。功能描述更是痛不欲生：渾身無力無法自殺，十年後才會「自然」死亡，十年間每天掉三層皮，裂開兩次筋脈，融化一根骨頭，斷開一節小腸——有時候是大腸……
總之，還沒等小天把話說完，毛髮又哭暈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他把一切都招了，而且特別配合，特別主動，特別詳細！
當然，哭得也更厲害。
小天之所以要審問毛髮而不是另一個奸細，就是因為毛髮更膽小，更脆弱，更容易崩潰！
奸細毛髮是這樣交代的：他是另一個幫派的人，那個幫派的首領外號叫「破天荒」，擁有一千多個手環，最擅長的就是派內奸潛入其他幫派，然後裡應外合絞殺對方，其目的就是搶走對方的手環。
藉著若有若無的光線，小天觀察著毛髮：手勢、嘴角、眼神、心跳、呼吸、面色……微表情沒問題，他說的是實話。
小天在觀察奸細，殷利軍卻在觀察小天，他心說：這傢伙咯吱窩裡難道有口袋，怎麼還能從那種地方掏出數盤來？
小天嘿嘿一笑，竟然又從咯吱窩裡掏出一片數盤，然後遞給殷利軍，笑道：「這就是我要送你的禮物。」
除了兩個奸細，殷利軍的這幫手下都吸收過蠱盤，已經可以值得信任了，所以小天現在要踐行自己的承諾：送禮物。
殷利軍呆了一下，但還是大方接過。他看了看這片數盤，很普通，上面連一個字都沒有。他心說：管他呢，先試試再說，反正這小子不會害我。
想到這兒，殷利軍就要當場折斷這片數盤。
小天連忙道：「不是現在。」
殷利軍斜著眼睛道：「那你挑個日子。」
小天笑道：「不急，時候到了我會通知你。」
殷利軍奇道：「這到底是什麼數盤？難道……難道也是蠱盤？」
小天鄙視道：「我怎麼可能把蠱盤給你。」
殷利軍哈哈笑道：「對，要給的話你早給了。」
不錯，小天給過殷利軍不少數盤。從去年秋天學會設計數盤算起，直到三個月前為止，他至少把十五片極品數盤送到了殷利軍手上，而殷利軍也依靠它們渡過了至少三次生死大關。
如果小天有心害殷利軍，恐怕他早就毒發身亡了。
小天忽然笑道：「如果你想試試陰煞那個什麼什麼蠱，我倒是可以提供現貨。」
連名字都沒記住，這明顯是編出來唬人的，殷利軍滿頭黑線道：「要不要我提示你一下——陰煞**九幽蝕骨十年斷腸蠱！」
小天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道：「嗯，以後得把名字編短點。」
殷利軍直接無視小天，他只是盯著手中數盤，暗自猜測它的級別和功能。
「我知道了！」殷利軍忽然眼睛一亮，自信滿滿道：「一定是仙品數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