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7節 霸道的晉陞 上 文 / 如斯劍客
數鏈？
殷利軍記得小天剛剛講過，他有一種特殊的方法，讀取晉陞者的數鏈時無需對方在場，只要能拿到含有細胞的身體組織就行，比如皮膚、血液、頭髮……
頭髮！
殷利軍一拍腦袋，道：「強明好像提到過一件事——你讓我收集他們幾個人的頭髮？」
小天面露期盼道：「收集到了嗎？」
殷利軍哈哈一笑，道：「你的命令我哪敢不聽……」
說著，殷利軍從兜裡掏出四小卷捆紮的頭髮。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有些遲疑道：「你說時間越近越好，我那三個兄弟的頭髮當然夠新鮮，但楊開心只有失蹤前一天的頭髮，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小天大喜，連忙接過。
失蹤前一天，也就是說一周左右，這頭髮應該還有效！
啵！一陣強烈的脈動突然傳來，四周空氣猛然一滯。
有人晉陞成功了！
小天抬頭一看：是殷利軍手下一個叫牛腱子的人。他不禁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最他呢？」
殷利軍問：「誰？」
小天將目光投向了單小弟。
殷利軍不以為然道：「單小弟有什麼特殊嗎？他憑什麼比別人先完成晉陞？」
「確實特殊」，小天面露微笑道：「因為他是個麻雷子！」
麻雷子？殷利軍有些不解。但還未等他發問，就聽小天已經站起來撫掌笑道：「恭喜你，堅盾數士牛腱子！」
殷利軍抬頭一看，果然，牛腱子已經睜開雙眼，籠罩身體的淡粉色光暈正漸漸隱入數海，潮汐般的脈動也已由強轉弱——這正是晉陞完成的標誌。
看到手下已經提前晉陞，而自己卻仍是一介凡人，這種感覺讓殷利軍五味雜陳。
卻見牛腱子霍然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向殷利軍走來。待到近前，他忽然撲通一聲跪下，長揖到地。
殷利軍忙道：「你已經是數士了，不用再向我這個凡人行禮，趕緊起來。」
牛腱子不說話，也不起身，只是安靜地趴在地上，久久地。
殷利軍的眼圈有些泛紅，他張了張嘴，卻只是喃喃道：「你這傢伙，牛脾氣終究還是沒變……」
啵！啵！又有兩股強烈的脈動傳來，兩名爆發數士也晉陞成功了。
兩名爆發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和牛腱子一樣，也是來到殷利軍面前長揖到地，而且同樣是久久不起！
小天微微一笑，他記得這兩人的外號：二毛、狗屎強。
殷利軍的眼圈更紅了——其實不光是他，霸道天下的每個人都眼圈微紅。
霸道天下終於出現了數士高手！
跟著殷老大果然沒白混！
雖然小天才是數師，雖然每個人都很感激小天，都願意保護他的安全，都願意為他出入險地，都願意為他無怨工作兩年三年——甚至是五年十年。
但在他們的心目中，殷利軍所佔的份量要比小天更重。
大家對殷利軍不是感激，而是臣服！
不是願意保護他，而是同生共死！
不是願意為他出入險地，而是獻出生命！
不是願意為他工作幾年，而是要追隨一輩子！
因為每個人明白：沒有殷利軍，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晉陞的可能性！
「殷老大！」牛腱子趴在地上，看不見表情，但每個人都能聽到他聲音裡的哭腔。只聽牛腱子哽咽道：「你是我牛腱子永遠的老大！」
一名爆發也哽咽道：「也是我永遠的老大。」
另一名爆發更激動，他邊捶地邊哭喊道：「我永遠愛你！」
男人之間說愛，父親對兒子算是溫馨；朋友之間就差點兒了，一般會說「我愛你們這幫傢伙」；對不熟的明星勉強也能接受，反正他不認識你。其他情況就有點怪了，尤其是兩個熟悉的男人之間。
但今天不怪，現在不怪。
不僅不怪，而且每個人都覺得唯有「愛」字才能正確表達現在的感情。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這是真正的臣服和永遠的忠心！
這是無法抑制也無需抑制的感情！
每個人都想喊出這句話。
小天微笑不語——這種熱血場面，以後想起來一定會很開心……
啵！又一聲強烈的脈動。
眾人齊刷刷向單小弟望去。
…………
…………
單小弟睜開眼，看了看比自己先完成晉陞的兄弟，以及眼圈泛紅的眾人。然後他歎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果然，果然是這種場面……真是無聊！」
然後他突然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向殷利軍走來。如果成功的話，他應該跪倒在殷利軍面前——就像牛腱子之前一樣。
但他失敗了。
剛走了兩步，兩行清淚就從單小弟的眼眶裡流了下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流淚，居然像沒事人一樣繼續走，仍然面無表情。
只是腳步有些踉蹌……
又走兩步，大滴熱淚忽然奪眶而出，砸到地面竟然發出了清晰的噗噗聲！
再走兩步，咚！單小弟摔倒了。
數士還能摔倒？能！如果眼淚湧出太快以至於迷住了雙眼，如果頭腦太亂以至於忘記地上的樹樁，如果心情激動到腳步不穩。
單小弟搖搖頭自嘲道：「還是沒能隱藏住……唉，這下可丟人了！」然後他索性手腳並用向殷利軍爬來。
默默地，單小弟爬到了殷利軍腳邊，默默地，他哭了，仍然無聲。
據說有一種哭，雖然無聲卻更感人，雖然無悲卻更心酸——也許單小弟就是。
霸道天下，現場共十九人，他們本應是錚錚鐵漢翹楚英雄，現在卻個個哭成淚人！
小天摸摸酸澀的鼻子。他希望這一刻能夠盡量多停一會兒，他知道，此事就算傳出去也沒人會嘲笑——只能把其他錚錚鐵漢也聽哭。
但還有正事要辦啊，小天搖搖頭，大聲道：「來來來，牛腱子，讓大家看看你的能力吧……」
殷利軍拍拍牛腱子的腦袋，笑罵道：「愣著幹啥，起來挨打啊！」
牛腱子擦擦眼淚，嘿嘿一笑，乖乖站了起來。果然，大家的注意力從單小弟身上轉到了他的身上。
小天有心要活躍氣氛，他大吼道：「注意，我先上了！」
牛腱子站穩馬步摀住臉，一副很怕疼的樣子。為何如此膽小？因為他剛晉陞，對自己的能力還不熟悉，另外就是他覺得小天高深莫測，可能會藏著什麼古怪的招數……
其實他多慮了。
只見小天氣勢洶洶，劈頭蓋臉一頓老拳砸向了牛腱子，同時口中嚷道：「看我斷門掌、動地腿、無敵功、四聖指、寒冰鑽……」
眾人看呆了，有人嘀咕道：「馬步衝拳竟然有這麼多名字，以前怎麼沒人告訴我？」
一套醜陋至極的現編拳法打完後，小天停下來呼呼喘氣，然後面帶自豪向眾人一拱手，看樣子是想討點喝彩聲。
此時，牛腱子忽然閉著眼睛小聲問：「開始了嗎？」。
為何如此發問？因為他還沒感覺到小天的拳腳！
眾人哄堂大笑，小天卻氣歪了鼻子，他怒吼道：「看我大招——龍吟斬、暗龍卷、連環土矢、烈火佛咒、地獄裁決、巽風瓦解、召喚水之精靈……」
殷利軍搖搖頭，心中無奈道：「小天這傢伙還真能編……這不還是最簡單的衝拳嘛！」確實，招數的名字看似升級了，其實動作並沒多大差別，同樣的不專業，同樣的醜陋。
牛腱子這次睜著眼睛，笑盈盈地，一邊挨揍一邊和諸位兄弟打著招呼——相當愜意。
眾人笑聲更大，小天怒火更旺，他冷笑道：「我要出絕招了——八荒**唯我獨尊超級無敵大宇宙黑洞白洞老鼠洞貓耳洞……神功！」
——好長的名字，不知道下次說的時候會不會說錯！
在眾人無法壓抑的笑聲中，小天用足力氣打出了絕招，之後就發生了驚人的一幕——牛腱子哎呀一聲，跳著腳大叫：「我靠，你也太狠了！」
小天退回原位，擺了個帥氣的收工姿勢，這才淡然道：「再強大的敵人也有弱點，你，也不例外……」
什麼？小天居然打傷了堅盾數士牛腱子！
眾人連忙細看牛腱子的傷勢，但看完之後皆無語黑線，因為牛腱子滿臉都是土，嘴巴裡一把眼睛裡一把。
不論多強的數士，當他嘴巴裡和眼睛裡被塞進土的時候，他的感覺一定都不會太好受。
牛腱子就不好受，他呸呸呸吐了半天，還是覺得滿嘴都是沙子。當然，眼睛裡的沙子是吐不出來的，只能一點點清理。
殷利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拍拍小天的肩膀，道：「雪飛老弟，我看……你還是文明觀戰吧！」
小天這才高傲地坐下，順便輕撫發稍，一副孤獨求敗的樣子。
沒了小天的干擾，好戲才真正開場。只見四名大漢將牛腱子圍在中間，同時發力直拳猛擊，呵！——目標正是牛腱子的腰腹部。
同樣是衝拳，這四人要比小天的拳勁強大十幾倍，因為他們是真正的武者——巔峰學徒。
咚！沉悶的四聲，如同打在鐵板上，，四名大漢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嘩嘩的冷汗順著腦門就流了下來。
巔峰學徒又怎樣？在數士面前，巔峰學徒也是渣！更別說堅盾這種最抗打的數士了。
牛腱子哈哈大笑，終於體會到了作為數士的優越。
面對牛腱子這種鋼鐵怪物，普通武者嘗到厲害後肯定就知難而退了，但這四名大漢不同，他們互相略一點頭，然後再次揮拳猛擊牛腱子。
不錯，和普通武者不同，他們都是禁府囚犯，他們歷經了地獄磨難，他們從千百人中穎脫而出，他們的字典裡沒有「知難而退」這四個字。
只有知難而上！
不管對手有多強，不管實力相差有多大，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就會拼盡全力誓殺對手——即使是不可能戰勝的數士。
所以殷利軍才會看中他們！
此時此刻，殷利軍正瞇著眼睛，欣賞著手下兄弟的拼勁與狠勁。
他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