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0節 地摩羯 下 文 / 如斯劍客
繼第一隻之後，更多的地摩羯也飛了上來，很快，方圓六十米的空間就被幾十隻地摩羯佔據了。但這些羊身蝙蝠傻得離譜，它們時高時低左右游弋，似乎還沒找到攻擊的目標。
霸道天下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有個共同的想法：連我們這麼明顯的目標都看不見，地摩羯難道是瞎子不成？
確實，十九個人十九盞燈，這麼大的目標根本不用找。
「忘了告訴大家」，小天忽然朗聲道：「地摩羯是天生的瞎子，如果待著不動也不說話，它們是很難發現我們的。」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當然，現在恐怕已經發現了。」
廢話！****強心裡恨恨道：你故意說那麼大聲，明顯是想把地摩羯引過來吧！
似乎連****強的心裡話都能聽見，呼啦啦，三隻地摩羯直向他衝來。
我去！****強暗暗叫苦：那麼多人幹嘛先找我啊……罷罷罷，老子這次就豁出去了！
大敵當前，****強不敢掉以輕心，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讓數晶能量從數門傾瀉而出，直接貫穿腿、腰、背、臂。然後他大吼一聲，瞄準迎面撲來的地摩羯，使出渾身力氣打出一拳。
——雪飛哥不是說我們贏定了嗎？好，我就信他一回！
彭！
地摩羯被一拳爆成兩半，各自打著旋兒掉下了深淵，只留下一團血霧慢慢飄散。
****強呆住了，他沒料到地摩羯居然這麼不抗打——說好的大敵當前呢？說好的恐怖怪物呢？
太弱了！
非數士級生物，不論是人是獸，不論外表有多恐怖，看來都不是老子的對手啊！——****強滿意地握了握自己的拳頭。
爆發力四十四噸的拳頭！
右臂忽然一痛，****強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胳膊已被另一隻地摩羯抓住了，他這才驚覺自己發呆發得有點久了。
喳——！這只地摩羯忽然發出尖厲的嘯叫，黏糊糊的口水都快噴到****強臉上了。嘯叫過後，****強立刻覺得全身微微一熱，就像被人潑了一盆麵湯。
這是什麼怪招？****強一愣。
趁****強愣神的功夫，地摩羯立刻猛扇雙翅，試圖把****強拉下深淵，同時鋼釬似的尾巴直向****強臉上刺來。
爪子、尾尖、別掉下去——****強記得小天的囑咐，所以他伸出左手閃電般抓住地摩羯的尾巴，然後用力一甩，彭！地摩羯像鞭子一樣被抽到了石壁上，當場口吐鮮血，慘叫聲和殺豬差不多。
這也算怪物？
弱！
太弱！！
****強從沒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他掄圓了膀子，把這只地摩羯在石壁上抽來抽去：彭！彭！彭！彭！彭！——估計第三下就死了。
抽了不知多少下，****強忽然覺得手裡一輕：地摩羯的屍體居然不見了，手裡只剩半條尾巴——外形可怕又邪惡的地摩羯，居然被活活抽死，而且連尾巴都被拽斷了！
對於地摩羯來說，也許****強才是可怕又邪惡的怪物……
至於第三隻地摩羯，它離得較遠，身上全是血——同伴的血。它怔了怔，忽然殺豬般尖叫一聲，渾身哆嗦著逃離了現場——目標正是深淵下方。因為逃的時候太過緊張，慌不擇路之下它還撞到了幾個地摩羯同伴……
有件事情它恐怕一輩子都搞不清楚：原本脆弱的人類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強大？
這個問題****強倒是能幫它回答：因為我們是數士，是介於人和神之間的一種存在，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武者，是任何自然生物都無法抗衡的力量——包括地摩羯。
地摩羯，終究只是一種自然生物罷了，雖然長相有些古怪，雖然實力貌似強大。
但****強現在沒心情回答任何人或任何怪物的問題，因為他的兩隻臂膀都受了輕傷。右臂應該是被地摩羯的爪子抓傷的，左臂估計是被靈活的尾巴刺了一下，被抓傷的地方還好說，只是火辣辣的疼痛，緩兩天就會安然無恙，但被尾巴刺到的地方可就有點不對勁了——不疼，反而有些麻癢。
不會是中毒吧！****強忽然有些驚慌，他記得小天說過要注意尾尖。
小天忽然鄙視道：「你可是數士啊！膽子能不能別這麼小……」他離****強不遠，就在那個水缸大小的壁洞裡。既然是水缸，自然有足夠的空間觀察戰況。他看到地摩羯被打得落花流水，也看到眾人已經勝利在望，最後看到****強面露驚慌。
所以他忍不住鄙視了一下。
至於****強膽小的原因，小天明白這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首殺」的洗禮。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牛腱子和二毛也顯得有些畏畏縮縮。其他人就好得多，他們的自信和霸氣已經漸漸顯露，只要再打幾場硬仗就會完全成長起來。
聽到小天說自己膽小，****強頗不服氣，他指著被尾尖刺到的地方喊冤：「看到沒？我都中毒了！雪飛哥你就不能少損兩句嗎……」
小天無奈道：「地摩羯的尾尖也許能毒死小貓小狗，但絕對毒不死數士——除非一百隻地摩羯同時拿尾針刺你。」
****強鬆了口氣，拍著胸脯道：「那我就放心了……不對！」他忽然驚奇道：「你為什麼對地摩羯如此瞭解？連它們的毒性強弱都瞭若指掌。」
小天道：「你記不記得在地獄深淵的洞口，我們曾經見過一具地摩羯的屍體。」
剛發生的事，****強當然記得，他還記得臨走時自己一腳踏碎了屍體的頭顱，他也記得小天檢查過地摩羯的屍體……
原來如此！
****強眼睛忽然一亮，忙問道：「難道你通過檢查地摩羯的屍體，就能知道它的尾尖有毒，還能判斷出毒性的強弱？」
小天笑道：「這很困難嗎？」
****強瞪大眼睛道：「當然困難了！有無毒性，毒性強弱——這需要專業儀器才能測量啊。」
小天摸摸鼻子道：「你看我像是隨身攜帶專業儀器的人嗎？」
****強上下打量著小天，然後搖搖頭道：「不像。」
小天笑道：「所以我只能靠猜嘛！」
****強驚奇萬分，他伸出大拇指道：「牛逼！」
小天當然不是靠猜，他靠的是數子。只要接觸到人或動物的身體組織，小天自然可以用數子讀取對方的數鏈，優勢弱點根本無法掩飾，毒性強弱更是一目瞭然。
當然，數子是小天最大的秘密之一，除非百分之百信任，否則他不會隨便透露，所以他只好忽悠****強。
****強忽然道：「我記得你說地摩羯是瞎的，所以這也是猜出來的？」
小天道：「沒錯。」
****強一臉的不可置信，道：「還有，你僅憑聲音就知道有三十七隻地摩羯來攻擊我們——這也是猜的？」
小天道：「這就簡單了。通過翅膀的結構來猜測飛行時的聲音，通過聲音的多少來推測地摩羯的數量。」
****強完全不信，他想了一下，忽然道：「那爪子怎麼解釋，你讓我們注意地摩羯的爪子——這也是你猜出來的？」
小天道：「必須滴。」
****強奇道：「但你為什麼不提它的牙齒呢？看到屍體的時候，我發現它的牙齒也很鋒利啊。不過……」他撓撓頭道：「剛才戰鬥的時候，它的牙齒確實沒多大作用——但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天道：「因為它的牙齒是用來吃飯的，而不是用來戰鬥的。」
****強翻著白眼道：「請說白話文。」
小天笑道：「它會用尾尖和利爪來攻擊獵物，但不會用牙齒，只有當獵物失去抵抗能力的時候，它才會用牙齒來撕碎獵物。」
****強不解道：「但它為什麼要這樣做？」
小天道：「因為它的嘴巴是個極重要的器官，絕不能受一點傷，而牙齒就在嘴巴裡，所以同樣不能受傷。」
****強更糊塗了，他一臉白癡相，虛心道：「它的嘴巴為什麼很重要？」
小天道：「你想啊，它的眼睛是瞎的，對捕獵毫無用處，那它靠什麼器官來發現獵物？」
眼睛和嘴巴有什麼關係嗎？****強不懂，但還是耐心道：「應該是用耳朵來『聽』到獵物的吧？」
小天道：「耳朵只能被動地去聽，如果獵物不出聲，那地摩羯就得餓死。所以……」
****強有些明白了，他搶道：「所以它必須有主動發現獵物的本事，也就是……音波反射！？」
一處通百處通，****強興奮道：「跟蝙蝠差不多，地摩羯也能發出超聲波，而且也是用嘴巴發出的，所以它必須保護嘴巴和牙齒，所以它的牙齒雖然鋒利但戰鬥時不會輕易使用？」
小天讚許道：「****可教也。」
****強剛興奮了一下，卻又皺眉道：「你剛才說地摩羯是瞎子，你這又是怎麼知道的？」
小天道：「你應該注意過一件事——地摩羯全身皆白，連眼睛基本上也是白裡透紅。」
****強皺眉道：「注意過，但這和眼瞎又有什麼關係？」
小天道：「有關係！這說明它生活在一個完全沒有光線的地方，不需要保護色，也不需要用毛色來求偶，或嚇唬敵人。」
****強道：「所以呢？」
眼瞎和音波只是推理，和數子沒有一丁點關係，所以小天願意解釋。他耐心道：「沒有光線，眼睛自然沒有任何作用，所以用進廢退，它的眼睛天生就是瞎的！」
****強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