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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崛起之路 第三十三章 飛降 文 / 半城柳色

    要找到降師,只能四處打探哪裡有靈異事件。

    而由於使用降術需要消耗自身壽元,所以除非有深仇大恨或收人銀財,降師一般不會輕易出手。如此一來,更增加了尋找難度。

    鍾子悅離了茅山,逕直向北。

    一路之上,趕路時修習少陽功法,休息時研習那三道符篆。每路過一座小鎮或城池,都要停下打聽附近有無靈異詭秘的事件發生。晚上還會使用魍魎秘術中的離魂之術,魂魄離體,希望能在夜間找到施法的降師。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速度緩慢。

    走了九日,方才來到揚州城。

    臨近揚州城時,鍾子悅也遇到一件尷尬的事情,錢花光了!

    他身上銀兩本就不多,大部分還是去年從家中廢墟挖出來的幾兩銀子。加上參軍沒有幾個月,而且餉銀也多有剋扣,自鳳陽逃出來時,身上錢財總共不足八兩。這些時日奔波,自己已經是省之又省,卻還是用光了。

    從未對錢財發愁過的他,在揚州城外躊躇片刻,便進了城。

    雖然近些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揚州城卻繁華依舊,街上熙熙攘攘,一派熱鬧景象。

    實在沒辦法的話,只能先在城中找份活計,將肚子填飽再談其它了。

    進城之時,已近黃昏,鍾子悅沿路找尋招工告示,卻毫無所獲!

    不知不覺,天色變暗,街上行人漸散,各家店舖皆已開始打烊。()

    鍾子悅腹中飢餓,又苦於夜間無處棲身,心中一片悵然。

    二更時分,揚州城開始宵禁,行人皆無。

    夜間風涼,春寒料峭,鍾子悅尋了一處避風的角落蜷縮蹲靠,打算在此將就一晚,明日再尋生計。

    迷迷糊糊靠牆睡去,不多時又被凍醒。

    鍾子悅哈了一口氣,起身跺了跺有些發麻的雙腳,忽然感覺身後有道涼風襲來:「嗖」一道黑影從身後飄過,與他擦身,而後飛快的向前方行去。

    夜色中,黑影雖快,在擦身瞬間鍾子悅卻看的清清楚楚!

    黑影並非樑上夜行之人,而是一名十一二歲的男童。

    男童雙目淌血,瞳孔外突,臉色慘白,顯然是剛死去不久。頭顱以下,不見身體,卻拉著一團腸子,其中臟腑也隱約可見。飛行之中,由於腸子不斷被拉展,頭顱越飛越高,已是離地一丈有餘,下方腸子被墜成直線。

    鍾子悅看的頭皮發麻,很明顯這是降術中的飛降術,尋了幾日,總算有了線索。

    打起精神,鍾子悅提氣跟在黑影身後。

    揚州城宵禁,不時有巡邏士兵,眾士兵看不見前方那道黑影,只能看見鍾子悅在城中縱躍狂奔,紛紛招呼著向他追來。

    被降師利用飛降術下咒的男童在前,鍾子悅提氣飛奔在後,後面則是幾隊打著火把追趕的巡邏士兵。

    男童快速飛行,有時並不行走街道,而是飄房過頂。

    頭下連帶著的腸子偶爾被屋角掛住,男童也不停頓,頭顱向前飛出,將腸子拉直,繃斷。斷掉的腸子被掛在屋角,漸漸顯露出來。

    每當男童越過房屋時,鍾子悅也運少陽丹氣於足底,借反衝之力提氣上房,再度狂追。

    巡邏士兵見鍾子悅飛簷走壁,追到房屋下時,卻又不斷發現在屋角之上顯化出來,尚在滴血的斷腸。巡邏士兵顯然將鍾子悅當成了殺人逃竄的惡徒,居然是追的更緊了。

    一路向西飛行,不斷拉扯掛斷,男童頭顱之下肝腸已被路上屋角掛的所剩無幾,只餘些許碎肉。

    快到西城門時,前方陡然出現一所大院子,男童頭顱高高飛起,飄過院牆,沒入院中不見。

    鍾子悅見宅院院牆高度足有三丈,行到牆下,丹氣灌註腳底,猛的一踏,將地面跺出一個腳印。借地面反衝之力向上躥起,他未曾學過輕身拔高之術,躍至丈五高度身子便要下墜。鍾子悅雙腳連踏牆面,又向上躍起半丈。

    正待下落,鍾子悅從身後抽出苗刀,瞬間出鞘,煞氣催動佈於刀身。

    將苗刀向院牆一插,煞氣穿破牆體,鍾子悅穩穩掛在離地面兩丈之處。

    再次腳蹬院牆提氣向上,順勢拔出苗刀,如是幾次,鍾子悅終於站在院牆之上。

    凝神向內觀察,院內亭台樓閣,池館水榭,主次分明,曲折有數。竟是比府衙都要氣派許多。只是如此一來,卻不見了男童蹤影。

    下方巡邏士兵追到近前,見鍾子悅立在三丈高的院牆之上。紛紛呼喝叫嚷,有人已經上前拍門,驚動了這戶人家值夜的守院之人。

    鍾子悅並不理會下面巡邏士兵和被吵醒的護院,這些人都是普通武人,就算學過輕身之術,也不可能縱到三丈。

    閉目散出念力感知,運起念力籠罩整座庭院,男童卻彷彿憑空消失一般,根本感知不到。

    鍾子悅微歎口氣,這一路尾隨,那名降師已經發覺他了。現在突然失去蹤跡,若是降師不再次施法,恐怕以後就難發現對方了。

    想到此處,鍾子悅便欲離去,正要躍下之時,又感不妥。

    復轉身對下方的眾士兵和護院朗聲說道:「我並非惡人,而是受茅山教掌教所托,前來收服為禍的降師的。今夜突見降師利用飛降之術來到此處,所以一路追趕,到此院中失了被控飛降的蹤跡。」

    「降術狠毒,想必諸位早已聽說,這庭院主人不知是誰,但飛降自此地消失,恐怕是衝著這戶主家而來的。若是家中出現詭異之事,不能自理,可差人到城南十里處的古廟尋我。」

    想了想,又高聲道「只等三日,三日之後若此地無事,我就要前往他處尋找。」

    說罷,鍾子悅運少陽丹氣,一踏院牆,身子輕飄飄向南飛去。

    鍾子悅身負苗刀,自眾人頭頂飛身掠過,夜風習習,衣袂飄然,少年凌空飛渡,一副高人做派。

    其實方才話語中,鍾子悅也有自己私心在內。

    這戶人家氣派非凡,護院眾多,當是揚州城中大戶。降師不輕易作法,飛降的男童落於此處,肯定不是為了躲他,而是衝著這家主人而來。當然,他若貿然闖入說有人要加害戶主,恐怕要被亂棍打出的。

    鍾子悅現在身無分文,剛才裝作世外高人一般,萬一出事,戶主自然會想到他今晚所說之話。肯定會差人前去請他。

    到時鐘子悅不但可以正面對付降術,而且也不用為銀兩發愁了。

    而城南十里處的古廟,其實是一間廢棄多年的廟宇,他此刻無處棲身,只能去那了。

    剛才踩踏之時,雙腿已被震的發麻,凌空飛過眾人,鍾子悅強行挺身,留下一道飄然的背影。

    待到飛出眾人視線,體內丹氣耗盡,靈氣不繼。於無人之處,鍾子悅從空中一頭栽下,雙腿乏力站立不穩,被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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