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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崛起之路 第九十九章 再收一徒 文 / 半城柳色

    房中只有一個裡屋,屋門處掛著一張厚厚泛黃的舊簾,應該是老嫗的房間。

    正屋的東側,是一張由幾塊木板拼成的大床,床上擺放著許多尿片,漿洗乾淨,整整齊齊碼放在床頭。

    司徒菲菲的殭屍臉完全露出,一臉凶神惡煞的站在正中。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床邊,男子雙膝上正趴著一名女嬰。女嬰已然哭的背過氣去,小小的屁股露出,男子手持銀針正在插向女嬰的魄門。旁邊放有一個木質紫色針盒,盒蓋大開,共有十三根寸許長的銀針擺放位置,放眼看去,盒中銀針只剩下了六根!除去男子手中這根銀針,想必另外的六根,已經入了女嬰的體內!

    男子見到突然衝進來的司徒菲菲,一臉驚駭的表情,嚇的呆立當場。

    男子身後,床邊角落正蜷縮著一名低聲抽泣的年輕婦人,婦人眼眶通紅,滿臉不忍,流著淚只是一味的盯住女嬰,彷彿並不知曉司徒菲菲的闖入。

    男子正對面,房屋正中,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木桌,木桌旁邊的椅子上,那名剛才還在厲聲教訓兒子用針扎自己親生孫女的老嫗,已經嚇昏過去,癱坐在椅背上。

    這是鍾子悅幾人隨後跟進農戶院中,步入正間時,看到的景象。

    高仁虎上前把把司徒菲菲拽住,離雪已經從那名男子手中將女嬰搶了過來。

    「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的父親。」離雪柳眉倒豎,杏眼圓瞪,恨恨的沖男子說道。()轉身將女嬰抱鍾子悅跟前,「你給看看,扎進去多少根針了,能不能取出來?」

    鍾子悅隔空延出一道靈氣,虛點在正要撲過來抱回孩子的年輕婦人的神庭、風池、風府三個穴位,讓她昏睡過去。

    這名母親擔憂孩子,卻無力反抗,心痛之下,神智已然受損。若是不及時調理,恐怕不但以後變得瘋瘋癲癲,就連腹中那個未出世的小生命,也會受到影響。

    鍾子悅接過那名女嬰,靈氣緩緩渡遍全身。發現體內確有六根細細的銀針,其中五根還在魄門不遠處,鍾子悅用靈氣將之包裹,輕柔的從女嬰魄門逼出。

    銀針游動,女嬰再度醒來,睜眼看見幾個陌生人,嚇的四肢亂動,再次哇哇大哭。

    男子這時才好像回過神來,衝上去就要奪回孩子,被司徒菲菲看見,一個閃身將他撞到牆上,慘白的殭屍臉貼了上去,與那名男子來了個臉對臉,兩顆鋒利的獠牙外突,「再動咬死你!」

    鍾子悅實在搞不定這位亂抓亂踢的女嬰,一時倒被她弄的手忙腳亂。夢曦笑著將白狐放下,接過女嬰,輕輕托住,這才止了哭鬧。

    鍾子悅擦了擦額頭的汗,暗歎一聲,這孩子比飛僵難對付多了。

    女嬰在夢曦懷中安穩的躺著,居然還向她胸口拱了過去,顯然是要找奶吃,夢曦臉上陡然泛起一片紅暈,對鍾子悅說道,「你快點吧,這孩子定是哭的餓了。」

    鍾子悅點點頭,虛空渡氣,再度將銀針逼出。

    五根銀針依次落地,都帶有些許血跡,看的幾人又是一陣牙癢,恨不得將老嫗和男子扇上幾個耳光。

    「還有一根!」離雪在旁邊撿起銀針,開口說道。

    「那一根已經入了肝臟半分,銀屬金,肝屬木,銀針插進肝臟,正好相剋。若是再晚了一步,等銀針完全進入,孩子命不保矣。只是肝為血之源,而女子又以血為氣,我不敢輕易催動靈氣,萬一刺破肝臟,這孩子日後也要受大罪了。」鍾子悅皺眉說道。

    「能不能從銀針游進肝臟的位置將它推出來?」

    「不行!我用靈氣只包裹針尾,都不能在不傷及肝臟的前提下,將銀針逼出。」

    女嬰拱了幾次,吃不到奶水,又開始哭鬧了起來。肝臟處插有銀針,夢曦不敢輕拍她後背來哄,只得柔聲安慰,哼起歌謠。

    鍾子悅眉頭緊皺,在屋中來回踱步,突然想到自己的煞氣。

    煞氣威力非凡,在他的印象中,無物不能焚,若是用煞氣將銀針在女嬰體內銷毀,豈不是就不用逼出體外了。

    想到這裡,鍾子悅從離雪手中接過一根銀針,運氣將附著在劫劍上的煞氣逼出一絲。煞氣包裹銀針,霎那間,手中銀針化為虛無。

    可行!

    鍾子悅心中一喜,就要將煞氣運到女嬰體內,替她焚盡銀針。

    冷不防,一隻白皙的手掌拍向他的手指,將他攔住,「你想害死這孩子啊!」

    夢曦閃身躲開,復又說道「煞氣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還不足週歲,你將煞氣滲到她體內,不用等銀針完全游進肝臟,她立時就要死了。」

    鍾子悅一拍腦袋,暗道糊塗,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現在怎麼辦,照銀針在女嬰體內游動的速度,不出十二個時辰,就是完全進入肝臟之內,到時就回天乏術了。」

    那名男子聽見鍾子悅如此說,面上悔意更濃。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推來擋在眼前的司徒菲菲,撲通一聲朝鍾子悅跪倒。「少俠,求求你,救救我這苦命的閨女。」

    「你還有臉求?現在知道後悔了,要是不被俺們幾個遇到,這小妮子活不過明天。真是好狠的心啊,你也配當爹?」高仁虎在一旁罵道。

    男子並不答話,只是跪在鍾子悅幾人跟前,一味的使勁磕頭。幾次下來,地面上已有血跡。

    鍾子悅歎了口氣,思量片刻,向那名男子問道,「你姓霍?這孩子可有取名?」

    「有有有,我粗通些文章,給孩子取名沛菡。」男子見事情彷彿還有轉機,抬起頭來,一臉希冀的看著鍾子悅。

    「這名字繞口,我與這孩子有緣,想收了她做弟子。給她再取一個瑤字,以後就叫霍瑤吧。」鍾子悅說道。

    那名男子愣在當場,嘴巴大張。

    「愣什麼愣,你現在比老子輩份都大了。」司徒菲菲一腳將男子踹翻,「你還想讓她跟著你挨針?」

    鍾子悅看著倒地的男子,出言解釋「她體內的銀針我有辦法控制,但是還不能移除,若是不帶她走,恐怕活不過十二個時辰。」

    「你捫心自問,若是你母親醒來,再次要你拿銀針扎這孩子,你會如何做?」

    男子聞言陡然低頭,淚水簌簌而下,跪在地上,不斷以手捶地。

    鍾子悅見狀,雖然知道結果會是如此,仍舊不免心寒。

    這男子被母親管教極嚴,愚孝之下,絲毫不敢忤逆半分。哪怕鍾子悅將女嬰治好,若是留在家中,也免不了再受銀針入體之苦。

    歎了口氣,鍾子悅將司徒菲菲召到跟前,「你看這孩子怎麼樣?喜歡嗎?」

    司徒菲菲瞄了一眼,點頭道「長的還算可愛,只是當我師妹的話,是不是我的輩份就顯得太低了。不如這樣,讓她當我徒弟,你就當收了個徒孫怎麼樣?」

    鍾子悅白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伸手抓起他的胳膊,運靈氣在上面割開一道血口。

    「嘶!你幹嘛?」司徒菲菲吃痛大叫。

    鍾子悅將傷口朝下,擠出鮮血,滴進女嬰口中。

    「你的血有殭屍不死血和舍利佛氣中和,可以暫時壓制銀針流動,再沒想到其它方法之前,你就負責每天餵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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