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宮中出事 文 / 桃小酥
「臣妾聽聞公主今早身子不適，特此帶帆兒來看望公主的。」王妃那雙丹鳳眸極為犀利的看著阮慕卿。阮慕卿卻正眼都沒有看過王妃，她擺了擺手說道：「本宮已無大礙。宮中還有要緊事，本宮便不送王妃了。」
「臣妾讓帆兒陪公主進宮吧。」王妃將自己的乖兒子拉到阮慕卿身邊，面色帶著淡淡笑意。但是很快的這個笑意立即被阮慕卿潑了一盆冷水。
「本宮宮中的事，沒必要帶著陳少爺。」阮慕卿看了眼陳少帆後，對著娟秀揮揮手道：「娟秀，你先去府外打點馬車。」
「不必了公主，奴婢已經準備好了。」女官此時介入其中，她與阮慕卿一樣，從未正眼看過陳王妃。阮慕卿微微點頭後，三人離開了府邸。
陳王妃面色尷尬的看著還停留在堂內的宮娥，拉著自家兒子匆匆的離開了。
……
「昌寧公主到！」原本寂靜無聲的宮院因這一句報到而沸騰起來。
阮慕卿與娟秀匆匆進入宮殿，入目眼簾的便是阮茜西跪在殿堂中央。而上座坐著面色嚴肅的太后，以及面色擔憂的太妃。太妃與太后座下之人便是三妃。
「昌寧參見太后、太妃、德妃、淑妃、貴妃。」阮慕卿極為乖巧的行禮。
五位人中，只有太后最為高貴，她嗯了一聲以示免禮。阮慕卿起身看了眼阮茜西後，入了自己的位置。靜言許久的太后終於開口了。
「德宇，你可知錯？」太后帶有嚴肅的聲音赫然響起。
阮茜西身子一抖，她雙目看著德妃，眼中有千萬種可憐。德妃緊緊閉上雙眼，狠心的撇開臉，事實就在此，她還能說什麼？
「德宇，哀家在問你話，你看你母妃沒有用的。」太后不悅的看著阮茜西，她一掌拍打在扶手上，那雙丹鳳眸更是犀利的看著受到驚嚇的阮茜西。
阮慕卿微微側身，對著阮甘棠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阮甘棠極為配合的側在阮慕卿耳畔說道：「我只聽聞，四皇姐私底下與一個男子幽會，被人發現了，然後向太后舉報了，人證物證……皇姐這次難逃其咎了。」
「私下？有什麼證據？」阮慕卿一頭霧水。
「嘖，就是那種證據啊，白紙黑字寫著呢，這件事……關係到皇姐你了。」阮甘棠有些尷尬的說了下後，極為快速的轉移話題。
「啊？」阮慕卿眨眨眼，還沒等她問清楚，太后在高位上點名喊了阮慕卿。
「昌寧，這件事你怎麼看？」太后的聲音有些沙啞，濃濃的威嚴。
阮慕卿深吸一口氣，她緩緩站起，對著太后行禮道：「這件事……」太后瞇起眼，她聲音有些上揚問道：「女官沒有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沒有。」阮慕卿向來誠實。
太后看了眼那個女官，女官面色尷尬，她欲想開口說話。太后卻揚起袖子，淡然的說道：「德宇欲想害你，你可知道？」阮慕卿將貓眸投在阮茜西身上，她猶豫了片刻後，離開自己的座位，與阮茜西站在一起，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站著，阮茜西跪著。
「昌寧兒時便知道四皇姐從小就對昌寧懷有敵意。」阮慕卿目光絲毫不害怕的看著太后。郭太后起身，女官見狀立即上前攙扶著太后下了台階，隨後她緩緩來到阮慕卿面前，那丹鳳眸十分仔細的看著慕卿的樣貌，她頓了片刻。
「德宇，你可否知錯。」太后難得有耐心，她步步緊逼於阮茜西，茜西身子抖得更為厲害了，那雙惶恐的眼眸看著郭太后。
「德宇……知……知錯了。」阮茜西閉上眼，她雙手垂地，有幾分頹廢。德妃一聽阮茜西這般回復，就已知，這回是徹底無望了……
郭太后揚起得逞的微笑，赫然甩袍緩緩登上階梯，在台上，那丹鳳眸犀利的掃視一圈宮殿。高調宣佈道：「傳哀家懿旨，廢除德宇公主封號，宗人府內玉碟除去。貶為庶人，終身不得進宮，」郭太后言畢後，卻有些猶豫，她將眼神投在阮慕卿身上，問道：「昌寧，你可有什麼補充嗎？」
補充？阮慕卿詫異的看著郭太后，她還嫌自己招的麻煩不夠多了，就是因為她，阮茜西下了狠手因此被發現。如今，郭太后還讓她補充什麼？
此時的阮慕卿似有似無的感受到德妃幽怨的眼神。她尷尬的扯出一副笑顏說道：「昌寧覺得，終身不得進宮此條大可不必。四皇姐在宮中養尊處優這些年來，能讓她當餬口的能力是一點也沒有，倘若皇姐終有一日能登入宮中，倒時在來決定是否禁止如何？」
郭太后一頓，她又一次盯著慕卿許久後，爽朗揮袖笑言道：「罷了，聽昌寧的。陳緣，擬哀家的懿旨。德宇公主，因不檢討，與他人幽會被告。事後卻一而再再而三否認此事，事關後宮之規矩，因此，哀家決定，宗人府中廢除阮茜西玉碟，明日午時逐出皇宮，變為庶民。其母楊氏德妃，因教導不恰當，除去協理後宮資格，由徐氏貴妃協助與淑妃，共同管理。」
「皇奶奶，不要！」阮茜西如被奪去最心愛的物品一樣撕心裂肺的吼道，她爬著往郭太后身邊去，門外侍衛及時將阮茜西鉗制住，她淚眼婆娑欲想擺脫束縛，對著德妃說道：「母妃！你去求求皇奶奶，不要奪去德宇的玉碟好不好……」德妃此時更是一臉錯愕，都說母憑子貴這回，她是被女兒拉下了水。
「你給哀家住口！」郭太后似有不悅，她怒甩衣袖道：「各位公主都看著！以儆傚尤！」說罷，郭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阮慕卿後，轉身便進了側殿。眾人間太后都已經離開了，再呆在宮中沒事幹，都紛紛離開了。太妃由嬤嬤扶著下了階梯，蓮步來到阮慕卿身邊，笑意綿綿的說道：「丫頭，這次進宮就來敘敘舊吧。跟哀家去德慈宮坐坐。」說罷，太妃親暱的攬起慕卿的手，二人離開太后宮中。
……
「慕卿，」太妃坐在主位上，還未坐穩便開口嚮慕卿挑起話題，「哀家聽聞今早你是從公主府醒來的？」
阮慕卿在後面走著，腦海中卻一遍遍放映著在大街上顧琛輕吻的場景。
天了嚕，她腦子秀逗了？為什麼老是會想起顧琛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阮慕卿眉頭輕蹙，親吻那一霎那，她到底在想什麼？這算不算情感出軌？呸，她都沒打算喜歡陳少帆，雖然……陳少帆很溫柔，但是說到底，陳少帆不是她的菜。
「慕卿？」太妃微微瞇眸看著阮慕卿，輕聲重複道。
阮慕卿回神看著太妃，唔了一聲後，說道：「嗯，昨晚悄悄從後門溜回來的。」
太妃眉頭一蹙，神情更是有些擔憂，「怕是陳王府的人要嚼舌根了。」
阮慕卿一聽，貓眸中含帶淡淡的不屑，她哼哧一聲道：「怕什麼，有皇奶奶幫著我，陳王妃還能興起什麼？她也不過三品大臣的嫡出千金罷了，也不見得陳王有多寵她。」慕卿的言外之意便是諷刺陳王妃與陳少帆不過是個路人甲，無礙與她的生活。
「卿兒，你不懂，即便是你無礙，但是太后那邊倘若知道了，只會說你不懂禮儀，倘若傳出去，大家會怎麼想我們皇家子嗣，傲慢無禮？目無長尊？」太妃自知事態的嚴重性，以往的慈愛卻在此時浮上鮮少嚴肅。
「……」阮慕卿小唇微微嘟起，倒是一臉孩子氣。不是不肯裝，她只要想到陳少帆就莫名想到顧琛。她肯定是吃太多撐了腦子胡思亂想什麼……
太妃看著阮慕卿那面色陰沉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這種話題倒也作罷了，「昌寧，這幾日要是公主府沒有什麼大礙，就讓老六去你府上住住吧。」
「老六？甘棠她怎麼了？」阮慕卿抬眸，一臉茫然。
太妃單手抬起揉了揉太陽穴，不一會便展現出疲憊感，她頓了片刻說道：「邊疆小國倏然攻打我國邊境城池，敵國太過勇猛，皇帝只得走聯姻道路，」太妃稍微一頓，「我朝有眾多公主，但能滿足條件竟無一人，唯一能滿足也便只有老六了，不知皇帝出了什麼，敵國竟同意讓老六滿及笄之年後再嫁娶。」
慕卿抬起下顎詫異的看著太妃，說道：「也便是說，老六的婚期已近定在釘板了？剩下的也便只有等待？父皇有這麼多兄弟，及笄之年的更是數不勝數，為何不隨便冊封一個做公主嫁出去。」
太妃起身，緩緩走嚮慕卿身邊，唇角勾起無奈的微笑說道：「丫頭，你還未過塵世，不懂這些。罷了，你就負責好好安慰老六罷。」說罷，太妃向阮慕卿隨意敷衍了幾句後，便歇下了。
娟秀踱步到阮慕卿身邊，那雙水靈靈的眼眸瞅著阮慕卿不肯移開，慕卿往側便娟秀就移過去。二人搖來搖去最終娟秀按住阮慕卿的肩膀，這才停止。
「公主，你說！之前在大街上跟顧……」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