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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余家兄妹 文 / 蜀中布衣

    「官差來了,官差來了。」

    此時,人群中突然傳來陣陣喧嘩,隨即一個粗獷的嗓子大喝道:「誰在這裡打架?給我抓回去。」

    聞言,白衣公子臉色不由一變,他心中有鬼不敢見官,只得悻悻然對清秀小廝道:「婉平,我們先走,以後有機會再教訓這個刁民。」

    余長寧見她一臉憤然不甘,不禁揶揄大笑:「誰教訓誰還不一定,今後見你一次打一次。」

    「刁民,我見你一次打兩次。」白衣公子狠狠地撂下一句話後,便拉著清秀小廝的手風一般地倉惶而逃,轉過街口便沒了蹤影。

    「這兩人妖還跑得還挺快的。」

    余長寧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剛轉過身來,便見幾個膀大腰圓的巡夜官差走了過來,看熱鬧的人們紛紛指著余長寧道:「大人,就是他與別人打架。」

    余長寧暗罵這些人不講義氣,滿臉堆笑地對為首那胖官差道:「大人,小民冤枉,一切都要怪那兩個人妖,是他們先動手的。」

    胖官差臉上肥肉一抖,不耐煩道:「什麼人妖,妖人的,先跟我回衙門再說。」

    見他不聽自己解釋,余長寧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唐朝刑法嚴苛,動不動便夾手指,打板子,落在這些衙役手中必定會受到皮肉之苦,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為妙。

    打定主意,余長寧眼波一轉,突然指著官差身後高聲道:「大人,就是那兩個人妖,快,抓住他們。」

    眾官差愕然回頭,卻見站在後面看熱鬧的人們全都面面相覷,顯然不明其意,哪裡有他口中人妖的影子。

    「不好,這小子要拒捕。」胖官差首先反應了過來,回身定眼一看,卻見余長寧早已跑出了十餘丈開外。

    見狀,胖官差不禁勃然大怒,急忙朝同伴們揮手道:「別讓他逃了,追!」言罷,率先追了過去。

    余長寧奪路而跑速度飛快,轉眼便與追趕的官差們拉開了一段距離,奈何沿途的行人實在太多,加之平日裡缺少鍛煉,沒跑上幾步便已是氣喘吁吁,回首一看,官差們已是不遠。

    無奈之下,他轉入街巷之內,希冀通過巷內複雜的地形避開這些緊緊追趕的官差。

    長安城內小巷極多,縱橫密織四通八達,如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走在裡面半天也轉不出去。

    以前的余長寧看似對這一帶頗為熟悉,走在這些黑巷中竟是如魚得水,根本不假思索便知出路在何方,七拐八拐之下便不見了那些官差的影子,待出了巷子走到大街上,心頭已是大定。

    然則一看自己週身,卻是髮髻散亂,衣衫破損,面頰上也不知在哪裡掛出了幾道傷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臭兔子,死人妖。」

    他又憤憤然地罵了那白衣公子一番,一摸懷中,卻不見了時才白小姐送與他的香囊,四下尋找依然是一無所獲,想必是剛才不小心掉在巷子裡了。

    但是現在官差正在四處追捕他,即不能折回巷子裡去尋找,也不能再去許願樹那裡等蘇、白兩小姐,而唐朝又沒有手機這一高科技的通訊器,看來今夜雙飛大業只能化作了南柯一夢。

    一想到這裡,余長寧不由喟然一歎,心頭對那白衣公子更是恨上了幾分。

    步履蹣跚地回到屋內,小丫頭冬梅正坐在桌前盯著搖曳的燈火發呆,眼見余長寧進來,急忙起身上前道:「二少爺,你終於回來啦,奴婢可擔心死了。」

    然則一見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小丫頭又是大驚失色,急道:「二少爺,你怎麼了,莫非又在外面與人打架了?」

    「唉,總之是一言難盡。」余長寧歎息一聲拍了拍冬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正色道:「冬梅,少爺給你一個忠告,以後出門在外,一定要珍惜生命,遠離人妖,尤其是那種長得很漂亮的人妖。」

    聽完,冬梅似懂非懂,只覺今天二少爺說話特別高深莫測,正要開口詢問,余長寧已坐在榻邊抖掉鞋子,向後一仰攤在床上便扯起了鼾聲。

    第二天,余長寧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一看四周,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不禁一聲沉重歎息。

    看來這魂穿唐朝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一時半刻也是無法改變,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在他天性樂觀,加之又不用像以前那般固定時間起床擠公車上班,倒也落得舒坦。

    簡單地洗漱用飯後,他披上一領貂裘在飛揚著鵝毛大雪的院中踽踽漫步,思索如何才能在這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有滋有味地生活。

    做官吧?以前的余長寧自然是不學無術,而他出身二十一世紀,哪裡懂四書五經六義,何談能在科舉場上比過那些十年寒窗苦讀的書生?

    經商?既不懂市場規律又不懂資金運作,經商必定虧得清潔溜溜,不可不可。

    務農?唉!我一個好好的現代人、中政高才生穿越回唐朝維修地球,為建設田園大唐努力,想想便讓人覺得悲催,更是不可了。

    躊躇了半響,余長寧雙目猛然一亮,要不重回老本行當律師?不知唐朝的訟師待遇如何,是不是公務員編制?有沒有節假日?

    打定主意後,他興致勃勃地穿廊過廳來到了位於東廂的書房,伸手剛推開兩扇房門,頭頂立即落下了一蓬灰塵,直嗆得他連連咳嗽,顯然此地已是許久無人進入。

    「這些小丫頭們一天只知道亂嚼舌根,也不打掃一下衛生,是該讓大嫂好好管教一下了。」

    喃喃嘀咕了一句,余長寧提步入內,環顧一看,卻是一間敞亮的屋子,左右兩廂並列著一排書架,貼牆而立幾乎佔了屋子大半。

    書架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竹簡、書籍,厚厚的灰塵直看得人眼前灰濛濛一片。

    而屋子中間則鋪著一張早已失去光澤的紅地氈,上面孤零零地擺列著一張紅木長案,長案上筆墨紙硯齊全,然卻都已是蛛網塵封。

    他信步走至書架前細細尋找,半響之後,終於伸出了右手取出一書,一吹上面的灰塵,《貞觀律》三個大字頓時清晰可見。

    《貞觀律》乃貞觀名臣長孫無忌與房玄齡奉唐太宗之命,在《武德律》的基礎上修改編撰而成,高宗時期的《唐律疏議》也是以《貞觀律》為藍本,其書更被視為古代律法之圭臬。

    余長寧記得上大學時曾聽老師講過大唐《貞觀律》,然而隔得時間太久已沒了多少印象,要在大唐當一名訟師,熟讀律法那是必須的要求。

    心念及至,他便捧著書站在窗欞前仔細閱讀,連午飯也忘記了吃,待到天色昏暗已看不清上面的蠅頭小字時,這才恍然回神,展了展身子便丟下書走了出去。

    來到正屋大廳,已是燈燭齊明,一片熱鬧,姨娘羅凝,大哥余長致,三弟余長遠,四妹余長靜都在廳中閒談。

    見他進來,正躺在椅子上扭脖子的余長致一股腦站了起來,走近便笑嘻嘻地給了他一個熊抱:「二弟,幾天不見,你精神好多啦。」

    余長致是余家長男,現已娶了妻房,生得是膀大腰圓,肥頭大耳,活脫脫的一個古裝歐陽震華,個性也十分隨和,前年便已在酒肆中幫襯生意。

    正在桌邊修指甲的余長靜看也不看便歎息一聲,不緊不慢地道:「在賭場出千嘛,被人狠狠打了一頓精神還越來越好了,笑話!」

    聞言,余長寧不禁面露苦笑,由於自己以前不學無術,經常招惹是非,四妹余長靜特別看不起他,常說他是無可救藥的敗類,在家中爭吵更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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