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謀劃廊下食 文 / 蜀中布衣
雖然此次是余長寧自己送上門來，然則也可算作是他蕭銳空手套白狼，不僅解決了廊下食味道太差的難題，而且還找到了免費供應商，節約下了一大筆開支，若是父皇知道，必定會好好地獎掖他一番。
心念及此，他不由正色開口道：「這個主意很好，須盡快進行，我看不如這樣，你們明天就將飯菜送過來試試。」
余長寧輕笑點頭，又道：「不過大人須答應我們一件事，今後的廊下食須得由賓滿樓獨家供應，除非出現萬不得已的情況，大人不能單方面毀約，如何？」
「余兄弟口中的萬不得已是指什麼？」
「是指不受我賓滿樓和殿中省控制的情況，如大臣們不滿意，或者出現了較大的變故等等。」
蕭銳聞言微微點頭，剛要說話，突見余長寧輕步走到他的身邊，湊近低聲道：「來之前姨娘本來讓我給蕭大人準備一個紅包，算是答謝大人的幫助，但我想想大人畢竟是高風亮節，剛正不阿的好官，送紅包這些實在是太俗套了……」
蕭銳聽到這裡差點氣得吐血，有你這麼送禮的人嗎？莫非是來戲弄一下我？
不料余長寧又接著笑道：「所以我轉念一想，送紅包不如送分紅，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們對大人的崇高敬意。」
蕭銳一呆，問道：「什麼分紅，余兄弟可否說得明白一點？」
「分紅便是指賓滿樓今後從每月的盈利中，拿出一成送給大人，供大人自由支配。」
蕭銳心頭轟然一聲，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著聲音問道：「賓滿樓每月的盈利有多少？」
余長寧皺了皺眉頭，又是一笑：「這幾月生意還算不錯，每月大概能盈利五千兩銀子左右，若是按照一成折算，大人分到的銀子便是五百兩。」
「五……五百兩？」蕭銳心頭狂震，呆呆地望著余長寧，一時間竟有些結巴起來。
像他殿中省少監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官兒，然而月俸不過才區區二十來兩銀子，用他的話來說，便是供公主買件首飾都不夠，沒想到余長寧竟獅子大開口，每月便分上他五百兩銀子，如何不令他既震驚又欣喜。
「大人？大人？」
「啊，啊，余兄弟還有什麼事？」蕭銳恍然回神，不由乾聲傻笑。
余長寧長吁了一口氣，笑道：「賓滿樓以後需要大人提攜的地方還很多，如果有什麼沒做好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就麻煩你關照了。」
「余兄弟哪裡的話。」蕭銳爽朗大笑，「只要有我蕭銳在殿中省一天，必定會多加留意賓滿樓，咱們既是生意夥伴，也是好朋友，說這些太見外了。
余長寧點頭一笑，又與他聊了半響，並商量了供應廊下食的細節，便告辭退去。
回到酒肆，羅凝正在櫃檯前撥打算盤，一見余長寧回來，正想開口，不料他卻是輕笑搖手，低聲道：「我去叫上大哥，咱們到後園柴房去談。」
羅凝輕笑點頭，率先去了。
余長寧到廚房叫上余長致，兩兄弟相袂進入柴房，羅凝早已在此等候，隨即悄悄地關上房門，張口便問：「事情辦得如何？」
余長寧展顏笑道：「很順利，蕭駙馬已答應了我們的提議，明天咱們就可以開始供應宮中廊下食。」
聞言，羅凝不禁面露喜色：「這次你可是立了一個大功，咱們真要好好慶祝。」
余長致不知他兩人在這裡興奮什麼，急忙插言道：「是什麼提議，二弟又立了何等大功，快說說。」
余長寧淡淡一笑，便從昨晚與羅凝計議開始說起，講了今日如何去找蕭大人，並得到了他的首肯讓賓滿樓供應廊下食。
余長致聽完不由緩緩點頭，思忖了一下，突然皺眉道：「不過一下就分給那姓蕭的一成利潤，會不會太多了一點啊？」
余長寧搖手笑道：「大哥，我們賓滿樓目前是要走高端路線，主要的賓客來源還是以大內皇宮、王公貴族為主，蕭銳負責殿中省尚食局，與咱們的切身利益息息相關，能拉他入伙，必定是一本萬利的選擇。」
「長寧說得不錯。」羅凝亦是幽幽一歎，接著補充道：「雖然我也不是很情願拿銀子來賄賂要員，不過世道如此咱們也不可自視清高，既要講原則，亦要隨波，這樣才能有所作為。」
兩兄弟受教點頭。余長致憂慮重重地開口道：「這樣一來，咱們中午便要忙上許多，二弟，你可有想好用何等菜供應廊下食？若是做出來成本太高，那便不划算了。」
余長寧篤定地點頭道：「放心吧，宮中的廊下食我們做燴飯便可，不需太多成本。」
「燴飯？」羅凝與余長致立即同聲驚訝，面面相覷，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余長寧耐心解釋道：「所謂的燴飯，便是將冷菜加在飯上，一道入鍋同燴，製作方便，口味獨特，用來供應廊下食正是恰到好處。
羅凝一愣，蹙著娥眉道：「竟有這樣的做菜方式，簡直是匪夷所思。」
「姨娘放心，咱們每日只需蒸上幾鍋百來人吃的米飯，然後淋上冷菜翻炒片刻便可，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
羅凝見他如此胸有成竹，點頭道：「那好，明天廊下食便由長寧來負責，並由你親自送去皇宮，是成是敗便看明天中午這一頓。」
余長寧正色點頭，急忙吩咐廚房採購明日需要的食材去了。
整個下午，余長寧都忙得不可開交。
他不僅要到廚房監督廚子們是否按照他的要求洗菜，切菜，而且還拿著一堆竹片不知道用小刀在攜刻著什麼。
余長致心裡好奇，忍不住站在他背後細細端詳，卻見竹片都是約莫半隻手掌長寬，制式統一，色澤青綠，一塊一塊碼放得極是端整。
見他一副認真專注的模樣，余長致忍不住開口道：「長寧，你在做什麼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余長寧恍然抬頭，卻是一笑：「原來是大哥啊，我準備做一些會員卡明天帶去，到時候送給那些高官大臣。
余長致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好奇問道：「這會員卡是什麼東西，與咱們酒肆有何關係？」
余長寧笑答道：「會員卡是尊貴食客身份的一種標誌，只要手持這張卡在我們店裡消費，便可以減免一定的餐費。」
余長致聽得明白，猛然一拍大腿道：「好主意，如此一來，食客們覺得手持會員卡用餐划算，咱們便會留住不少的老顧客，更能發展不少新顧客，的確奇思妙想，二弟，你怎麼懂這麼多東西？」
余長寧裝作沒聽見地一笑，說道：「我今天爭取將這一百張會員卡做好，然後烙上酒肆的印鑒，這樣才不怕別人仿冒。」
余長致頗為感概地一歎：「最近你的改變真是太多了，從一個紈褲子弟漸漸能幫到姨娘的忙，還為酒肆拉來了這麼一大筆生意，我真應該向你好好學習。」
余長寧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正色道：「大哥你千萬別妄自菲薄，你是余家的長子，也是家業的繼承人，今後賓滿樓還要交到你身上，還得努力加油才是。」
余長致沉默有傾，猛然用力點頭，振奮高聲道：「二弟放心，我一定要拿出當大哥的樣子來，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