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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66章 猜字謎 文 / 蜀中布衣

    第266章猜字謎

    那明艷動人的女執事輕輕一笑,走到紅氈中間對著黑壓壓的坐席深深一禮,微笑開口道:「各位遠道而來的詩友,今日天淵詩社在此舉行中秋詩會,旨在大家相互切磋交流詩詞,詩會開始之前,小女子有幾個燈謎供大家一猜,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女執事的話音剛剛落點,周圍立即響起了一片應合之聲。{請在哈,}

    中秋節本有看花燈,猜燈謎的習慣,雖沒有如同元宵節那般熱鬧的大型燈會,但士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總要猜上幾個燈謎以此為樂,而不少****名士更將此點當作才思敏捷的象徵,當做彼此之間一番才情的較量。

    女執事笑著一點頭,指著頭頂吊著的花燈笑問道:「敢問各位詩友,咱們第一個燈謎選哪個花燈合適?」

    話音剛落,又是一片哄哄嗡嗡的爭吵之聲,有人說玉兔那個好看,有人認為蓮花那盞不錯,還有人更鍾情于飛鳳花燈,一時間意見根本無法達到統一。

    眼見如此,女執事也不等大家統一意見,拿起竹竿挑下一盞紅艷艷的球形花燈,放在手中一瞄,輕笑開口道:「第一題,大家聽好了——」

    說罷,她清了清嗓子,待到士子們安靜下來後,清朗的聲音迴盪開口:「上頭去下頭,下頭去上頭。兩頭去中間,中間去兩頭。請各位打一字?」

    聽她如繞口令般念了這個字謎,不少人已是沉下心來暗暗思索,突然前排就坐的吳子衡折扇一甩,囂張大笑道:「如此簡單的字謎也敢說來獻醜,答案不就是至少的「至」字麼?」

    余長寧側目而視驚異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有些震撼他的才思敏捷,那女執事已是微笑問道:「敢問公子何解?」

    吳子衡折扇輕搖,笑著解釋道:「姑娘聽在下緩緩道來:『至』字的上頭是『去』字的下頭,『至'的下頭是『去』的上頭。『至』的中間是『去』的兩頭,『至』的兩頭是「去』的中間。敢問姑娘在下可有猜對?」

    聞言,不少人默默琢磨已是恍然醒悟,頓時響起了一片贊同之聲。

    女執事點頭笑道:「吳公子不愧為江南道第一才子,如此難解的字謎頃刻之間便已想出,小女子當真佩服。」

    吳子衡哈哈大笑道:「在下學富五車,文采風流,區區字謎自然不在話下,姑娘不妨在說幾個試試,本公子一一給你解出來。」

    聽他如此自吹自擂態度囂張,場內許多人已是心生不滿,特別是不少關內道的才子,眼見在自己地盤上被吳子衡搶了風頭,頓時激起了一片憤憤然的叫嚷聲。

    吳子衡坦然自若地搖著折扇,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地笑容。

    女執事面色如常地輕輕一笑,那起長長的竹竿又挑下一盞風燈,望著上面的文字高聲念誦道:「推門望一望,門裡一大將。你說關雲長,他說楚霸王。請大家猜一字?」

    吳子衡眼珠一轉已是想到了答案,微微一笑正欲開口作答,突然臨案「啪」地一聲大響,已是有人拍案而起昂昂高聲道:「謎底乃是一個「扇」字,可否正確?」

    吳子衡見這人搶了自己的話頭,不由驚奇地瞪了他一眼,女執事美目一亮,微笑道:「敢問余公子何解?」

    余長寧悠然作答道:「門就是『戶』,而關雲長和楚霸王名字中都有一個「羽」,兩字合在一起組合為『扇』字,不知姑娘以為然否?」

    聞言,女執事不由點頭笑道:「余公子果然才高八斗,不錯,謎底便是一個「羽」字。

    話音剛落,在場士子立即一片恍然醒悟之聲。吳子衡倒是不屑笑道:「哼,不過是被你搶先說出,有什麼了不起的。」

    聽到他小聲的嘀咕,余長寧展顏一笑,對著他拱手作禮道:「這位公子恃才傲物,自命不凡,在下有一謎語,想向你請教。」

    聽到有人向江南道第一才子叫板,不少人已是瞪大了眼睛引頸張望,都想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

    吳子衡俊臉閃過一絲怒意,收攏折扇冷哼道:「本公子猜燈謎從來還未輸過,小小人物也敢向我叫陣,哼,逕直說來便是,本公子必定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好,吳公子聽了: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猜三個字。」

    話音剛落,吳子衡臉上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逝,第一次沒有了脫口而出的風範,竟皺著眉頭大大地沉思了起來。

    字謎作為一種文字遊戲,主要根據漢字的筆畫繁複、偏旁相對獨立,結構組合多變的特點,運用離合、增損、象形、會意等多種方式創造設制的。

    然而余長寧這個字謎顯然頗具難度,吳子衡運用了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法進行拆解,然而都猜不到答案,時間一點一滴地慢慢而過,他的臉也漸漸變了顏色,眼見大家眾目睽睽地看著自己,心裡頓時大是難堪。

    余長寧笑嘻嘻地開口道:「吳公子,已經給了這麼多時間,莫非還沒猜出來?」

    吳子衡臉膛一紅,恨恨出言道:「怎會有此等字謎?本公子解不出來,快說答案!」

    「呵,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便是兩頭牛,所以答案便是『兩頭牛』」。

    吳子衡聽到答案俊臉一陣扭曲,起身怒喝道:「你這樣也算是字謎?本公子不服!」

    余長寧賤賤笑道:「花燈解謎本是休閒娛樂,考的便是大家的反應力與領悟力,並不拘泥與一個領域,答不出來便答不出來,何有不服氣一說?」

    吳子衡重重拍案道:「本公子十道,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拆字解謎從來都未輸過,有本事你再說一個。」

    余長寧微微一笑,朗聲道:「那你聽好:此字不難猜,老子猜三天,孔子猜三天,孟子也猜三天,敢問吳公子這是什麼字?」

    吳子衡氣得差點吐血,內心一股無名火陡然躥起:「三聖人皆是猜了三天才能猜出來,本公子一時半會如何知道?哼,你出的字謎當真刁難也!」

    「如此說來,吳公子這一次又是猜不出來了?」

    吳子衡冷哼一聲,鐵青著臉也不說話,顯然默認。

    余長寧重重地一歎,繼而又笑嘻嘻道:「老子猜三天,孔子猜三天,孟子也猜三天,三天就是三日,合在一起不就是個「晶」字嗎?」

    話音剛剛落點,才子們不由轟然爆發出一陣恍然大笑,都被余長寧給出的答案逗樂了。

    站在木樓窗欞前遙望著場內的房玉珠嘴角微彎,已是「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房玄齡撚鬚笑道:「這余駙馬當真是一個怪才,也不知他如何想到這些刁鑽古怪字謎,不要說那吳子衡,就連我剛才也沒想出答案。」

    房玉珠深深地看了場內得意洋洋的余長寧一眼,這才轉頭冷哼道:「這人仗著有幾分小聰明到處惹事生非,吳子衡如此心高氣傲,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必定不會服氣,待會一定會給余長寧好看!」

    話雖如此,房玉珠心頭還有一個秘密沒有講出來。吳子衡本來就是她今天請來教訓余長寧的高人,目的便是讓余長寧在天下才子面前丟盡顏面,以報他欺負輕薄之仇。

    然而沒料到的是兩人還未互通姓名便已交手,雖然眼前余長寧略佔上風,但吳子衡可是江南道首屈一指的才子,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豈是區區余長寧能夠比擬的,待會必定會讓他大跌顏面。

    想到此點,房玉珠不由更是翹首以盼了。

    聽到答案是一個「晶」字,吳子衡即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憤怒難耐,竟覺得眼前這人當真無恥,連如此刁鑽古怪的字謎也說得出來,躊躇半響,他冷著臉冷哼一聲問道:「在下江南道首席才子吳子衡,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余長寧端起桌上酒杯輕呷一口,嘖嘖嘴道:「在下乃長安城賓滿樓首席庖廚餘長寧,擅長吟詩作對,泡妞做菜,吳公子見教了。」

    聽他毫不慚愧地點名自己的庖廚身份,才子們不由起了輕輕地騷動,人人面面相覷,輕輕議論,一片哄哄嗡嗡的驚訝聲不絕於耳,都想不明白區區庖廚何以能被邀請參加今日的中秋詩會。

    不少參加過迎接東瀛遣唐使那場夜宴的貴胄子弟們倒是認識余長寧,聽到他如此說,頓時哈哈大笑開來。

    李泰一聲冷哼,心裡更是對余長寧厭惡了幾分,將視線轉到了一邊,黑著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倒是李恪笑吟吟地看著他,俊臉上隱隱有好奇之色。

    吳子衡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冷笑道:「哼,原來你便是余長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閣下莫非認識我?」余長寧笑吟吟地一問,臉上卻顯露出了幾分不解。

    吳子衡突然拱手道:「余駙馬智斗東瀛遣唐使臣,為大唐挽回顏面,在下雖是白身,然而早已有所耳聞,今日一見,當真是三生有幸也!」

    聽他說話突然客氣了起來,余長寧微微疑惑,搖手笑道:「區區薄名何足掛齒?到讓吳公子見笑了。」

    吳子衡冷冷一哼,沉聲道:「聽聞余駙馬以一句『四德元亨貞』巧破東瀛時辰的『三星日月光』,在下不才略懂楹聯,想向余駙馬討教一二,請你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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