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5章 來到巴縣 文 / 蜀中布衣
精壯漢子點頭道:「陳掌事,令弟二郎在賭坊欠下了賭債,被賭坊老闆關押了起來,陳大娘要我找你,請你立即回去。」
突聞此言,陳若瑤面色蒼白,幾乎便要跌倒,勉力扶住身邊的桌子長吁一聲穩住心神,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二郎他到底怎麼了?」
「二郎欠下賭債,現已被賭坊關押,那老闆說若是月餘不償還賭債,便將他送去見官!」
陳若瑤渾身一顫,臉色更是蒼白,櫻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余長寧見狀,急忙出言道:「事不宜遲,須得盡快返回才是,若瑤,我陪你去如何?」
精壯男子好奇地看了余長寧一眼,正在疑惑他的身份,陳若瑤已是恢復了鎮定,急忙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就走。」
房玉珠微微一愣,突然一臉堅定地開口道:「陳姐姐,余駙馬,我也與你們一道前去?」
「你?你去幹什麼?」余長寧頓覺不可思議。
房玉珠肅然開口道:」陳姐姐助我關內道參加比賽,目前家中圖逢變故,玉珠豈能坐視不管?自然要前去幫忙。」
陳若瑤聞言大是感動,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拉住房玉珠的手兒道:「謝謝房社長的好意,若瑤之家遠在巴縣,去來都不是很方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房玉珠微笑安慰道:」陳姐姐不必客氣,既然余駙馬都能助人於為難,玉珠也同樣如此,我這就去收拾行裝。「
見她如此仗義,陳若瑤心裡感激不已,頓時點點頭表示同意。
向李藝貞和何長志辭行後,三人趕到江邊一通尋找,終於找到了一艘前去巴縣的貨船。
貨船船主本來不願陌生人同船而行,但一聽到他們前去巴縣是有急時,而且也給足了銀兩,便勉強點頭表示同意。
夕陽的餘暉還掛在天際,貨船離開碼頭進入了航道,鼓足風帆朝著上游逆江而行。
三天之後終於到得巴縣,貨船收攏風帆徐徐泊岸,堪堪停穩在青石碼頭,余長寧三人已是飛步下船,雇了一輛馬車便朝著陳若瑤家中而去。
磷磷隆隆的行駛聲中,陳若瑤一直是坐立不安,回想起二郎昔日種種劣跡,芳心不由更加忐忑,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現在就飛回家中。
十餘里路程大半個時辰便到,馬車堪堪停穩,房玉珠提起長裙已是跳下了馬車,入目便是虛掩著的房門。
見狀,她心裡不由一緊,高聲一句「娘」,已是飛一般地朝著院子裡跑去。
余長寧與房玉珠對視一眼,急忙快步跟上,進入院內入目便是一片狼藉,四處散落著柴薪,擱放簸箕的木架也是倒在了地上,亂糟糟一團像是被人故意掀翻在地。
陳若瑤緊張四顧,卻沒發現陳大娘的影子,俏臉頓時變得慘白。
她剛剛又喚得幾聲,大屋後面輕輕地傳來一陣枴杖駐地而至的聲響,一個蒼老的聲音欣喜道:「瑤兒,你回來了?」
話音剛剛落點,陳小姐兩行清淚已是奔湧而下,急聲一句「娘親」,已是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
大屋後面的小徑上,陳大娘正拄著一根木杖而站,白髮蒼蒼,顫顫巍巍,但嘴角卻掛著欣喜的笑容。
此刻她抱著撲進自己懷裡的女兒,老臉也是淚如雨下:「回來便好,你一回來家中便有了主心骨,不會再被那些壞人們欺負。」
「娘親放心,我一定會將二郎救出來的。」陳若瑤邊拭眼淚邊點頭,接著又問道,「對了,家中為何會一片狼藉?」
陳大娘手中竹杖猛然一跺地面,怒聲道:「那些賭坊的人實在太可惡了,為了找銀子還債,一群人彷彿是抄家般在家裡東找西翻,連娘親準備給你作嫁妝的五十兩銀子也被他們搶走。」
陳若瑤想起娘親孤身一人被他們如此欺負,美目滿是憤怒的火焰,一雙粉拳更是捏得緊緊的。
房玉珠見陳大娘雙目沒有半分神色,不由悄聲問一旁的余長寧道:「大娘她的眼睛……」
余長寧輕輕一歎,正欲開口回答,陳大娘雙目雖瞎,但耳朵卻極為靈敏,聽到有人低聲說話不由奇聲道:「若瑤,旁邊還有客人?」
陳若瑤望了余長寧兩人一眼,微笑回答道:「是余公子與女兒的好朋友房玉珠小姐。」
「哦,余公子來了?」陳大娘聞言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陳大娘以後可是他的丈母娘,余長寧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快步上前拉住了陳大娘的手,微笑道:「大娘,是我,又來打攪你了。」
陳大娘點頭一笑,又開口道:「玉珠姑娘,老身雙目失明,有所怠慢還請見諒。」
房玉珠出聲貴胄,然而卻絲毫沒有那種傲慢無禮的秉性,聞言立即盈盈一禮笑道:「我們都是陳姐姐的好朋友,大娘實在太客氣了。」
陳大娘笑著點點頭,將他們招呼到正屋落座,稍事歇息後她木杖跺地猛然一聲長歎,悲聲道:「二郎這孩子實在太沒出息了,竟到賭坊去賭錢,而且聽說還輸了不少銀子,若瑤,這可怎麼辦才好?」
陳若瑤一番沉吟,也是一聲歎息道:「既然賭輸了銀子,我們按金額償還便是,只要他人沒事就好。」
陳大娘頷首道:「也只能如此了,明日你就去巴縣的金玉滿堂賭坊,拿銀子將二郎贖回來吧。」
陳若瑤點點頭,遲疑片刻方才問道:「對了娘親,我們家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陳氏族長他們一直不聞不問?」
「老族長雖然沒來,不過陳天公子卻來過幾次。」
「陳天?他來幹什麼?」
陳大娘搖頭歎息道:「那些賭坊的人前來抄家要債,老朽一個人嚇得不輕,多虧陳天公子出現解圍,否者真不知如何辦才好。」
話音落點良久,余長寧見陳小姐蹙著娥眉默默沉思也不開口,不由正色道:「陳天那傢伙驕橫跋扈,心胸狹隘,上次差點害得我們葬身魚腹,這次無事前來獻殷情,必定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