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08章 病倒 文 / 蜀中布衣
柴秀雲斷然搖頭道:「不行,我們不能前去松贊干布那裡。http:///」
「啊?這是為何?」
「松贊干布雖然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婿,但和親使團慘遭敵襲,如此狼狽逃去豈不讓松贊干布看輕了公主,所以我們還是先回大唐。」
余長寧琢磨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歎息道:「那好,就依照你的意思,不過這裡離大唐有多遠呢?」
柴秀雲微瞇美目開口道:「日月山乃大唐與吐蕃的分界山脈,向東三百里便是鄯州,我們去那裡!」
余長寧點點頭,問道:「公主殿下認為如何?」
文成公主頷首道:「但憑余駙馬與柴將軍之意。」
日月山脈似乎漫長無止境,每越過一座高山都費事甚久,才走三天,柴秀雲突然生病了。
起先是莫名的高燒發熱,其後這個人無精打采沒有半分力氣,見柴秀雲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余長寧只得背著她繼續前進。
然而這天夜裡,柴秀雲神智已是模糊,整個人渾渾噩噩不停說著胡話,渾身冷得瑟瑟顫抖,嬌軀卻是香汗淋漓,余長寧一搭她的額頭,手指感覺到一陣滾燙,他暗暗忖度,只怕她高燒不下四十度。
若是放在現代,高燒四十度可能不算什麼,但在醫療條件惡劣的古代,四十度卻是能夠要人命的。
余長寧見狀大急,只得找了一處避風的山洞停下來照料柴秀雲,又是餵水,又是熬湯,然而她絲毫不見好轉。
余長寧對醫學知識所知甚少,一直以為她是普通的傷風感冒,然後反覆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她的傷口,請文成公主檢查一看,傷口已經化膿了。
找準了癥結,這一定是化膿引發的細菌感染致使高燒發熱,若是有青黴素,倒也不難治療,但是眼下可是唐朝,哪有青黴素給柴秀雲服用,一時之間,余長寧不由急得團團轉。
思忖半響,他只能喟然一聲長歎,喃喃念叨一句「死馬當活馬醫」,便去外面摘來了許多不知名的山果回來。
文成公主見狀不解,問道:「你摘這麼多果子,我們莫非要在這裡長留麼?」
余長寧對著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不是,我是用這些果子來製藥救柴將軍。」
「這些果子能夠熬藥?」文成公主聞言不禁驚訝萬分。
余長寧淡淡一笑也不解釋,將果子全部抱到了山洞的角落處。()
那角落陰暗潮濕,侵入山巖中的水滴正點點滴落而下,余長寧將野果剝皮,全部放在了旁邊。
站在他身旁觀望的文成公主大惑不解,卻不知他這是在幹什麼。
待到將果子全部放好後,余長寧長吁一聲站了起來,對著文成公主正色道:「公主,柴將軍傷口已經化膿,必須將膿毒吸出來才行,下官身為男子不太方便,所以只能勞煩公主你幫忙救治。」
話音落點,文成公主俏臉頓時變得慘白,她並非不願替柴秀雲吸出膿毒,而是因為她那見到血和傷口就怕的暈血之症。
余長寧見她神色有異,不由急聲道:「公主身份尊貴,下官也知道如此要求的確很讓你為難,但現在柴將軍命懸一線,我們豈能坐視不管見死不救?請公主務必答應下官的要求。」
文成公主輕輕一歎:「柴將軍對本宮有救命之恩,這些都是本宮應該做的,沒有什麼為難之處,只不過本宮從小有見血就暈的毛病,也不知行不行?所以也只能試試看。」
聽文成公主答應了下來,余長寧不由大喜過望,將自己須臾不會離身的短劍遞給她道:「你先用劍尖挑開傷口,然後將膿毒吸出來便可。」
文成公主低低地應了一聲,為了避嫌,余長寧只得走出山洞之外等候。
文成公主褪下柴秀雲的上衣,解開包紮傷口的布料,柴秀雲肩頭的傷口又紅又腫,一股腥臭的瘀膿味道隱隱可聞。
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文成公主原本就蒼白的俏臉此刻更白了,纖手握劍顫抖著湊到了傷口前,剛剛挑開上面的瘀膿,昏迷不醒的柴秀雲突然慘叫出聲,一股鮮血驟然從傷口中濺出,弄得文成公主滿臉都是。
霎那間,文成公主心頭轟的一聲大跳,只覺天旋地轉搖搖晃晃,竟暈倒在了柴秀雲的旁邊。
余長寧在山洞外面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都不見文成公主出來,心裡不由大是奇怪,站在洞門邊喚得聲,卻聽見裡面絲毫沒有動靜,這才知道裡面必定是發生了什麼情況,急忙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當看見文臣公主俏臉滿是血跡地倒在一旁,余長寧這才知道她暈了過去。
有暈血症之人對血液以及傷口有一種本能的恐懼,雖然患者並不多見,但除了見血就暈之外,其他方面倒與常人無異,文成公主明知自己有這個毛病還替柴秀雲清理傷口,也實在太難為他了。
看來目前唯一能為柴秀雲吸出傷口膿毒的便只有自己。
然而自己畢竟乃是男兒,若柴秀雲知道了乃是他替她吸出了膿毒,一定會羞憤欲死。
余長寧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謙謙君子,心裡也對古代那些男女之防嗤之以鼻,在道德禮法重要,還是人命安危重要之間,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柴秀雲的性命必須得救!
心念及此,余長寧打定了注意,上前細細地察看柴秀雲肩頭傷口,光滑細嫩的肩頭彷彿爬著一隻難看的蜈蚣,傷口又長又深又紅又腫,不禁讓余長寧倒抽了一口涼氣。
柴秀雲美目緊閉昏迷不醒,上身只著一領粉紅色的肚兜,潔白的脖頸,精緻的鎖骨,高聳的胸部,蓮藕般的玉臂,漂亮得讓人心弦蕩漾。
「非禮勿視!非禮勿看!」余長寧心頭默默念叨,但是目光卻不自覺地朝著她那被肚兜所包裹的雙峰望去。
那雙峰渾圓而高聳,雖然被緊緊地包裹在了肚兜之中,但依舊不屈地擠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呈現在余長寧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