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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24章 隱匿藏身 文 / 蜀中布衣

    余長寧點點頭,長歎一聲道:「看來的確來不及等蒼狼衛了,不過汗王,我們連一匹坐騎也沒有,而且這裡四野茫茫毫無躲避之處,逃跑的話恐怕有些難度。」

    甄雲喟歎道:「沒辦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但願前面能夠遇到人煙。」

    或許是天遂人願,沒走多久兩人果然在一處山丘下發現了一個小部落,甄雲也不遲疑,立即持刀而入奪來兩匹駿馬,與余長寧翻上馬背就向南方逃竄。

    跑得沒多遠,一條結冰的河流橫亙在眼前,余長寧正欲打馬而過,不料甄雲卻驟然高聲道:「國師停下,我們不能向前走了。」

    余長寧拔轉馬頭愕然問道:「為何?」

    甄雲輕歎一聲,指著兩人來的方向開口道:「國師不妨看看你的身後。」

    余長寧回頭一望,茫茫無際的雪原上,兩行馬蹄留在積雪上清晰可見。

    霎那間,余長寧為之色變,有這蹄印,豈不是給來敵指明了方向?

    沉吟半響,余長寧黑著臉問道:「汗王,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甄雲翻下馬背蹙眉道:「我們即未攜帶乾糧,又未攜帶水囊,駿馬也沒有草料,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根本走不了多遠,用不了多久便會被薛延陀的追兵追上,所以根本跑不掉。為今之計,只能故佈疑陣將追兵引開。」

    「故佈疑陣?要怎麼做才行?」

    「目前只有在這條冰河上面行走不會留下腳印,因此,我們可以順著冰河逃脫,至於這兩匹駿馬,自然是繼續留下蹄印將追兵引向遠處。」

    余長寧思忖了一下,突然點頭道:「我懂了,在冰河下馬,由於沒有腳印,追兵卻以為我們還在馬上,汗王果然妙計。」

    甄雲微微一笑,用彎刀在兩匹坐騎的馬『臀』上狠狠地刺了一下,兩馬吃痛受驚,向著遠方飛奔而去。

    余長寧知道兩人現在已是孤注一擲,心情不由有些沉重,開口問道:「即便我們順著冰河走,但相信追兵很快會看穿疑陣,從而折回收尋,若是沒有一個安全之地,只怕也在劫難逃。」

    甄雲篤定地點頭道:「國師放心,躲藏之地本王已經想好了,你可知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在哪裡?」

    余長寧聞言一愣,思忖了半響頓時恍然醒悟了過來,一臉敬佩地開口道:「汗王真是智慧過人,真珠可汗想破腦袋也猜不到我們竟會躲在這個地方。」

    ……

    北風凜例,大雪紛飛,一年一度的元宵節又到了,大唐京師長安點燃了數不盡的花燈。

    一個身著鵝黃色短襦的絕色佳人正在賓滿樓三樓憑欄而立,多褶的石榴裙拖在地面如一片雲彩。

    正在佳人蹙眉悠悠思忖之際,「咚咚咚」的腳步聲從樓梯口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一個歡愉的女聲已是傳入了耳朵:「陳姐姐,曹查理所種植的黃金葉果然大受歡迎,我們運到長安的一車黃金葉已被達官貴族們搶得一點也不剩,除去成本淨賺了四千兩銀子。」

    黃衣女子驀然轉身,望著正微微喘氣的美艷少女笑道:「沒想到玉珠妹妹竟如此有經商的天賦,一招奇貨可居便讓大家蜂擁搶購,四千兩銀子相當於賓滿樓一個月的收入了。」

    得到黃衣女子的讚譽,美艷少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覺自己這段時間的幸苦總算沒有白費。

    這兩名女子正是陳若瑤與房玉珠,在高句麗與余長寧告別之後,陳若瑤啟程返回了長安,來到長安第一件事便是購買賓滿樓,希冀重振余家家業。

    然而名義上余家可是亂臣賊子的家屬,所以賓滿樓也早已被官府所查封,根本不能買賣,陳若瑤一時間心頭不由大急,加之連日趕路的疲憊,整個人竟一病不起。

    房玉珠得知她回來的消息後立即前來看望,當知道余長寧並沒有投靠突厥,而是正在執行朝廷的秘密使命後,房玉珠留下了欣喜的淚水,對於愛郎想要重振賓滿樓的願望,自然也記在了心上。

    回去之後,房玉珠立即央求房玄齡幫忙,房玄齡尚不知道余長寧假意投靠突厥的消息,所以聽到有人想買下查封的賓滿樓,一時之間不由大為猶豫,竟不知如何向陛下開口。

    誰料還沒等房玄齡稟明情況,李世民卻已經下令解除對賓滿樓的查封扣押,勒令將其出售變賣,聖旨一下陳若瑤便得到了消息,在眾多前來購買賓滿樓的商人中她雖然出價不高,然而卻還是買到了賓滿樓,不由讓她大是感歎上天憐憫。

    然而陳若瑤不知道並非上天照顧憐憫自己,而是余長寧在送回長安的秘奏中曾提及過此事,對於這個小小的要求,李世民豈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同意允諾。

    至於黃金葉與辣椒方面,陳若瑤當初離開長安的時候已囑咐房玉珠照料幫忙,房玉珠知道愛郎對這兩種作物十分重視,自然是不遺餘力地照料。

    於是乎,大名鼎鼎的房才女放下了詩集書本,時常出入在種植黃金葉和辣椒的田間地頭,竟連全國詩詞大會都沒有去參加,實在令房玄齡大是不解。

    待到黃金葉成熟之後,房玉珠又親自與曹查理收穫晾曬,冬季之時她試著在長安城進行推廣,沒想到果然受到大唐貴胄們的喜愛,新年之前運來一車黃金葉售賣,竟引起了貴胄們的爭相搶購。

    至於收穫的辣椒,余長寧囑咐陳若瑤先行收儲起來不急著公開,待到他回來之後再作打算。

    「房姐姐,元宵節你也不回去陪陪陳大娘與二郎麼?」房玉珠笑吟吟地走上前來,拉著陳若瑤便是一問。

    陳若瑤淡淡笑道:「今天正是酒肆生意興隆的時候,身為掌事店主豈能隨意離開?自然要留下來照料一二。」

    房玉珠輕輕頷首,走到憑欄前望著紛飛的雪花喟歎道:「一年一度又元宵,還記得兩年前的今天我與余郎在許願樹下相遇,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歷歷在目。」

    陳若瑤喟歎一聲道:「是啊,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了,令尊還在替你物色夫婿麼?」

    房玉珠有些鬱悶地點頭道:「今年我已經快二十二歲了,對於婚事爹爹自然著急不已,然而卻不能將實際的情況告訴他,只得能拖就拖。」

    陳若瑤複雜地看了她半響,讚歎道:「余郎有妹妹這樣情深意重的紅顏知己,真是他的福氣。」

    聞言,房玉珠嘴角溢出了一絲笑意:「姐姐不要謬讚玉珠了,只要余郎能夠平安歸來,那便是最大的福氣。」

    陳若瑤堅定點頭道:「放心吧,他一定能夠平安回來的。」

    房玉珠頷首點頭,沉默良久喟然一聲長歎:「每逢佳節倍思親,也不知余郎現在在幹什麼?是否也在思念我們?真想盡快見到他啊!」

    房小姐喃喃的低語泯滅在了喧囂的市聲吵鬧中,然而身在薛延陀的余長寧早就忘記了今天乃是元宵佳節,因為薛延陀人並沒有過元宵節的習慣,況且他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哪有閒暇時間思念家人?

    薛延陀土城城東有一家唐人開的酒肆,兩層青磚小樓早就已經陳舊不堪,不過因為大唐廚藝精湛,所以前來酒肆消費的薛延陀貴胄還是挺多,直到亥時依舊忙碌不休。

    酒肆後面有一片青磚瓦房,中間圍成的院落堆放著滿噹噹的柴火,余長寧將一根粗長的木料放在地上,掄起斧頭腰部發力,只聞「」地一聲悶響,柴火已是從中斷成了兩截。

    劈開一根木材,他將手中的斧頭杵在地上,長吁一口氣抹掉了額頭冒出的涔涔細汗。

    一個身形矮小的漢子從廚房內走了出來,當看到余長寧正站著休息的時候,一雙細眼瞪得猶如銅鈴,高聲呵斥道:「喂喂,你這人怎麼回事?讓你劈柴也站在這裡偷懶,莫非是不想幹了?」

    余長寧抱歉地笑了笑,也不說一句話,逕直拿起一根木材放好,拎起斧頭又開始劈了起來。

    那日餘長寧與甄雲憑借滑翔翼從郁督軍山逃了出來,甄雲故佈疑陣將追兵繼續南引,而兩人則又偷偷潛回土城藏匿了起來,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發揮得淋漓精緻。

    但是百密一疏,由於兩人逃得匆忙,身上竟沒有帶任何金銀,行囊空空,肚腹空空,堂堂的突厥汗王與突厥國師竟面臨著露宿街頭的窘迫。

    好在余長寧茫然無措之際突然看見了一間唐人所經營的酒肆,一番詢問,正好廚房裡缺少一個劈柴打雜的幫工,於是余長寧便化名為葉合拉前去毛遂自薦,總算找到了落腳之處。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店家竟是一個周扒皮式的人物,不僅讓余長寧每天天一亮就起床劈柴,而且一直忙碌到夜晚也不能休息,月餘下來,余長寧的雙手手掌已磨起了水泡,若非現在須得隱匿身份不能招惹是非,否者他一定非狠狠地揍這可惡的店家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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