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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84章 診治傷情 文 / 蜀中布衣

    望著眼前遍體鱗傷的女子,長樂公主喟歎一聲道:「駙馬,不要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我們還是先將武才人解下來送回宮中好好治療——」

    余長寧點點頭,站到椅子上踮起腳正準備割斷吊著武媚雙手的白綾,不料此刻武媚竟轉醒睜開了美目。

    見狀,余長寧急忙扶住了她的腰身,哽咽問道:「娘娘,你沒事吧,余長寧救你來了。」

    武媚美目視線終於有了焦距,虛弱問道:「你……你是余駙馬?」

    「對,我是余長寧,不用怕,韋貴妃已答應放你離開。」

    武媚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用盡全身力氣開口道:還好……武媚終於……堅持到你來了……」一言未了,螓首一側又是暈了過去。

    余長寧一隻手抱住武媚的腰肢,一手持著短劍用力一揮,只見一道青光陡然閃過,白綾已是斷為了兩截。

    見他將父皇的妃子就這樣摟在懷中,長樂公主眉頭微微地蹙了一下,上前扶著昏迷不醒的武媚道:「你的身份多有不適,還是讓本宮來扶她吧。」

    余長寧點點頭,突然望著跪在地上瑟瑟顫抖的心兒,以及那正在哀嚎的太監厲聲道:「以後若還發現你們欺負才人娘娘,本駙馬和公主必定不會放過你們!還不給我滾!」

    心兒與太監如蒙大赦,急忙跌跌撞撞地狼狽而逃。

    長樂公主本就身體嬌弱,扶著武媚沒走幾步,便已是累得氣喘吁吁不止,余長寧見狀皺了皺眉頭,突然上前抱住武媚的腰身,將她抗在自己肩頭道:「還是讓我來吧。」

    長樂公主搖頭道:「不行,這般出去被外人看見,只怕真的會坐實你倆的罪名。」

    余長寧滿不在乎地一笑道:「我與才人娘娘清清白白,即便是到了陛下那裡也說得過去,怎懼他人閒言碎語?公主,人命關天,我們還是快將娘娘送至殿內,請太醫診治為上。」

    長樂公主強不過他,只得默然無語地點了點頭,與余長寧一道將武媚帶離了寧虛宮。

    躲在暗處偷偷察看的韋貴妃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戾色,恨恨開口道:「李麗質,今天算你贏了一回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你與那可惡的余長寧會栽在本宮手裡,到時候本宮要讓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

    將武媚送至寢宮,余長寧急忙吩咐秋兒去請太醫。

    不料長樂公主卻攔住他道:「太醫署的那些太醫們向來狗眼看人低,就武才人的身份,只怕半天也不會到來,算了,還是本宮親自。」

    余長寧感激拱手道:「多謝公主相助,有勞你前去走一趟。」

    長樂公主點點頭,望著躺在榻上的武媚卻是一陣欲言又止,終是喟歎一聲出去了。

    長樂公主走了以後,余長寧這才靜下心來查看武媚週身上下的傷口,一條條血淋淋的鞭傷觸目驚心,顯然武媚經歷了一場非人的折磨,若自己再晚來一步,說不定便是香消玉焚的結局。

    按照史書記載,武媚性格剛強好勝,多負機謀,個性更是毒辣果決,狠毒非常,但這些評價都是武媚在當上了皇后,並開始篡奪大唐江山時期的評價,有關她的少女時代卻是少之又少,留在史書的只有她為太宗馴馬的故事。

    經過幾次瞭解,余長寧覺得現在的武媚娘雖然頗具心計,但卻並非那種狠毒之輩,一個人的性格雖然有先天因數,但後天影響也是巨大,特別是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中,就如武媚說的那般,自己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會來招惹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狠下心腸浸『淫』在權力之中,時勢造英雄,英雄適時勢,他相信現在的武媚娘還沒經過血腥宮斗的洗禮,心頭依舊有著一顆善良的心。

    ……

    正在悠悠思忖間,長樂公主帶著太醫到了,而且是精神矍鑠的太醫令,恐怕也只有在陛下面前極為得~寵~的長樂公主能將他請來。

    太醫令剛剛瞄得躺在榻上的武媚娘一眼,一雙白眉陡然擰成了疙瘩,他知道不敢問的事情不要多嘴詢問,所以也不問武媚身上的鞭傷何來,已是放下藥箱悉心地診治了起來。

    凝神把脈良久,太醫令站起來輕歎一聲道:「幸好才人娘娘身子骨還算不錯,否者現在已是回天乏術了。」

    聞言,余長寧緊繃的心弦終於鬆弛了來下,拱手道:「多謝太醫令診治,請你對症下藥治療才人娘娘鞭傷。」

    太醫令淡淡笑道:「余駙馬放心,下官省得,正巧西域之國進貢大唐一批白玉雪蟾膏,用來治療這種外傷最是合適,老朽便拿一瓶給娘娘治療傷勢,另外再輔以良藥,靜養月餘應該就能恢復。」

    「什麼?竟要靜養月餘之久?」余長寧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目。

    太醫令肯定點頭道:「當然,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下官也沒有辦法。」

    余長寧點點頭,這才吩咐秋兒跟隨太醫令抓藥去了。

    兩人一走,房內就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武媚,以及余長寧和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喟歎一聲道:「沒想到這事竟是因為駙馬你而起,你究竟是怎麼認識她的?」

    余長寧也是一歎道:」這件事還得從以前陛下帶我進宮那天說起……」

    喁喁的低聲輕輕地迴盪在屋內,余長寧將與武媚相識的經過一點一滴對長樂公主道來,當然隱去了兩人約定的事情,及至說完,長樂公主面色複雜地開口道:「為了一個才見面兩次的女子,駙馬你竟連貴妃也敢去得罪,本宮真不知道要如何說你才好!」

    余長寧正色拱手道:「今日若非公主,只怕武才人已是香消玉焚了,本駙馬替武才人謝謝公主你的救命之恩。」

    長樂公主淡淡搖手,想及今日又得罪了韋貴妃,心頭不由大是鬱悶。

    不消片刻,秋兒便將太醫令開的藥帶了回來,將那些草藥拿給婢女煎熬,又將武媚週身傷口塗上白玉雪蟾膏,神色無比的細心。

    余長寧身為男子,換藥的時候自然得離開房中,眼見已至午時,就乘隙和長樂公主簡單地用了午膳,當回去之後,武媚已是醒了過來。

    看見余長寧與長樂公主聯袂而至,武媚在秋兒的幫襯下從床上坐起,雖是疼得秀眉緊蹙,但還是感激不已地開口道:「武媚多謝公主殿下和余駙馬救命之恩,情恕武媚行動不便,不能全禮。」

    余長寧一臉愧疚地開口道:「這事說起來本駙馬也有責任,昨日若不是我,豈會被韋貴妃那惡女人看見,害得你受了如此重的傷。」

    「請駙馬爺不要如此自責,千錯萬錯都是武媚一個人的錯。」武媚漂亮的美目中蓄滿了淚水,哽咽道,「好在不管如何鞭打,我都咬牙堅持了下來,並沒有讓韋貴妃的陰謀得逞。」

    長樂公主聞言鳳目一閃,問道:「不知韋貴妃有何陰謀?」

    武媚開口道:「啟稟公主,負責鞭打我的那宮女名為心兒,乃韋貴妃的貼身侍婢,她非要武媚承認與余駙馬有染『淫』~亂後~宮,武媚一人清白不足道也,但余駙馬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武媚怎能容他受此等侮辱冤屈,自然是逝死不從,所以才會被他們鞭打了一~夜。」

    「什麼,竟有如此事?」

    「當然,武媚怎敢欺瞞公主!」

    長樂公主默默無語地沉吟了半響,她本來以為這事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但沒想到韋貴妃竟有此等用心,準備嫁禍一個『淫』~亂後~宮的罪名給余長寧,若非眼前這武媚極有風骨堅強不屈,要是經不得折磨屈打成招,到時候余長寧就百口莫辯了。

    心念及此,一股冰涼的感覺陡然流過長樂公主週身,芳心中也對韋貴妃的卑鄙生出了幾分不齒與警惕。

    余長寧咬牙切齒道:「公主,韋貴妃如此針對我們,必定有所陰謀,你看我們是否將此事稟告給陛下知曉?」

    長樂公主斷然搖手道:「不可,韋貴妃也只是履行其管理後宮的職責罷了,即便有所懷疑也是理所當然,至於逼著武才人屈打成招,當時就武才人一人在場又沒有證據,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

    余長寧恍然地點點頭,問道:「那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任由韋貴妃欺負到我們公主府的頭上。」

    「放心吧,本宮自有安排。」長樂公主一時間毫無辦法,只得先穩住余長寧。

    武媚一臉淒苦道:「公主殿下,駙馬爺,武媚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才人,現在又得罪了貴妃娘娘,真不知該怎麼才好,請兩位替武媚想個辦法如何?」

    長樂公主對這個堅強的女子已是心生好感,也明白後宮權勢傾軋的冷酷無情,自然要為走投無路的武媚指點一條明路,她思忖半響開口道:「不知武才人可與楊淑妃熟識。」

    武媚聞言一愣,如實回答道:「並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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