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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門引 第六十一章 ?親自丈量到垃圾堆的... 文 / 盜泉子

    忙碌的人各有各的不同,只有無所事事的人才是相似的。

    利用舊神祠改建的簡易丹房裡飄蕩著草藥和礦物混合的淡淡氣味,在這種整個洛陽都差不多深沉入眠的夜晚,昏暗卻飄蕩著丹藥味道的丹房,就像是岩層下的空洞,說不定孕著石胎,誕生著生命。就在這樣的一片昏暗中,卻有微光霎然亮起,微光中一個虛影轉瞬浮出,而後凝為實質。就像是將兩張膠片上的丹房與人影剪輯在一起的特效一般,環境與人,突兀卻又和諧地融為一體。

    再次享受了一回星門服務的魏野,剛在丹房裡踏出一步,還沒有適應環境的瞬間變化,魏野的腰移交被人攔腰抱住:「阿叔,逮到你了!」

    「嗯,被逮到了。」魏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看著竹簡終端上流瀉而過的一則短訊:「尊敬的冒險者,您的回歸權限已進入冷卻時間,共計十個太陽日。我們期待著您的下一次回歸,在權限冷卻期間,您仍可通過星界之門冒險者終端享受其他各項服務。本次操作扣除的通用點券數額,請通過服務台查詢,我們相信您付出的每一點通用點券都絕對物有所值!」

    「最近星界之門那邊的lhg是改走商業親民路線了麼?真要玩親民風格,把星門開啟費用全免不就好了?」

    魏野嘀咕了一聲,伸手把司馬鈴拉到自己面前,揉了揉自家拖油瓶的雙髻,半是訓半是憐惜地道:「明天我要在洛陽城裡踩踩場子,你陪我一道去,這點也不早了,還不早些回房睡覺去?」

    司馬鈴的臉上不出意外地浮出一些好奇和不滿,魏野盯著她的樣子,心知這丫頭被自己帶出門前可是學法律的,該不是又想玩什麼語言交鋒吧?大感頭疼的魏野忙不迭地一抬手:「停!打住,我明天要去洛陽城裡四處轉轉,踩踩盤子,你要有什麼想問的,明個兒白天我再解釋給你聽,現在,還是回房睡覺去吧。不然你頂著一對黑眼圈跟在我身邊,人家還以為我是遛熊貓上街的雜耍藝人……」

    「如果我是熊貓的話,還用和叔叔你一起呆在這裡當地下工作者?」

    「沒組織沒經費,自備乾糧自找任務,縱觀人類歷史,你見過這麼悲慘的地下工作者沒有?」

    「這麼一說,簡直讓我覺得悲從中來呢,阿叔。」

    舊神祠裡的一家人依然不合時宜地在半夜說著無聊的冷笑話,離著舊神祠不說十萬八千里遠,卻也隔著七八條街、五六個坊的北部尉衙署中,也有人在單人牢房裡挑燈夜談恰恰入港。

    牢房的住客面相斯文,皮膚白皙,年紀也不是很大,頂多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模樣。雖然是被關在牢裡,氣色依然很好,臉上連些子垢膩都沒有,顯然在這裡享受的是牢房vip式的待遇。

    這位不像犯人的犯人,面前放著一個黃中帶青的瓷盞,幾顆如松針般修長細嫩的茶芽正在瓷盞中半沉半浮,茶色在燭火照耀下略略有些不分明,甚至在瓷盞中顯得含混難辨起來。

    這位在牢房裡還有吳地瓷盞配明前毛尖玩士人風雅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平道洛陽分壇的那位空降執委孔璋。

    在他的對面,也放了一個水盞,卻不是如今北面價錢頗高的青瓷盞,只是尋常的黑釉陶盞,做工器形較那精巧可愛的吳地青瓷盞要顯得粗陋許多。陶盞裡盛的也不是毛尖茶湯,只是燒開的白水,滾燙。

    一隻骨節粗大的手毫不在乎地籠在陶盞上,像是在享受蒸汽的熏炙一般。手的主人面相並不突出,粗眉細眼,臉皮微黑,就是尋常可見的那種行伍出身的小武官。當然了,在北部尉的衙署內部,這個看著尋尋常常的小武官秦風,才是這座近來頗惹眼的衙門中一眾參佐雜官的領頭人。

    秦風這名字普通,家世也普通,祖上數代都是西北的地方豪強,放在洛陽京畿之地的世家子弟嘴裡,西北豪強和土包子差不多就是同義詞,就是數代公卿的弘農楊氏,也不一定能得多少發自內心的尊敬。秦家是何時入得洛陽,又是依仗了哪一家西北出身的外戚的東風,現在都已不可考,秦風也不愛提這些。但哪怕北部尉衙署內部那些底層的衙役差人,也深知這位秦部尉雖然於經義詩文一道上不甚通達,可卻有一身不算壞的武功,就是在北軍中任個校官也不算辱沒了,更難得的,這位秦部尉處事極見章法,於衙署中也算得是賞罰分明的。

    就是北部尉衙署中那些連書佐、令史這等有秩吏員都混不上的差人,也看得明白,秦部尉乃是洛陽丞曹公安插過來鎮著這衙門的腹心。天下邑縣千餘處,縣令縣丞數千餘員,唯獨洛陽縣一令二丞最為貴盛,誰叫洛陽縣正掌著這朝廷腹心之處呢?

    身後有貴官,身前有手腕,這樣的處境,本應正是秦部尉大展拳腳之時。可也該是秦風命數不濟,洛陽城裡這幾年中遊俠兒越聚越多,還不知怎麼走通了汝南袁家的門路,原本只是郭解、朱家一流豪強大俠的一班人,最後卻巴結著進了天子西園禁軍,首腦人物再不濟也混了個郎官身份。雖然都是軍中武官,並非議郎這類可以上殿議事的清要之職,可是大部分郎官卻是有宿衛宮禁之責,向來是入仕登高的關鍵職位。

    在這群得了官身的黑道角色面前,北部尉慣常對付白身之人的手段就施展不開。這也就算了,最可恨的還是太平道的一班祭酒道人,仗著身後也有不少的宦官甚至頗有力的大貂璫撐腰,也是不怎麼把北部尉放在眼內。

    好在三家犬牙交錯般的明暗交鋒之中,倒是把那些洛陽城中的逾牆鑽穴、雞鳴狗盜之徒清理得乾淨不少,還能剩下來的,不是北部尉的線人,那十成裡有九成九就是大槍府和太平道的暗樁。

    話說回來,秦風秦部尉倒是頗有漢書中昔賢自奉清廉之風,雖然打熬身子鍛煉武藝,肉食是不能缺的,卻從不置產作為家業,每月祿米,向來是到手即用,很有端木叔一流古之達人的風範。這樣的作風與坐在他面前,細品茶湯的孔璋做個對比,倒真的看不出,到底誰是統治集團的中堅分子,誰是底層起義的領導人。

    然而世事便是荒誕如斯,一身書卷氣,考究飲食,品味高雅,一望而知是個士大夫出身的孔璋,卻是個實實在在鼓動著泥腿子造反的反賊頭目。倒是像軍卒勝過像尉官,自奉菲薄,怎麼看都是個連外快都不會撈的不得志捕快的秦風,倒是實實在在有著四百石俸祿的官身。

    這樣兩個看上去恰如冰中火與火中冰般截然不同的人物,此刻就如此平和地面對面,反賊沒有視尉官為敵,尉官反倒與反賊言笑甚歡。這樣的情形,放眼大漢四百載,翻爛了堆積如山的簡牘文書,只怕也很難找出第二例來。

    秦風捏著陶盞的邊緣,將那盞滾燙的開水送至唇邊,小口地吸了吸,讓熱流迴盪在喉間,這才看向對面坐著的孔璋。

    「老孔,」以這熟人熱絡的口氣喚了聲孔璋,秦風的聲音裡還是隱約透出一絲遺憾,「照著你的要求,我們行文給了洛陽詔獄那邊,那個姓周的死太監,只怕已經暴跳如雷了吧。」

    「暴跳如雷那是一定的,」單手扣著膝蓋,孔璋笑著應了一聲,「曹家向來和十常侍就不是一條心,從曹老太爺那輩算起,政治立場就更親近士人。只是曹家人向來善於兩邊下注,一邊向黨人賣好,一邊也沒有冷落了張讓、趙忠、曹節這些十常侍的核心人物。如今曹家第三代差不多是明白無誤地站到了黨人、士林這一邊,那些死太監不氣個血壓升高,才是怪事。」

    「就像你說的,」秦風低頭看了眼孔璋時不時小口啜飲的那盞茶,壓低聲音道,「周斌肯定要派遣使者來向我們討人。」

    「沒錯,偵緝逆案、剷除反賊,這是何等大的功勞?閹黨一派肯定是要將這個功勞緊緊地攥在手裡,一點也不肯從手指縫裡溜出去。」孔璋慢條斯理地用拇指一抹唇上髭鬚,冷笑道,「萬一黨人一派哪個坐冷板凳的大將也分潤了一點功勞去,再立到朝堂上去搗亂。不要說張讓、趙忠,就是我孔璋,設身處地為閹黨想一想,也覺得煩心透頂。」

    「已經給他們報了個『瘐死獄中』的條陳上去,等一會叫人把準備好的替身朝詔獄一送也就是了。」秦風搖了搖頭,再一次地勸說道,「你又何苦非要把這場苦肉計做個全套?」

    「不做不行啊,」孔璋苦澀一笑,端起瓷盞來又抿了一小口茶湯,「這苦肉計做到這一步,濛濛那個端坐在詔獄裡的周太監是不難。可是——」

    他低下頭去,低聲歎息一聲:「可是這一招不走到極端,怎麼能瞞過我那些很能幹的小同志?」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直視著面前的秦風,目光灼灼:「老秦你說,要換了你,能接受組織裡老資格的元老,其實是其他組織派過來潛伏的深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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