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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門引 第八十一章 ?斬蛇人,今何在 二... 文 / 盜泉子

    無官無職的書吏擺流水席面宴客,用的還是自家親手搗出來的魚肉丸子,外面席間一眾賓客對於如今轟動洛陽的妖草魚怪事議論紛紛,暗自戒懼,卻不知道主人家端上來饗客的汆湯魚肉丸子,卻就是拿了那怪魚的魚腩料理出來的。

    待得日頭偏西,人人吃得滿面酡紅,由著自家小子半攙半扶地去了,尚不知赴了一場怪魚宴,縱然對不知禮的書獃子尚有些議論,也多少承了些情分。臨去之時,這班人倒是都向代魏野延客的老麻頭說了不少的親熱話頭。

    然而這席面的真正主家,卻是一身青衫,提了個食盒,就這麼安步當車地奔著永安裡去了。

    永安裡侍中張說府上,這時也正是熱鬧時候,平常少人往來的府邸前,卻多了不少車馬與親隨、馬伕一類角色。不過細看去,那些車駕間的包漆、刻花都很見年頭,馬的年齒多半也都不小,一派外面硬撐著架子不倒,裡面內囊全翻出來的財用窘迫味道。

    看這似富貴實窮酸的排場,不用說,便是那些自命士林清流一派人物的首尾了。有漢一朝,大臣官俸未必有後世趙宋優待士大夫而那麼豐厚,卻也沒有像腦子有包的明太祖朱元璋治下那麼不堪。地方上的守臣,更有公田祿米與各種官場潛規則的灰色收入,窮酸大儒一朝入仕,求田問捨立刻變作足谷翁也不是難事。

    但是洛陽都下,就要稍微不同一些,好田好地,都下的大族佔了三分,天家皇莊又佔了三分,近來閹黨用事,又佔了四分,絕不將出一口湯來讓向來與他們不對付的清流文臣分潤。()有土斯有財,沒地就只好當天家的打工仔,以洛陽城的高消費,一個官秩不過數百石的文官,要是再不曾掌握什麼可揩油的肥缺,一年下來,光是置辦寓所,養活家人,應酬往來,就足以將宦囊搾乾!

    要是再不巧是鐵桿的黨人一派中人,那就妥妥的是給閹黨打入另冊,有油水不咬手的實職等閒間絕對輪不上的。天下事,擋了財路之仇往往更勝殺父淫母破家之恨,也不要怪黨人一派非得要和閹黨見一個不死不休。

    宅中廳上,侍中寺裡一眾和黨人一派帶些香火情分的角色來了好幾位,都是神色莊重,一派士大夫矜持姿態,然而跪坐在那裡,眼中就帶了許多企盼。

    張說這老先生在士林裡一向以治《易經》知名,甚至有人目之以本朝京房以下第一治《易》大家。最近這些日子,一向精神健旺,於保養調理一道上知名的張說,總是告病不來。侍中寺是個清貴而又清閒的衙門,最近這幾年,那位性子荒唐輕易的天子,也就偶然從侍中寺召幾個善書擅畫的人物入裸游館奏對。

    是奏對還是幫閒,甚至乾脆就是君臣同樂,不拘俗禮,一起玩天體營play,那都是大家心中清清楚楚的事情。張說老先生的士林清望在這裡現放著,不想應奉天家這等齷齪事,拉皮條扮龜公,那是理所當然之理。幾個年紀少壯,尚有心於經濟仕途上用力的侍中,也巴不得沒有這個前輩從旁掣肘。

    然而如今隱隱有洛陽風雲攪動之象的當口,這些少壯派人物才猛然發覺,沒了張說這樣士林久知其名的人物領袖,他們要行事卻是連個旗號都打不起來!沒有博學鴻儒做旗號,侍中寺這些文學侍從官又怎麼響應朝中黨人一派角色?

    說實在的,侍中寺中一多半人,大都也是和劉宏王八看綠豆——對眼了,說不好聽些,也總是幸進之輩。更不要說那些靠著書道畫藝之類本事,支應皇帝冶遊的貨色了,也和日後宋徽宗畫院中的待詔弄臣們沒什麼區別。

    然而此刻上門來求張說,張說又如何輕易肯來當這個出頭椽子?須知道,這老頭子以善治《易經》知名,也就是說最善於觀風望色,明哲保身。安安穩穩地居在侍中位置上,以備天子垂詢,只要大漢一日不倒,總少不得他這樣德高望重的儒臣一份榮寵安養!

    話又須說從頭,要不是侍中寺中諸人少有一言而動帝心人物,誰有願意來張說這裡當說客?

    與張說有些七轉八拐的香火情分的閔懷業、楚子盧二人,已經為張家老僕引著到後堂去探望張老侍中病情了。餘下這些輕裘緩帶、望之儼然衣冠君子的角色,就是不住地想要探頭到後堂去看一個真切——皇天后土,讓張老侍中早些點頭了就罷,須知道,這一遭不同以往,真的是我等黨人君子千等萬盼而來的一個扳倒十常侍一黨的機會!

    此刻張說延請閔懷業、楚子盧二人入了後宅。張老侍中自稱自上巳日以來,一直身子不大好,起不了身,及至太平道流露不法情狀、為北部尉和西園禁軍告發後,勉強入宮奏對一番,隨後就告了病,鎮日在家,絕不出門。

    這真的是張老侍中病得不起?根本就是藉著告病,躲這洛陽朝堂之上將來的絕大風雨!

    張說的臥房倒也不脫一般儒臣的本色,四周絕少陳設,入室繞過一屏,就見面南設一矮榻,榻前陳矮几一條,上置青銅小彝一尊。除此之外,就無它物。

    張說就以白布包頭,靠在榻上,手中只展開一卷淡青色的素縑帛書,正在細細品讀。張說這幅病中散淡做派,倒不像是仕途中人,反倒似是獨居莊園,詩酒為樂的老鄉紳。

    看見兩個侍中寺的後輩進來行禮,張說淡淡一笑,將手中帛書放到邊上,對這兩個仕途晚輩笑道:「懷業、子盧,非是老夫慢待你們,實在是病中身困神虛,只得服老則罷,在這裡與二君一會,請莫要多想才是。」

    閔懷業知道面前這老先生那說好聽是大隱於朝,說不好聽就是袖手在岸上不肯下水的性情,能緩頰相見,已經是看在同在侍中寺為官的情分,要想回轉張說主意,就只在今時一會。開口客氣寒暄了兩句,這位從來就是性子急切的閔侍中就開篇明義,有什麼便說什麼:

    「國朝苦十常侍輩亂政久也,今洛陽城中,狐鬼妖變,災異連連,阿附閹黨的太中大夫張喜,也應天譴而亡。上天垂示災異示警,我輩正人,豈不正當鳴鼓而攻,一舉振作,令小人避道乎?陳蕃、李膺、范滂、陽球諸君子未完之事業,正應在此時耳!張老侍中,您是天子都信重的治易大家,但使您有隻言片語,傳入陛下之耳,則國事振作,尚可待也!」

    張說聽著這番慷慨激昂說辭,只是淡淡一笑,並不置一詞。一旁楚子盧見狀,生怕閔懷業這開場白不夠感人,當即就起身直至張說榻前,躬身就是一個伏拜大禮:

    「幾番黨錮,士林逢劫,此輩奸狹閹人摧折我輩士大夫,今日已可見士風大壞。說不得,早晚此十常侍輩就要學趙高行指鹿為馬事!張公張公,縱然有巢父許由之逸志,只願為釣檯子陵,也請為漢家天子計,不要蹈了秦二世的後塵!」

    被楚子盧這麼一出哭拜一逼,張老侍中也有些招架不住,只能連聲安慰,免得這位再玩一出申包胥哭庭出來。

    就在閔、楚兩個侍中這般鬧嚷間,張說家的蒼頭卻又來湊熱鬧:「阿翁,門外有您門下行走的那位魏三郎求見,不知阿翁可願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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