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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門引 第250章 ·團結、和諧(五) 文 / 盜泉子

    雖然用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依然可以看得出這個一身異國胡服的男人很年輕。()他手中的黑檀木小手杖不過二尺來長,杖頭鑲嵌著一塊桃核大小的寶石,顏色藍中透綠,微微閃動著異樣的光澤。

    他手中展開一半的卷軸沒能及時發動,說起來也是多虧了身後正扣著滿手冰針的少年。

    施法者的流派實在太多,哪怕是魏野這樣專精宗教學和神秘學的磚家也很難把多元宇宙中的那些施法者體系弄清楚。但是魔法師體系下最著名的逃生魔法傳送術,就像仙術士體系下的各類遁法一般,是施法者們保命的最後手段。

    這類技術的應用,除了那些可以憑著自身手段而視空間於無距的人物外,一般施法者則要依靠傳統的固定傳送門、魔法儀式類的傳送法陣、便攜式的一次性傳送卷軸。

    傳送門和傳送法陣需要咒語和特殊方式激活,就算是便攜式的傳送卷軸,也需要持有者做出相應的施法動作。

    畢竟這玩意只是卷軸,不是與持有者心意相通的法寶一類。

    所以當這個全身包裹在斗篷裡的男人,只抖開了半截卷軸,就因為背後堅硬又冰冷的東西,而不得不停下動作。

    兩個人相距實在太近,兜帽斗篷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在他激活卷軸逃跑之前,頂著他後背的冰涼鋼針,會搶先一步射入他的脊椎裡。

    他盡量保持著風度,兩眼平視前方,不讓身體發出抖動,用平穩到不用激怒背後這個刺客的聲音說道:「朋友,現在我願意成為你的俘虜,只希望你能夠——」

    小啞巴看著身前這個到了這種地步,還要擺些無關緊要氣度的傢伙,沒有答話。他只是中指輕翻,又彈出一枚冰針,上面淡黃的顏色,像是摻入了什麼藥粉一般。

    這根加了料的冰針穿透了兜帽斗篷的外衣,讓他連剩下的話都來不及說出來,就這麼兩眼一番,翻倒了過去。

    ……

    ………

    一記劍指破去那道突來咒術,魏野將手中酒爵朝著司馬鈴手上一塞,隨即出了正殿,向著伏波將軍廟大門前走來。

    雖然這時候教民和鐵師傅一行人已經廝殺到了一處,那些教民卻終究是人多勢眾,又都是打慣了群架的,並不像尋常見好處就上,見難處就溜的小市民。其中又見得有馬萬福在教民中當著主心骨,這個混混一臉陰狠神色,立在人群中就是一陣高叫:「打,你們這些漢狗還敢打!等一會巡城的兵丁到了,先將你們全部都按著蟊賊拿下問罪!」

    魏野聽著這混混高喝,只將慣常的嘲諷臉擺起,左臂微抬,右手再拈劍訣向前一引,六甲箭應手而出,發出凌厲的破空之聲,奔著馬萬福的咽喉而來!

    魏野催動六甲箭雖快,不料馬萬福這耀武揚威的張狂模樣,倒先惹惱了王超。這個蛤蟆和尚大叫一聲,雙掌朝前齊推,頓時震飛了面前兩個漢子。他卻將身子一矮,使了個蛤蟆撩陰腳,一腳正踹中了馬萬福的小腹。

    雖然這一腳離著馬萬福的子孫根還差了一寸有餘,卻是踹得馬萬福一陣悶痛,忍不住地將身一弓。

    也虧得這一弓腰,卻叫魏野祭起的六甲箭偏了數分。只見得火光一閃,馬萬福頭頂的裹頭布頓時被削矮一寸,不要說這一整塊的白疊布保不住,就連頭髮也削了個乾淨,就剩下頭皮尚在,卻被高溫灼得全是燙出的白皮。

    馬萬福卻不知道自己今日運道旺盛,居然逃過了一場殺身之禍。他只是朝地上一倒,又是打滾又是鬼叫,頭尾兩截子不知該顧哪一邊,只是慘叫。

    他這個教民中領頭的倒了,餘下的教民都不由自主地膽氣一低,便聽著伏波將軍廟門前,有人高喝一聲:「放下武器,雙手抱頭,統統蹲下!」

    這一聲高喝裡似乎帶有什麼異樣威勢,教民們也不知為什麼,頓時心膽動搖,有膽子小些的,就將手中家什丟開去,只是還不曾趴倒。

    他們不趴,有人自然肯教他們趴。蛤蟆王超見著自己那一記蛤蟆撩陰腳,卻是壞了自家主公的好事,把個本該當場擊斃的貨色硬是搞成了髡刑,心下便覺惴惴。聽著魏野這一聲大喝,其中還帶幾分法力變化,便登時明白過來。

    趁著四周教民愣神的當口,他又是蛤蟆霸王肘,又是蛤蟆掃堂腿,手腳並用間已經放倒了好幾個教民,只巴望魏野見他下手勤快,不要追究方纔的紕漏才好。

    魏野此刻哪有心思理會這樣的小事,倒是旁邊司馬鈴補充了一句:「蛤蟆大叔,還不把這些蟊賊都捆起來,是等著叫他們跑麼?」

    聽著司馬鈴這也算半個後宅主人的少女發話,這蛤蟆和尚動作更急,急忙要朝伏波將軍廟中尋些繩索來。魏野卻一擺手,將他攔住了:「這裡哪有那麼多繩索好用,你把這伙蟊賊的褲帶都扯下來,一個個都捆成殺豬時候的四蹄攢兒,不方便許多?」

    這對主僕說話間,用意如此不良,許多教民聽著這分派已經面上又是害怕又是尷尬起來。尤其是那些街面上混混出身的,道上兄弟最講究個面子。若是這小鬍子的漢子這樣發落,人人被剝了褲子捆個四蹄攢,朝街上抬上一圈,那真是再沒臉在道上混下去了。

    仙術士這立意十分不良,然而他這聽用的蛤蟆和尚卻沒想那麼多,只豎著大拇指叫一聲:「主公高見!」便喜滋滋地挨個去扒這些教民的褲帶去了。他乃是石蟾成精,氣力本來就大,對著這群被打翻過去的教民更不會溫柔些,只聽得一聲聲裂帛之音,連著教民們的哀號求饒之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出了什麼喪心病狂的風化案件。

    魏野也懶怠去看王超在那裡撕教民們的褲帶,只極快地一手將司馬鈴的眼睛遮了,一面向已經站到自己身前做護衛狀的鐵師傅說道:「此事總要有個了局,鐵兄不如尋了些本坊百姓,將這夥人與本官抬去縣廷問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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