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笑對風雲 文 / 飛鷹

    一來就問罪，還真是好膽！

    雷葉心中腹誹，但卻不卑不亢，並提出了異議：「回使者大人，定人罪名，需要證據，你可有證據支持剛才的說法？」

    尹少傑強硬道：「難道你的掌教和副掌教會冤枉你不成？」

    「使者大人，你我不是三歲的孩子，就不必玩這幼稚的文字遊戲了吧？你敢說我有罪，我就敢和你要證據，你沒有證據就是滿口胡謅，惡意栽贓陷害！」雷葉聰明絕頂，又豈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一個「大帽子」就扣在了對方頭上。

    尹少傑聞言大怒，氣極反笑道：「你是說我誣陷你？」

    雷葉笑而不語，倒是容千雪接過了話茬：「雷葉是我的夫君，我不容許別人污蔑他。你會說人話就好好說人話，不會說人話就免開尊口，否則，我會誤會是你的門風有問題！」

    這話很重，罵人不帶髒子，尹少傑氣得臉色鐵青，指著雷葉怒叱道：「雷葉，你殺戮成性，劣跡斑斑，飛揚跋扈，目無尊長，還不跪下自縛雙手聽候發落？」

    雷葉不屑道：「俗話說，捉賊拿贓，捉姦拿雙。定人罪名，要有人證和物證，你有麼？」

    尹少傑並不在證據上糾纏，繼續叫囂道：「你公開牴觸宗門諭令，攪得宗門雞犬不寧，言行舉止影響極壞，有損於宗門威嚴！」

    「我說，既然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對，為什麼不把我趕走？我又不是死賴著不走？這邊指著我壞到了靈魂深處，那邊又容忍一切，典型的受虐心理。一些人喜歡去煙花之地恣情縱慾，什麼滴蠟啊，皮鞭啊，火燒籐甲兵啊，帝女誘惑啊，那多了去了。說的文縐縐點，你這叫說一套，做一套，心理變態，表裡不一。是，高層人物工作忙，負擔重，壓力大，龍陽之癖，百合之好，****情，畸形戀，雖然這些戀情不容於世，但勇氣可嘉。可是，你心理變態是你的事，但不能因為我心理正常，你就治我的罪吧？」陰陽怪氣的聲音再配上出色的口才，那殺傷力極其驚人。

    「哈哈哈哈……」熊大力捧腹大笑，眼淚橫飛，而成天源也是臉色漲紅，臉皮直抽，而碧幽冰心都做淑女狀，玉手輕掩紅唇咯咯直樂。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有人帶頭，太元宗弟子都笑瘋了，一個個前俯後仰，東倒西歪。

    尹少傑臉色時青時紅，而趙如海、羅天成等也感顏面無光。

    雷葉一副沉痛的樣子，一本正經又煞有介事地說道：「是，發現了你的**是我的不對，我有罪，我懺悔，我檢討，我應該耳聾眼瞎，不該聽不該聽到的東西，不該看不該看的東西。

    我由衷的向你們表示歉意，你們放心，我會將看到的聽到的爛在心裡，絕不會給你們的聲譽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

    尹少傑正色道：「雷葉，你不要胡攪蠻纏，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雷葉反駁道：「我怎麼是胡攪蠻纏呢？你剛才也說了，我大逆不道，飛揚跋扈，目無尊長，目空一切還殺戮成性。既然我已經壞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麼不把我逐出宗門？」

    尹少傑強辯道：「宗門看你資質不錯才一直容忍……」

    雷葉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你說我資質不錯，那我是什麼資質，你可知道？」

    「這個……」青年答不上來，看向了羅天成和趙如海，可他二人也是一頭霧水。

    雷葉兩手一攤，作無辜狀，趁機奚落道：「你滿口胡謅，鬼話連篇，這一推就倒的說辭能說服得了誰？還讓我束手就擒，你怎麼不去死啊？」

    「混賬東西，找死！」尹少傑目中寒芒大盛，隨手拂動，雄渾的勁氣宛若決堤的洪水一樣咆哮而出……

    見這廝出手了，雷葉只是隔空一指點出，空間之中立刻泛起了水波似的漣漪，與洪水勁氣撞在一起，氣爆聲連綿不絕，任憑如刀勁氣從身邊經過，但雙方都紋絲不動。

    一擊未果，尹少傑更感顏面無光，眉宇間戾氣大盛。

    雷葉絲毫不懼，擠兌道：「你說我犯錯，你又拿不出證據，你說我資質好，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使者大人，恕我斗膽要發問了，你於眾目睽睽之下，一直謊話連篇，究竟是何居心？你難道收了敵人的好處，準備借口除掉我這個天才？」

    尹少傑怒叱道：「雷葉，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

    雷葉冷哼一聲，譏誚道：「說我有罪，你又沒有證據，說我資質好，宗門大度容忍我，你又沒有證據，究竟是哪一個在血口噴人？」

    尹少傑氣惱之下，憤怒的目光投向了羅天成，羅天成會意，馬上站起來，冠冕堂皇地叫囂道：「雷葉，就算你巧舌如簧也無法逃脫罪責，你還是乖乖認罪吧？」

    「不錯，認罪是你唯一的路！」

    「只要俯首認罪，我們會從輕發落！」

    「……」羅天成身邊的人都站出來響應他，一個個義正辭嚴，道貌岸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鋤強扶弱的正人君子呢！

    雷葉一一掃過這些人偽君子的面孔，搖了搖頭，憐憫道：「避而不談，死硬到底，我真替你們這些武者感到悲哀。一個武者竟然連正視自己的勇氣都喪失了，你們也配做一個武者？虧你們還舔著臉坐在這裡，真是無恥到極點！」

    被雷葉一頓冷嘲熱諷，羅天成等人的臉面算是丟光了，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義憤填膺，難堪到了極點。

    「看你們也說不過我，那麼我也懶得為難你們。你們想殺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同樣恨不得將你們每一個碎屍萬段。既然說不通，那就武力解決問題，看誰能笑到最後！」

    看雷葉將羅天成逼到了牆角，趙如海心裡泛起一種同病相連的感覺，他歎了口氣道：「都退一步，給本座一個面子！」

    羅天成馬上找了個台階下：「雷葉，你飛揚跋扈，總有一天會後悔！」

    雷葉針鋒相對道：「死鴨子嘴硬，早晚我活燉了你！」

    隨後，雷葉聲令下，所有人都撤了，根本不在乎別人的面子。

    臨走的時候，容千雪威嚴地說道：「各位同門，雷葉和羅副掌門的恩怨，想必你們也清楚。這一次生死之戰已經是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不妨先行撤出太元宗暫避，等大戰落幕，再返回也不遲。當然了，我沒有權利向你們發佈命令，但請你們珍惜自己的生命！」

    此言一出，眾人變色，更在弟子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人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趙如海臉色大變，沉聲道：「容千雪，這也是雷葉的意思？」

    聽對方直呼自己的名諱，容千雪心中暗怒，雙目森寒，生硬道：「你猜猜看？」

    趙如海嗆得呼吸一窒，面皮漲紅，煞氣直衝天門，寒光自眼內射出，直透肺腑，攝人心神。

    容千雪毫不畏懼，粉面寒霜之氣交織，美眸宛若璀璨奪目的鑽石一樣釋放出逼人的光芒，不帶絲毫感情。

    兩人氣勢互拼，空間動盪，漣漪散發，但卻不分勝負。

    緊接著，容千雪撤了，把趙如海等人晾在那裡，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雷葉當眾揭開了那片遮羞布，將宗門內的矛盾暴露在人前，算是狠狠抽了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傢伙一巴掌，讓他們的臉面蕩然無存。

    聽人說是一回事，可事實如何是另一回事，尹少傑算看出來了，下界太元宗的這些人是必殺雷葉而後快，已經無所謂對錯了。

    草草散場之後，大家都佈置下去，宗內暗流湧動，還真是大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宗內的氣氛極其緊張，像一塊巨石壓在各人的胸口上，壓得人心裡欲發狂。

    「混蛋，混蛋，都是混蛋，一群混蛋……」回去之後，趙如海大發雷霆，氣得七竅生煙。

    奇恥大辱，傾盡五湖四海之水都難以洗刷的奇恥大辱。副掌門羅天成請來了上界使者，這明顯是落了他的面子，雷開天又不肯退讓，公開與上界使者對著幹，這讓他這個一門之主情何以堪？臉往哪兒放？

    氣惱之下，他將納蘭冰招去，似乎是有事要談。

    作為掌教親傳弟子的納蘭冰自然不會拒絕，立即奉命而來，見自己的師尊。

    師徒二人見面，又是一番情景。

    趙如海看到納蘭冰身上的法衣仙光湛然，氤氳升騰，無不嫉妒道：「冰兒，你身上的仙衣是雷葉送的？」

    納蘭冰先行施禮，才恭聲道：「回掌教師尊，弟子曾說過，雷葉獲得了一些裝點門面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是仙衣！」

    趙如海雙目微寒，手握權柄，威嚴道：「冰兒，本座要除掉雷葉，但需要你配合！」

    納蘭冰聞言搖了搖頭，懇切道：「師尊，弟子在面對雷開天的時候，就像是在面對一座聳入雲端的巨峰，更像是面對一頭山嶽般的太古巨獸，那種發乎於靈魂的壓力讓人充滿無力感。容千雪晉陞了武帝，但面對雷葉時依舊感覺他浩如煙海，深不可測。別說是您自己，就算是你和尹少傑暴起發難，你依舊沒有任何勝算！」

    趙如海聽了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臉色陰晴未定，沉聲道：「你就那麼怕他？」

    納蘭冰亦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上自己的師尊，神情有些糾結，但最終晦暗不明的目光變得堅定，極為誠懇道：「師尊，弟子實話實說，您平日裡看到的雷葉只代表他百分之一的力量，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都處於封印之中，這才是他藐視一切的底氣！」

    趙如海聽了納蘭冰的話，心神狂震，心緒劇烈波動，難以置信道：「冰兒，此話當真？」

    「我無法證明我的話，師尊相不相信，自己決定，但一旦動上手，雷葉會六親不認，誰都勸不了他！」納蘭冰冷靜地給出了最終答案，但她對趙如海的最終決定並無把握，因此心裡也是七上八下。

    ……

    趙如海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久久難以平靜。眼神時而清明，時而朦朧，變幻不定的不情顯示出他心裡在掙扎猶豫，一直過了好一陣，他的眼神重新變得清明，目光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