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7章 chapter197 文 / 帝琊
被鐵鏈鎖著，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使不出一絲力氣。
司卓很討厭這樣受制於人的狀況。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時腦抽答應了那個要求…
垂下雙眼，司卓神色淡淡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連著的鎖鏈。『尼瑪還挺結實，話說要不要這麼狠啊！都說了願意來這裡，就是不會跑唄！至於這麼防著老子嘛！』
抬起頭，司卓打量著關押自己的地方。像是一個石洞一樣的地方，四周都是奇形怪狀的石頭，周圍的空氣帶著絲絲血腥味，壓抑非常。靜心聆聽，依稀能聽到尖叫求饒的聲音。
司卓歎了口氣，不愧是赤棠門啊，這種以折磨人為樂的變態的聚集地。
不知道柳珂莘…還活著嗎…
要是死了…
「師傅在想什麼？」溫和的聲音傳入司卓的耳朵。他抬起頭，暗想這貨現在真是愈發的神出鬼沒了。
司卓懶得理他，自顧自的盯著地面，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尹戚看著司卓此刻頗為狼狽的樣子，笑容加深，走到了司卓面前，蹲下來，摸了摸司卓手腕上的鐐銬，笑道，「師傅在恨我嗎？」
『恨？我恨你幹啥？我認識你嗎？』司卓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他想直接揮拳走上尹戚那張笑臉，動了動手，卻發現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師傅。」尹戚看著司卓安靜的表情，心中一刻不曾停過的痛楚與瘋狂奇異的平靜了下來。他張了張嘴，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師傅，你是戚最重要的人。你知道嗎？」
司卓一愣，抬起頭看著尹戚的臉。尹戚的表情十分平靜，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眼中是真實的依戀和執著。尹戚的聲音很輕，褪去了所有的虛假，「司卓，我愛你。」
『噗！！！』不要懷疑，這是司卓在內心噴出一口老血的聲音。
『孩紙啊你真的不是精分嗎！別忘了老子現在的處境你的責任不小啊喂！愛這個字還是個孩子求放過啊！』司卓轉過頭，避開尹戚灼灼的目光。
尹戚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他看著司卓，笑了起來。就是這個人，在自己被對尹家的仇恨染黑的時候，朝自己伸出了手。就是這個人，給了自己力量，伴在自己的身邊，讓自己已經絕望的心重新生出希望。可同樣的，也是這個人，毫不留情的推開了自己，以死為計，謀求此生再不相見。當自己已經沉迷無法自拔的時候，那人告訴自己，過往的一切皆是虛幻，曾經以為被愛著的人，從一開始就未曾存在。
「呵呵，」尹戚輕笑出聲，「我的師傅啊。」
尹戚伸出手，撫上司卓的臉頰，用著極其輕柔的力道，「在你的眼中，都有什麼？在你的心中，都有什麼？」
尹戚用手指描摹著司卓的五官，忽然停在司卓的眼睛周圍，「這個世界，對你來說，是什麼？你，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不好意思你剛剛問的問題太多我沒反應過來。』司卓還在神遊天外，但尹戚放在自己眼側的手指實在太有存在感，司卓真怕這貨一個抽風，直接喪心病狂的戳瞎自己的眼睛，只好開口轉移這貨的注意力。
司卓擺出招牌微笑，從容不迫的說道，「尹戚，人，都有心，都有情，自然也有喜愛之物。只是這種喜愛，不可成為執念。喜愛之物可以捨棄，因為總會有更加喜愛的，循環反覆，在不斷的捨棄中過活。」
聽完司卓的話，尹戚笑出了聲，只是眼中恍若要流出血淚的赤紅卻讓這個笑容攝人心魄。他擁住司卓，輕聲呢喃，「此人已成戚的心魔。此生永不斷念。」
聲音環繞在司卓的耳邊，尹戚的威壓忽的暴漲，周圍的石頭爆裂開來，碎屑劃破了司卓的衣衫，留下斑斑的鮮血。
尹戚直起身，看著司卓的雙眼，「師傅，戚已在地獄，請一同入地獄，永遠的陪伴戚吧。」
司卓看著尹戚，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捶地狂笑還是捶地狂笑還是捶地狂笑…不好意思！在這種氣氛下狂笑是很毀氣氛！但是！這種中二病的台詞真是夠了！尹戚你醒醒啊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啊！尼瑪簡直是羞恥play啊！
「那個…」司卓弱弱的眨了眨眼睛，「尹戚你在說什麼我完全沒聽懂。」
司卓發誓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尹戚的表情簡直能嚇哭小孩。然後帶著這種表情，尹戚轟塌了半個石洞，拂袖而去。
差點被碎石活埋的司卓表示，他今天才發現，尹戚原來是玻璃心啊喂！要不要這麼脆弱啊！要不要別人說幾句話就像個小孩兒似的亂發脾氣啊！
正在內心腹誹著，沒想到尹戚這貨又回來了。
司卓無語的看著尹戚笑著走到自己面前，然後輕鬆的掰斷自己身上的鎖鏈。
司卓的腦洞再大也知道這貨絕對不是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來救自己的。果然，下一秒尹戚就笑著抓著司卓的長髮，毫不留情的拽著他向外走。
司卓幾乎是被拖行到了石洞的外面，手臂和雙腿被地面劃得傷痕纍纍，頭皮被拉扯造成的疼痛也讓他恨不得把尹戚人道毀滅了。
「尹戚！」到了石洞外，尹戚終於停下了腳步，司卓憤恨的看著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尹戚居高臨下的看著司卓一身狼狽的樣子，無辜的說道，「師傅生氣了？」
俯下/身，尹戚抱起司卓，「倒是戚疏忽了。」
「放開我。」司卓扯出了一個笑容，「尹戚。我說，放開我。」
尹戚的回答是毫不猶豫的把司卓打暈。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司卓想到，難道真是自己的教育方法出問題了！當年萌萌的乖孩子如今怎麼長歪成這樣了啊！自己作為師長的尊嚴都去哪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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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意識再次回歸，司卓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讓他呆在了原地。
刑具，鮮血，還有…微笑的看著自己的男人。
司卓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沉默了下來。半響，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尹戚，你當真不顧我們師徒的緣分了？」
聽著司卓的話，尹戚的眼神閃了閃，「師傅…不是早就不認戚這個弟子了嗎？」
「怎麼會，」司卓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的力氣恢復了一些，若無其事的說道，「為師可從未將戚逐出師門。」
「師傅，你不恨戚了？」尹戚的眼中迸發出了狂喜，他走上前，湊近司卓，彷彿要擁抱他。
「為師怎會恨你。」司卓的笑容十分溫和。看著不斷走近的尹戚，司卓忽的一掌打向尹戚的胸口，然後在即將打中的時候被尹戚抓住了手腕。
尹戚抓著司卓的手腕，力道大到幾乎碾碎司卓的骨頭，「師傅，真是遺憾。」
司卓還是笑著，看不出任何情緒。
「尹戚，你恨我。」司卓忍著手腕上的劇痛，說道，「何不等到王歸來，那時柳珂莘一事塵埃落定，你殺了我也不會受到任何責罰。而現在…王說的明白，我只是暫時羈押在赤棠門，你此時對付我，只是惹人口舌罷了。」
『反正等到王回來，總部指定都修好了穿越倉，到時候老子早就和你們這些白眼狼說拜拜了！！』司卓在內心補充道。
「柳珂莘。又是柳珂莘。」尹戚的笑容加大，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掰斷了司卓的手腕。看著司卓一瞬間蒼白下來的臉色，他鬆開了司卓，後退了幾步，「師傅待柳師兄總是不同的。想必柳師兄就是師傅的喜愛之物。」
司卓沒聽尹戚的話，他被手腕的劇痛弄得整個人都要黑化了，太尼瑪凶殘了這個白眼狼熊孩子！！！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尹戚看著司卓此刻的樣子。他的衣衫被碎石劃的七零八落，又在拖行間散開，幾乎半個身體都暴漏在外面，身上有瘀傷，有擦傷，但更多的是一道道血紅的劃痕。一手虛軟無力的垂在一側，另一隻手搭在上面。他緊咬著唇，似乎壓抑著痛呼和呻/吟，但這種隱忍的樣子，卻更能挑起施虐者的欲/望。絲絲血跡從嘴角溢出，順著脖頸流下，隱入衣衫間…
尹戚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他很想吻上那張唇，然後舔遍那人身上的傷痕…他很想親手讓那人露出更加誘惑的表情，發出甜膩的呻/吟…他很想和那人更加親密，深入骨血般的糾纏在一起…他很想看到那人陷入情/欲的樣子，想聽到那人啞著嗓子不斷的喚自己的名字…
不受控制的向前邁了一步，尹戚忽然從自己的想法中清醒了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麼！自己竟然想對他…竟然想對師傅…
尹戚不敢再看司卓，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後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刑室。
知道聽見石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司卓才發現尹戚已經離開了。
抽了抽嘴角，司卓感覺自己被尹戚雷的手腕都不那麼痛了。『這熊孩子以前也沒這麼愛抽風啊…何棄療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