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哥，以後我跟你混 文 / 純潔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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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北塘區某診所。
「我叫王龍，今年十六歲，仁川中學初三學生，哥，你叫啥。」
「林雲。」
「雲哥，我以後跟你混吧。」
「我不混黑社會，你以後也別混了，好好唸書。」
「我媽懷我的時候，我爸在香港搶銀行被抓判了無期，我媽迫於生計在按摩院裡當技師，一幹就是十六年，兩個月前，我因為打了校長兒子被學校開除了，書已經念不成了。」
王龍眼底閃過一抹落寞之色，自嘲般說了一番自己的家境之後，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無所謂的模樣來。
「雲哥，你打人的時候真威風，不過，歡哥那人我聽說過，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角色，在這北塘這一帶勢力不小，你打了他，以後可得防著點。」
「不妨事，我不去找他就算便宜他了。」林雲淡淡一笑道。
「雲哥，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這麼著，等我好了，我王龍願意鞍前馬後的跟著你，刀山火海，赴湯蹈火，眨一下眼我就是狗娘養的。」王龍神采飛揚，激動說道。
林雲笑著在他腦袋上輕拍一記，道：「屁大點的孩子，學什麼不好，非得學人家出來混，古惑仔看多了吧。」
王龍小臉登時垮了下來，一臉苦逼的說道：「雲哥，你要是不收我，我可就沒有了去處，沒準哪天就餓死或是凍死在街頭了。」
林雲淡淡一笑，道：「實話跟你說，我也沒有去處。」
「那我也跟著你！」王龍斬釘截鐵道，一臉的吃了秤砣死了心，準備跟定林雲。
「想跟我，也不是不可以。」林雲點了支煙，吸了一口，煙霧在鼻尖縈繞不散：「我有個條件。」
「啥條件？雲哥儘管說，只要我做得到，別說一件，就算一百件，我都願意做。」王龍拍著胸脯道。
「我讓你殺人，你敢幹麼？」林雲淡淡問道。
「敢！」王龍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一個「敢」字脫口而出，從他堅定不移的眸光裡，林雲看出這小子並非信口開河，而是真有膽量！
林雲眸子微微瞇起，深吸了幾口煙，這才點點頭道：「你小子潛力不錯，我收了。等你手上的傷好利索了，打這個電話聯繫我。」
說著，林雲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王龍。
王龍接過名片，盯著上面的字瞅了半天，有點迷茫的問道：「雲哥，啥是鑒黃師啊？照字面意思看來，是不是專門看黃碟的那種職業？」
林雲忽的嗆了口煙，輕咳幾聲，有點尷尬的說道：「小屁孩不懂別亂想，這是一個神聖而純潔的職業。」
「鑒黃師，這聽著也不純潔啊。」王龍一臉不以為然的表示懷疑。
林雲也懶得跟他爭辯，掏出剛才從歡哥那敲來的幾千塊錢，塞進王龍兜裡，道：「這錢別亂花，你媽一個人拉扯你長這麼大挺不容易的，有了錢，記得對她孝順點。」
王龍重重的點了點頭。
「雲哥，你們倆在聊啥呢？」兩人正說著，白薇提著一籃子水果進來，笑著問道。
「也就閒扯淡，沒聊啥。」林雲嘿嘿一樂，順手接過白薇手裡的水果籃，摸出個蘋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一口，直呼真甜。
「雲哥，白姐，時候不早了，你們倆先回吧，我的傷已經沒啥大礙了，等這瓶藥水輸完了，我自己回家。」王龍道。
「嗯，那你一會走夜路的時候悠著點，別栽坑裡爬不出來。」林雲笑笑道。
「雲哥，不帶你這麼損我的吧。你和白姐回吧，今天晚上的事兒，真謝謝你們，不然的話，我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小屁孩一個，自尊心還挺強，得，你在這安心輸液，輸完液趕緊回家，路上自己小心點就成。」林雲笑著拍了拍王龍的肩膀，轉身朝白薇道：「薇薇，我送你回家。」
白薇笑著點頭，跟林雲出了診所，由於今晚狀況出得挺多，林雲也顧不得騎那輛停在醫院門口的捷安特山地車，白薇家住的離診所這邊有點遠，走路回去至少得花一個多小時，打的吧，附近左等右等愣是沒等來一輛出租車。
「薇薇，這裡離我家挺近的，要不上我那坐坐吧，在這乾等著也不是個事兒。」林雲點了支煙，瞅一眼在夜風中掖緊了衣服的白薇，笑笑道。
白薇攏了攏額前被風吹得微亂的髮梢，面頰上不著痕跡的泛起一抹潮紅，有點羞澀的含笑點頭道：「嗯，也好。」
……
十多分鐘後，林雲帶著白薇來到他的出租屋樓下，此刻已是凌晨兩點多，絕大多數的住戶已經熄燈入睡，二人輕手輕腳的上樓，進門開燈，地板蹭亮，房間內外整潔如新，不染纖塵，讓人眼前一亮。
「都說男生一般會把自己的窩給住成牛欄豬圈，想不到，雲哥的家收拾得那麼乾淨，果然和一般男生不一樣。」白薇裡裡外外的看了一圈，笑著讚揚道。
「哪有，這不是要退房了嘛，自然要收拾一下的。你要是平時過來的話，只怕我這一畝三分地也是跟豬窩狗窩沒啥區別。「林雲倒也實誠，一點也沒有在人女孩兒面前藏著掖著的心，一句話就暴露自己的本質。
 
白薇吐了吐舌頭，淺淺一笑，也不多說什麼，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問道：「這邊應該有裝熱水器吧？」
林雲點了點頭，道：「有。我給你調個溫，你進去沖個澡，完事兒進臥室睡我的床，我找個涼席打地鋪就成。」
說著，林雲上前給她開了浴室的燈，又倒騰了一番熱水器的溫度閥，用手試了試水溫，這才讓白薇進去。
白薇進了浴室，林雲則是點了一支煙，身子半倚在窗台前，一深一淺的吸著煙，深邃的眸光裡，倒影著朦朧的城市輪廓。
兩年了。
城市的繁華始終代替不了內心中那片莽荒的叢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沉淪的世俗抹不掉昔日刀尖上舔血，槍炮間昂首，戰火中榮耀刻下的深沉烙印。
小北，二雷，指揮家，戰魂營的弟兄們，你們都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