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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暴嬌風險 文 / 凹凸蔓

    「今天天氣好晴朗,嘿嘿嘿……」安迪心情愉快,手背在腦袋後,臉上一派悠閒。

    安迪臉上掛著微笑,腰間別著一把匕首。周圍看到他的孩子默默的注視安迪燦爛的笑容,然後垂下眼簾,悄無聲息的遠離。

    畢竟安迪在這一帶挺出名。

    出手狠戾,性格古怪,和流星街格格不入,雖然他一直都在流星街。但是眼睛中偶爾流露出來的明亮和透徹,卻真的讓流星街的孩子們下意識的迴避。

    有種像是在黑暗中,突然被亮光閃到眼的感覺。

    不過該狠的時候,到是比任何人都狠。行事作風,除了偶爾的古怪外,十分具有流星街的氣息。

    當然也有受過安迪恩惠的孩子,能夠撕破黑暗,明亮而又刺眼的耀眼的黃色的火焰,讓其他的孩子們既渴望又恐懼。

    「太陽出來喜洋洋咯,來咯~」安迪蹲著,小聲的哼唱,雙手不停的左扒拉右扒拉,突然碰到了一罐冰涼硬硬的東西,安迪一愣,然後將手努力的向裡掏了掏,等手掌全部包裹住後,微微一用力,蓋在上面的垃圾便掉了下來。

    安迪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包裝紙,一字一頓的念著上面的標籤。

    「大發發蜂蜜。」

    大發發……

    安迪的一臉微妙,十分的想要吐槽。

    不過……蜂蜜?

    安迪從那古怪的名字中反應過來後,眼睛一亮,用袖子飛快的擦了擦,看了下保質期,才剛剛過期兩天而已。安迪將蜂蜜舉高,陽光澄澈的穿過透過玻璃的瓶身,折射出七彩的光暈。安迪瞇著眼仔細的打量著其中暗黃色的蜂蜜,那蜂蜜在陽光下彷彿閃著流動的光芒。

    安迪嘿嘿一笑,然後塞到懷裡,拍了拍鼓出一塊的胸膛。

    「回去帶給庫洛洛喝,那小子到現在好像還沒喝過……不過在這之前,應該搶點水。」安迪獨自咕噥著,決定好方向後,就飛快的轉身,向著東邊跑去。

    搶到了一大罐水後,安迪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對著周圍虎視眈眈的人們,猙獰一笑,順便用手扶了扶肚子快要掉出來的蜂蜜。

    「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們計較,」安迪緩緩的說道,眼神犀利而冰冷,「滾。」

    周圍的人看了看被重創的同伴,衡量許久後,才慢慢的退去。

    安迪雙眼陰森的掃視了一遍又一遍,在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才將匕首收起來。臉上陰霾的表情刷的一下消失不見,換上了有點呆的表情,如釋負重的拍了拍有小腿高的大水罐,露出一口小白牙,心滿意足的說道,「嘿,這些水絕對夠用了。」

    安迪雙手用力,將水罐背到背上,然後一步一步的向家走去。

    「飛坦,我說……你這是上演,每次都在作死的節奏嗎?」安迪將背在身上的水,一下子砸在了地上,掀起陣陣的灰塵,嗆了飛坦一臉。

    飛坦躺在地上,抬起沾滿血跡的手抹了一把臉,狹長的金色瞳孔掃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安迪,掙扎了兩下,從地上坐了起來。身上被撕扯的傷口頓時因為飛坦劇烈的動作被扯大,原本凝結的血塊頓時被更加新鮮的鮮血覆蓋。

    「你扛這麼大瓶水,不怕被人圍毆。」飛坦涼涼的說,看了眼足足有安迪大腿高的水罐,當然,這個水罐比坐著的飛坦還高那麼一兩厘米,在飛坦冰涼的視線中,水罐微微的滲出了幾滴汗水。

    「已經被圍毆過了,」安迪咋了兩下嘴,舔了舔嘴裡不停往外滲的血絲,然後看了看躺在周圍死狀淒慘的人,嘴角一抽。

    「……你這招太損了,要不是你速度快,你自己也要死在你的必殺技下吧。想當初咱倆還不是拼了個半死,你自己還把自己給搞了個重傷……其實吧……我說,你還是有空找塊布把臉遮遮吧,太招人恨了,這麼俊張臉,你也不怕早晚招來別人徹底把你擼了去做……」安迪配合的做了個色瞇瞇的表情,原本英俊的臉頓時染上了一絲痞息。

    飛坦身上的殺氣頓時蜂擁而出,「你想死嗎?」

    「哈哈,哈……」安迪頓時面上尷尬,拚命的擺動著雙手,「我這不是誇你美嗎?又沒說你矮。」安迪聳肩,退後了幾步,躲過飛坦扔過來的鐵片,偽裝害怕的表情更讓飛坦怒火暴漲。

    看到飛坦充滿冷氣的臉,安迪心下愉悅了會兒後,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心情好,和你開個玩笑哈哈哈,我們是哥們啊,別在意嘿嘿嘿。」

    飛坦看著安迪一臉傻氣的微笑,冷哼了一聲。在安迪沒注意到的時候,金色的眼睛中一絲情緒飛快的閃過。

    安迪的變化,在飛坦的眼中十分的明顯。

    如果說以前那雙黑玉般的眸子是透徹純碎,好像假的一樣,那麼現在則是染上了生氣,這個人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不再充滿死氣。

    飛坦心下如此想著,瞇著眼打量著安迪的面容,心下情緒只有他自己知曉。

    「這都是第幾波想把你擼去做……」安迪擠眉弄眼,「你還不知道把臉藏起來。」

    「他們想死的話就繼續來好了。」飛坦陰森的說道,金色的眼瞳中閃爍著寒光。

    「對了,前幾天我把你的東西給搶回來了,與其戴在身上,不住直接用來遮臉。」安迪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布,上面畫著一個骷髏,那骷髏的花紋帶著陰沉沉的氣息,像是某個古老部落的傳承。

    「……你怎麼搶回來的?」飛坦看到安迪手中的骷髏圖紋,聲音嘶啞,抬頭說道。

    「這個啊……哈哈,我當初正好碰上了,然後順手給你搶回來了,你不是一直在找嗎?」安迪皺著眉毛,歪了歪頭說道。

    飛坦因為容貌俊秀白淨,外加行事作風張揚桀驁,引了不少人的敵意,在一年前,飛坦從小隨身攜帶的骷髏圖案的布被人搶走。

    安迪和庫洛洛雖然面容出彩,但是在安迪的遮掩下,倒沒有那麼明顯。

    飛坦這段時間,一直在到處尋找,但是每次都失之交臂。

    安迪知曉後,到幫飛坦注意過一段時間,前幾天無意間看見,便幫著搶了回來。

    「……」飛坦接過,緊緊的握在手裡,嘴唇蠕動,卻什麼也沒有吐出,甚至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水。

    也許是飛坦糾結而複雜的情緒太過明顯,安迪在靜靜的等了一會沒有得到回應,便彎□體。

    粗糙的手指握住飛坦的下巴,飛坦被這突然的觸感驚到,還未做反應,便被安迪抬起了頭。

    安迪的神色認真,臉龐潔白如玉,黑色的髮絲柔順的散落在臉上,黑色的瞳孔深沉像是醞釀著粘稠的溫和,整個人的線條溫和的不可思議。

    「沒關係,舉手之勞而已。」

    「看到你這幅欲語還休的樣子,我好像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們要這麼急著把你這麼個大老爺們送上他們頭的床了。我好像也被你吸引了。」

    「如果真的覺得感動,不如以身相許,我會對你很好的。」

    安迪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低下頭,像是要親吻飛坦的眼角。但是他神色突然一變,立馬側身,躲過了飛坦的手肘。

    「臥槽……飛坦你丫太狠了……你這一肘子下去,我最起碼要當場痛的起不來。」安迪心有餘悸的盯著飛坦冒著微微亮光的拳頭,一臉冷汗的說著。

    「你絕對想死……」飛坦扯了一個猙獰的微笑,金色的瞳帶著光,像是矯健的豹子捕食時的殘忍,「rising……」

    安迪一驚,立馬眼疾手快的一把摀住了飛坦的嘴,另一隻手握住飛坦的拳頭……

    「我錯了還不行,我就是皮癢了開玩笑開玩笑,我請你喝蜂蜜,請你喝蜂蜜……」安迪不等飛坦反應,便一下子將飛坦拉起,然後背在了身上,另一隻手拎著大水罐,同時扔到背上。由於安迪的動作過快,外加飛坦深受重傷,體力透支,就導致了……飛坦的頭不小心被水罐砸到,發出清脆的碰的一聲。

    安迪突然覺得脖子發毛,然後乾笑幾聲,步履生風的向著原路返回。

    「我先帶你去我家,然後給你喝蜂蜜,順便把你身上的傷口給治治。」安迪討好的說道。

    飛坦沒有說話,安迪覺得自己脖子上的汗毛一根根的豎起來。

    「家是什麼?」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像還帶著主人的疑惑。安迪的腳步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維持著原本的速度。

    「就是讓你安心的地方。」安迪琢磨了下,怕飛坦不知道安心的意思,又開口補充道,「就是不用防備著別人偷襲你,想要把你綁去換食物之類的。很安全的地方,心靈上的安全。」

    「……家人是什麼?」半晌的沉默後,追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庫洛洛是你的家人嗎?」

    「對啊,」一說到庫洛洛,安迪的聲音驟然上揚了幾個音調,顯而易見的喜悅悄無聲息的溢出,安迪的嘴角也被拉開了弧度,「家人就是和你血緣相關,最親密的人。」

    「就像你對庫洛洛一樣,家人之間,對彼此都這麼好嗎?」

    「嗯,對家人掏心掏肺的好。」

    「一定要有血緣關係嗎?如果我是你的家人,你會對我那麼好嗎?」

    「……」安迪沉默,然後很認真的回答道,「如果你是我的親人,我會對你很好。你是我朋友,我也會對你很好。」

    「家人和朋友有區別嗎?」

    「……有。」安迪慢吞吞的回道。

    飛坦沒再言語,也許是之前的戰鬥讓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又或許是關於家的疑問讓他陷入了沉思。

    安迪沒再說話,還是維持著肩膀的平穩,盡量讓飛坦不會因為顛簸而疼痛。

    飛坦是個性格比較暴躁的人。在安迪正式次認識飛坦的時候,飛坦就已經開了念,變化系,喜怒無常,十分容易生氣,速度快的嚇人,滑不留就的像老鼠。

    兩個人關係的緩和是通過一次戰鬥,雖然結果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好。最後飛坦爆發自己的絕招,差點把自己給弄死,還好安迪跑的快,扛著飛坦離開了爆炸中心,不然兩人都要完蛋。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飛坦和動漫中那個性格陰沉,聲音嘶啞,有著漂亮狹長眼睛的人合在一起,殺人不眨眼或者是奇怪的三觀,倒是給當初的安迪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雖然說當初無法接受那麼扭曲而冷漠的行為,但是後來也知道,不同的環境造成不同的價值觀念,所以也無從指摘些什麼。

    倒是真的被觸動是他對團長的擁護,和對被老奶奶誇獎和送月餅時候,對待別人單純的善意時表露出的結巴而不知所措的卻依舊感謝的行為吧。

    庫洛洛老早就聽到了安迪的腳步聲,把手中的書一放,然後站在門口等著安迪回來。

    安迪看到庫洛洛的身影,立馬笑彎了眼睛,嘴巴也不自覺的裂開,笑容單純而喜悅。

    然後他驀地想起飛坦問的問題。

    安迪的步子慢下來,然後扭頭對著趴在他肩膀上,因為體力過度透支,而陷入睡眠的飛坦輕輕喚道,「喂,飛坦,我們到家了。」

    安迪日記三十二頁:

    十三日。

    臥槽我發現我已經沉浸在調戲別人中不可自拔了……

    無論是調戲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會詭異的覺得愉悅……

    我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

    臥槽可是真的好愉悅……

    無論是美子還是飛坦,都掀起了我濃厚的惡趣味……

    都是他們的錯嗷嗷嗷。

    飛坦和吉爾伽美什一樣,絕壁是暴嬌。

    調戲有風險,下手需謹慎。

    不過總感覺碰到的人都和動漫中脫節了。

    而我自以為是的形象好像也很格格不入。

    我以為可以包容愛我的人,沒有擁抱我。

    我以為會殘忍暴力對我的人,反而給予了我溫暖。

    這真是一個悖論。

    我之前卻總是選擇,看那些自己想看的東西,而忘記了,人的複雜性。

    光明和黑暗,總是會在一個人身上同時出現。

    家人和朋友有區別嗎?

    有。

    但是也許你並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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