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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落差 文 / 凹凸蔓

    「感覺怎麼樣,」看到庫洛洛回來,蹲在巨石上的安迪嗖的一聲蹦了下來,一臉好奇的問著庫洛洛,嘴角的微笑帶著些猥瑣的意味。

    「還可以。」看到安迪,庫洛洛到是將那冷漠而疏離的態度收回,立馬換成了軟萌呆狀態,頭頂刷的豎起了一根呆毛。

    「……只有還可以嗎,沒有什麼其他細微的感受嗎,」安迪和庫洛洛大眼瞪小眼,一臉不信的問道。

    「準確的來說……」庫洛洛想了想,然後斟酌著開口。

    「對對……然後,」安迪雙眼閃閃發亮。

    「有種之前覺得一本書很有趣,看完之後……不過如此的感覺……吧,」

    「……這是什麼感受啊……對你來說那種事情沒有愉悅只有不過如此嗎?」安迪難以理解的叫道。

    「……到是途中和克拉拉差點打起來過幾次,她每次碰我的時候,我都想一個過肩摔或者直接掐她脖子。」庫洛洛十分認真的回答。

    「……」安迪瞠目結舌,「好吧,是我忽略了這點。不過有愉悅吧?」安迪搗了搗庫洛洛的肩膀。

    「有身體上的愉悅。」庫洛洛眨了眨眼,回答道。

    「也許我該再給你找個男人試試……畢竟性取向問題……單雙同都是有可能的。」安迪覺得自己太欠缺考慮了。

    「也許我們兩個之間可以做一次。」庫洛洛突然抱住安迪,在安迪身邊說道。

    「啊哈哈哈……」安迪頓時渾身僵硬,立馬從庫洛洛的懷裡跳出來,「無論是被插還是j□j……我都受不了,我覺得我的性取向很正常……雖然有的時候確實很想和你融為一體,想要和你做愛……」安迪連忙擺手。

    「但是我覺得……我只是想要表達對你的愛而已,激烈而深入的親吻,甚至是好像要勒死人的擁抱,想要成為你的一部分之類的表達……要是真的咱倆滾起來,我估計會軟的。」安迪跳腳對庫洛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不試試怎麼知道……」

    「……呃……也對……等等……我不喜歡被插……」

    「那你可以j□j,這點無所謂。」庫洛洛聳肩,滿不在意的說道,一步上前,步步緊逼道。

    「臥槽那也不行,我覺得我硬不起來。」

    「……」庫洛洛盯。

    「……以後再說吧以後再說吧。」安迪被那眼神看的渾身汗毛倒立,只能打個哈哈說道。

    庫洛洛和安迪,今年14歲。

    「喂,我說,你把醫生殺了,不留下點什麼東西就想走嗎?」安迪轉著刀的刀柄,看著地上一灘暗紅的血跡,怒極反笑的對著對面比他小一些的少年說道。

    「……」少年沒有說話,同樣雙黑的面容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我不隨便殺人,但是如果處於無奈,我還是會解決你。」

    「哈,好大的口氣。」安迪一彈刀身,刀發出清脆的聲音。安迪看了一眼醫生的屍體,雙眼有點泛紅,身上的殺氣不可控的拚命向外冒。

    話語剛落,安迪的身影就詭異的消失,對面的少年一驚之下,立馬後退,原先站立的地方,頓時多了一個大洞,地面碎裂開,並不斷有下落的趨勢。

    「真麻煩。」少年嘟囔一聲,不得不嚴謹以待。

    「哼,廢話少說。」安迪再次閃身,出現的時候再少年的身後,從空中向著少年踢了過去。少年彎腰後拉住安迪的腳腕,另一隻手向著安迪的心臟抓去。

    安迪身體詭異一扭,擺脫了少年的控制。

    就在安迪落地的瞬間,他突然發現,少年的身影多了很多個,並在圍著他不停的轉動。

    安迪驚訝下仔細觀察,然後突然得意一笑。

    「找到你了。」

    手腕腳腕的骨頭被敲碎,指甲被拔掉,鮮血不停的從嘴中流出,少年漆黑的雙眸有些黯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像飛坦一樣這麼暴躁了,既然醫生的心臟被你捏碎了,你也體驗一下吧。」安迪眉宇間有些不忍,但是眼神卻十分的冷漠狠戾。

    安迪瞇眼,然後手臂蓄力,刀要扎到少年胸膛的時候,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扎進耳朵。

    「要是殺了伊爾迷,你也就可以去死了,干擾劇情的安迪,你這麼著急去送死嗎?」冷漠而譏誚的聲音,也許夾雜著翻滾的怒意,神明銀色的髮絲垂在安迪的身側,聲音宛如惡魔的低唱。

    安迪瞳孔一陣緊縮,但是刀鋒已經插進伊爾迷的胸口,安迪強行改變刀的軌跡,手腕發出卡嚓一聲脆響,冰冷的刀鋒擦著伊爾迷的心臟而過,釘在地上。

    伊爾迷的身體抽搐了一下,鮮血從他的嘴角蜂擁而出。

    在伊爾迷口吐鮮血的同時,安迪的嘴中也同時流出了一絲鮮血。

    「這是懲罰噢,我親愛的,安迪。」最後兩字咬的很輕,語氣有些上挑,像是情人的低吟。神明的手從安迪的身體裡抽|出,指甲上面帶著絲絲鮮血,安迪的內臟上赫然立下了幾道抓痕。神明的手剛剛退出,晴屬性火焰就撲倒安迪的心臟上,不停的修復著他的創傷。

    「不要讓他死在流星街。」

    神明嗤笑,不屑的看著安迪,驀地便消失不見。

    「我決定不殺你了,給我做奴隸吧混蛋。」安迪擦著自己的嘴角,一邊咳血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

    誰來告訴他伊爾迷這貨小的時候是短髮……

    安迪從地上拉起伊爾迷,抗在身上,肩頭正好戳在伊爾迷的胃上,重傷的伊爾迷吐了一口血。

    「……回去給我洗衣服吧混蛋小子!!」安迪壓下滿心的鬱悶,陰測測的說著。

    沒走幾步,安迪就停下步子,將伊爾迷仍在身後。

    「喲,街長大人,您老怎麼來了。」安迪笑呵呵的打著招呼,身體將後面的伊爾迷擋得滴水不露。

    「……」老頭子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微笑不語,臉上的皺紋擠壓的皮膚垂垂欲落。

    過了半晌,他才敲了敲自己的枴杖,然後睜開雙眼,頓時眼中寒光畢現,安迪覺得自己像是被刀刮過一樣,寸寸錐心的疼。

    「把那個小子給我吧。」

    「嘿,」安迪露齒傻笑,「街長您開玩笑呢,這人我朋友,您看看能不能手下留情。」

    「這是我和揍敵客家的事情,輪到你多管閒事?」老頭子一敲枴杖,磅礡的念壓直逼安迪而來,安迪頓時覺得呼吸困難。

    就在安迪想說什麼的時候,老頭子的神色一變,念壓一收,接著衣衫無風自動,粘稠的念繞著他的身體盤旋,念壓在不停的攀升,在即將達到臨界點的時候突然爆裂開,罡風將安迪臉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安迪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撲向伊爾迷,伊爾迷貓眼瞪的老大,看著安迪滿臉鮮血的向著自己撲來。

    還沒等兩人有下一步的動作,便被突然出現的黑洞一口吞下去。

    安迪死死的握住伊爾迷的雙手,碎掉的手腕軟綿綿的,甚至在不停的滲出鮮血。

    黑洞不停的旋轉著吞噬周圍的一切廢墟。

    而被安迪稱為街長的老頭子瞬間蒼老了很多,追逐著念壓而來的銀色卷髮男人神情一變,然後殺氣騰騰的看向老者。

    安迪看著周圍不停的旋轉的空間亂流,臉上神色凝重。

    兩人不知道在黑黢黢的空間中穿梭了多長時間,才到了一個平穩的地方。

    一個黑黢黢的密閉的空間,最多只有3o多平方米大,一點光線聲音都沒有。

    安迪拿著自己的刀用刀柄不停的敲著周圍無形的牆壁,然後用手摩挲整個空間。

    「看來我們是掉進空間裂縫裡了。」

    「左邊的空間流動的速度快,而右邊的空間流動的速度慢,流速不一樣,空間差異?」安迪自言自語。

    「空間力量的話即使是強大的念能力者也無法硬抗,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伊爾迷手軟腳軟的被安迪仍在地上,聞言接口道。

    「確實,你看這一地的屍體。」安迪抬腳踹了一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嘴角抽搐的說道。

    伊爾迷沒有接話,安迪坐在一邊,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過了接近有兩個小時,安迪才慢吞吞的走到伊爾迷前面,拽住伊爾迷的手腕,明黃色的火焰突然在安迪的手指尖躥出。

    那火焰包裹著伊爾迷的手腕,骨頭符合的聲音不停的在死寂的空間裡響起。

    伊爾迷吃了一驚,畢竟自己身體的狀況,他比別人清楚的多,雖然在家中也受過不少傷吃過不少藥,但是安迪的火焰的療傷的功效明顯強出很多。

    伊爾迷黑洞洞的貓眼盯著安迪的臉,像是要在安迪的臉上看出朵花來。

    安迪額頭上的汗水一滴,兩滴,逐漸的增多,最後終於忍無可忍。

    「你看什麼?愛上小爺我了?」說完又覺得這句話太蘇,估計搬出去被一群人砍,便沒了打鬧的心思。

    「你本來打算殺我,但是現在又救我,雖然說是我虧了,但是鑒於你的行為,我可以替你殺人的時候打折。」伊爾迷眼睛一轉不轉,十分認真的說道。

    「……不用了,我要殺人的話自己就上陣了,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替我殺人,還是低頭認小給我做小弟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吧。」安迪說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嘴又犯賤,這不是耍流氓嘛!

    心下明明煩躁的很,但是嘴上卻少了個看門的。

    安迪乾脆把伊爾迷翻了個身,讓他背對著自己,不去看他那張呆萌木頭臉。

    等把伊爾迷身上的傷治療的七七八八,安迪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大喘氣。

    兩人相對無言,伊爾迷碎掉的骨頭重新長好,但是卻依舊無法行動。

    安迪自己坐在原地,一會兒單腳跳跳,一會兒蹲著不知道在比劃什麼。從兩人進入到這裡,估計已經有一天一夜了。

    安迪掏出懷裡之前藏得蜂蜜,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口,頓時臉皺在一起。

    「太甜了。」他看著躺著挺屍的伊爾迷,走到伊爾迷身邊,給伊爾迷塞了一口。

    伊爾迷吃了之後,貓眼波動了一下,安迪嘿嘿一笑。

    黑暗中時間的流逝讓人覺得十分的難熬,也無法估計正確的時間,就算是飢餓都無法讓人確定過了多久。

    地上的動物屍體在迫不得已下被安迪烤成干了。

    沒有光沒有聲音,只有安迪和伊爾迷兩人。

    這麼長時間過去,安迪也不由得有些煩躁。

    也許是兩人相安無事的相處太久,安迪又老喜歡自己自言自語視伊爾迷為空氣。終於在大半個月過去後,伊爾迷張嘴問道。

    「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你不覺得不安嗎?」

    「……」安迪聽到伊爾迷說話一愣,然後齜牙咧嘴的說道,「不安什麼?」

    「一般正常人都會對深處過長時間的黑暗而感到不安,甚至會因此發瘋,你沒有受過特殊訓練,仍然可以忍這麼久。」伊爾迷的眼中帶了絲好奇。

    貓眼亮晶晶的。

    安迪聞言撇嘴,「這算神馬,我可是受過比這時間更長的黑暗,完全小意思。」

    安迪搖頭晃腦,也許是知道伊爾迷沒有任何威脅性,所以簡直放鬆的可以。

    伊爾迷也察覺到了安迪漫不經心的態度,覺得自己更加捉摸不透這個人了。這人明明在自己殺了醫生的時候暴怒的要死,甚至不殺自己不解恨,但是轉瞬間又和他談笑宴宴,沒有絲毫的隔離。

    說來那醫生是在他心裡有地位的吧,不然也不會那麼生氣。

    可是馬上又被放下,好似完全不在乎一樣,這點就讓人費解了。

    他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呢?

    是真的放在心裡了,還是在轉瞬間拋出了呢?

    如果是另一種可能,這人也未免太冷漠了。

    這個空間伸手不見五指,剛才可以看見閃光而伊爾迷的雙眼,安迪突然覺得詭異。火焰在烤肉的時候消耗一空,也許是之前神給他心臟上造成的創傷過於詭異,所有的力量都像是被壓制住發揮不了多少。

    其實說不覺得憋悶是真的,他倒不是為了騙伊爾迷。

    在家教的時候,作為澤田綱吉的第二人格,裡空間只有澤田綱吉出現的時候,才會亮起來。

    其他時候則是黑濛濛的一片,那麼漫長的光陰他都可以挺過來,每天盼的也不過是澤田綱吉可以進入到裡空間中,和他交流幾句。

    時間短而又短,他每天都是守著無邊的黑暗過日子,好在那個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澤田綱吉,好像有水就能活下去的魚,倒也不覺得沉悶甚至瘋狂。

    雖然最後離開的時候有些歇斯底里,甚至感情失控,但是那樣的黑暗反而讓人覺得安全。

    心下因為澤田綱吉的突然入侵而變得不舒服起來,像是心被軟綿綿的掐了一把,頓時汁液四濺,酸的要流淚。

    而他也下意識的稱呼那個人為澤田綱吉,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們要快點出來,不然掛在這裡可就完蛋了。你家裡人肯定到處找你。」安迪扛起伊爾迷,伊爾迷動了動手腳,無聲的抗議。

    「我家那小子肯定也在等我嘿嘿,不知道我不見了他會著急成什麼樣。」安迪腦子裡勾畫著庫洛洛小呆萌滿眼驚慌卻故作鎮定的樣子,心下甜滋滋的。

    就像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為自己著急為自己吃醋一樣,這種有種陰暗的小愉悅到是像是禁果一樣隱晦而甜蜜。

    「你家小子?你兒子?」伊爾迷冷不丁的接了句。

    「……」安迪臉上的表情凌亂了一陣,然後無奈的接口,「你這傢伙天然黑吧你,我這麼年輕,怎麼會有兒子,我弟弟。」

    「對了,你認識個人叫西索嗎?」安迪突然問道,臉上八卦十足。

    「……認識。」伊爾迷沉思了一會才回答道,但是這聲音卻有點遲疑,頗有一種很丟臉不太想讓人知道的意味。

    「呵呵呵呵。」安迪頓時開始傻樂。

    「……」伊爾迷雖然不知道安迪心裡在想什麼,也不會知道他和西索在天朝妹子們眼中各種互插的情節,但是渾身上下雞皮疙瘩抖三抖到是讓他覺得肯定沒好事。

    「揍敵客家大公子。」

    「是在說我嗎?」伊爾迷慢吞吞的答道。

    「嘿嘿嘿,富二代,高富帥,比女娃還好看。」安迪又自己自言自語。

    「……」伊爾迷覺得,之前對主人的揣測未免太對不起自己的腦子了,一個人的性格變化太快,不是不正常,就是有病……

    安迪和伊爾迷突然從高空中出現,剛剛見到天空的喜悅還沒退下,就被失重感嚇了一大跳。倆人這才意識到他們正在下墜,好在下面是一個大大的垃圾上,掉下去也沒怎麼受傷。

    安迪興奮的從垃圾上中把自己刨出來,然後將伊爾迷往旁邊一扔,回頭對著伊爾迷一抱拳。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也不見!」然後像是兔子一樣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伊爾迷待在原地看著安迪走遠,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戴在身上的手機也終於有了信號。

    他默默的撥通家裡的號碼……

    安迪心情輕快的在路上跑著,頗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周圍的垃圾山的位置變了很多,他差點跑錯路。

    他一會兒跑一會兒跳,心裡想庫洛洛那小子會不會太想他都變瘦了,看見他的時候立刻跑上來給他的熊抱哈哈哈。

    一邊傻樂一邊跑的安迪並沒有察覺到周圍環境的不對。

    他覺得好想好想庫洛洛,心裡濃郁的想念之情讓他的心臟砰砰直跳,畢竟兩人一直形影不離,他像好好抱抱他親親他。

    等他轉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家,他放輕步子,努力的壓下心中雀躍的感情,打算給庫洛洛一個驚喜。

    安迪一腳踹開門,哈哈大笑幾聲,想要宣告自己回來的話在看清室內的環境的時候,卻冷不丁的卡在嘴中。

    房間裡並不是只有一個人,十三個人或站或坐,有的在打著撲克,有的在磨刀。但是他們都隱隱的呈現出一股圍繞的姿態,仿若眾星捧月一樣簇擁著中間的那個人。

    黑亮的髮絲,英俊卻溫潤的臉龐,額頭中央等臂十字架有種朝聖者的宗教氣息。整個人拔高了不少。沒有安迪想像中的因為他的消失不見的不安甚至是瘦削。

    可見他過得很好。

    身上比之前有肉,黑髮也比以前亮了很多,安迪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顴骨凸出,頭髮也黯淡無光澤,空間斷層裡的食物都沒得吃,好不容易打破空間壁壘損失的力量也不是一朝一夕回復的過來。

    十三個人聽到推門的聲音都將目光集中過來,安迪頓時覺得如面針芒。

    沒有高興也沒有熊抱。

    他很冷靜的坐在那裡,慢慢的從書中抬起頭,看到他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慢慢的合上書,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回來了。」

    沒錯,和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很冷靜的語氣,甚至帶著自然而然的問候,但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這感覺讓他恐慌,他好像無意間被落在了原地。

    原本伺機而動,打算一有不對就動手的團員們,聞言一愣,立馬放鬆了警惕。

    「什麼啊,原來是團長認識的人。」大家打著哈哈便各自散了,雖然有驚訝安迪與團長相同的面容,但是他們見過不少試圖用念糊弄眾人的人。不過既然團長認識,那就沒關係了,只有少數幾個人露出了哼笑。

    安迪突然覺得耳朵中有東西嗡嗡作響。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庫洛洛的模樣,但是卻看不清,他背後流瀉而來的陽光太過刺眼,他覺得自己眼眶不自覺的變得濕潤。

    庫洛洛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裡,但是卻模糊的讓他無法窺見其面容。

    他突然有點想笑,又有點想要掉淚。

    不是傷心,不是難過,有種果然如此甚至出乎意外恍然大悟的感覺。這感覺太複雜又自相矛盾,讓安迪陷入了深思。

    他好像也知道了,當初他為什麼會如此猶豫,如此不確定,是否會將庫洛洛放在心裡,是否要小心翼翼的敞開心胸接納。

    因為他很早就知道,旅團比庫洛洛重要。而他想要的對於他來說也過於不堪和骯髒。

    濃烈的感情會讓他失去自我,但是卻不會發生在庫洛洛身上,他總是如此冷靜的一個人。

    我只有你,而你有很多。

    無意間想起很早很早之前,他忘記什麼時候了,讀過的一首詩,其中的一句話當時讀起來只覺得,遍體生涼:

    我終將失去你,當你長大成人。

    字字刻骨,安迪倒吸一口涼氣。

    安迪日記三十五頁:

    十六日。

    ……

    賤人就是矯情。

    我覺得自己挺賤的。

    這麼自私彆扭,嘖,難怪不賺人喜歡。

    我沒事,我只是突然又神經質了。

    很早之間就有人和我說過,不要太敏感,不要太神經質。

    啊呀呀呀,這麼小性子什麼時候可以改改啊。

    這讓我突然想起了澤田綱吉在裡包恩到來後,身邊開始不停的圍繞著各式各樣的人。

    開心和失落並存的感受。

    庫洛洛,我就是覺得很委屈,就是覺得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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