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準備婚禮 文 / 萬千絮語
深秋的美在文人騷客的筆墨下，總有那麼些悲涼的感覺，可是汪水清卻很愛深秋。深秋時節，樹葉逐漸開始變黃，人行道上總會有一些落葉，當汪水清腳踏過落葉的時候，她總會有一種浪漫的感覺。在汪水清很小的時候，看過一部電視劇，那部電視劇講什麼的，誰演的，甚至叫什麼名字，汪水清都不記得了。汪水清唯一記得那部電視劇大結局的時候是在深秋，滿地的金色落葉，男主角和女主角手牽手走在鋪滿落葉的路上，彷彿攜手走著就會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長大了的汪水清也還是會看見落葉會興奮，就算是汪水清和王燁分開的那六年，汪水清在繁忙的討生活途中，遇見滿地落葉也會放慢腳步，輕輕得漫步在那金色的路上，彷彿走過的那段路就能給她幸福一般。
在這個深秋時節，汪水清除了可以感受到黃色落葉的幸福之外，也感受到了婚禮的幸福。汪水清的表弟劉陽洋要結婚了，劉陽洋比汪水清小三歲，今年27歲了。
汪水清的媽媽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汪水清的舅舅劉軍，汪水清的舅舅早年受汪水清爸爸資助，現在也擁用了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和一個中型玩具廠。對於舅舅舅媽，汪水清心底還是有些怨氣的，當年汪水清爸爸汪宏遠生意出現問題時候，舅舅劉軍未曾出手幫助過，而舅媽楊芳直接說沒錢。但是對於劉陽洋，汪水清還是很在乎這個弟弟的，可能是女孩子天生的母性，從小汪水清就特別疼劉陽洋，但凡汪水清有了什麼好吃的或是好玩的一定會留一部分給劉陽洋。
汪水清這天中午去了她爸媽開的麻辣燙的店，汪宏遠和汪水清媽媽劉美珍的店開在大學城，汪水清在門外看著父母笑盈盈地和大學生們一邊打招呼一邊煮食物。汪水清低著頭走進了店裡，背對著門口坐在最近的一張桌子上，捏著嗓子叫：「劉姐，你這裡要打掃一下啦，要不然人家都沒辦法吃東西啦。」
劉美珍連忙回答：「美女，馬上過來收拾。對不起啊，剛剛太忙，還沒來得急收拾。」當劉美珍拿著抹布過去擦桌子時候，發現剛剛的美女是自己女兒汪水清，便把抹布甩在汪水清面前開心地說著：「老汪，你看你女兒，太不像話了，居然叫我劉姐。」
汪宏遠看著老婆女兒笑嘻嘻的，嚴肅地說：「你們母女內部矛盾，別叫老汪。老汪需要賺錢養老婆女兒。」
汪水清嘿嘿地笑著，劉美珍坐下來給汪水清到了杯水說：「清清，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嗎？媽給你去做，這快一個月沒看見你啦，又瘦了，你爸爸不是每星期都會熬湯給你喝的嗎，是不是你爸爸熬得不好喝？」
汪水清哈哈地笑著說：「媽媽，爸爸熬的湯太好喝啊，我超愛喝。」
劉美珍這才放心，說著：「就得熬得好喝，就這麼一寶貝閨女，他還不捧在手心上呵護。」
汪水清眨巴眼，調皮地說：「爸爸捧在手心上呵護的人，可是貌美如花的老媽啊。老媽，我最近控制食量減肥呢，陽洋不是快結婚了嗎，我也要瘦瘦的才漂亮。」
劉美珍點點頭也說：「對，作為姑媽的我，也要美美的。清清待會跟媽媽一起去商場買衣服去，順便陪你舅媽再置辦點結婚用的東西。」
劉美珍從對坐著汪水清的那邊，突然跑到汪水清旁邊坐著小聲問：「聽你爸爸說，王燁送車給你了，你是什麼意思啊。清清，其實爸爸媽媽真的不介意你們再在一起的，甚至在心裡還是希望你們在一起的。不說我們欠債的事情，單單說他對你，他對你好，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說你一離婚女人，不年輕了，過了30歲，就更不好找婆家了，現在那麼多大齡未婚女孩子，你就更比不上人家了，能看上你的就不多了。你舅舅說王燁這幾年事業也越來越好了，但還是一個人，他心裡這是還有你在啊。咱們拋棄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好展望未來。」
「我有那麼大本事值得他為我守身如玉六年嗎，你們是不是想多了啊。雖然他以前是對我好，可是那能一出現問題，就把我轟出家門的，何況那個家還是你們給我付的首付。反正，你們就是想多了。」汪水清咬著茶杯憤憤地說。
王燁自從那天早上在停車場和汪水清分別後，就再也沒和汪水清聯繫過，也沒有出現在汪水清面前。起初汪水清心裡還有點失望，隨著時間的流逝，汪水清也開始安慰著自己，王燁對待一個朋友也會如此。如果說王燁半夜關心汪水清，早上又做早餐，讓汪水清對復合有過百分之三十的希望，那麼此刻，在汪水清心裡就只剩百分之三了。汪水清沒有把自己半夜被敲門，王燁趕過去關心她的事情告訴媽媽，她怕媽媽在期待之後再收穫失望。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說的不假啊，何況當時我們確實存在的欠債過於龐大，你婆家有錢是不假，可是你老公還是得顧及你公公婆婆的感受啊，何況那時候他們家也是官司纏身。清清，你告訴媽媽，你怎麼想的。你要是不好開口，媽媽給你去探口風。」劉美珍關切地說，劉美珍看汪水清不出聲又接著說：「你舅舅還是我唯一的弟弟呢，那時候還不是沒幫。他是我親弟弟，我既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就別再計較那些了，放寬心好好過日子。
「媽，你們當時就是圖王燁家裡有錢是不是，不瞞您說，我到現在都不清楚他們家具體有一些什麼產業，到底是多有錢。而且我們現在家道中落了，門也不當戶也不對了。」汪水清疑惑地望著媽媽問。
「王燁不是你舅舅給你介紹的嗎，他們家還做外貿生意，像把你舅舅工廠的玩具倒賣給外國人賺錢。你舅舅跟你公公生意往來熟悉之後，就談起來各自的家庭，當時你沒男朋友，王燁才分手不久，他們就安排你們認識了啊。要說門當戶對，以前就是我們高攀人家了，雖然以前我們條件是不錯，那也只是個暴發戶的程度，你婆家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有錢人，你老公的爺爺奶奶是七八十年代的歸國華僑商人，那時候做生意的人不多，他家那時候可是積累不少財產了。這些你也都知道啊，具體什麼行業賺多少錢我也不清楚。他們家以前也倒賣鋼材建材這些，近幾年看見房地產火，也涉及到房地產了，聽說這幾年也賺不少了，反正就是更有錢了。當時我跟你爸爸起初也是不同意啊，怕你嫁過去受委屈，畢竟我們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可是你舅舅說他爸媽找親家很看重父母品質的，你爸爸又是個他們那個年代少有的研究生，所以王燁家裡就很滿意，主動要求見面。等到你們見面了，我們看你跟王燁相處的不錯，我跟你爸就不好再反對了，可是你們處了還沒半年就說要結婚，你當時那副非王燁不嫁的模樣，爸爸媽媽也只好多給你置嫁妝，好讓你不被婆家看輕。你聽媽媽的話，王燁找你復合你就順桿子跟他回去吧，鑽石王老五錯過就不會再有機會了。」劉美珍語重心長地說著。
「媽媽，我感覺我似乎不認識你口中的那家人。以前跟王燁一起時候，也沒覺得他家多有錢啊，不是房子都住得你們給我買的那個啊。還是舅舅他們又要介紹大款給我認識，怎麼樣，帥不帥，不帥不見面的啊。」汪水清笑呵呵說著。
「你就傻吧你，你那婆婆多精明的主，給你的嫁妝她還能讓我們去住不成。想找大款，直接聯繫王燁去吧，除了他這世上還真沒別的大款肯要你。收拾收拾逛街去。」劉美珍起身說。
汪水清陪著媽媽去逛街，逛街的中途劉美珍打電話把劉陽洋和楊芳叫過來，要給劉陽洋和楊芳置辦婚禮的禮服。汪水清的舅媽楊芳接了電話，不到半小時就趕到商場了，楊芳看見汪水清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清清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不認識你的，還以為你只有18歲呢。」
劉陽洋低聲嘀咕：「這得多虛偽啊，我姐早生孩子估計她孩子也要十八了。」
這話被汪水清聽到就咆哮道：「劉陽洋，小學畢業沒，你姐我也才過30歲，什麼叫我早生孩子，我孩子都十八啦。十二歲能生出孩子嗎，你都是要結婚的人啦，怎麼還這麼蠢啊。」
劉陽洋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說：「是我嘴巴臭。」汪水清哼了一聲就沒再追究了。
以前的汪水清和劉美珍逛街從來都只管挑漂亮衣服，試穿了覺得好，就直接刷卡走人，在汪水清的記憶裡除了那六年，但凡是逛街時候看中的就沒有因為買不起而不買的，汪宏遠對汪水清是有求必應，就算汪水清結了婚，汪宏遠也是給了汪水清好幾張大額信用卡。但現在，汪水清和劉美珍逛街就會留意價錢了，她們的收入大不如以前了。可是劉陽洋和楊芳卻還是生活優渥，汪水清有些擔心媽媽為了給劉陽洋和楊芳買禮服的花銷過大，畢竟媽媽賺錢也很艱難了。
劉陽洋身材有點偏胖，好看的西服穿在他身上就一般般了。當汪水清他們一行人來到一個歐洲品牌的西裝店時候，劉陽洋得知可以根據他身材來設計顯瘦的西服時，就坐下來仔細聽專櫃小姐介紹了。這個品牌的西裝，王燁也有過幾套，不過王燁買的都是成品也從來沒定制過，這品牌的西裝成品一般在五萬一套，雖然五萬對目前的汪水清來說有些吃力，但是結婚一輩子就一次，汪水清也可以接受。汪水清漫不經心地看著琳琅滿目的西裝，汪水清看著一對定制袖扣的價錢就快過萬了，忍不住問店員：「不需要定制的袖扣標價是六千，定制的快一萬了哦。」
店員小姐甜甜地說：「不需要定制的款就是批量生產的，就不會完全匹配個人要求了。定制款就很講究這些個人需要，所以價位就高一些，像我們品牌的西裝訂做就會完全根據客戶的身材來製作，所以一套西裝定制差不多也要八萬起了。」
汪水清不驚在心裡吶喊：「八萬一套的西裝，再加上舅媽的禮服，逛一趟商場就小十萬沒了。十萬，我可得賺半年才賺得回來。」
可是劉陽洋所選擇的面料款式，再加上劉陽洋需要趕工，整套西裝的花費是九萬五，當店員把九萬五報出來的時候，汪水清看見了媽媽眼中的那一絲訝異與心疼，便搶著說：「媽，我來付，怎麼說我也是陽洋的姐姐啊。」
劉陽洋從汪水清搶著付款也看出了端睨：「姑媽，姐，我自己買好了，難能這麼大人要伸手找長輩要東西的。」
劉美珍連忙解釋：「別心疼姑媽，這錢姑媽出的起，只要我們陽洋結婚時候穿的漂漂亮亮，這錢就花得值了。」
楊芳也勸劉洋陽說：「陽洋，你別辜負姑媽一片心意啊，你從小到大，姑媽可沒少疼你，這次姑媽送的結婚禮物這麼大份，你可得好好感激姑媽這心意啊。」
楊芳朝汪水清和劉美珍笑笑，汪水清在心底暗自嘲笑著楊芳：我舅媽無論有錢沒錢就是不放過佔便宜的機會。楊芳拉著劉美珍的手說：「姐，你送陽洋的禮物太貴重了，這樣吧，我禮服我自己買，要不然我們陽洋不高興的。
劉美珍連忙說：「是我找你們出來買禮服的，也是我答應給你們買的，姑媽那能只疼大侄子不疼大侄子的媽呢。我這有錢，我要沒錢，不是還有清清清付嗎。一家人別這麼見外啊。」
汪水清聽著媽媽說的話，心裡酸酸的，便對楊芳說：「舅舅舅媽也對我不錯啊，陽洋結婚我們肯定要送大禮才對啊。」
劉美珍見汪水清如此懂自己的心，很欣慰。劉美珍結完賬，一行四人就專門去挑女士禮服了。劉陽洋為汪水清挑了一件黑色露半肩的長裙，在汪水清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劉陽洋在汪水清身邊比劃著該搭配什麼飾品，無意地說著：「姐夫一家也會參加我婚禮的，姐你打扮漂亮點。姐夫現在身邊還沒人呢，這套禮服就是當弟弟的送你的。」
汪水清笑著罵了劉陽洋兩句，心裡也泛起了絲絲暖意。
劉美珍和楊芳各自挑了一套紅色禮服，看起來就像姐妹裝，當楊芳責怪劉陽洋挑黑色禮服給汪水清時候，劉陽洋得意地說著：「王總喜歡女士著黑色禮服。他覺得既性感又大方。」
大家被劉陽洋說的話逗得笑不停，劉陽洋建議在商場吃完飯來回報姑媽的大禮，才入座，楊芳就握著汪水清的手說：「你舅舅對你離婚的事情耿耿於懷，當時他也是想你嫁的好一點。可是沒想到就離婚了。清清，你聽舅媽的，好好把握住王燁，他心裡還有你，要不憑他那條件離婚十次也有小姑娘願意。」
汪水清各大家倒著茶，沒作聲。
楊芳又對著劉美珍說：「姐，他們當時就是沒孩子，要有個孩子，就不會這麼容易散了。」
劉美珍點點頭，楊芳繼續對汪水清說：「這要是和好了，清清你得趕快懷個孩子，管他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有個孩子，一切都不是事了。」
劉陽洋見汪水清不發一言，便嘲笑楊芳：「媽，你說的這麼就那麼難聽啊，你完全就是讓我姐去強行佔有姐夫再生個孩子。媽，你不懂，我姐夫對我姐那是真愛。現在是我姐不願意，我姐要點頭，姐夫還不得洗好躺床上等著。你們是不知道我給姐夫送請帖時候，我姐夫知道我姐要去，那眼睛裡可是閃爍無數愛意。」
「陽洋，你一大男人把言情小說看多了點吧。」汪水清用筷子打了打劉陽洋的頭。
劉美珍一再問劉陽洋是不是真的，當得到劉陽洋一再肯定之後，劉美珍笑的合不攏嘴。汪水清也在心裡笑起來了，只是汪水清心裡也猶豫和王燁快一個禮拜沒聯繫了。汪水清偶爾也會回味起那天早上從背後擁抱王燁的感覺，可是王燁會回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