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相忘於江湖 文 / 一雨成冬
城西荒蕪之地。
寒風陣陣襲過,吹拂的冥修那一頭黑髮飛揚。黑袍男子癱倒在地上,神色驚懼。很難想像,一名冥珠中期的高手倒在冥珠前期的高手面前瑟瑟發抖。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冥修俯瞰著黑袍男子,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已動了殺心。而黑袍男子感受到了那股濃郁的殺氣後,他立馬改口,連連呼喊道。
「我說我說!別殺我!!」黑袍人連呼喊。
「說。」冥修冷喝。
「是是!」黑袍男子立馬應道,「小人其實是奉了珍寶閣閣主之命前來襲殺。」
轟!
彷彿晴天霹靂,這一消息在冥修腦海中炸開。
「珍寶閣閣主?我與他從無仇怨甚至交集,為何要殺我?」冥修深深皺眉。
照理說,自己與他素未謀面,況且還是珍寶閣消費巨大的高級貴賓,甚至與碧蚨交好,他一直以為珍寶閣和他也算是有一份交情的,誰想得到這樣的消息。
「這就不是小人能知道的了,畢竟我們的實力在珍寶閣內很是一般,只能負責一些殺伐之事。」黑袍人說著,神色不免有幾分落寞。
「我問你,碧蚨仙子知道你們襲殺我的事?」冥修又問。他必須弄清楚,碧蚨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如果碧蚨知道並參與進來,那冥修不會猶豫,立馬揮刀斷情。若是不知,一切都必須要弄個清楚。
「碧蚨小姐?」黑袍人驚了一聲,隨即道。「小人不知,小姐根本不會與我們有交集。我們也不歸小姐調配。」
畢竟碧蚨實力還不到冥珠境,在閣內地位雖高。卻無太大的實權。一切,還是珍寶閣閣主說了算。
「既如此」冥修雖然震撼,可想要得到的答案並不多,當即就不願多說,欲要出拳擊殺黑袍人。
黑袍人當即就慌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冥修那一道殺意。
「大人饒命,我願誓死追隨!」黑袍男子驚呼。
冥修確實搖搖頭,嗤笑道,「我信不過你。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說著他的拳頭龍虎虛影蟄伏,陣陣呼嘯聲低沉得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
「別別別,別殺我,我願意締結萬世魂約,生生世世追隨大人!」黑袍男子連續呼喊。
「哦?」冥修眉頭一挑,暗歎若是能收服一名冥珠中期的高手,倒也不是沒用。
「大人放心,這萬世魂約一旦締結,我受到靈魂之力束縛。便再不能背叛了。」黑袍男子說著,眼中掠過一絲不甘,然而他知道不如此便是死,何等悲涼
「我不會這等手段。」冥修稍稍無奈的說道。拳頭還是要揮下。
「大人莫急!」黑袍男子連連呼喊,「小人手鐲內有一份萬世魂約圖卷,大人只需憑借它便可以掌控我。與我締結萬世魂約。」
黑袍人翻手取出一張皮質卷軸遞給冥修。
冥修有幾分戒備的用魂識掃過,發現無異處後。將魂力灌注進去。
噗嗤一聲。
圖卷內銘記的晦澀符文化為一道精光,攝入黑袍男子額頭。接著便是看到他目眩神迷,牟若星辰般閃爍。十個呼吸後,冥修感受到了自己與黑袍人的聯繫。
黑袍人的靈魂彷彿是自己魂識世界中的一隻螞蟻,自己要他生便生,要他滅就滅。而自己,卻是他唯一的神祇!
「屬下剎羽,拜見主人!」黑袍人轉醒過來,尊敬的單膝下跪,眼中閃爍著對冥修的絕對狂熱,萬世魂約已成。
「剎羽,好,你以後便是我第一個僕人了。」冥修輕笑道。第一次締結萬世魂約,這種絕對的掌控還是讓他頗為欣喜的。
黑袍剎羽站在一旁,一臉虔誠。
「主人,這是我所有的寶物,盡數奉上!」剎羽翻手取出一個手鐲,直接解除了血之契約,直接雙手奉於冥修。()
冥修也不客氣,隨手就將他的寶物盡數收了。剎羽面部一顫,顯然還是有些痛心的。
冥修笑道,「放心,我自然不會一件寶物都不給你,畢竟你現在是我的僕人,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一揮手,百塊幽冥石、丹丸靈藥、一柄漆黑短劍和一件刺甲飛出。
剎羽連忙接下,建立血之契約。
「主人!」剎羽驚呼。
冥修淡然道,「適才我與你對招,便發現你的劍屬於暗殺一道,先前的長劍並不適合你,而這把短劍本是玄階上品的暗殺之劍,後來被屍魔以煞氣怨念侵染,愈加不凡。這套刺甲同樣是屍魔之物,兩者同時使用,你的劍甚至能攜帶一抹煞氣。」
「謝主人!!」剎羽立馬跪下,感激無比。他的鎧甲不過是玄階下品,而長劍雖然是玄階上品,但卻如冥修所說,並不適合他的暗殺劍道。現在有了這一套裝備,他的實力能飆升一大截。
「好了,先前你受傷不輕,先恢復吧。」冥修淡然道。
「是!」剎羽恭敬應了一聲,隨即盤膝坐下,吞下丹藥開始恢復。
「嗯?傳訊令?」冥修突然心有感應,翻手取出了一塊黑玉令牌。
他立馬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塊玉牌,因為這是碧蚨昨日給他的,說只是兩人之間使用。
「冥修,你在哪,我尋不到你。」
內容簡單,一點都沒涉及到今日的刺殺一事。
冥修皺了皺眉,心中無比糾結,因為他不知道碧蚨是否知道珍寶閣閣主派人刺殺自己之事。
「別多想了,總是要見面問個清楚的。」冥修暗歎。
「你去飛鴻客棧等我,我一會兒便來。」冥修使用傳訊玉牌回道。同時向剎羽喊道,「你先停止恢復。隨我走。」
剎羽雖然覺得有些莫名,但是任然恭敬起身。隨著冥修一起飛向城中心。
一路無話。
飛鴻客棧門前,碧蚨神色淡然的立著。身後跟著一名乖巧可愛的婢女。
「小姐,來了!」婢女指著冥修輕聲說道。
「嗯。」碧蚨輕輕點點頭,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可當她看到緩緩行來的冥修身邊的恭敬跟著的黑袍剎羽之時,她臉色猛地一白。
「碧蚨。」冥修雖然神色平淡,但是碧蚨卻感覺到了兩人關係的微妙變化。之所以讓剎羽跟著,這是冥修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希望碧蚨對自己坦誠。
「見過小姐。」剎羽微微躬身向碧蚨問好。
「剎羽」碧蚨皺眉,「冥修,換個地方聽我說。」
看到剎羽恭敬的站在冥修身後時。碧蚨就全明白了,她甚至來不及去驚訝冥修的實力。她只想要解釋,而冥修也需要一個解釋。
「好,到我房裡說。」冥修當先便進了飛鴻客棧,碧蚨皺眉跟上。
「剎羽,守住房門,不許任何人進來。」冥修冷冷吩咐道,這種冰冷的語句又是讓碧蚨一陣皺眉。
「是,主人!」剎羽應道。隨即彷彿一尊傀儡般立在房門口,氣息冰冷的警告著過往客人。
房內只有冥修碧蚨兩人,冥修更是隨手佈置了幾重大陣,隔絕了一切聲音和動靜。
「說說吧。」許久之後。冥修才發言,只是聲音中多了一抹冷淡。
碧蚨看了他一眼,神色複雜。一時竟是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我來問吧。」冥修見她不說話,便開口道。
「你可知道你父親派人殺我之事?」冥修問。
「我知道」碧蚨看著他。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說道。
冥修自嘲一笑。接著問,「那你可參與?」
碧蚨淚光閃爍,聲音有些沙啞的搖頭道,「我沒有,我怎麼會對付你!」
冥修心頭一暖,其實他很怕碧蚨說參與了截自己殺的事。
「冥修,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一切的。」碧蚨神色平靜。「我爹雖為珍寶閣閣主,卻只不過是主上的僕人而已,甚至只能算是低下的僕人。對付你,並不是我爹的意思,而是主上的意思。我爹要我對付你,我不肯,甚至不顧一切的和你在一起,你可明白我的心?」
碧蚨說的很是無奈,很是黯然。
冥修正想說話,碧蚨搶話道,「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他日定會報仇呢。我只求你,放過我爹,他畢竟無心殺你。而主上,你就別想對付他了,想都別去想」
「你所謂的主上到底是誰,難道是王境?」冥修不甘心的問道。他心中壓制著一股怒火,即便王階又如何?實力強便能讓自己體驗這種相愛兩人卻不能在一起的苦痛嗎?他不甘心!
「冥修,相信你也明白了。我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碧蚨潸然淚下,眼淚彷彿決堤的江河,話語如一柄柄鋼針,刺在冥修心中,也刺在自己心裡。
「碧蚨」冥修也痛苦。
明明相愛的兩人,卻因為所謂的主上莫名的一句殺,就要弄得不能廝守。
「跟我走吧!從此無盡幽冥,十八地域,自此只有你我,管它什麼江湖廝殺,管它什麼該死的主上!」冥修突然激動的說道,他確實想帶碧蚨走。
碧蚨流淚笑了,「冥修,謝謝你,不過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因為我自己的感情,讓我爹死於主上之手,主上的手段根本不是你能想像的。」
冥修啞然,他明白,自己不能自私得讓碧蚨的生父因他們而死。
「有緣卻無份,既如此,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於江湖。」冥修慘然一笑。那不知名的主上,已成為冥修心中必殺之人。
今朝忍痛別離,他日仗刀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