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章 鐵扇公主 文 / 蘇懷荒
休息室裡，牛魔王顫顫巍巍地把一杯滾燙的咖啡灌了下去，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猶豫了半天，才終於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成佛了還閒得來人界做什麼？」
軟軟的真皮座椅讓悟空非常不習慣，人界大變樣，連來來往往的人都和千年前的差很多，處在這樣的環境裡，讓他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悟空往前移了一些，聽了牛魔王的問話，應答道：「老哥，我也不和你廢話，我這次來人界，是想找玉面公主，不知哥哥是否有她的消息？」
牛魔王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面上的神色不是一般的複雜。心虛地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你別亂說，你嫂子在呢……我早就和她斷了關係，她的事，你別問我，我通通不知道不知道！！」
看牛魔王那慌裡慌張的樣子，兩個人能沒有關係麼？
孫悟空揉了揉眉心，剛想接著說話，卻聽到身後一聲帶著驚訝的女聲突然響起：「孫猴子？」
來人穿了一件鮮紅色的及膝裙，波浪式的長髮一直垂到腰際，面容姣好，細長的眉顯出幾分妖嬈，只是眉目間那抹傲氣，千年來卻一直沒有改變。
這個女人很好認，和千年前相比，不過是換了一身裝束。孫悟空站起身來，微微一點頭，道：「嫂子。」
鐵扇公主揮了揮手，在牛魔王身邊坐下，嗤笑一聲道：「誰是你嫂子，套什麼近乎？我家老牛沒你這樣的兄弟。說的這麼親熱，不就是有求於人麼？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我送你兩個字，沒門！」
「嫂子別這樣說話。」為了自家金箍棒努力套近乎的孫悟空保持微笑保持地艱難，「恩恩怨怨的，不是早就解了麼？」
鐵扇公主冷哼一聲，道：「別的不提，就我兒子這件事，那叫解決了？你把我兒子送觀音那兒去了，口口聲聲說是為他好，你想我們為人父母的感受麼？我就這一個兒子！！！幾十年才見一次我比牛郎織女都慘！！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其他事都能算了，這件事不行！！」
鐵扇公主把桌子拍地啪啪啪響，牛魔王狗腿地在她身邊附和著，至於悟空，倒真是啞口無言了。
紅孩兒這回事，他是說不清楚的。鐵扇公主盛怒當前，他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是硬著頭皮說道：「的確，我是有求於大哥，關於紅孩兒……咳，我和觀音也熟，要不我去說說？」
鐵扇公主把盛怒的氣息稍稍收了一些，挑了挑細長的眉，道：「和觀音說有個屁用，我這麼些年找了這麼多人和觀音好說歹說的，她還是不放人！」
孫悟空沉吟半晌，道：「嫂子，我也不多說什麼，但凡我能幫忙，您就說一聲，但我是真的有急事相求，還請……」
「少說那虛頭巴腦的，」鐵扇公主似乎就等著他這一句話，看著悟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算計，「我當下就有難處，一句話，你幫不幫？」
鐵扇公主這副樣子，和當初等著他往坑裡跳的玉皇大帝一模一樣。不過一想到自家金箍棒，再大的坑他也跳了
悟空一愣，道：「只要在我能力範圍裡，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了你這句話，那還不是一切都好說麼！」鐵扇公主的臉色頓時好看了很多，「也用不著你赴湯蹈火，對於鬥戰勝佛來說，就是小事而已。」
悟空被她的態度弄地有些忐忑：「還請嫂子直說。」
鐵扇敲了敲桌子，道：「觀音不放人，我就自己去紫竹林找我兒子。」
孫悟空聽得一愣一愣的，道：「觀音如今已經把整個紫竹林幫到佛界了，嫂子怎麼去？」
「我要是能去，還要你做什麼？」鐵扇公主笑道，「我和人間守司處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不就是為了這個？只是還有一點，我是妖，佛界的佛光太濃，我即使過了人間守司處，也在佛界呆不了多久。」
孫悟空微微點了點頭，坐在一邊的人間守司小小聲的嘟囔著：「走關係是不對的……」，只是被鐵扇公主一眼給瞪回去了。
凶女人……
孫悟空問道：「那嫂嫂，希望我做什麼？」
「其實這也簡單，」鐵扇公主攤了攤手，「以後我到佛界去的時候，你護著我就行，我看個兒子，不想把命丟在那裡。你放心，費不了你多少心思，我就是幾個月去一次，你在佛界也閒得慌，這個忙，就是舉手之勞。」
的確，鐵扇公主的這個要求其實不難，比玉帝的容易多了，悟空並沒有做過多的思考。點了點頭，同意了。
好不容易逮了個佛的鐵扇公主很開心，得到答案之後的她顯得輕鬆了許多，開口道：「那你呢？無慾無求的鬥戰勝佛想要從我家老牛這裡得到什麼東西？」
「其實對於牛大哥來說，這也是舉手之勞。」悟空笑道，「只是想知道，玉面公主的下落。」
鐵扇公主的手輕輕抖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
「玉面啊……」鐵扇公主輕輕啜了一口茶，幽幽地開口，「老牛，你知道玉面在哪裡？」
牛魔王搖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嫂嫂這麼做就沒意思了，」悟空歎了口氣，道，「我找玉面是有正事的……」
鐵扇公主掩嘴一笑，道：「我就是嚇嚇他……千年前的事了，我沒有這麼小心眼。老牛，你如果知道，說出來。」
牛魔王猶豫地看她一眼。
鐵扇公主道：「看我做什麼？兒子比什麼都重要。」
牛魔王抬起頭，一臉的視死如歸，道「你不許怪我……」
鐵扇公主目光溫柔：「不怪你。」
「玉面她一直住在杭州，那裡有一家瑤湖茶藝館，是她開的……」牛魔王嚥了嚥口水，接著說，「如果不在杭州，應該在雲南麗江那一帶，但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你他媽還真知道啊！！」鐵扇公主摔了杯子。
「老婆大人……」牛魔王下意識就逃，「不是說不怪我麼……」
「你還敢找那小妖精！！我和你沒完！！！」
幸好這片地方沒有什麼人，否則一定會被人間守司處盡力屏蔽掉。
人間守司公式化地安慰了一下身心俱疲的牛魔王，事不關己得帶著悟空走掉了。
杭州瑤湖茶藝館。
地段不算很好，來往的人也不多，只是裝修地卻古色古香的，那種韻味，倒是其他家沒有的。木質招牌上，瑤湖兩個行書字讓人一見難忘，只是，招牌上那個小小的狐狸頭，卻不是人人都能看見的。
那個小標誌上的狐媚妖氣，鬥戰勝佛隔著一條街都能感受出來。
服務生笑容滿面的迎上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悟空就搶下了話頭道：「你們掌櫃的在麼？」
「掌櫃的……」服務生有些愣愣的，「您是說我們老闆？您有什麼事麼？」
孫悟空道：「你和她說，有故人來訪。」
故人？服務生打量著眼前這個大概二十多歲的漂亮男人，心想的這算哪門子故人，大概是，老闆的姘頭？
這男人和自家千嬌百媚的老闆配起來也不差啊。服務生暗自點了點頭。那就不能得罪了，但，老闆不在，無從求證，也不能無緣無故放進去。
「既然是故人，我也就不瞞您什麼。我們老闆現在不在。」服務生笑容不變，態度依舊恭敬，「要不，您先在我們店裡坐著，我給您上杯茶。或者，您留個聯繫方式？」
玉面公主不在？孫悟空皺了皺眉頭。那這裡妖狐氣沖天是什麼情況？是玉面的狐狸朋友在這，還是面前這人撒謊？
畢竟有求於玉面，孫悟空也不好硬闖，只能找了個位子坐下，閉著眼睛感受著那抹不加隱藏的妖氣。
服務生上了一杯普洱，之後就偷偷回去，給自家老闆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被人接了起來。
「小綠？怎麼了，店裡出事情了？」
服務生聽著自己老闆柔媚入骨的聲音嚥了嚥口水，道：「老闆，有人來找你，還說是故人。」
「什麼故人？」玉面皺了皺眉頭，「他長什麼樣？」
「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很高很帥，頭髮是金色的，還有……」
玉面聽到阿綠的描述，卻還是一點都沒有想起來有這麼一號人。
「先拖著他……如蕊在麼？找她解決。」
掛了電話的玉面握著手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不速之客是誰。突然下界的鬥戰勝佛，著實攪亂了不少人的生活。
服務生阿綠掛了電話之後急急忙忙衝上樓去找副店長如蕊，只是如蕊在聽過阿綠的描述之後，和玉面一樣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人誰啊？
如蕊也是的當初在積雷山摩雲洞住著的小狐狸精，其實就是玉面的小跟班，千年來不離不棄的，就算玉面當初生死一劫，也是如蕊這小妖精給她找藥給她輸靈氣保她性命的。玉面認識的人，如蕊基本上也認識。
只是正當這如蕊準備下樓見一見這人的時候，原來安靜的茶藝館卻突然鬧了起來。
「哪裡來的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