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私慾 文 / 蘇懷荒
玉面白皙的雙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心有餘悸的她在聽了白龍馬猖狂的話之後，反而安靜下來了。
白龍馬並沒有想錯，玉面就是吃軟不吃硬，心裡深處已經發抖的她，只是仍然嘴硬著。
「呵呵……」她順過氣來了，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異樣，恢復了自由的如蕊扶著她，大氣不敢出，「沒想到這天界的佛，也和強盜一樣，硬搶都敢做了，還有什麼做不得！！」
白龍馬沒有回答她，他即使怒氣在心頭，也知道如果這件事被玉面捅到佛界，受罪的絕對是他白龍馬。
只是這玉面震懾不下，自家師兄怎麼辦？他來這茶藝館，不是單單抽瘋來找玉面發脾氣的。
玉帝找人間守司傳話給他，悟空很有可能落到人界的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了。仙佛兩界幾乎發動所有仙佛都找不到，不是在人界就是冥界。
和師兄的聯繫全斷，讓找他也變得困難許多。人間守司處雖然在找，這無疑於大海撈針。連心裡鏈接都斷掉的師兄，必然是遇到了極大的麻煩，失去了原本的氣息，混在人界裡，根本辨別不出來。
但散落在人界的妖鬼道佛們，或許可以碰到師兄。這種原始的方法，反而更適合現下的情況。道佛兩家幾乎都是避世清修，沒有多少混跡在人界，在人界多的是妖和鬼靈。
而妖界人脈最廣的，就是玉面。玉面公主依靠著無數的交易，在人界妖鬼道佛幾界，都有不錯的口碑，甚至和人也有一些交情。找她，還是為了找師兄。
逼玉面幫忙找師兄，是白龍馬當下唯一能做的。他不知道師兄能撐多久，所以越快越好。
用簡單粗暴的方法雖然後患無窮，例如可能面對的責罰。但這種方法，對玉面這種妖見效最快。
至於責罰……
白龍馬微微瞇了瞇眼睛。佛界那些人，不可能知道地這麼快。他還有時間找到師兄，危在旦夕的悟空，讓他實在沒辦法多想。
「我會告到如來那裡去！！」玉面仍然放著狠話，只是看著白龍馬指尖的金色，這狠話虛了許多，「我玉面做錯了什麼，我自己的東西，如今都要被佛搶去了！還差點丟了性命！！這憑什麼！」
白龍馬冷哼一聲，他的手以極快的速度橫在玉面的脖子前面，差一點點就要掐住她的脖子，脖子上的壓力，讓玉面識趣地閉了嘴。
「佛祖麼……」白龍馬笑著，眼神裡都是諷刺，「放心，就算等到你死，他也不會出現。」
若是如來佛祖在，也不會找不到自家師兄，哪裡需要這麼提心吊膽處心積慮？
玉面嚥了嚥口水，顫聲道：「你到底要什麼……」
「願意聽話了？」白龍馬的手又逼近了一些，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玉面的眼裡恐怖之極，「在人間逍遙多了，得瑟得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要什麼！！你到底要什麼！！」玉面幾乎被那雙逼近的手嚇地快要瘋掉，「我給你！！你要定海石，我雙手奉上！！」
簡直是瘋子，已成佛的人會如此囂張地和她動手。
佛界的清規戒律多如繁星，她玉面並沒有做錯什麼，白龍馬此舉，硬生生打破了定下的規矩。連孫悟空都是客客氣氣地來找她，眼前這看起來溫和之極的青年，一來就是讓人始料未及的血雨腥風。
玉面不知道是什麼值得他這麼做，但這小狐狸惜命，極其惜命。她尚不管之後的白龍馬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多大的責罰，但她清楚，現下只要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對，眼前的人絕對會不顧一切地下狠手。
「你見師兄化形的樣子，對吧？」白龍馬的手微微鬆了一些，「你在人界認識不少人，用關係網找師兄，應該不是難事。」
玉面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耍花招，」白龍馬冷笑，「狐狸精的心思最多，這件事你要摻雜了一點私心，讓師兄的境界更難過，我保證立刻讓你魂飛魄散。」
「呵呵……」玉面臉上冷汗直冒,卻還是硬撐著答話，「大聖什麼時候也需要我來找了，想也知道這是遇到了多大的麻煩，我玉面一個小妖，哪裡來這麼大的本事……您還真是高估我了。」
「都說潛能是激發出來的，你說做不到，那我來幫你。」白龍馬笑得雲淡風輕，「七天之內，沒有收到有用的消息的話，我就廢了你的修為，用最痛苦的那種方法。你也不用指望上界那些人會來主持公道了，七天之內，這麼短的時間裡我盯著你，他們絕對發現不了。」
玉面咬著唇瞪他，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論血脈，論法力，玉面和白龍馬都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這次來，還得和公主借一件東西，」白龍馬的手終於從玉面的脖頸周圍拿開，只是轉頭卻把一邊的如蕊拎了過來，「狐狸實在是太狡猾了，我自認比心眼比不過公主你，只是威脅公主的話，還是讓人放心不下，所以只好借這小狐狸精一用，若是你不聽話，公主身邊這小狐狸精，絕對會第一個被廢去修為。這種事，我做地出來。」
玉面看著在白龍馬手裡掙扎的如蕊，連心裡那一點小心思都不敢動。白龍馬簡直句句掐她弱點。
「我知道了……」玉面渾身無力，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手指不停地顫抖，「我會盡我全力來找鬥戰勝佛。」
「師兄出事不是小事，不可大張旗鼓，畢竟妖界和師兄結怨的，也不在少數。」
「我知道。」玉面擺擺手，笑地慘淡之極，「不能讓大聖陷入更困難的境地……畢竟我和如蕊的命，都掐在你手裡。」
「還有一件事，」白龍馬提醒她，「師兄已經用不上你的定海石，所以少用這個來威脅人。」
師兄是因為吸收那塊定海石的靈氣太多，才會出事。如今哪裡還需要定海石？
如蕊已經消失了，不知道被白龍馬收去了哪裡。玉面幾乎虛脫，下意識地想拿起一杯茶來壓驚，卻發現那白玉茶杯早就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白龍馬走出茶藝館的時候，外頭的陽光亮地刺眼，關門的玉面緊緊抿著嘴唇，臉色蒼白地嚇人。
人間守司迎上去，他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是走出來的白龍馬仍然帶著溫和的笑容，幾乎讓他下意識地放寬了心。
白龍馬問道：「玉帝有什麼新的話傳下來麼？」
「玉帝沒有，」人間守司的臉抽了抽，「不過旃檀功德佛倒是有一句話。」
「什麼？」
人間守司處憋了一臉紅，卻還是磕磕碰碰地說出來：「把悟空找到的話……回來……有賞……」
白龍馬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甚至可以想像，那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希望的樣子。
但願，找回師兄之後，他還能回得去。紙包不住火，佛界那些人，遲早會發現他壞了規矩。
為一己私慾對沒有過錯的生靈以勢相壓，大忌。
唐僧趴在雲層上，試圖用眼睛看到人界的情況，可是他失敗了無論怎麼努力，都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白。
玉帝坐在他旁邊，他身上的傷都好地差不多了。
「你說白龍馬能不能找到悟空呢？」唐僧撐著臉看著他，問道，「人界如今也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會的……」玉帝笑道，「他可比你聰明多了。」
唐僧瞪他一眼。
玉帝卻還是笑著，他接下來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白龍馬不僅僅比唐僧聰明，也比他狠不知道多少倍。這就是他同意白龍馬下界而不是讓唐僧下界的原因。
孫悟空是要找回來的，畢竟他是菩提老祖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想要找回那把破扇子，讓孫悟空找他要勝算也大一些。
至於白龍馬會在下界倒騰出什麼東西來，玉帝大概會猜到一些，對佛界培養白蓮花式的規矩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他，還是喜歡簡單粗暴到處坑人的方法。明顯這種方法，比較有用。
就連如來，有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採用這種方法吧。
成了佛成了仙就沒有私慾了麼？用這麼多的條條框框還是束縛不住仙佛們各種各樣的心思，這是本能，本來就沒有方法避免。
不過說到如來，玉帝倒真是弄不清他的心思。
孫悟空在佛界是什麼地位？整個佛界除了如來，幾乎沒有人打得過他，他出了這麼大了的事居然還不見如來回來，甚至連個話都不傳。
現下連唐僧都不做如來會回來幫孫悟空的美夢了，那些腦殘的崇拜者們，總會給他找各式各樣的理由。
我佛一定是去忙更加重要的事去了……
我佛永遠與佛界同在，無論他在哪裡！
每每聽到這些話，玉帝都會在背後笑個痛快。他們眼裡大愛無疆的如來佛祖，幾百年都不見蹤影，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有回來。
如來，你的私慾，是有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