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那啥藥 文 / 蘇懷荒
老祖帶著幾個人賊兮兮地出去了，雖然打著不要打擾悟空恢復的旗號一臉冠冕堂皇的樣子，知道了那丹藥裡面有什麼的舒斯起卻還是渾身不舒服。
「老祖為什麼要在丹藥裡面加這個！」
「唉？」菩提眨了眨眼睛，「千年狐妖血是附藥，活血祛瘀，通經脈，悟空內傷雖然不重，卻不利於他恢復，這血可以修復啊，你又不是不通藥理，加這個是為他好。」
「可是這個東西副作用太……」舒斯起咬了咬下唇，「老祖煉藥的時候為什麼不加清心草中和？」
「中和了藥性就沒有了，」老祖聳了聳肩，「悟空和金箍棒會撐過去的，一點點狐妖血而已。」
舒斯起抬頭大逆不道得瞪他一眼，怒道：「老祖玩心太重了！師兄根本不知道裡面有什麼，說是不想減少藥性，實際卻沒有和師兄說這件事，你根本就是有著其他的念頭！」
老祖也不生氣，只是嘿嘿一笑，拉住了要衝進去的舒斯起，道：「你現在進去也沒有方法的，反而是打攪。悟空一直是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不覺得加點東西進去很有意思麼？」
舒斯起回頭狠狠剜了他一眼，卻還是乖乖地停了腳步沒有進去。
洞府裡感受著靈氣回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悟空，本來是欣喜地感受著丹田處那抹讓人舒服的溫熱，可是摻進一絲紅色的金色光芒，卻讓他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好像……太熱了一點。
悟空微微睜開眼睛，面前的金箍棒仍然緊閉著雙眼，只是額頭上虛汗直冒，臉色帶著幾抹不尋常的潮紅。
他之前沒有這樣的經歷，說不出來這是不是正常的，可是金箍棒的反應和自己一樣，似乎，這是恢復法力的常規反應。
悟空甩了甩腦袋，把心裡的疑惑壓下去，繼續打坐，老祖雖然有時候孩子氣，好歹在這種事情上不會害他。
——空空你醒醒！老祖的節操欠費多少年！你已經被他坑了啊！！
可是越到後來越不對勁，靈力已經回來了大半，眼看著悟空就可以結束打坐，丹田處的燥熱卻越演越烈。
等到悟空收勢完全吸收了丹藥的藥性的時候，才再次睜開了眼睛，縈繞在兩個人身上的金光已經盡數消失了，金箍棒靠地很近，悟空皺著眉頭想說些什麼，一抬頭卻看到對面那傢伙近乎血紅的眼睛。
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悟空喘著熱氣盯著他，不打坐的時候，那種被他壓下去的燥熱似乎又明顯了一點，順著丹田一直回流到他腦海裡來，把他剛剛清醒過來的腦袋燙得暈暈乎乎的。
金箍棒比悟空更快了一步醒來，幾乎是睜開眼睛那一剎那就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眼前的人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金色的短髮因為額頭上的汗濕黏在他臉頰上，因為丹田延生出的燥熱而無意識地喘息，一向透出堅韌的眼眸蒙上有些迷茫的霧氣，被藥性弄出幾分罕見的不知所措來。
兩個人靠著如此近，洞穴裡沒有其他人，靜地幾乎能分辨出對方的鼻息。
金箍棒不知道應該這樣形容自己的心情，恢復的一部分法力本來就足夠讓他激動，有了自保能力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以後他就可以一直在悟空身邊不必躲藏了。
睜開眼睛看到這樣的『主人』，那是另一個禮物。悟空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他知道。
「你清楚這發生了什麼麼？」悟空咬著下唇問他，黑如墨的眼眸似乎被水給暈開了，他下意識地靠金箍棒近了一點，「我覺得有點奇怪。」
金箍棒忍住沒有去握他的手，只是壓下心裡的躁動淺淺一笑道：「應該是法力回復的後遺症，你是不是丹田發熱？」
悟空點了點頭。
「是不是出虛汗，然後腦子有些不太清醒？」
悟空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接著點頭。
金箍棒狹長的眼眸閃了一閃，終於微微一動握住了悟空垂在身側的手：「你是不是……想要靠近我？」
悟空猶豫了一下，接著點頭。身體裡還有一些其他的反應，完全陌生的反應，他不知道怎麼說出來，不過金箍棒提的那些，倒是完全符合。
「這很簡單的，」金箍棒笑道，「我也一樣。是法力回復太快的後遺症呢，我教你把它壓下去，把手給我。」
悟空懵懵懂懂得把自己的手伸出來，攤在金箍棒面前。
金箍棒垂下眼眸，嘴角劃出一抹笑意，他頗為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骨節分明的手也伸出來，握住了悟空那雙帶點繭子的手，十指相扣，兩人過高的體溫像是黏在一起。
輕輕一拉，兩人本來就極近的距離又縮短了一點。
悟空嚇了一跳，他不太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腦子沒有餘地留給他思考，他只能跟著金箍棒的動作走，努力睜著自己的眼睛想要清醒一些。
金箍棒應該不會騙他的吧。
——空空你已經被老祖坑了一次確定還要這麼蠢萌麼？！
接下來，金箍棒微微一用力，悟空就順勢倒在他身上，靠近的時候非常不舒服地悶哼了一聲，他的頭搭在金箍棒的肩膀上，看不見對面那人的表情，只覺得浮在他脖頸間的氣息像是燒著了一樣。
太過灼人的溫度把理智燒成了渣渣，順帶著消磨著他本來為數不多的體力。
悟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金箍棒壓在身下，平躺在冰涼的石板上，他無意識地嗚咽了一聲，壓上去的金箍棒黑眸更深，低頭咬住他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性，唇下的皮膚都帶上一點燙紅的溫度。
「你騙我……」悟空皺著眉頭，悶聲道，「更難受了。」
金箍棒比他高，他低低的但是愉快的笑聲在悟空頭頂上盤旋。
「笑什麼？『悟空瞪他，那雙眼睛帶上一點怒氣，黑色泛出一點光來，顯得更加漂亮。
「熱麼？」
金箍棒乖乖地收了笑聲，抱緊了他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問了一句話，還沒有等悟空回答，就又有了新動作。
他們打坐就在大水池邊上，那塊地方本來是長年被玩水的青巖被水打濕，不過現在因為悟空和金箍棒的恢復金光而再次變得乾燥，金箍棒摟著悟空的腰微微一側身，悟空猝不及防被帶進水池裡，那片好不容易乾燥下來的地方，又被激起的水弄濕了一片。
金箍棒帶著悟空淺笑著翻下來那片水池。
悟空討厭水，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水戰，陸地和天空更讓他舒服。若不是金箍棒帶著他，若不是現在腦子不清醒，他絕對不會掉進水池裡。
「你這個……」悟空皺著眉頭剛想罵他，一有動作卻馬上被嗆了一口水，怒道，「混蛋！」
他的上半身被金箍棒帶出水面，口腔裡那口有些冰冷的水還沒有吐出來想要接著怒罵些什麼的唇卻在下一刻被人溫柔地吻住了。他接下來的話，都被自己盡數吞嚥回去。悟空嗚嗚地叫著，卻沒有掙脫開來。金箍棒似乎恢復得比他好一些。
悟空：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一見就要親的方式！金箍棒其實就是個侵犯主人的混蛋！
他口腔裡的水沒有吐乾淨，悟空似乎失去了下嚥的能力，在水自主流下喉嚨之前，鑽進口腔裡的舌頭油滑地像條蛇。
咬、咬不到……
直到金箍棒的手順著腰線往下的時候，悟空那雙黑色的眼眸總算聚齊到已經到頂點的怒氣。被水一沖，那燥熱似乎下去了一點，雖然還是燒地厲害，卻好歹沒有像之前一樣暈暈乎乎。
他想起來自己恢復了的法力，雖然不過四成，可也能給這不尊敬主人的武器一個教訓。
垂在身側的雙手悄悄一翻，金色的光芒繞在指尖上，悟空猛地一偏頭，金箍棒下意識跟上去的時候，卻被悟空突然抬起的手打中了脖頸，他微微吃痛，手下一鬆，悟空迅速退後，身形一動爬上了水池，站在陸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金箍棒舔了舔唇角，悟空的動作似乎在他預料之中。
悟空冷哼一聲，手上動作卻不停，一道金光打出出，金箍棒猛地一閃身，卻還是被激起的水柱弄得渾身濕透，黑色的長髮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來了，**的樣子，狼狽程度倒是不必悟空好多少。
他倒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起身以極快的速度移到悟空身邊，吻了吻他的耳垂，道：「老祖給我們的丹藥估計是摻了什麼帶有春、藥性質的藥材，你找他要上品清心丹，就可以解了。」
悟空瞪他一眼，趁著自己還有一絲清醒的時候奔出洞門去找老祖，金箍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歎一聲：「可惜了……」
藥性也受本身能力的影響，強橫的法力雖然只恢復了四層，可也是不可小覷的實力，更重要的是，他是已修煉成功的三十五佛之一，否則，千年狐妖血的威力要成倍加大。
若是平常人類吃了這種份量的，一個月都別想下床。悟空卻還能守得一絲清明，也難怪他要歎一聲可惜了。
等了一會兒之後，怒氣沖沖的悟空握著一個小藥瓶進來，臉上的潮紅已經全部散去，他走到金箍棒面前，很不開心得剜他一眼，卻還是取出一顆青色的藥丸塞進他嘴裡。
入口即化，沁涼如冰。
老祖帶著舒斯起耷拉地腦袋進來，似乎對這種結局非常不滿，路過金箍棒邊上的時候，還用口型痛心疾首得對著他無聲得說著：「不爭氣……」
金箍棒回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
悟空完全吸收了藥力之後又遇到這樣一回事，他需要時間調息，他把小藥瓶丟給老祖，盤腿坐下之前，丟給金箍棒一個「給我等著！」的威脅眼神，又不太甘心地閉上了眼眸。
金箍棒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邊，他恢復得比悟空好一點，略有些癡迷得看著悟空平靜無波的臉，不一會兒卻又被老祖的歎氣聲打斷了。
不是不想趁人之危，只是悟空這幅懵懵懂懂的樣子，在那之後，他根本處理不了。他跟著悟空太久，實在太過瞭解他，如果真要這麼做，以後他不會有機會了。不能急，否則他會被自己害死。
悟空這個情感白癡，永遠不會理解他的武器對他有怎樣深切的覬覦。慢慢來吧，數千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他真的不介意再為他的珍寶等一段時間。
幫助他立威名的，是自己；幫助他打天宮的，是自己；幫助他過劫難的，是自己；幫助他成佛的，還是自己。
鬥戰勝佛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金箍棒撫上悟空的臉，但願，自己還能有這樣的耐心和自制力，不會急切地把自己冷感的主人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