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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五章 幼稚 文 / 蘇懷荒

    老祖對上界有極大的陰影,確切的說,他自然是不想再回佛界,仙界那就是在佛界的臨邊上,他下意識往門外看了一眼,隨後又快速地把目光給收了回來。

    接引在門外,雖然沒進來,可他就守在自己身邊的那種感覺,從來沒有消去。

    太可怕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對接引抱有幻想,那麼在被強硬地關了一段時間之後,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消弭殆盡了。

    接引已經變得比之前固執,比之前還不講道理,比這更恐怖的是,大佛金身讓他擁有逆天的能力,再沒人能攔住他不切實際的念頭。

    老祖竭力把自己的寒顫給縮了回去,他不能承認自己害怕接引。

    老祖自上古佛界下來的時候,就沒有生過要再上界的心思,不管是仙界還是佛界,他都敬而遠之。如今悟空出了事情,他卻開始猶豫了。

    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可悟空不能。

    得天下英才而教之,這是所有當過老師的願望,可老祖不一樣,他不再對收徒有欲、望,誰讓他遇到一個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鬼才。

    孫悟空,就是鬼才,一個學生抵得上天下桃李。

    老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他畢竟不是所有事情都瞭解,所有事情都知道,天道的規則,盡了全力也只能窺到一角。要是論及鬥戰勝佛的劫數,說實話,就算是現在的如來,也沒有方法完全握在掌心。

    至少,芭將軍他們,再到地藏王,最後是悟空,老祖說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至於如來,他知道了也不會說。

    這時候多瞭解一點自然有幫助,玉帝這一條線,說實話是現在老祖能追查下去的最後一條線。前要小心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思的神邏輯如來,後要擔心著自己的寶貝徒弟,現在又猶豫著要不是上界問一問玉帝。

    老祖覺得自己腰疼了。

    六耳突然從旁邊伸出個頭來看著他,不過只一眼,他就轉過頭頭去盯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金箍棒,臉色說不出是擔心還是幸災樂禍。

    老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總算明白他當初留下六耳的作用。不僅僅能救悟空,還能順便跑個腿嘛。

    想到這裡,他一掃之前的愁苦樣子,淺笑盈盈地伸出手來拍了拍六耳的肩膀,而六耳在接觸到老祖的目光之後,卻是一臉驚恐,明顯的狀態外。

    他自然知道老祖留他下來就是為了孫悟空,平時就是不鹹不淡的,他本來也對這不抱希望,也不能指望宿敵的師父能對他假以辭色,習慣了之後,老祖突然對他露出這種和藹的微笑了,六耳獼猴絕對是驚恐大於驚喜。

    他不著痕跡地倒退了幾步。

    老祖不管是青年人模樣還是老人樣子,都是一張能欺騙人的臉,可驚恐狀態下的六耳不吃這套。

    「您您您您要做什麼……」六耳目光裡都是戒備,面對老祖,說句話都結巴,卻還是梗著脖子給自己找退路,「我大傷初癒,不適合上刀山入火海的。」

    老祖一臉慈祥地看著他,道:「年輕人就是要多歷練,否則怎麼能進步呢?」

    「不不不,」六耳猛搖頭,「我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這種好事情,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對於孫悟空這個寶貝徒弟,六耳知道,菩提祖師要是自己能親力親為,不會假手他人,因為他不放心。要是小事情,又何須讓他去跑一趟?

    老祖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無賴樣:「你不去,難道讓我去?好歹也是年輕一輩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尊老這道理沒人教你麼?」

    六耳在心裡默默地嗤一聲。

    靈界的規矩哪裡能用人界的話來衡量?老一輩的人物活力比他們年輕的要多得多,一個個弄出個白鬍鬚還弄個枴杖來裝老,句句不離「尊老」,實際上揍起人來的時候沒人爭地過他們。

    一群老不正經的。

    腹誹歸腹誹,可這話就只能爛在肚子裡,絕對不能不要命地說出來。

    這房間不大,六耳抵在窗台上,他退無可退,只能瞪著眼睛看著老祖:「您還是直說吧,要我做什麼?」

    別太狠,他才傷好不久。

    「簡單,」老祖瞇了瞇眼睛,「上仙界一趟,問問玉帝扇子和玉墜的事情,那畢竟是他的東西。」

    「就我一個人?」六耳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道。

    「不是,」老祖指了指床上的金箍棒,「等他醒了,你們一起去,仙界那些人不認你。」

    ——不說最後那句那麼傷人的話我們還可以愉快地玩耍。六耳默默摀住胸口,一臉受傷。

    不過老祖不管他,頗有點用完就丟的意思。只做在床邊看了看

    金箍棒的情況,想了想,還是給他塞了棵丹藥進去。

    「再過不久他就醒了,」老祖皺了皺眉頭,「這樣的體質,再過幾個小時也夠了,悟空消失的時候也不久,何必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六耳縮在床邊,在心裡計較著上界的得失。

    他現在修的是妖道,巔峰時期雖然也能和孫悟空一樣對上十萬天兵天將無壓力,但壞就壞在,如今他只有一半的功力。

    仙界的規矩是什麼,很明顯是斬妖除魔。

    作為一隻妖,沒恢復就要為了自己的宿敵上刀山下火海的,六耳覺得自己簡直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誰讓他欠著地藏王菩薩的呢?

    老祖拉開門出去,迎面差點撞上如來。

    如來歪著頭看著他,問道:「師弟為什麼自己不去上界呢?非要弄上金箍棒和六耳獼猴,實在是麻煩了許多。」

    老祖抵在牆壁上不說話,他原來也不覺得一塊門板能擋住如來的耳目,但如來問起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汗毛倒豎。

    如來見他不說話,反而笑得更加溫和。

    「師弟是在害怕什麼?」他跨前一步,走廊不算小,可老祖分明感覺到,如來那一小步,似乎能把自己圈在一個地方,動彈不得。

    他還是咬著牙不說話。

    「淮提,你之前不這樣拘謹,」如來歎了口氣,「之前你什麼事情都和我說的。」

    「……說不說的有什麼差別,」老祖咬牙道,「反正你自己都能聽見。況且,你也知道那是之前的事情。現在我是菩提,不是淮提,也不是你的師弟了。」

    被困在小木屋裡的時候,老祖沒說這句話,他是不敢說這句話,他和接引都清楚,這句話是底線。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雖然明瞭,可不能說出來。

    老祖和如來之間,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後,就被如來的輕笑打破了,他把手放在老祖頭上揉了揉,這場景看著詭異,皮相上來說,如來是個尚顯青澀的清秀和尚,而老祖,是個滿頭銀髮的老人。

    不過很快這種違和感就消失了。

    如來撫在他頭髮上的手,冒出柔和的金光來,老祖還沒有來得及掙扎,他就被變回了青年人的樣子。

    黑色的碎發垂在他詫異的眼眸邊上,那張過於柔和精緻的面龐,在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後,總算露出點憤怒的意思來。

    他啪地一聲拍掉如來按在自己腦袋上的那隻手,怒道:「你說過不會把我變回那個樣子的!」

    如來看著他,卻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師弟說了讓我不高興的話,」如來把老祖的生氣的神情收在眼底,卻沒有像之前去安慰著,而是說著偏冷的話,一絲不漏地把老祖的控訴噎回去,「所以為了讓我高興一點,師弟變回原來的樣子吧。」

    「我出來不是為了讓你高興的!」老祖跳腳,狠瞪他一眼,「你就是完全不講理!」

    「隨你怎麼說,」如來睨著他,「反正你變不回去了。」

    老祖氣結。

    「至於之前那句話,我當沒有聽過,」如來看著他的樣子,炸毛卻變不回來,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再沒有做點其他的來撩撥他。

    老祖蹲在地上扯自己頭髮,不想和他說話。

    如來想了一想,也蹲在地上看著他扯。兩個人,乍一看幼稚地不忍直視。

    再多的話,如來還沒有說出來,他直覺說出來淮提會更生氣。

    ——是不是原來的師兄弟,你說了也不算。

    如來在有些方面順著老祖,是因為他覺得這人再任性也是在自己面前,說白了,那還在自己掌心裡。

    除了有些事情要努力掰回來,敲打一下,剩下的,能順著就順著。

    老祖把自己的黑色長髮扯地亂七八糟,直到他醒悟過來再扯也沒辦法把頭髮扯回白色,才撅著嘴站起來看也不看接引一眼。

    ——有的時候,老祖是真幼稚,表現完全學齡前。

    六耳在房間裡聽著門外的動靜,自覺地大概也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對著睡著的金箍棒,就悄悄開了個門縫往外看。

    門外,一頭黑髮亂糟糟年輕版的老祖怒瞪著他。嚇得六耳獼猴「啪」地一聲就把門關緊了。

    躲回房間裡的他,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簡直是……見鬼了。

    作者有話要說:六耳:呵呵呵呵,尊老哦

    老祖:

    如來:

    今天某位小同學刁鑽古怪要上飛機去袋鼠國了,開學比國內早了一個月好口憐的樣子摸摸,小渣想念你↖(^w^)↗

    哦哦此文遇到了很多萌萌的讀者君,想起來的時候就想愉快地出去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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