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怪人 文 / 田間秋草

    辛二公子翻手出刀，寒光閃閃刺了過去，大漢偏頭讓開，手中長劍順勢刺向他懷中的小桂香，刀身橫轉切向大漢手腕，其餘幾名大漢各揮刀劍撲了過來。辛二公子本來武功就不高。懷裡還抱著小桂香，難免捉襟見肘，險象環生。

    「啊」小桂香一聲驚呼，辛琴的肩頭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前胸，握刀的手不停的顫抖，刀劍齊下。辛二公子閉上了眼睛，小桂香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裡。

    一陣風從破碎的窗子吹進來。以臨頭頂的刀劍，突然停在了空中。一個人環臂抱肩，笑瞇瞇的看著兩個緊抱在一起，閉目等死的情侶。

    等待的死神沒有降臨，卻聽到了有人倒地的聲音，辛琴驚異的睜開雙眼，面前只有一個英俊的少年，幾個大漢已經倒在了地上，沒有了氣息。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欣琴驚魂未定的問道。

    「愛管閒事的人，快走吧！還愣著幹什麼。」少年笑道。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我們兩個是走不出宜香樓的。還是你趕緊走吧！」辛琴苦笑著道。

    「原來如此啊！好吧，我送你們一程，抱緊她不要鬆手。」少年伸手抓住他的腰帶，運勁扔了出去，「啊」兩人同時驚呼出聲，心裡不光是怕，還有氣呀，這叫送一程啊！這要是摔到樓下還不得粉身碎骨啊！

    少年滿臉笑容的看著兩個人飛出窗口，滿意的拍了拍手，也跟著飛了出去。

    秋風蕭瑟，刮在身上有股冰涼的感覺。辛琴從樓上飛下來，緊緊的抱著小桂香，他有種從未有過的想法，這也許就是從人間到地獄的全過程。兩層樓的距離，瞬間就到地面。辛二公子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人世間有很多事情是躲不掉的，也有很多事情是出乎意料的。

    他抱著小桂香落在了地面，是毫無痛苦，輕輕的落了下來。站在那裡還是好好的抱在一起。

    「行啦！快跑吧！在抱著就真的一起死了。」少年有些無奈的叫道。

    兩個人如夢初醒，驚訝道：「跑去哪裡呀？」

    這回少年真的氣著了，大聲道：「懵啦！我真的沒辦法啦。向南跑去萬盛古董行，記住走後門。這裡交給我了。」

    無論是什麼人在性命攸關的時候，對『逃』這個字是相當敏感的，兩個人快步奔了出去。

    落日漸漸的隱沒在浩渺的西方天際，最後的一絲殘陽，無力抵擋黑暗的降臨，消失了。

    就在辛二公子和小桂香剛剛離開，消失在暗影中，二十幾個打扮怪異的漢子，將少年圍了起來，一個個面無表情，目光暗淡手中的鋼刀和他們的臉一樣散發著慘淡的光澤。

    一聲呼哨傳來，尖銳刺耳。二十幾把鋼刀同時向少年劈來。少年右掌輕揮，左掌虛劃兩道有形光刃自掌緣發出，『轟』如錢塘水潮，巨濤拍岸，二十幾人翻滾而出。

    哨聲再次響起，悠悠揚揚，滾翻在遠處的怪異漢子突然站了起來。哨聲又變成尖銳刺耳。漢子們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痛苦的樣子，揮舞著鋼刀衝了過來。

    少年大吃一驚，這是些什麼人，剛才的一擊，雖然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可至少也能讓他們失去戰鬥力。為什麼他們會安然無恙呢？

    緊盯著四周撲過來的人群，少年展動身形向人多的方向衝了過去。

    哨聲又起，時高時低，忽短忽長。正面的漢子急速後退，其餘的急速聚攏。無論他衝向哪裡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猶豫了，衝出去不難，殺了他們也不難，可難就難在，殺了他們就要全力一擊。這裡是鬧市區四周都是商家店舖，就務必會造成周圍無辜的傷害。如果衝出去，他們會全力追趕，無法脫身。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如此頑強，不畏生死，他的腦海在快速的轉動，搜尋著葉伯告訴他的所有記憶，突然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傀儡者」。不錯一定是西門無霜的「傀儡者」。剛才的哨聲就是他們的訊號。只要找到發出訊號的人，這些傀儡也就沒有了生命力。

    他又一次衝了出去，哨聲想起和剛才一樣，包圍圈在跟著他移動，他轉身向左。在向左，向右，哨聲跟隨著他的動作改變著，幾次嘗試後，他突然拔地而起，向一隻離弦的利箭，射向宜香樓的樓頂，樓高四層，在他看來那根本就不是距離。

    站在樓頂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用黑紗遮住面部的女人。「那就是汪挺，很聰明嗎？」女子隔著薄薄的黑紗道。

    「那裡，天下智慧，西門無雙。能得到你的誇獎，真是死而無憾啊！」汪挺微笑道。

    「噢！年紀不大知道的還不少，幾十年了，我以為江湖人把我給忘了呢？」西門無霜頗感欣慰。

    「紅顏欺雪，西門無霜有很多人，大家是很難忘記的。」

    「小伙子，知道我並不是什麼好事，看見那些人了嗎？想當年他們可都是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現在只不過是我的玩偶而已。」西門無霜傲然道。

    「可惜的是現在不是想當年，現在就是現在，也許你的智慧已經退步，紅顏也不再無霜。」汪挺凝視著她的目光，他在冒險，他想證明傳說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年輕人的好奇心是與生俱來的，也是無法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