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怪病 文 / 田間秋草
長白山腳下有一個小鎮名叫棲仙鎮，雖然面積不大，卻非常熱鬧。往來的商賈大多都是採購藥材，收購山珍和獸皮的。外來的商旅多，客棧也就多了起來。
有一家客棧，名字很特別就叫『有一家』。在客棧的旁邊是一間米鋪，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一個漂亮的女人把這裡盤點了下來，重新裝修開了一家『天雙醫館』，在長白山地區，開醫館不是什麼賺錢的買賣，因為這裡盛產的就是藥材，平民百姓都知道頭疼腦熱的應該吃什麼，所以這裡的病人很少。
老闆娘好像並不在意賺多少錢，依然有條不紊的打理著生意。
有一天早上剛打開醫館的門，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藍布小包，遞給了老闆娘，「您看這棵老參能值多少？」
老闆娘打開小包一看，頓時傻眼啦！那是一棵百年老參，足有八兩重。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可不敢做主，急忙招呼年輕人喝茶，她轉身進了裡屋，一會兒功夫又走了出來，對年輕人道：「先生請你進去。」年輕人也不多問，站起身跟了進去。
裡屋不大，卻非常乾淨，可以說是一塵不染。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盤坐在床上，雙目微閉五心向天。年輕人也不客氣坐在了椅子上。
男人微閉的雙眼沒有睜開，聲音低沉的問道：「這麼貴重的東西，為什麼急著出手啊？」
年輕人很實在，「等著用錢唄！」
「出了什麼事情，急成這樣啊？」
「我母親病重，沒時間和你囉嗦，你就說個價吧！」
「價錢好說，你母親得的是什麼病啊？」
「知道是什麼病，還用著急嗎？你就說吧！能給多少錢吧。()」
「年輕人不要心急嗎，或許我能治好她的病呢？」
「別說是你，就是天上的神仙都沒辦法。我們哪裡不只她一人得了這種怪病，而是有很多人都得上了這個病。」
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嚇得年輕人渾身一顫，他看見一縷精光從那人的眼睛裡『射』出，瞬間就消失了。男人急忙喊道：「雙兒，快來給我換衣服，我要出去一趟。」
雙兒急忙跑了進來，「鰲天，你的身體剛剛復原，不能勞累的！」
「沒事的，再呆下去就真的需要休息啦！你看我都已經胖了。」鰲天嬉笑著撩開衣服說道。
「你總是這樣，等我去租輛馬車來。」說著走了出去。
鰲天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既然知道無藥可醫，為什麼還要急著賣錢呢？」
「先生有所不知，自從家母得了這種怪病，只能吃一種叫養神丸的藥物來控制，賣藥的也說了只能控制，不能祛除病患，可是不吃不行，一旦停藥母親就痛苦難當，這種藥非常昂貴，我都要負擔不起啦！」年輕人傷心的流下來眼淚。
距離棲仙鎮四十里，有個叫張家集的地方，那裡也是山清水秀，民生淳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幾個月前，這裡流行一種怪病，間歇性的頭痛加四肢抽搐，好的時候看不出什麼毛病，犯病的時候，連脈都沒法摸。無數的郎中先生都束手無策，就在大家犯難的時候，一位外地的走方郎中來到了這裡，他的一劑養神丸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可是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犯病的時候吃了就好，好了照常犯病。
這樣一來可把全村的人坑苦啦！得病的都是老年人，年輕人怎麼辛苦也沒辦法承擔昂貴的藥費，被搞得傾家蕩產苦不堪言。
鰲天來到這裡，先查看了病情，沒發現什麼明顯的症狀，就在他百思不解的時候年輕人的母親犯病啦！頭疼如裂，一個勁的撞牆，不大工夫仰面跌倒在地四肢僵硬，口吐白沫。雙兒在旁邊說道：「這哪是什麼怪病啊！這分明就是羊癲瘋嗎？」
「可不是嗎？大家都以為是羊癲瘋呢，可是多少個先生看過，都說不是，又診斷不出究竟是什麼病。」年輕人急的滿頭是汗。
「你家裡還有那種藥嗎？拿出來讓我看看。」鰲天皺著眉頭道。
「那還有錢買藥啊！」
「雙兒，給他拿錢，快去把藥買回來。」
藥，是一種褐色的普通藥丸，鰲天用水把它化開，再烘乾碾成粉末，他仔細的研究著藥裡的成分。一天的時間老人竟然發病兩次。
年輕人名叫大山，是這裡的獵戶。本來有些積蓄，可是為了給母親治病，已經債台高築，沒有辦法才拿出了這棵多年的老參，遇到鰲天他也曾燃起了一絲希望，看著他專注的表情站在旁邊沒敢吭聲，鰲天回過頭來淡定的問道：「你們這裡患這種病的有多少人？」
「我們這裡有八十一戶人家，有老人的家裡都有這種病，大概有六十幾戶。附近的村子裡也有，只不過很少。」大山仔細的計算著。
「噢！賣藥的人住在哪裡，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他們就住在村西頭的小院裡，很容易找到，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帶您去。」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們這裡有客棧嗎？」
「窮鄉僻壤的哪裡有什麼客棧啊！先生如果不嫌棄，就住在我家吧！」
「這樣也好。」回頭看向雙兒道：「你與大山去買些酒菜來吧！」
夜色悄悄的降臨在這個多難的小村莊，因為勞累人們早早的就都關門閉戶，上床安歇了，村子裡很靜，很黑。
一道身影從阿山的小院飄出，速度很快轉瞬即逝。
村子西頭的那座小院，是賣藥人臨時租住的地方，此時所有的農戶都已經關燈歇息，只有這裡依然燈火通明。
院裡有三間廂房，四個人正在裡面緊張的忙碌著，賣藥人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身材矮小體型消瘦，「大家手腳麻利點，照現在的進度，在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讓附近的村莊也用上我們的藥啦！到時候就不光是錢的問題啦！嘿嘿！」
他身邊一個馬臉漢子，一邊忙碌著一邊說道：「武田大人，張家集的人已經沒有錢買藥了，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這樣很好，就用他們來實施我們的第二步計劃，明天再有沒錢上門的，就和他們簽訂賣身契約，男女不限，但是一定要身強體壯的明白嗎？」賣藥人武田信澤高興的說道。
「大人，如果人數過多怎麼辦呢？」馬臉遲疑道。
「笨蛋！簽滿十人就運回本土，否則就留在這裡幹活。」武田信澤高聲斥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