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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花開 文 / 非文亦非武

    可是這一刻擺在眼前的現實卻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告訴了他之前都是假的,他想當然的事也不可能出現的—

    「為什……」最後的麼字沒來得及出口洛薩就被淹沒在風刃組成的風暴大陣之中。

    風暴利刃雖然厲害但還不足以擊殺同為大將的洛薩,待洛薩重新恢復本體從風暴中脫身而出時,一道褐色身影已經撞了過來—大地魔熊卡多諾。

    九頭魔龍身形臃腫,比大地魔熊還要龐大一倍,實力也遠遠高於卡多諾。可惜這一場戰鬥一開始就不存在公平二字,金剛巨猿獸爆發天賦皮膚硬化與蠻力疊加狂奔至洛薩身前終身一躍抱住了其中一顆蛇首,洛薩大驚大怒之時拉吉激發了與生俱來的天賦魔法—十萬電伏。

    本就與洛薩糾纏的卡多諾也同時激發了自己天賦皮膚硬化和大地之力用於抵禦拉吉的十萬電伏。

    電光吱吱,電蛇湧動間洛薩還是將卡多諾和拉吉甩了出來,看上去就像一位英勇決絕的勇士犧牲了自己將同伴拋出了電光風暴一樣。

    真相呢,自然是他也激發了自己的天賦,九種元素魔法混亂爆開,傷人傷己,說的就他這樣的了。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就要遭大殃了,與這些「兄弟」生活了那麼多年,對於他們的習性和手段十分清楚,根本無需猜測,只要電光結束前一刻,貝利的雷霆萬鈞和諾曼的波濤巨岩肯定蓄力以發,還有卡多諾這呆子的裂川巨震,三個天賦魔法的威力全部加疊在自己身上,真是不死也脫層皮。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奇跡還有一個詞被人們習慣使用,那就是意外!

    意外來自一道血影,血影的出現是在洛薩九道元素魔法爆發的餘波間刺入躍出,烈焰突的燃起將洛薩包裹其中—焚天烈焰,這是屬於血月魔狼愛莎瑪麗的天賦魔法,具有燃燒靈魂的恐怖威能。

    這一刻,洛薩也體驗了一番靈魂被灼燒的痛處,九顆蛇首不敢置信的望著站立在遠處的血月魔狼,九張血口同時張開,同一句疑問問出:「為什麼?」

    這一次,沒人打斷他的問話,同樣的,也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十八顆蛇瞳中同時出現一道身影,肆虐的狂暴無視烈焰的熊烈幾步躍入,洛薩身軀扭動,怒吼著:「凱,你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八聲慘叫同時響起,一顆拖著血水噴濺的黑色蛇首拋出烈焰,下一刻,慘叫七聲、六聲、五聲、四聲、三聲、二聲……

    最後只剩下一道微微自憐的「為什麼……」

    其他魔將們就站在遠處,憐憫或不屑的看著洛薩龐大的身軀癱軟在烈焰焚燒之中,九顆蛇首被拋出在地上滾動了幾圈停了下來,金色蛇首血口那一聲為什麼還在呼著,暗淡的蛇瞳中,虛弱、悲涼、不甘、無奈、痛苦,哦,還有懊悔一一流轉呈現最後步入寂滅。

    光明歷504年冬季,魔獸森林大戰一役中,魔獸大將九頭魔龍洛薩死於凱刃下—某頭活著的老烏龜如是記著。

    昔日老友就這樣死在眼前若說他們沒有任何牴觸那是不可能的,可這又如何。他們是魔獸,在人類眼中就是野獸,愚蠢這個詞語一直都被人類加附他們身上。好吧,就算他們真的愚蠢了,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為止恪守且願意為之犧牲掉自己性命的東西,那就是尊嚴!

    王那邊也進入了落幕,戰爭古樹早已碎成一地的枯木,身旁的貝克曼夫婦更是一臉苦澀,戰爭古樹都死了,他們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精靈族們更加不敢相信,這一瞬間也忘記了抵抗,神的化身,神的恩寵,無所不能的戰爭古樹就這樣死了?

    心裡的信仰好像突然被人胡亂捏碎了一樣,破碎不堪。

    魔獸群毫無憐憫衝入呆澀的精靈之中,單方面的屠殺將信仰破碎的精靈的嬌小身軀剿殺碎碎。

    人類的士兵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存活下來的四名聖階在凱抽身離開的那一刻也不敢追身上前,就像一些就站成名的老年大將們所說的,恐懼一旦在心裡滋長,變回很快茁壯成長。他們同樣也被種下了恐懼的種子,或許還未成長,可他們卻不敢與凱再交手了,說到底,此刻站著的也只剩下四位聖階了。

    其他聖階並未發現這邊的情況,魔獸群的肆虐已經讓他們手忙腳亂了,從一開始的刺客王的失利到王的反擊以及戰爭古樹的敗亡也給他們心裡填了一層陰影,就像帕裡休斯此前說的:退路被堵了!

    這也是他們還能奮鬥一戰的原由,因為他們心裡都很清楚,投降給別的帝國還有一條生路,投降魔獸?

    它們會收俘虜嗎?

    不可能,它們就是一群蠻獸,低智商,只懂得吃和繁衍的低級生物。

    諷刺的是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接下來沒有變數的話,他們的下場就是被這些低級生物殺死以及吃掉。

    殊不知哀早已密佈心牆之上,牆破之時,就是果實成熟一刻

    —屍骸遍野……

    播種,豐收,故事的發展無外乎如此。

    恐懼滋生,發芽的時間或長或短,到結局大多是最後這顆小種子茁壯成長成一顆茂密大樹,葉茂枝繁,綠蔥蔥,一看就是一顆粗壯富有活力的大樹。

    戰場上,將領們最忌恐懼在軍中瀰漫,誰恐懼、誰失言,下場便是殺,還順手按上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這是手段,大將者慣用手法,說是慣用,其實也是無奈,自古無論多麼鐵律的軍隊,一旦心生恐懼便無法壓制,多嗜血的人也沒辦法避免這類事件,或恐懼死亡,或恐懼絕望,或恐懼不知所措,都是這樣的或者與無法避免。

    就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身上也會發生這樣的事的,但他們身為一軍之帥,只能扮作沉著冷靜,也只能作出一副自開頭便藐視敵人的豪氣,在軍士面前說著那樣這樣無所謂的話語。

    但是恐懼這東西看不到也提防不了,入住心房也不可能第一時間發覺。

    扎根了,滋生了,發芽了,長大了,最後開花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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