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毒功初成 第七十六章 句句帶刺！ 文 / 天上火

    李自適看到鍾教授的目光，只能無奈地接口道：

    「我也相信他，我相信藥凡的實力，我也相信他不會舞弊！」

    聽到院長也這樣說，那幾個老師倒是不好再開口反駁，況且舞弊不舞弊貌似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所以場面再次靜了下來。

    陶中天見無人反駁，不由得有些著急了。姑且不說對李自適行事方式的不滿，就是從現實利益考慮，陶中天也不能讓藥凡的分數重新生效呀，因為，只有他自己注意到，他的寶貝兒子陶侃可是剛好排第三十名。一旦藥凡的成績生效了，那陶侃不就成31名了？作為即將畢業的學生來說，陶侃的臨床經驗比之現在大四、大三的學生來說還是相對豐富的，因為陶中天的培養，他甚至比同級的絕大多數學生都強。所以，陶中天對他這個兒子還是很看好的，他一直認為第二輪比試中，陶侃應該更佔優勢。

    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了個藥凡，這怎麼行呢？

    所以，陶副院長又冷冷地開口了：

    「其實，這也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有人相信並不表示就沒有舞弊，大家說對吧？這個成績的判定既然是大家舉手表決了的，我想，我們就應該堅持原則，不能因為個人感情而喪失原則性吧！」

    陶中天這話明顯的指向了李自適，其餘老師聽後，不免驚詫萬分！這陶副院長和李院長有些不對頭大家是知道的，可在正式場合唱反調卻絕對是頭一回。

    「這陶中天是不是有些太衝動了？」這是多數人心裡的看法。要知道，在華龍國，這職位陞遷的時候，正職的推薦可是很重要的，而且作為一院之長，他能沒有自己的關係網，輕易撕破了臉面，這絕對不是理智的行為。

    其實，只有陶中天自己知道，為了兒子的前程提前和李自適翻臉，這並不算什麼。就是沒有這回事，翻臉也是遲早的事。前些天，他終於找到機會抱到了一條大粗腿，在他的心裡，這個院長的崗位遲早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李自適聽了自然很不是滋味，他根本沒想到陶中天會說出這種話來，這不是在說自己濫用職權嗎？這帽子扣得！

    「正因為是大家舉手表決的，所以我才召集大家開會更正錯誤，我們是人民的公僕，難道明知道是錯的還不去改正嗎？！」李自適語氣嚴厲地喊道。

    「錯誤？難道就因為一兩個人的感覺就能認定我們大家都錯了？」陶中天既然開了炮就沒理由退縮了，「證據，只有證據才能證明我們大家都錯了，才有資格要求大家重新認定吧。」

    陶中天要求要證據，這聽起來很合理，可卻根本不可行。證據，哪裡有什麼證據？根本就沒做過的事，卻要用證據去證明，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李自適氣得臉色鐵青！

    鍾教授滿臉憋得通紅，手輕輕地顫著！

    會場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證據，沒錯，必須得有證據！」藥凡突然開口道。

    李自適驚訝地看著藥凡，嘴巴張得老大，旁邊坐著的鍾教授忙在桌子底下拉了拉藥凡的衣角，暗示他別亂說話。

    正當陶中天也暗笑藥凡白癡時，藥凡又接口道：

    「陶院長說的不錯，沒有證據是不能亂下結論的！可是我想問問大家，閱卷組又是依據哪點證據來判定我舞弊了的呢？」

    李自適和鍾教授聽後，高興地忍不住要跳起來了！暗罵自己笨蛋的同時，忍不住沖藥凡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陶中天沒想到藥凡會反將一軍，楞了幾秒後答道：

    「卷子，卷子就是證據！」

    「哦，卷子怎麼成證據了？有雷同卷，還是當場抓住我換別人卷子了？」藥凡高聲反問道。

    副院長挑釁院長已經讓人大感意外了，沒想到一個學生居然和副院長又較上勁了！閱卷組老師紛紛覺得大開眼界，看來這個會還真沒白來開呀！

    「哼，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權力麼？」陶中天猛然想起藥凡不過是個學生，自己根本就不必理會他，「現在是老師們在開會，你給我滾出去！」

    藥凡一聽到這個「滾」字，怒火噌的一下竄了起來，大聲叫道：

    「我的滿分卷子無緣無故被判了0分，難道我連申訴的權力都沒有嗎，你倒是說說，我的卷子怎麼就成了舞弊的證據！」

    藥凡雙眼圓睜，冷冷的目光直逼陶中天而去。

    陶中天突然有種被餓狼盯住的感覺，脊背中忍不住傳來了一陣涼意，這讓他把說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被一個學生看著居然產生了害怕的感覺，陶中天對自己的膽怯感到很不滿，雖然不敢再次趕藥凡出去，但他還是強憋了口氣，啞著嗓子說道：

    「怎麼不能成為證據？這裡這麼多學識淵博的教授在，誰敢說自己能把這份試卷答得和標準答案一樣？既然這麼多教授都做不到的事情，一個學生卻做到了，你說不是舞弊是什麼？！」

    「哈哈，笑話！」藥凡怒極而笑，「老師做不到的學生就一定做不到嗎？『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與弟子』這句話你沒聽過嗎？？如果學生都不如老師，那整個社會豈不是要倒退了？？？」

    「就是！我就覺得自己的中醫知識不如藥凡了，這又有什麼奇怪？」鍾教授幫腔道。

    鍾教授覺得理所當然，但其他老師聽後卻很不是滋味。

    「口出狂言！」

    「不知天高地厚！」

    「我們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還多，居然這麼狂妄！」

    陶中天見再次成功地激起了大家的怒火，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

    「你說你強，不是靠嘴巴說的。老師們都做不到，你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沒舞弊？」

    「事實勝於雄辯，這張卷子就證明了我的能力！」藥凡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藥凡年輕氣盛，脾氣一上來什麼也不顧，但李自適不能讓藥凡繼續說下去，否則所有的老師都要被他得罪了！要知道，要更改決議可不是僅憑李自適一個人就可以的。

    所以，李自適連忙插嘴道：

    「陶院長說卷子證明了藥凡同學舞弊；藥凡同學卻說卷子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雙方各執一詞，都不能說服對方。不過，平心而論，沒有舞弊的證據確實是不能判0分的，這在全國怕也沒有先例吧。」

    李自適邊說邊掃視著全場，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無不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可是，既然是全體閱卷組老師舉手表決而通過的決定，我們也不能輕易就推翻。我看就折個中吧，我們乾脆現場來考一考這個藥凡同學，如果大家覺得他確實有實力，也能證明他的清白；如果他都過不了關，這個滿分卷恐怕就確實有問題了。大家意見怎麼樣？」李自適無奈下只能提出這種建議。

    這對藥凡並不公平，他本要拒絕的，可是看到李自適為難的樣子，他最終還是忍住了。考就考，誰怕誰呀！

    「現場出題？恐怕不太正式吧！」陶中天依然不依不饒。

    李自適冷聲問道：

    「那陶院長的意思是？」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不是還有一套備用試題嗎，就讓他做下這套備用卷吧。這兩套卷子難度差不多，也算比較合適了，如果現場出題的話，難度上恐怕就很難把握了。」陶中天生怕大家給李自適面子而出容易題目，所以忙提出了自己的方法，「如果這樣他還能拿滿分的話，我立即就組織閱卷組重新排定名次！」

    啟用備用卷，還要拿滿分！李自適和鍾教授聽後臉色很是不好看，要知道，滿分這種東西可不是這麼容易拿的，就算題目你都會做，也未必就能拿滿分呀！

    「就算再厲害也不能每次都考到滿分吧？」鍾教授開口道。

    「嗯，那就95分吧！如果能達到95分以上，我也認可他確實沒舞弊！」陶中天很大度地退了一步，轉而看著藥凡說，「原本集體決定了的東西是不能改變的，但我們也愛惜人才，今天就破例給你次機會，就看你敢不敢再考一次了！」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藥凡對陶中天的言論很是不爽，當即回擊說：

    「從隋唐開科舉至今，好像還沒有誰因為考了滿分而被判舞弊的吧，哼，我也算撞了大運了，古今奇談呀！」停了片刻後，藥凡繼續說道，「不過，這次有李院長親自坐鎮，我相信歷史應該不會重演了吧？」

    陶中天聽後雖然不喜，但臉色並無半點改變，倒是其餘老師聽後心裡很有些慚愧。

    李自適聽後忙點頭道：

    「你放心，這次只要你考好了，誰也不能說你舞弊了！」

    「有李院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藥凡大聲說道，「不過我覺得做題目太費事了，要不這樣好了，你們可以找個值得信賴的老師拿著備用卷子現場口頭考我，我就現場回答，至於其他老師則可以拿著答案現場評分，這樣答起來也快一點，而且比較透明，我個人也比較放心，要是再單獨改卷的話，又說我舞弊我可就要去跳樓了喲！」

    藥凡句句帶刺，陶中天聽後幾欲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