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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文 / 人間獨步

    山洞裡倒是挺宏敞的,淡淡的火光映照著翠綠色的石鐘乳,夜裡隱約能聽到參差不齊的海浪扑打夾雜的蟲鳴聲。

    雲起峰走進去的時候,白曉莜已停止了修煉,正在火旁加著柴。她也聽到了腳步聲,卻像恍若未聞一樣,一直沒抬起頭。

    「不知仙子可學過陣法?」

    兩人沉默了一陣,雲起峰首先打破了這寂靜的氣氛。其實他先前參詳過基礎陣法,只是他對陣法的會心還真讓人不敢恭維,好大一會兒,他也沒有弄明白靈紋的基礎構造,陣法知識和煉器是想通的,講究靈力拿捏的力度、靈活度等等。他想如若自己一人閉門造車,恐怕一個月也造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就起了讓白曉莜先研究的心思。

    白曉莜理了理青絲,搖頭道:「陣法可是一門複雜的學問,小女子並未識得。」

    半晌,她又抬頭道:「莫非……雲道友知曉了這是何種陣法?」

    雲起峰點點頭,向她講述了自己走出山洞後的一番遭遇,並告訴她圍困他們的陣法是八門金鎖陣,說完就把那枚基礎的陣法玉簡遞給了她。

    他方一說完,白曉莜面色微喜,她立即用神念去探玉簡,閉上美眸,好大一刻鐘後,還不見醒來,雲起峰等得不耐,便悄悄地又出了山洞,到洞門外守候著。

    雲起峰坐在一個青石上小憩,四更天的時候,他模糊聽到山洞裡有「沙沙」的響聲,猛然驚醒過來,輕聲地向裡間掠了進去。

    他閉氣凝神,眼耳鼻身俱用,「吱吱」,那輕得幾乎不是平常修士能感應到的聲響,傳入他耳中卻尖銳無比。雲起峰向上提身,輕聲一個燕掠飄到白曉莜身邊。

    她依舊閉著眼睛,都快兩個時辰了。一身清翠的綢緞服上纖塵不染,但她右肩上卻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絲,薄如蟬翼的微微向外翻開了幾寸,隱約可見裡面的雪白香肌。

    雲起峰暗地裡嚥了一口唾沫,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吱吱」,只見離她身邊幾尺遠處,赫然有一條三丈長的九彩花冠蛇。它正在伸吐著尺長的血紅蛇信子,手腕兒粗的蛇身不規則地扭動著,頭上的花冠碧綠得發紫,一雙雖然小,但看去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挑釁地向雲起峰射來。

    他奶奶滴!橫豎不過一條蛇,你吊個毛啊!

    雲起峰看得生出無名業火,就是這個畜生傷了白仙子,他毫不猶豫地祭出風雷寶扇,打出十成的力道轟了過去。

    九彩花冠蛇,二階靈獸,但身紋已經有九彩,足見是一條修煉多年的成年靈獸,一般九彩花冠蛇出現的地方,常常會伴有罕見的天材地寶。俗話說,打蛇打七寸,但九彩花冠蛇的致命弱點不是脖子上的七寸,而是它頭上的那個令人發怵的花冠。

    風雷寶扇雖是地級下品靈器,但威力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雲起峰暗忖,如果自己估計得不錯的話,或許只是偽地級靈器,只比玄級上品靈器高出一丁點而已。當下他一招「浮雲遮日」,扇影襲擊到九彩花冠蛇頭部,辟里啪啦,一瞬間電光石火齊冒,那蛇忽然向後臨空一個翻轉,「吱吱」,冷不防蛇身狠狠地撞在了巖壁上。

    雲起峰抓住扇子,反手一式鳳點頭,雷力直射向蛇的尾部,又使出穿雲訣,一合扇子,扇頭直指花冠。那蛇吃痛,驀然劇烈地扭動身子,向他的腰部貼來,準備勒死這個它眼中的異族。

    雲起峰冷哼一聲,左手陡地捏緊蛇脖子,強運靈力,吐出一口唾沫星子直射花冠。他的靈力何等精湛渾厚,相比一般的通幽修士也不為過,那蛇花冠一破,整個身子一陣痙攣,馬上癱瘓了下去。

    花冠破裂開,流出了暗紅夾雜碧綠的血汁,雲起峰徒手剝開蛇身,取出蛇膽和內核,把它晾在巖壁上,剛好明天早上的早餐摸不著呢,這下有口福了。

    雲起峰倉促間向白曉莜身後一瞥,只見那裡有一個圓形的碧綠水池,池中有一株瓊山玉蓮,潔白如雪,莖許寸長,看去冰清玉潔,婷婷淨植,聞著並沒有香遠益清,芬芳誘人。興許年份太低了些,要不然他怎麼先前沒有發現。他小心地連根拔出來,不磨破了任何一點嫩皮,須知瓊山玉蓮有解毒功效,但是服用前不得損傷,否則香氣逸了一分,功效就減了一分。

    他一個箭步掠到白曉莜身邊,站穩了腳跟,她本來已經醒了的,突然感到右肩麻木不堪,腦子暈暈的,幾欲昏睡,身子便向右傾了傾。雲起峰急忙伸手扶住香肩,沒想到她卻一個前傾地靠進了他懷裡。

    一雙杏眼迷濛地微張,鼻頭上有幾顆細小的汗珠,嬌喘微微,俏臉暈紅。一股若有若無的如蘭似蕙的香氣斷斷續續地飄入他鼻端,她那嬌軀軟綿綿的,軟的像棉花一樣,柔若無骨,雲起峰心裡砰砰跳個不停,強壓住邪火,努力地不去看她,把瓊山玉蓮喂到她嘴唇,吶吶地道:「仙子,你先服了這個。」

    白曉莜身子不能動躺,她心下羞惱不已,憑白無故地竟然給雲起峰吃了豆腐,揩了油,偏偏自己想說話又不能說出口,而且貌似還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

    雲起峰見她面色紅潤,心裡安定了下來,還好,中毒時間不是很長,要不然這麼一個大美人香消玉殞了,多可惜呀。

    他伸出右手搭在了她的右肩,手指剛觸碰到她的肌膚,忽然在半空停住,雲起峰咳了一下,遲疑道:「這個,這個……在下得幫仙子吸出劇毒,無禮之處還望仙子莫怪。」

    白曉莜竭力睜開眼眸,直直地注視著他,她能感覺得到,他的表情,語氣,神色,無一不是正正經經的。終於,她閉上眼眸,羞澀地靠在了他懷裡。

    她也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氣息,成熟的男人氣息。

    雲起峰心裡可是前所未有的激動,丫的,小爺我可是從未碰過女人的……要不是他擁有補天石,補天石給了他混沌訣,給了他玄關和絳關,絳關裡的凝氣和鎮心,讓他的定力和心性遠超常人,他還真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把持得住。也許說不準,他馬上就從衣冠禽獸變成一絲不掛的禽獸了。

    他的兩個手指撩撥著她的翠雲衫,慢慢地把它褪到她的右臂上,她裡面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蟬衣,那條玉帶也被雲起峰這個禽獸扯斷了。白曉莜的俏臉越發紅潤了,喘氣聲也越來越大,弄得那若隱若現的雙峰上下起伏個不定。

    雲起峰守住心門,硬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每當他感應到自己有心猿意馬時,就會立刻運起混沌化元訣,死死保持靈台的一絲清明。

    他嘴唇觸到她肌膚的一剎那,兩人都的心都像小鹿兒在碰撞,尤其是雲起峰,只覺得腦中轟轟作響。她的肌膚,太滑膩,太柔軟了,讓他心裡覺得,好像是吃了蜜一樣的酥和甜。

    但終究是痛苦大於幸福得多,他一口一口地為她吸了毒血,又一口一口地吐出來,漸漸地,他自己也頭昏腦漲,沒有了**蝕骨和心神搖曳。白曉莜咬碎銀牙一直未吭聲,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雲起峰一時頭大如斗,似乎他的頭有千斤重,他強忍著暈眩吸光了所有劇毒後,仰天倒下,嘴角黑血斑斑,活似一個午夜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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